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經歷過太多這個現實的殘酷之後,往往貌似堅韌的一塌糊塗,內心卻在渴求著,癡心妄想著,她能面對一個自己討厭的無以復加的男人好幾年,卻無法忍受來自心靈深處的孤寂,。
夜深人靜的時候,白麗芳總會傻傻的站在窗口,望著,等著,也許有一天自己也能看到橋上站著一個會成為自己夢的人,她很喜歡那首簡單深刻雋永的小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或許會有一天自己也會裝飾別人的夢吧?或許永遠都不可能?她一直在別人面前盡最大努力的掩飾著,迎合著,用嫵媚的外表,用讓她自己都噁心膩的發騷的聲音,曲意逢迎著,她討厭自己,恨自己。
她每天晚上回來之後都是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洗自己的身子,洗到皮膚發紅,她在怕自己髒,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到半夜,不管紮起外面她有多強勢,有多不可理喻,但回到那個還不屬於自己的小房間裡,她會不由自主的卸下偽裝,痛哭流涕,她知道自己髒,自己賤,可是太多虛情假意的背後總有無盡的心酸無奈的苦楚。
白麗芳似乎有些醉了,趙凡塵只能靜靜的聽著,陪著她喝紅酒,她癡笑道:「在幾年前我就開始在羅九如吃的飯裡放了一種特別的藥,雖然不是毒藥,也不能立刻致他於死地,一旦長期服用就會導致突發心臟猝死,以前我忍著不敢動手,是因為我不怕,在遇到你的時候我不怕了,我知道我出事了,你一定會管我的,所以為你甘願冒險,我不在乎。」
羅九如死在白麗芳手裡,趙凡塵不奇怪,雖然當時他還沒有想到白麗芳要送給他的大禮是什麼?今天會之後問也告訴他羅九如昨晚死了,趙凡塵恍然。
老狐狸羅九如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他會死在那個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手裡,而且從見面的第一刻起,禍根就已經種下,作為熟悉至尊寶一切內幕交易的明面上的當家人白麗芳,羅九如一死,至尊寶就自然而然的落在白麗芳的手裡,女人的心機和可怕有時候是男人遠遠想像不到的。
永遠不要嘗試著去得罪一個女人,尤其是那些你得罪不起的女人,趙凡塵得出這樣的結論,女人往往太過可怕,就是最陰險的男人他也會有和對手正面衝擊的時候,可怕的女人就不會,只要不是出於恨,她就會一直掩飾到對手躺下,都不會露出絲毫的痕跡。「以後殺人的事兒,是我們男人的。」喝了一口酒,趙凡塵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活得實在是太苦。
「嗯!」白麗芳沒有反對,放下手裡的酒杯,眉頭緊皺著,遲疑了一下,咬著嘴唇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情騙了你?你能不能不生氣?」
趙凡塵平靜道:「什麼?」
白麗芳現在很在意這個男人對當初都是自己設的局會不會生氣,不過她決定以後不用再掩飾,這是她第一對一個男人說真心話,剛才藉著酒勁說的話也是,鼓起勇氣道:「在西餐飯店我和李文強在一起,其實是我預先設計好的,我得到消息說你會去找李文強解決一件事情,所以我就借助著他接近你,因為像我這樣的女人如果貿然接近你,你是不會見我的,更不會陪我一起吃飯?我說對吧?」
臉上看不任何內心的活動,趙凡塵依然故我的道:「你說的沒錯!」
白麗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道:「生氣了?」
趙凡塵在白麗芳明艷的眸子注視裡夾一口菜,放進嘴裡,道:「我想這還不至於讓我生氣,再說我被騙了一次,就得到一個聚寶盆,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搖錢樹,我還能生氣嗎?」
聽到如花似玉這個稱呼,白麗芳很開心,這就證明這個男人不生氣,她不想奢求什麼,只求能有一絲溫暖,笑顏如花的道:「那靠山你準備給我多少錢養著你的搖錢樹呢?」
自顧自的喝口酒,趙凡塵搖頭道:「搖錢樹可不是用錢能養得起的。」
「反正你以後要養著我,我可很能花錢的哦!」白麗芳嬌笑一聲,不再追問,在男人能容許的範圍內恰如其分的撒著嬌,點到即止,她不會讓趙凡塵感到為難,也不會讓他厭煩。拿起筷子要加菜的手懸在半空,白麗芳聽到一句讓她淚流滿面的話。
「搖錢樹俺一般都不捨得用錢來養著,還是放在懷裡來得踏實。」某人說完就蒙頭大吃大喝,白麗芳的手停在半空,整整的望著只留給她一個後腦勺的男人,半天之後就看到趙凡塵抬起一張清晰的臉孔,擺出一副標準的土包子才有的傻笑。
白麗芳喝了很多酒,她是真的很高興,趙凡塵也喝得有些頭暈,迷糊道:「媽的!我好像喝多了?」
