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歌回頭看著龍澤啟一臉不置信的樣子,心中有些難過。舒殢殩獍
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明明是把對方性命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的兄妹,現如今倒成了針鋒相對的敵人。
蘇祈月的劍指著龍澤啟,龍澤啟飽含內力的手掌對著二人。而她白錦歌只能渾身無力地癱倒在蘇祈月懷中,盯著龍澤啟有些猙獰的臉,許久,才道:「收手吧,大哥。」
「不可能!」斬釘截鐵的回答注定這只能是一場廝殺決裂的戰鬥,蘇祈月把白錦歌往懷裡扯了扯,隨後便抬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本王來做個了斷。」
說罷,蘇祈月揮動手中軟劍劃出一道長長的劍氣,隔開幾人距離。而他身邊的青隱和如煙兩人也灌注全力雙掌合併,隨後大量內氣從中迸發,直接刺傷周圍的侍衛。15198162
龍澤啟不甘示弱,一掌揮開如煙他們的保護屏障直接向著蘇祈月擊來。眼看就要挨上時,蘇祈月卻一把將白錦歌推開,對著如煙吼了聲「看好她」,便迎了上去。11lje。
一時間火光四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白錦歌被如煙抱住怔怔看著,看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的廝殺,忽然間覺得胸口一痛,隨後以一口鮮血緩緩流了下來。
「王妃!」如煙驚呼出聲,卻被白錦歌伸手堵住了下文。輕描淡寫擦掉嘴角上的血漬,白錦歌目光凝重看著前方,嘴上道:「不要聲張,若我們四人想要全身而退,就別讓他知道。」
如煙為難地看了眼身旁的青隱,見對方點了點頭,便隱忍著內心擔憂保持沉默。然而看著白錦歌搖搖欲墜的身體,忽然覺得有些不妥,隨後又貼近白錦歌耳邊小聲道:「王妃,要不要……屬下幫您看看?」
錦錦現兄自。想起如煙是青隱的徒弟,必然也是會幾分醫術的。可此地確實不是看病的地方,想了想自己拖著一具廢人身子的確不妥,白錦歌低聲道:「你身上有沒有能激發體內真氣的藥丸,我身上內力被龍澤啟封住了,一時半會兒怕是不能行動。如果一會兒離開的話,只怕要拖累你們。」
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兒,如煙從腰間錦囊掏出一枚藥丸遞給白錦歌,看著她利落吞下才復又道:「可是屬下覺得,您的身子似乎不僅僅是被封住內力那樣簡單。龍澤啟的藥丸屬下之前見過,雖然對內力有影響,但還不至於……」
白錦歌自然知道不至於全身乏力,連行動都無法自如。然而沒有露出半分不安,只是轉過頭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宮門外可有接應?」
「在城門外右方的樹林中,已經布好了接應。慕齊此刻也已經領兵向著南魏邊境虛張聲勢做出要攻打的勢頭,如果南魏皇還忌憚王爺,想必不會痛下狠手。」
「那也要在你們主子安安穩穩呆在趙國的基礎上。」輕易指出這個計策的矛盾點,白錦歌眉頭緊鎖,「匆忙之下只能如此,可是現在龍澤啟死纏不休,我們要怎麼離開?」
二人面上都有些無奈,看了眼白錦歌,隨後齊齊將視線望向蘇祈月。這意思似乎在於一切都看蘇祈月的想法了,只不過瞧著場中央對打的架勢,白錦歌更相信蘇祈月是來尋仇的。
從自己髮髻上拔下一根髮簪,白錦歌咬了咬牙,便刺向自己的穴道。內心血氣一陣翻湧,強忍住要噴出血的**,白錦歌示意如煙將手中長劍遞給自己,二話不說就衝進了前方激鬥的兩個人中間。
白錦歌力道十足又帶了幾分不要命的架勢,很快就將二人的氣焰抑制到了最中心。隨後長劍一揮劍氣破空飛揚,白錦歌怒吼一聲一掌一腳分別擊向兩人,隨後退了幾步,才站住腳。
「你做什麼,不要命了?!」
白錦歌瞪了蘇祈月一眼:「不要命的是你才對,這樣打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完。」說著,看了看在外招架的如煙和青隱,「先不說他們功力如何,這樣打車輪戰我們根本沒有勝算的。」
「所以投降吧。」聽到了白錦歌對蘇祈月的話,龍澤啟揚了揚眉一臉冷傲,「投降,我可以適當放你們一馬。」
「你做夢!」蘇祈月眼睛一瞇就要再度衝上去,然而步子沒有邁出就被白錦歌扯了回來。
