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塵也沒有想到來醫院會碰上他救過的秦璇,而且還是以這種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瞥了一眼坐在秦璇身邊像一個合格細心,體貼的丈夫一樣,一臉溫和的笑意,給秦璇削著一個蘋果,蘋果削的樣子很好看,在蘋果上面削出一個圖案,是秦璇最喜歡的蓮花,而且一點兒皮都沒有,反正趙凡塵肯定是做不出來的。
劉非台的細心和耐心無可挑剔到了可怕的地步,他將削乾淨的蘋果笑盈盈的遞到秦璇手裡,溫柔道:「吃個蘋果,對身體好。」
秦璇似乎很無可奈何的樣子,她低頭看著手裡乾淨的蘋果,她突然很害怕,劉非台越是細心,她就越感覺到自己內心的牴觸會增強,乾淨水潤的蘋果能讓她喘不過一點兒氣來,還是接過削好的蘋果,不過在看見坐在哪裡的趙凡塵的時候,秦璇似乎沒有絲毫顧忌的將劉非台削好的蘋果遞給趙凡塵,道:「你先吃個蘋果,等我出院了請你吃飯。」
劉非台還是沒有生氣,轉過臉來望著趙凡塵,他臉上的手指印越發的清晰了,在趙凡塵的影像裡,這個世界上關於蘋果的最有名的事情,也許就是從樹上掉下來砸在牛頓頭上的那顆蘋果了,可是很明顯今天關於一個削好的蘋果似乎也會發生一件更有名的事情,蘋果鐵三角。
對於這個蘋果趙凡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這是未婚夫劉非台削給自己未婚妻秦璇的,土鱉趙凡塵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所以注定他是不會接這個蘋果的,但這個蘋果注定是要有人來接的,就在這個時候,徐莫來了,她一進病房,瞪了一眼趙凡塵,立刻過去坐在秦璇的床邊,關心的道:「你的上沒事兒吧?我剛才聽病人說你不小心從輪椅上掉下來了。」
徐莫很自然的接過秦璇手裡的蘋果放在身後的桌子上,掀起秦璇的小腿檢查了一番,才放心。
「我能不能今天就出院啊?」秦璇小聲的問徐莫。
「怎麼想起今天出院了?你還要在住幾天觀察一下,知道嗎?。」徐莫留給趙凡塵的是一個極其曼妙的曲線背影。
「哦!那好吧!」秦璇有意無意的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趙凡塵。
對於徐莫的出現劉非台不意外,他少有的對徐莫表露出了客氣,也沒有說話,起身退到趙凡塵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秦璇住的是特護病房,環境是最好的。
徐莫和秦璇兩個人都是大美女,而且氣質迥異,對於美女沒有任何抵抗力的趙凡塵,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眼光,看完秦璇,看徐莫,看完徐莫再看秦璇,似乎注意到了背後被趙凡塵盯著的目光,徐莫扭過頭,似笑非笑的道:「我們女孩子說話,你們兩個大男人還呆在這裡幹嘛?」
劉非台和趙凡塵這次表情出奇的統一,苦笑著站起來,出去了。
坐在醫院後面花園裡的長椅上,劉非台自嘲的一笑,道:「是不是覺得很諷刺?」
「不諷刺,在我看來一點兒都談不上諷刺,她還不是你媳婦,只是未婚妻而已。」趙凡塵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自己的未婚妻把自己削好的蘋果轉手送給另一個男人,沒有人會不在意,看著在花園裡漫步的醫生和護士,也許更多的目光都是停留在護士的臉蛋和身材上,趙凡塵伸了伸腰,輕描淡寫的道:「也許你的細心周到會讓她從心裡牴觸,也許你沒有感覺到,你根本不是把她當成自己的未婚妻去對待,你現在的角色就好像一個最優秀的服務員像對待上帝一樣對待自己的顧客,你根本就不喜歡她,也不愛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像最好的演員,最完美,最會讓人掉眼淚的演表演者一樣在賣力的在扮演著你的特定的角色,你是在最真誠的應付著,即便是你再如何細心,如何無微不至,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她一定會感覺到你隱藏的最深的那一點點虛偽,你的關懷會讓她在潛意識裡感到窒息,無所適從,總之,你不是以一個未婚夫的身份去和她相處的,或許你根本就是在騙他?不是嗎?」
從趙凡塵開始說話,劉非台就一直很認真的聽著,彎著腰,若有所思,眼睛盯著腳下被剛剛踩得趴在地上的的小草又慢慢的站了起來,劉非台突然道:「你很瞭解女人?」
從一開始劉非台都只是想通過維繫這段他和秦璇都不願意的婚姻的道秦家最終的繼承權,秦家背後還有一個在美國傳承二百多年的最古老、最富有、最奇特、最大的財富家族。