白麗芳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向趙凡塵走過來,趙凡塵怕他摔倒,白麗芳貌似是真醉了,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來,起身伸手一扶,不知道是他自己真的也醉了,還是只是有些喝多了,趙凡塵暈乎乎的腦袋裡就感受到手裡抓著一團很軟的東西,居然還下意識的捏了兩下,柔軟,有彈性,手感也不錯。
一低頭趙凡塵就看見自己的手正好握著白麗芳胸前的一座巍峨的挺翹山峰,憑直覺,貌似裡面真的沒有戴胸罩,甚至哪一點的形狀隱約可見,頭腦立刻清醒了一半,順勢將柔若無骨的白麗芳抱在懷裡,溫香軟玉滿懷,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兩座山峰擠壓著自己的胸膛。
白麗芳眉宇輕輕一皺,呢喃道:「你都捏疼人家哪裡了?」
趙凡塵趕緊抽回手,他一動,白麗芳立刻死死的摟著趙凡塵的腰,如泣如訴的哽咽道:「抱抱我好嗎?我只想要一點兒溫暖,就一小會兒,真的只要一小會兒好嗎?」
無可奈何地趙凡塵抱著軟軟的熟女白麗芳,勉強移到沙發上,臉色潮紅的白麗芳整個人都壓在趙凡塵的身上,姿勢曖昧的騎在趙凡塵的腿上,胸前的兩團高山正好挺在趙凡塵的面前,被擠壓的愈發驚心勾人,趙凡塵的手正好放在女人光滑的大腿上,她居然睡著了,強忍著小腹裡燃燒著的邪火。
一個正常男人的本能反應,趙凡塵悄悄的橫著將還不算重的白麗芳抱起,向著樓上走去,找到白麗芳的房間,慢慢的將她放在大床上,替她掩好毛毯,就慌不擇路的衝了出來,下樓進廚房洗了一把臉,從冰箱裡找出一瓶冰鎮的果汁,一口氣喝光。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吸煙已經是一種習慣,彈煙灰的時候,看到旁邊放著一本雜誌,封面就是今天已經紅得一發不可收拾的裸奔明星於婉秋,標題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搖搖頭,絲毫沒有一點兒睡意,沖了一個熱水澡,趙凡塵走近落地窗前,看著外面依然燈火輝煌的夜晚,閃爍著妖異的刺目光芒,正是因為這個城市有太多的不滿才造就了如今的輝煌。
**無極限,就像一個巨大的深淵,吞噬著所有人的光芒,**的膨脹起源於不滿的情緒,不滿足是懸在半空的接替,它會讓人在比較中產生不斷向上攀爬的**。
下面的人擠得頭破血流,甚至付出想像不到的慘痛代價忘乎所以的向上不斷地攀爬著,想要目睹山頂的氣勢和風光,上面的人想要費盡心機的抽身擠下去,可是一旦上來就很難再下去,上面的俯視著羨慕下面的人,下面的仰視著妒忌上面的人,這就好像站在山腳和山頂的兩個人,雖然他們的地位不同,但在對方眼裡他們同樣渺小。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個城市看了很多年,依然不會感覺到厭煩,他們就喜歡這樣被**和不滿的喧囂包裹著的浮誇,在這個光鮮明亮充滿誘惑的城市裡,有著太多的人一天到晚裝傻充愣,不起眼的這些人反倒是如魚得水,這些人有一天也許會變成真正的上位者,也有太多的人表情木訥的在社會各個階層摸爬滾打著,這些人也許有一天會成為社會的主流。
一個紅顏知己告訴趙凡塵,男人有時候裝傻充愣的本領是天生的,表情木訥的姿態是為以後能夠更好的信口雌黃在做準備,女人對於某些事情打死不說的原因是等著男人先提出來,女人和男人之間是可以有純潔的友誼,只要女人打死不說,男人會一直裝傻到底,這樣才能功德圓。
裝傻充愣要做到恰到好處,生逢其時,心思機巧,這樣的人如果能夠幹的好,那就叫大智若愚;表情木訥要做到適如其分,語出驚人,見機行事,這樣的人如果幹的好,就叫做含蓄深沉。
這兩種人,站在落地窗前吸煙的趙凡塵那種都不是,一年前還是如同惶惶喪家之犬一樣被人趕出上海,現在卻是很多人眼中高深莫測的上位者,苦笑著搖頭的趙凡塵,他夾著煙的姿勢很奇怪,是用小拇指和無名指夾著的,那張臉龐留這個城市一個諱莫如深的側影,映在落地窗上臉泛起讓女人動情的微笑,慢慢的綻放開來,最後肆無忌憚的華麗著。
早上醒來,揉著有些發疼的額頭,只是秀髮稍微有些凌亂,依然穿著昨晚的寬鬆t恤和牛仔短褲,依稀記得昨晚自己喝醉了,是趙凡塵抱著她上樓的。
光著腳下樓,準備去洗澡的趙白麗芳瞅見,昨晚一片的狼藉的餐桌已經收拾乾淨,跑進廚房一看,碗筷碟子都已經洗乾淨,似乎是不知道放在那裡,就擺在案板上,走出廚房就看見桌子上放著幾兩屜小籠包,一份豆漿,一份小米粥,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搖錢樹,起床記得吃早餐,吃完早餐趕緊給俺賺錢去,你的靠山。」
一串晶瑩的淚珠滴落在那片從茶几的雜誌上撕下來,用鉛筆寫著字的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