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我打他的電話,總說不在服務區,原來是出國了。」七顏笑著回,抱著止宣上了莫惟的車。
莫惟呵呵乾笑了幾聲,「是啊……」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莫惟正在想措辭,該怎麼回答。
「呵呵呵,我怎麼忘了,彥川怎會跟你說這些。如果你跟他聯繫上了,就讓他幫我帶一些巴西特產,特別是巴西的國酒,卡沙薩酒,那味道很純正。」七顏像似漫不經心地說,隨手整了整止宣袖口的褶皺。
「好,我記得了。」莫惟重重舒了口氣。
果真沒過幾天,莫惟就給七顏送來了巴西特產,卡沙薩酒,七顏看著精緻的酒瓶子,含笑聽著莫惟的謊言。
「這是彥川讓人空運來的!聽說你想喝,他就立馬買了好幾箱!我都給你堆儲物間了!」莫惟說。
七顏點頭,「替我謝謝他了。」
「這哪裡話,你們之間還用什麼謝字!顏顏,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事!」莫惟說。
「嗯,你去吧。」七顏看著莫惟走出房,又叫住他,「莫惟,既然你能聯繫到彥川,就把聯繫方式告訴我,我自己跟他說吧。」
莫惟的腳步一頓,「這個……其實不是我聯繫他,是我一個巴西的客戶,傳達了我的意思!」
「這樣啊,那行的,你忙去吧。」七顏依舊是笑著說。
看著莫惟離開,七顏走到儲物間,滿滿的,一箱箱都是卡沙薩酒,她拿了幾瓶出來,打開電視,她專門就是挑新聞台。
她想,也許在新聞上可以看到他的一點點消息,可是沒有,任何消息都沒有。
七顏漫不經心地喝著酒,不一會兒功夫就留了好幾個瓶子,回頭發現止宣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地也陪著看新聞。
七顏覺得奇怪,「宣兒,你現在怎麼那麼沒存在感,都不說話的。」
止宣搖頭,「媽咪,我不想說話。」
「怎麼了?」
「媽咪你關心我嗎?」止宣問。
「當然!你是我親兒子!」
「那為什麼媽咪都不讓我呆在你身邊?」
七顏怔住了,她不知道回答什麼,這些日子她自己原本就過得有些混賬,前些日子,她總是跟彥川膩歪在一起,從來就想不起止宣。
後來是手術,她就一個勁躺在床上,然後看著夜涼和莫惟在忙碌,她也想不起止宣。直到夜涼走了,才把止宣帶過來。
看著眼前的小男孩,他已經四歲了,三歲就懂得寂寞的他,四歲更加敏感。
原本多話的小男孩,一年過去,怎麼變得那樣沉默了。
七顏歎息,抱住止宣,「是媽咪不對,忽視你了,以後媽咪會把你帶在身邊,誰那裡都不去。」
「可是莫惟叔叔明天要接我走,他說你身體還沒養好,我在這裡會影響你休息。媽咪,我就坐在這不說話,不會影響你休息。」止宣說。
七顏心疼,把止宣抱到自己腿上,「他不會接你走,你儘管說話,也不會影響媽咪的。」
止宣點頭,坐在七顏的懷裡,然後盯著電視屏幕,很久了。
止宣問:「爹地呢?」
「他……很忙。」七顏說。
「有多忙?」
「非常忙。」
「媽咪,那時候你病了,爹地一直抱著你哭。」止宣像似漫不經心地說。
七顏的心裡被柔軟的羽毛劃過,「我知道,他很擔心我。」
「媽咪,莫惟叔叔在撒謊,宣兒一直在醫院,但是沒見過爹地來。」
「我知道。」她怎會不知道莫惟是在撒謊的。
「媽咪,莫惟叔叔為什麼撒謊?」止宣又問。
「我也想知道,大概彥川確實很忙。」七顏說。
「媽咪,會不會是爹地不要我們了?」
七顏好笑,「他不會的,你爹地,是全世界最愛媽咪的人。」
「昂,基本上宣兒也那麼認為!」止宣說。
七顏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你對彥川的印象倒是改觀了不少!」
「媽咪!因為宣兒可以看出爹地他很愛很愛你!也許比宣兒還要愛你呢!宣兒有時候會想著雯雯,不想你的!」
七顏笑出了聲,「我知道。」
給止宣洗完澡,把他放在自己床上,七顏掀開被褥也進去,見他還在玩手機,七顏把她的手機拿開。
「睡覺了。」七顏說。
「昂!媽咪,我在等雯雯的電話!她說要給我打電話的!」止宣說。
「她說什麼時候來電話?」七顏問。
「她說有空的時候!」止宣說。
一個女孩子隨時都有空,這分明只是搪塞止宣的借口罷了,這孩子還真信了。
「你睡覺吧,等她來了電話,媽咪叫你。」七顏說。
「昂!宣兒困了!」
止宣很快就睡著,可是七顏還是睡不好,她總是想,如果真的和莫惟說的那樣,她睡著了,彥川又來了,那他們不是又錯了。
明明知道莫惟在撒謊,可是她卻願意沉寂在謊言裡。
止宣的電話真的響起來了,七顏原本想叫他,見他睡得香甜終究沒忍心。
她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那一頭卻沒有說話,七顏以為是雯雯,就跟她說:「宣兒他睡著了,我明天讓他給你打回去。」
「不用。」那一頭是個男音。
七顏猛然坐起身,心裡煩著酸楚,「彥川?」
「是我,你電話打不通,就打了兒子的電話。」那一頭的人說。
七顏咬住嘴唇,眼底泛著淚光,「嗯,你在哪?」
她其實想問,為什麼這麼多天,你沒來看我,可是她終究沒有問出口。
「巴西,給你寄的巴西國酒,喜歡嗎?」彥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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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的話:%>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