「燮王······微臣們·····微臣們絕不敢湖造非為啊!······天後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畫御醫落淚。舒嬲鴀溜對白魅這代天後,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很敬仰她的治國才智。如果可以,他們也是多麼希望白魅得的是一些風寒小病,而不是這讓他們束手無策的凝晶之症。
花丄冥面無血色,癱坐到了地上,全身發顫:「畫御醫,天後是什麼原因染上這病的?有什麼辦法可以治好?再稀有的藥材本妃也可以拿到!本妃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必須給本妃把天後治好!否則留著你們有何用!本妃定親手把你們全殺了!」
四十多位落淚的御醫嚇得『撲通』跪在了地上,畫御醫道:「回天妃,這凝晶之症本突發性極強,由突然受重寒不知的情況下變異而成的病。天後昨夜帶著虛體冒著深重寒氣趕路,又熬夜到上午這時。加上天後又是少有的偏陰寒體質,在天後身體自我保護功能完全怠倦之時,天後體內受到的龐大寒氣就立即肆虐變異了。天後怕是在昨晚回到世大殿就感染了極大的寒氣,若在那時及時發現,也不至於變異成這凝晶之症啊!」
又一個老者御醫擦著老淚道:「天妃您息怒啊,微臣們定會盡力為天後救治,只是微臣們能力有限,也只能暫時壓制天後體內的晶體不會快速增厚,但要徹底治癒,微臣們有心無能啊!天後這般年輕,又是我們冰國一代優秀的帝王,微臣們也心痛啊!」
其他御醫應和道:「是啊!天妃息怒!瀋」
昨晚?昨晚若發現的話,夫君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是嗎?花丄冥摀住嘴,眼淚再止不住的侵濕面龐。他好恨自己,恨自己沒關心到白魅的身體狀況。要是時間可以倒轉,他寧願讓白魅討厭他,也絕對要任性阻止白魅連夜為神淨塵趕回宮!他腦海中只反覆迴響著五個字: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米玥忍著淚,扶起花丄冥坐到了冰椅上:「冥兒,別害怕,這不是無藥可醫的絕症,煙兒福大,一定會有辦法治好的,一定會有辦法治好的,我們要堅強點。在煙兒沒好來之前,我們可絕對不能倒下!」
「母后,都是兒妾不好,都是兒妾不好,昨夜兒妾若阻止天後趕夜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若兒妾阻止了天後,天後就不會得這病了······並」
「不是你的錯,別哭了,別哭了,煙兒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米玥撫慰著花丄冥的頭。他想起了十年前,萬俟魅天被查出得了類似胃癌的一種無藥可醫的病,他每天悉心照料萬俟魅天,那段日子的每時每刻他心痛如割,他不知道自己那時是如何熬過來的。面臨失去最愛的人一次就足夠了,可命運偏偏使他再次遇到這痛徹心扉的事情·······
「你們快去為天後熬壓制病情的藥!並馬上研究治癒凝晶之症的方案。天後象徵著冰國興衰,本魂妃不希望你們有半點怠慢!」
「是!天魂妃!」御醫們拿了藥箱趕忙向御醫宮前去。
白魅象徵冰國興衰,這句話絕對是最有震懾的一句話,光憑這句話,這群御醫就是拼了一條老命,也要救活白魅。白魅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不能想像冰國的命運會變成什麼樣子,不是被幻國吞併,就是被其他小國瓜分掉,任何一種可能性都會使全冰國人民再次陷入火深水熱之中!
「母后,姐姐手好涼,姐姐昨天還好好的,孩兒好害怕,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上天把父王從我們身邊奪走了,難道這次還要從我們身邊奪走姐姐嗎?上天對我們怎麼這麼殘忍,為什麼!為什麼!······」萬俟孓燮絕望得哭喊著。
米玥走到床前,安撫了萬俟孓燮的頭:「傻孩子,說什麼呢!你姐姐不會有事!你姐姐會一直陪著我們到老!別哭了!今後我們要輪流照顧你姐姐。冥兒,今後每日早朝,你就代煙兒,我們要穩住大臣的心,否則冰國定會大亂啊!」
「母后,兒妾知道了!」花丄冥拭掉眼淚,堅強道。他告訴自己,白魅一定會好起來,在白魅沒好之前,他要做到作為白魅妻子的責任,替白魅管理好這個國家,絕對不能在白魅未好起來之前倒下!
