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房,莫惟停下車,看到副座上的女人已經睡著了,他靜靜地看了她半響,最終也沒忍心叫醒她。%&*";
她的臉上是有水的痕跡,那是什麼痕跡,他清楚,抬手想去擦掉的,最終還是伸回了手。
直到七顏自己睡醒了,睜開眼睛發現還在莫惟的車裡,七顏揉了揉眼睛。
「到了嗎?」她問。
「嗯。」莫惟應了一聲。
「那我先進去了。」七顏推開車門。
「顏顏!」莫惟叫住她。
七顏回頭,「還有事嗎?」
「我想了想,其實你跟他也只是誤會,他誤會我跟你那啥啥……你跟他解釋一下,肯定就沒事。」莫惟說,說得很輕鬆,而且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樣子。
七顏笑了笑,「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沒有你,我跟他一樣走到今天的地步。我沒法原諒他的,哪怕他沒跟人家上-床,我也不會原諒的。」
「我能理解為?因為彥川和那個女人上-了-床,所以你才下定決心。」
「是不是覺得我挺自私的,一面想著跟他離婚,一面想著他怎麼能背叛我。可我真的無法接受,哪怕我想跟他離婚,可他現在是我的丈夫,他堂而皇之睡了別的女人,我就是無法接受!」七顏幾乎是喊著出來的,顫抖聲音,有些絕望。
莫惟唇角勾起了笑,是的,她終於肯承認了,彥川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是該死的嫉妒,該死的介意!
她看著總是那麼平靜,好像無論彥川懷裡躺著多少女人,她都根本不在意!事實上,她只是不說,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終於還是發洩了,承認了。
見莫惟還在笑著,七顏乾咳一聲,有些尷尬,她以為他是在笑話她。
「我……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吼……我只是……只是想起來他們……」七顏摀住嘴巴,她已經有些失控,淚水徘徊在眼中,可是她不想讓莫惟看見,「莫惟!我們明天再見吧,我……我先回去了!」
莫惟沒有去追七顏,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七顏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的樣子。其實在很多天之前,七顏就已經不正常了。%&*";
她白天很安靜地上班,晚上卻在酒吧瘋狂得過分,她從來不回家,每一晚她一個人住在酒店,他送她回了酒店,她就馬上把他趕走,連房間都不讓他進。
那是因為他知道,七顏生怕那個男人又誤會。
那晚上,七顏喝醉酒,他的確和七顏在一張床上睡覺,那天他剛從挪威回來,很累了,可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
終於找到了她,她又是喝得爛醉的,把她安頓好,他也安心了,於是忘記了去避諱,忘記了七顏已經嫁做人婦,他同她躺在一張床了。
他其實有些後悔,可是他並不打算去解開他們的誤會。他也是自私的,他才不要做什麼爛好人!
可是看到七顏這個樣子,他又是心痛的。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盤上,他告訴自己,能給七顏幸福的,是他,而不是彥川!
是的,他很確定他要什麼!抬眼望著不遠處已經亮燈的房間,莫惟更加肯定,他要她,他要她幸福快樂,無憂無慮。
他的顏顏,比誰都有資格幸福,比誰都有資格快樂!
七顏回到房間,開了一路的燈,又關了一路的燈,然後打開電視,把聲音放得很響,有多久,她沒有這樣大聲哭泣了。
她哭得身子都在顫抖,她想停下來的,可是她根本停不了!摀住嘴巴,哭聲還是很大,她把電視放到了最大的音量,終於電視的聲音蓋過了她的哭聲。
不知道多久了,七顏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她的聲音才慢慢變小。
心裡像有一條蟲不斷在啃噬著,漫天的嫉妒在爬滿了整個心頭,她嫉妒,嫉妒得快要發瘋了!
腦海裡都是盧璟胸前那一片片紅痕,那一晚她的呻——吟,彥川的粗吼,酒吧裡,他們熱情地相擁,彼此地激吻。
畫面像放電影一樣,清晰得令她厭惡!