「不瞭解,但是卻可以看得出來!」趙凡塵目光一直停留在不遠處那個護士妹妹的胸部,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眼神,但絕對不會變成猥瑣,點到即止,不過是持一種欣賞美,發現美的眼光。
「其實你只說對了一半。」沉默了一會,劉非台似乎沒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趙凡塵也沒有繼續聽下去的意思。
「這事兒要是擱在以前,我恐怕連一半都未必會看得出來。」趙凡塵翹著二郎腿,兩條手臂伸展在背後的椅子背上,如今也在為剛才的一番貌似分析的很有道理的話而感到莫名其妙。
「每個人心裡都會有永遠都不會在別人面前提起的事情,就像我不想和蕭雅結婚,卻不能不和她結婚,有些事情不是現在的我所能夠左右的,有時候對一個人來說只會有一種選擇,想要表現出來笑也許都只會是別人才願意看到的。」劉非台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表露出一絲無奈,兩個人貌似以一種最和諧的方式坐在一起,劉非台少見的英俊帥氣加上趙凡塵不常見的土鱉特有的標誌性微笑和故作高深的半死不活,構成了一幅最不可思議的奇異畫面。
「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對於以前小家子氣的趙凡塵來說,他雖然一度夢想自己會飛黃騰達,也信奉不會花錢就不會賺錢的原則,其實最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賺錢的**,只要被逼到走投無路,山窮水盡的地步,你就會爆發出一鳴驚人的驚艷。
「哦?」劉非台像是聽到這個世界上最能讓他感興趣的事情,正視著趙凡塵在陽光下掩隱在樹蔭下的眼睛。
「在你最沒有選擇的時候,一切先決條件都決定了你已經山窮水盡,貌似整個事情沒有迴旋的一點兒餘地,已經陷入最後的死角,其實往往在這個時候你至少都會有一種選擇,就看你願不願意選了。」
趙凡塵說的這些話在外人聽來似乎不著任何邊際,有些風牛馬不相及的味道,在正常人的思維裡,一件事情要是陷入死角,怎麼還會有迴旋的餘地?更不可能給你留有選擇,不過趙凡塵這些突然有感而發,絲毫沒有針對性的話聽在旁邊劉非台的耳朵裡就不一樣了。
「那至少會有的一個選擇是什麼?」劉非台第一次見趙凡塵的時候,他還是那個腳上穿著十五塊錢一雙解放牌膠鞋的在工地搬磚的打工仔,而現在是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趙凡塵已經是很多人眼中真正的上位者,劉非台也不會想到自己會這麼問。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趙凡塵被風吹起的一片樹葉的空隙裡露下來的陽光照的有些刺眼,他換了一個姿勢坐著。
「原來你們兩個躲在這兒啊?」穿著乾淨整潔的白大褂,徐莫手插在兜裡,走在草坪的小路上,筆直的小腿,瑩亮雪白,和旁邊的綠色相映成輝,伸手拂過額前的秀髮,向著趙凡塵走過來。
看見徐莫來了,劉非台向著徐莫禮貌性的一笑,起身離開了。
「你咋來了?」徐莫站在趙凡塵的面前,擋住了所有的陽光,需要趙凡塵抬起頭來看。
「你還好意思說。」徐莫手插在兜裡的樣子很好看,尤其是這個時候正對著趙凡塵的面,從這個仰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胸部。帶著眼鏡的徐莫是那種最正經的賢妻良母的類型,溫和,賢惠,這個時候即便是再正經的女人也經不住趙凡塵盯著最敏感的部位看,徐莫眉頭一皺,讓了開來,在趙凡塵身邊坐下,沒好氣的道:「我讓你來幫我辦一點兒東西,你至於嗎?弄得雞飛狗跳的?」
說出口之後,徐莫臉色一紅,雞飛狗跳這個詞用在這裡確實是不合適。
坐在辦公室的徐莫聽一個護士說,剛才來了一個動手動腳的男人把前台的值班小護士嚇得不輕,在醫院裡轉了半天之後,好像是在找什麼人,最後就去了後面的花園。
徐莫一聽描述的人正好是趙凡塵,她就一路追了出來,追到花園裡的時候,一個病人正好看見秦璇和趙凡塵發生的一幕,她又追到了秦璇的病房。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大的魅力,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引起轟動性的效果。」趙凡塵繼續打量著徐莫的一雙筆直圓潤的小腿,心滿意足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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