冰觴院中,剛離開銀月宮的20位娘娘把小軻、崔郡兒和小軻一家團團圍在中間。
20位娘娘多數眼眶泛紅。白魅得了凝晶之症,給他們打擊不小,任誰都不想一結婚就守活寡。即使他們未被白魅寵幸,但他們對白魅的愛慕之情絕對是出自少年情懷的真摯,見自己愛人生病,他們自然會心疼。
崔郡兒扶著哭腫了兩雙杏桃眼的小軻,對20位氣勢洶洶的娘娘有意施壓道:「20為娘娘可注意身份!」
「身份?哼!」在小軻對面的璃郁冷哼了一聲,他走近了小軻連名帶姓道:「在小妾眼裡,他許軻,不過是一個下賤無恥的奴婢!」
小軻一瞬間感到心臟停止了跳動,『下賤無恥』四個字如一柄利箭,狠狠刺入他的心心臟,讓他死一般的生疼······
「你嘴巴放乾淨點!」許雪見她大哥被人這樣狠狠羞辱,一口氣忍不過來,擋到小軻面前,與璃郁對質道。
小軻一家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看到小軻哭著和一群娘娘走出億厲宮內閣,他們很是擔心,由於一群娘娘和他們走在一起,他們不敢問小軻什麼原因,只想等回到小軻的宮殿再問他。但這一幕是他們從未想到過的。
20位娘娘目光打量了許雪和許潔等人,越子新尖著嗓子道:「你們這幾個窮酸的賤民不用說都知道是許軻的家人吧?帶了一身窮民細菌,還真有臉來世大殿!」
「你們!你們······」
「小雪退下!」許雪怒不可遏,正想一巴掌扇向越子新,小軻喝住了她。
「大哥!」
「退下!」
許雪不情願的退到了許商身邊。
越子新被許雪的動作驚嚇了一下,轉而惱怒道:「死賤民,你敢動本妾一根毫毛,本妾讓你死無全屍!天後要是有任何閃失!許軻,你們一家都得陪葬!」
又一個娘娘道:「許軻你這個賤種,耍手段迷惑天後!天後陪你回家鄉探親你面子掙足了?現在天後得了這病,你絕對脫不了干係!天後要是有什麼事!本妾第一個不放過你!」
「本妾也是!」
「本妾會慢慢折磨死你!」
「可恨的賤民!許軻,滾出世大殿!」
······
其他娘娘皆應和。
許潔等四人大驚失色,他們在外閣只知道天後病了,但天後到底得了什麼病他們並未不知道。他們疑惑,天後到底得了什麼病?讓這些娘娘這樣偏激?見小軻被眾娘娘指責辱罵,比他們自己受辱還要難受,他們認為得是他們拖累了小軻。許商和許雪死死咬緊著牙關,忍著不上前殺了那群娘娘的衝動。
崔郡兒也怒道:「少在這餬口亂言!天後吉人天相,絕對會好起來!天後是自願陪同小軻去探望父母,天後患了這病也是意外所致。本妾相信,天後好起來後也絕不會怪蘭軻娘娘半分!」
「好一個『意外所致』!藍郡娘娘,你可告訴我,天後早不得病,晚不得病,偏偏陪這個賤民回家了一趟就得了這病,是為什麼?!」璃郁咄咄逼人,又眼中閃著狠光射向拽著衣角,低頭不語的小軻:「賤民,你倒說句話啊!不敢說了嗎?天後被你害成這樣你滿足了嗎?!」
小軻腦中一片混亂,他們說的對,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如果他不提出回家探親,天後也就不會和他一起去,不和他一起去,也就不會得這病······他是罪人,一個罪該萬死的人!任20位娘娘謾罵,他也自覺地是自己罪有應得······
「美郁······」
崔郡兒正想幫小軻說幾句話,「啪!」地一聲清脆狠響聲打斷了他,響聲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璃郁一巴掌重重甩在了小軻左臉上,小軻摀住左臉,踉蹌退了兩步才停下,驚恐的望向璃郁。