七顏猛然站起身,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去了樓梯口右手邊的房間,她踢開門,發了瘋一樣的,把床上的被單和杯子通通扯了下來。
那是柔軟又名貴的蠶絲被,她明明知道胡嫂每天都會來換乾淨的被單,可是她還是沒忍住,把被子直接拖到樓下,進了廚房。
她拿了菜刀發了狠地剁被子,這是彥川和盧璟蓋過的被子,她真是快要瘋了!漫天的碎屑狼狽了整個廚房,同時更加狼狽了七顏自己。
扔掉菜刀,七顏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平靜了那麼多天,漠視了那麼多天,她的爆發難道就是這樣變-態的舉動!
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七顏覺得自己果真是變-態到極點了!她到底在做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床被子那麼貴,那麼無辜,她噁心這床被子做什麼?看著自己的成果,七顏覺得真是可笑,於是她又笑出了聲。
一會兒哭一會兒又是笑,整個廚房就只有她恐怖的聲音,七顏是被自己的聲音嚇到的,她覺得自己再這麼下去,大半夜把鬼都要招來了。
於是她又開始平靜了,她平靜地把廚房收拾乾淨,又平靜地拿了一床新被子放到那間房。
回到自己的房間是有說話聲的,當然是電視裡的說話聲,七顏把電視調成正常的音量進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七顏坐在床上,回想剛才自己的舉動,她扯了扯嘴角。
剛才她真是被鬼附身了,那麼莫名其妙的事,虧她做得那麼賣力!越想越覺得可笑,七顏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啪嗒」一聲,屋子裡的燈突然亮了,七顏抬手下意識地遮住眼,臉上的笑容卻還沒來得及收住。
看到門口出現的男人,七顏的笑容凝固在嘴邊,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以為他今晚根本不會回來的。
望著他,這一次她卻移不開目。那麼英俊的臉,難怪盧璟那麼喜歡。不,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跟胡嫂說的一樣,愛還來不及的!
這個男人是多麼招女人喜歡的啊,他要錢有錢,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關鍵,他床-上-功夫還很好。
想到這裡,七顏「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她果真是越來越淫——蕩了想來想去就想到那方面。
彥川原本平靜的臉上,看著眼前女人的笑容,他猛然就陰沉下來。
側頭看到電視屏幕上,放的是相聲,正是七顏喜歡的相聲,每每看到這裡她都笑得無法抑制。
彥川的唇角劃過苦澀的笑,兩人就算到了這地步,她也只顧著看她喜歡的電視,還是能夠笑得那麼開心。
果真他在她心裡,是一點地位都沒的。
「還沒睡。」門口的男人先開口。
「你怎麼回來了。」七顏意外彥川主動跟她說話,隨即收住笑容,淡淡地問。
為什麼他就不能回來呢?這是他們的家,他回來很正常,不回來才不正常吧!她以為他跟盧璟逍遙快活去,所以今夜不會回家?
所以他回來她意外?
心裡是冷冷的笑,彥川走進了門,卻是走到電視機前,關了電視,屋子裡沒了電視上的說話聲就顯得特別安靜。
七顏是剛洗完澡出來的,頭髮還是濕濕的垂在肩頭,她簡單地用浴巾包裹自己,然後靠在床頭淡淡地看著彥川走過來。
那樣淡漠的眼神,彥川的腳步卻是一頓。
「既然你沒睡,我跟你說件事。」彥川的聲音也是淡淡。
「你說,我聽著。」七顏走下了床,去櫃子裡拿了一塊乾淨的毛巾給自己擦頭髮,然後坐到床頭拿起手機隨手把玩。
看著七顏漫不經心的樣子,彥川的心反倒平靜下來,他走到沙發邊坐下,卻沒有說話,而是拿了煙抽了一根。
這一次七顏也是很有耐心,等著他開口,側頭見彥川已經抽了幾根煙,屋子裡瀰漫的都是煙味。
看一眼時間,兩人就這麼各自坐著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如你所願。」彥川終於開口,掐滅手裡的煙頭,彥川抬眼看著七顏說。
七顏玩著手機遊戲,她的手一下子頓住,「什麼意思?」
彥川站起身走到七顏面前,「莊七顏,如你所願,我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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