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少啊……」夜涼打了招呼,很簡約的。舒歟珧留
七顏覺得他這個招呼真是打的很妙,也夠簡約,怎麼她想打個招呼就那麼難呢?
「夜涼城主。」彥少微微頷首,卻是冷冷的。
然後黑人老公用西班牙語問彥川夜涼是誰,聽到彥川的解釋,黑人立馬站了起來就直接過來敬酒了。
夜涼一手拿了酒杯喝光,一手還是托著七顏的身子,因為在警局受到的非人對待,七顏的身子剛剛好,可是體質還差遠的。
「莊小姐,你臉色那麼不好,有沒有什麼事?那次你被帶去警局,我很快去找彥先生了!他是不是很快去警局接你了!」黑人夫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忒不會看人臉色,就連黑人老公碰了碰她,她都沒反應。
七顏看了彥川一眼,他正抬手拭去黎弦髮絲上的什麼東西,那動作是很溫柔的,好像黑人夫人的話他是沒聽見的,或者說黑人夫人說的跟他無關。
「他沒去接我,我被打了半死給丟出了警局,是夜涼救了我。」七顏指了指身邊的男人,夜涼對黑人夫人來了傾國的笑容,瞬間就把黑人夫人秒殺了。
像似這才聽見七顏的話,彥川抬頭看了過來,分明是意外的。
「那他怎麼可以不去接你!這太不是男人了!你做了什麼,警局要那麼對你!就算你做了天大的壞事,你的男人也不該扔下你一個人不管!」黑人夫人無疑是義憤填膺的,對著彥川就直接就罵開了,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知道她在罵誰。
黑人老公有些受不住,立馬來拉夫人,結果那夫人不領情,直接對著老公吼:「我說錯什麼了我!自己女人被抓進警局隨便打罵,他幫不了就算了,好歹得把她親自接出來的!」
「夫人,我犯的是重罪,把人家公司機密給偷走了,這是沒法原諒的,彥少能放我一命已經很仁慈了。」七顏指名道姓,說的明顯是諷刺。
「你偷他的機密?偷了對你什麼好處呀!難道比彥少還要有錢有樣子有身體的男人讓你給看上了不成?」黑人夫人說不下去了,因為黑人老公摀住了她的嘴巴。
然後七顏看到黑人老公用西班牙語跟彥少一個勁道歉,再之後直接把黑人夫人給拖走了,可是那黑人夫人還是不爽快被拖走了還能聽到她的指桑罵槐聲。
七顏一下子對黑人夫人有了好感,覺得黑人真是見義勇為的種族啊!
重要的客戶走了,彥川的臉色是不好看的,他冷冷抬頭看了七顏一眼,一手就擁起黎弦,只淡淡說:「我們走。」
彥川既然裝不認識莊七顏,黎弦自然樂得也裝不認識,越加靠近彥川懷裡,恨不得就拿膠水把自己整個人黏貼上去了。
七顏還是靠夜涼夫人,看著彥川從自己身邊走過,還是陌生人般,連腳步都沒有停一下。
「彥川。」七顏覺得自己果真是沒出息的,竟然忍不住了就叫了一聲。
彥川的腳步終於停頓了片刻,他沒有說話,抱著黎弦重新邁開步子。
「你會後悔的。」她說,看著他的身影慢慢遠去,「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你會後悔的,我保證。」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的話,因為他是那麼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好像多看她一秒都是件很反胃的事。
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明白了,她在他眼裡,信用度早已經透支,無論這一次被盜走了新品資料是不是她做的,在他眼裡,跟他母親一樣,早已經認定她就是那竊賊。
七顏扯了扯嘴角,其實彥川如果真的認定是她做的,那麼他對她果真是仁至義盡了,畢竟他還是放她出來了,不是嗎?