白錦歌將目光從一臉疑惑的蘇祈月身上移開,隨後投向對面冷寒的龍澤啟身上。嘴角慢慢扯出一個詭異微笑,隨後長劍卻劃破自己右手掌心,鮮血四溢。
「錦歌你……」
「大哥,對不住了,這是你逼我的!」
模稜兩可的話卻帶來最為狠命的內氣,白錦歌手掌一揮,竟在那鮮血四溢的傷口處,湧出大量冷寒氣息。
離著她最近的蘇祈月幾乎能感覺到自己將要被凍僵,隨後卻見白錦歌手掌向地下拍去,口中吼道:「情殤蠱,破!」
地面像是瞬間低了十幾度,隨後便翻滾上湧著大量冷氣,讓場地的侍衛們頓時停住了動作。白錦歌眼疾手快一把扯住蘇祈月就向宮門處跑起來,順便對著如煙二人招了招手。
龍澤啟眼中利光一閃即刻就要跟上,誰知步子剛剛邁出,就覺得心口一陣寒氣上湧,隨口一口鮮血噴出。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數十位侍衛們也是相同的反應,更甚者,渾身發抖眉毛結霜,竟像入了臘月寒冬一般匪夷所思。
就這樣看似簡單的一招便快速制住了數十位敵人,龍澤啟終於想到為什麼很小的時候每次與白錦歌比試,對方最後都會臉色慘白,手腳冰涼,還不讓自己查看。想想那個時候白錦歌和姬離雙之間心照不宣的對視,他眉毛一擰,卻沒有再跟上去。
「去告訴影衛守住西寒林,」對著身邊還能動彈的高手下了指示,龍澤啟看向另一邊靜謐的宮殿,「來人,去把姬離雙帶來,我有話要問他。」
白錦歌四人快速奔跑離開南魏皇宮,由於之前如煙已經做好了工作,所以一路上並沒有碰到什麼阻撓。青隱在最前開路,如煙在最次善後,白錦歌和蘇祈月雙雙奔跑在最中。然而不多會兒功夫,白錦歌卻猛地頓住了步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錦歌!」蘇祈月見狀急忙停了下來,一把將白錦歌攬入懷裡,面上驚恐,「出了什麼事!你怎麼……」
話說到一半急急停住,蘇祈月觸摸著白錦歌裸、露在外的皮膚,忽然恐慌起來。
只因為那從指尖傳遞到內心的冰涼,猶如將死之人一樣慢慢散去的溫熱氣息,擊打著他的神經,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王妃!」捂著嘴似乎是快要哭出來,如煙看著白錦歌蒼白臉上和仍舊冒著鮮血的雙手,語無倫次道,「我就說不應該只是內氣被封那樣的事,這分明……分明是……」
幾人之中最鎮定的莫過於青隱,望著白錦歌反應半晌之後忽然想起臨走前她那一聲「情殤蠱」,瞳孔猛地收縮,頓時有些明白過來。
急忙上前拉過白錦歌手腕,眉頭越來越緊皺,最後看著蘇祈月道:「王妃體內寒氣攻心,如果沒有外屬內力幫其催動的話,只怕凶多吉少。」
蘇祈月怔了怔似乎在考慮要怎麼做才好,正在這時卻隱約覺得懷中白錦歌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低頭看去,卻發現對方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只是帶了幾分灰白色彩:「不要……擔心……我……沒事。」
蘇祈月心尖一痛,急忙道:「別說話了,讓我替你療傷。」
搖了搖頭,白錦歌依舊堅定道:「快走……大哥的人,馬上就追來了……」
拗不過白錦歌的堅定,蘇祈月長歎一聲將她背起來繼續上路。
白錦歌的血洋洋灑灑就這樣流淌一地,身後的如煙好不容易才抹去了部分痕跡急急跟上,卻忽略了南魏皇宮的地板上的特殊構造。
或許這個秘密只有少數人知道,那就是只要在地板上淋下瓊脂,就能夠顯現出之前的血跡。
白錦歌受傷是眾所周知,所以想要捕捉到他們的蹤跡,很容易。
一行人快馬加鞭奔逃至西寒林,早已經有青龍和白、虎二人駐守在此。見到白錦歌渾身是血也嚇了一跳,急忙上前迎著,在看到蘇祈月蒼白臉色時,心中頓生不好預感。
「王爺,如果屬下猜得沒錯,王妃身上應該是中了蠱。」在安定下來後,青隱看著白錦歌越發蒼白的臉,斟酌著道,「剛才王妃發動的情殤蠱,實際上是一種古老的陣法,必須要體內精血極陰之人才能做到。」
「她怎麼會中蠱的?」蘇祈月皺眉,緊緊摟著白錦歌,「你們之前不是早就查探清楚了,何以來的中蠱一說?」
「王爺,中蠱有時候也不一定是要親自下蠱。從母體出生時,也極有可能帶上蠱母的。屬下懷疑,這蠱,可能是王妃自打生下來就有的。而這世上能夠解得了這情殤蠱的,怕是只有一樣東西。」
「是什麼?」
「集合穹蒼大陸的兩大咒符之力,才能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