「這一巴掌,本妾是想告訴你,本妾看到你這張只會裝可憐,博取天後同情的醜臉就覺得噁心!」璃郁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最好祈禱天後早日康復起來!否則,我璃郁定將你凌遲致死!」
璃郁的言行讓其他娘娘一時叫好,都有為心愛的人出了口惡氣的快感。
「美郁娘娘打得好!」越子新一邊鼓掌一邊走到了小軻面前,「蘭軻娘娘,今後你最好安分點!犯賤也要有個度!」
越子新右手一抬,狠狠甩向小軻右臉「啪!」,動作之快,以至於崔郡兒和許潔等人沒注意過來,小軻一個踉蹌摔坐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一縷鮮紅的血。
崔郡兒集氣一掌推開越子新吼道:「越子新!你別太過分!」
被崔郡兒武力一推,越子新在兩名娘娘擋扶下才站穩了腳跟,他冷聲毒舌道:「我就是有這麼過分!崔郡兒,我看你還是離這個賤民遠點,小心沾了晦氣,免得得什麼不治之症!」
「你!你自己好自為之!總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囂張,付出嚴重的代價!」崔郡兒怒瞪一眼越子新,和許潔小心一起扶起了小軻。
越子新和璃郁身有武力,他們剛才扇小軻時都動用了武力,施加了暗力,因此,小軻兩頰很快顯出了兩個血紅的巴掌印。
越子新蔑視了一眼崔郡兒,走到了20位娘娘群中,20位娘娘辱罵聲還在繼續。
「各位娘娘,我們回去吧,從今天起我們誠心向神靈為天後禱告,保佑天後早日復原。」璃郁厭惡的掃了小軻一群人,然後對20位娘娘道。說完,轉身帶著他的男待向自己宮殿行去。
「美郁娘娘說的對!天後可絕不要有事啊!」
「走吧,走吧。看著那群人本妾就覺得鬧心。」
「神靈一定會保佑天後早日康復!」
······
20位娘娘散去,各自向自己的宮殿行去。
淚濕了衣襟的言玉見20娘娘離開,立刻抱住了小軻:「小軻啊,我可憐的兒啊!爹娘沒用,讓你受罪了,讓你受罪了······」
小軻兩眼空洞,恍惚得搖了搖頭:「這是我該受的······這是我該受的······」
小軻臉色的血紅巴掌印,許潔心疼不已,可她無能為力,她不能得罪那些娘娘,得罪了的話只會讓小軻在這後宮更難待下去,所以她站在旁邊沒說一句話,忍耐著。她哽咽道:「那群人實在欺人太甚!許雪、許商!你們給我記住這一天了!沒有地位就沒有權利!沒有權利就沒有保護親人的能力!今後你們定要長出息,日後定要為你大哥討回個公道!」
「是!爹!」許商和許雪含淚將今天這事銘記在於心,他們發誓,這一仇,今生必抱!
許潔又擔憂向小軻問道:「小軻啊,天後到底得了什麼病啊?」
「父親,母親,扶我回宮······扶我回宮······」小軻虛弱道,他連說話也感覺吃力了,臉頰上火辣辣的痛卻遠遠沒有他心底的痛,白魅的病讓他心力交瘁······
崔郡兒擦了擦眼淚道:「伯父伯母,你們跟我來······」
崔郡兒攙扶著小軻,帶著小軻一家人向蘭軻宮走去······
不一會兒,冰國晴天朗朗的天空突然暗沉下來,鵝毛大雪洋洋灑灑從雲層中飄下,寒風呼嘯,路上行人匆匆忙忙躲進屋中,關上了房門。雪越下越大,直至擋住了人直觀前方景物的視線。
冰銀帝國陷入大雪紛飛的惡劣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