七顏覺得腦袋真是很暈,一想這些爾虞我詐她就頭疼的要死,到底誰偷了機密,她根本就不想去管了。
反正在彥川眼裡,竊賊早已經抓到。
這樣也好,撇清了關係,這樣很好,真是感覺很輕鬆了呢,愛一個人果然還是那麼難的,愛加洛的時候那麼辛苦,如今換了一個人來愛,還是那麼辛苦。
果真她是壞事做多了,是沒有權力愛任何人了吧。
七顏根本就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那餐館的,因為實在沒有印象,她只覺得頭重腳輕很難受想暈的,於是就真的暈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環境就變得很陌生了,不是夜涼的房間,也是酒店的房間,倒有點像加洛的住所。
一眼望去,是金碧輝煌的,卻是空曠得令人感到淒涼的。
七顏坐起身細細打量了這宮殿式的房間,雙腳踩在地上,也是冰涼的,涼得令她身子都打了哆嗦。
「七顏小姐早上好!」是一個小丫頭,七顏從未見過的。
她端著盆子和水像樣子是給她準備洗漱的了,七顏有些莫名其妙,以為自己做夢了,只是她是很少做這樣的夢,睡在宮殿裡夢想自己是公主的夢。
因為她從來不是公主,所以她不會做如此遙不可及的夢。
「這裡是夜涼城!」小丫頭提醒。
七顏這才恍然,原來是夜涼城,傳說中的城市原來是那麼俗氣的,就是靠金子堆砌的房子啊。
夜涼果真是說到就做到的,直接就把她帶來了夜涼城。
七顏剛想說,不用伺候,她有手有腳,那小丫頭似乎先一步知道她說什麼,放下手中的盆子說:「七顏小姐洗漱好了叫我,我就在門外,等您用完餐,我再帶您見城主大人。」
七顏覺得夜涼派人的小丫頭真是不錯的,點頭衝她笑了笑。
沒等她叫,小丫頭就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來。「七顏小姐,這些都是我們夜涼城的特色美食,城主說每一種撿一樣,你總有喜歡吃的。」
七顏又笑了,忍不住在心裡誇讚了夜涼好幾百遍好男人。
一樣吃一口,七顏覺得真是奢侈,只是才剛動筷子,七顏突然有些反胃,聞到味道她反胃得更加厲害,直想吐。
這種感覺在監獄的也有過,她聞到潮濕的味道,覺得噁心極了,俯身吐出來的卻全是水。
摀住嘴巴,七顏衝到一旁,小丫頭嚇壞了立馬跑上來,拍著七顏的背。
「七顏小姐!是菜不合胃口嗎?我們馬上準備其他飯菜!」小丫頭很緊張。
七顏回頭笑了笑,「沒有,我只是想……吐……嘔」
「七顏小姐會不會是水土不服!我馬上去請醫生!」小丫頭嚇得跑開了。
七顏想說,不要那麼大驚小怪啊,弄得她好像快死了一樣,她只是想吐而已啊,吐點東西很平常啊,她喝醉酒也吐得一塌糊塗,可是她沒喝酒。
突然想到什麼,七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手撫上她的小腹。上個月她沒來例假吧,這個月也沒來吧……
為什麼每次都是那麼突然呢?不該來的卻總是要來,所謂的造化弄人無非就是如此吧。
「小七!」是夜涼,他很快就出現在門口,身邊跟著小丫頭還帶著一個老頭子。
看到夜涼,七顏扯了扯嘴角,他肯定是嚇到了,揮手,七顏說:「我沒事的。」
「這是老中醫,你沒事也看看。」夜涼不反駁七顏的話,只是讓身邊的老頭給七顏看病。
七顏是很久沒見到這麼古董一樣的中醫了,看他伸手是要給她把脈,七顏收回手笑著說:「真的沒事,不要看了吧。」
七顏是笑著說的,那樣的笑,夜涼真是不喜歡看見,但他固執地搖頭,示意中醫把脈,七顏知道拒絕也沒用,於是大方地伸出手。
中醫的眼睛一亮,還沒說話,七顏已經瞭然問:「幾個月了?」
夜涼微微的一愣,隨即只是皺眉,眼中有什麼東西閃過,一閃而逝了。
「兩月左右,胎兒很虛弱。」中醫說:「不小心調理,恐怕這孩子難活。」
七顏唔了一聲,覺得可笑,如果她真的死在警局,那麼連同她的孩子原來也一起死去了的,到時候彥川一定難受極了。
想到這裡,七顏卻笑起來,如果真是那樣,她真要笑死了。
「小七啊,這孩子令你那麼開心?」看著七顏笑,夜涼什麼都沒問,卻問了最奇怪的問題。
七顏搖頭,「我是想到了一些事,覺得可笑罷了,夜涼啊,你說這孩子到底要不要呢?」
夜涼也不明白七顏怎會如此問他,「你是他母親,決定權在你那。」
「如果我帶著孩子嫁給你,你要不要?」七顏突然就這麼問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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