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婭拿出中午金夫人交給她的檔案遞到金根賢面前。舒殢殩獍
金根賢從凌雪婭手中拿過鑒定報告,瞬間,臉部表情完全凍結
「誰,竟然開這種玩笑?」金根賢扔掉報告,摟著丫丫的肩膀問道。
丫丫推開金根賢,反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你沒聽到我爸說嗎?我是你同母異父的妹妹。你滾,滾啊!!!!」丫丫說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藍少看這情況不對,於是上前,「先走吧。讓她靜一靜。或許,你也應該回家問問你爸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藍少一邊拉著金根賢離開,一邊和筱筱交代,「這兒就交給你了。孀」
筱筱點了點頭,起身朝丫丫的方向走過去。看著丫丫蹲在地上,從嚎啕大哭,淚眼婆娑到無聲無息的落淚。她知道,現在丫丫的心,就彷彿被挖了一個巨大的黑洞,而這個黑洞裡,正滲著凌厲的冷風。而她,卻無能為力。筱筱蹲下身子,包住丫丫。
一般的心臟搭橋手術,也無非四個多小時。而且按照汝嫣明軒的醫術,也就三個多小時就可以搞定的事情,然而,現在都已經六個多小時了,卻還沒有出來。丫丫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都快要石化掉了。筱筱讓球球買來的食物,丫丫也是一口沒動。
「凌雪婭,你振作一點。你就算自己不想吃。寶寶也要吃啊。你這樣對得起寶寶嗎?你是她的媽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得對她負責你知不知道。把這碗粥給我喝下去……」筱筱終於沒辦法忍受這樣的凌雪婭了。就如同被抽去了靈魂的提線木偶。沒有絲毫生命存在的痕跡嫂。
丫丫聽到寶寶,終於算是有了些反應。木訥的端起粥,一勺一勺的往嘴裡送。然後就像是工程自動化一樣的嚥下。筱筱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現在的丫丫,能夠做到這個程度,就已經很好,很好了。
凌總也坐在椅子上,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是他沒有保護好妻子。
時間,好似流沙。七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也終於暗了下來。三人立刻起身,看到疲倦的汝嫣明軒從手術室出來。
「現在心臟搭橋手術的死亡率已經降低到1%--2%。但是由於凌夫人體質特殊的原因。現在還是處於昏迷狀態,而且,剛剛在檢查的時候,我們發現了凌夫人的腦幹網狀結構被破壞,應該是之前遭過重創,並未及時治療。所以,極有可能,凌夫人會變成植物人,這就要看凌夫人能否在這24小時內醒過來了。」汝嫣明軒對著三人說道。
凌總聽到這個消息,明顯的後退了兩步,他萬萬沒料到,自己深愛的妻子竟然有可能變成植物人。丫丫更是沉默了。傻傻的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的看著手術室的方向。
凌夫人被推了出來。臉色蒼白得就好像未被墨染過的宣紙。
筱筱硬逼著陪丫丫回家去休息了,因為丫丫還懷著身孕,而凌總則非要留下來照顧凌夫人。於是汝嫣明軒也就自告奮勇的留下來隨時觀察凌夫人的情況。
金根賢被藍少拉出了醫院,直接就開著藍少的車,到了金氏。這件事情,他必須弄個明白。到公司的時候,金利輝正在開會,看到金根賢出現在辦公室,金利輝十分驚訝,金根賢不是被他關在屋子裡了嗎?
「全部都給我出去!」金根賢對著所有辦公室的人說道。
辦公室的高層都識相的退了出去。藍少斜倚在門邊,負責起了關門的角色。
「爸,你告訴我,我的親生媽咪,是不是凌氏集團的凌夫人?」金根賢拍著桌子問道。為什麼,要和他開這種玩笑。
「金根賢。你這是和你爸說話的態度嗎?」金利輝看著金根賢,威嚴的說道。
金根賢冷笑,「那我應該怎樣說?應該說,爸請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你和凌氏集團的凌夫人所生的孩子,好!嗎!??是應該這樣問你嗎?」金根賢看著金利輝,不冷不熱的說道。
金利輝從來未曾看到過金根賢的這個表情,一時之間有些無法反應。「是,你的確不是伊靜言的兒子,你是我和莫染所生的。」金利輝回答。
莫染,凌雪婭的媽媽,凌夫人。
「爸。為什麼?為什麼要和我開這種玩笑?」金根賢把桌子上的所有文件,都揮到了地上。看著滿屋飛著的資料,金根賢的心,就好像被割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此刻,正森然的流著猩紅的鮮血。「爸,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金根賢看著金利輝。眼神空洞。
金利輝沉默。是因為,不知道如何開口。
而這時,敲門聲卻響了起來。藍少打開門,卻看到一身紅色旗袍的溫婉女子,正站在門口。女人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看著金利輝和金根賢,笑得儒雅,「小賢,不如讓我告訴你。怎麼回事。」
女人走到房間,坐在了椅子上。抬頭看著金根賢,「金利輝,怎麼?不敢說了嗎?說你當年做的那些醜事啊。告訴你兒子聽啊。告訴你兒子,當年,你是怎麼拆散我和凌威的!」女人說道。
金根賢看著女人,這就是她叫了那麼多年的媽,伊靜言。伊靜言真的算得上是一個好母親,總是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有求必應。然而現在,這個溫婉的女人,卻不是自己的母親。這要金根賢如何接受。
女人勾起唇角,今天,她特意化了一個火紅的唇妝,「當年,你爸喜歡我。也對我很好。我很感謝他,但是,我喜歡的人。是凌威。我們兩情相悅,已經到了快要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他,卻利用自己的權勢,拆散了我和凌威。凌威後來,遵循家裡的意願,娶了一個賢惠的女人,也就是莫染。我狠,狠莫染搶走了我心愛的男人,我更恨,金利輝拆散了我和凌威。可是,與此同時,我卻看到了莫染,對於凌威的深情和寬容。她站在凌威的身邊,對凌威照顧得無微不至,她甚至可以為了凌威,去死。我嫉妒得快要發瘋了,於是,我想要和凌威同歸於盡。我想要開車撞死凌威,然後自殺。我知道我有多任性。我的任性,從來都是會付諸行動的。於是,我開著當年凌威送我的車,朝凌威撞去。卻不料,莫染忽然跑過來把凌威推開。於是,我撞到了莫染,也是那次,我才深深的明白,原來,我對於凌威的愛,那只是有企圖的愛,而莫染對於凌威的愛,才是單純到沒有任何雜質的愛。後來,我認輸了。在金利輝的威逼下,我嫁給了他,但是,我卻仍然沒有辦法忘記那個叫做凌威的男人,午夜夢迴。我總會夢到那個我開車撞他的畫面。然而,金利輝,卻誤會了。他後來為了報復我,也為了報復凌威,就強/奸了莫染。然後莫染,就懷上了你。這件事情,是凌威知道的。我之所以對你那麼好,小賢,那是因為,我深刻的知道,你是莫染的孩子。而莫染所擁有的身份,是我這輩子最想擁有的,而我最想生的孩子,是凌威的孩子。你,就像我生命的另外一種寄托恨嗎?怪嗎?那就恨你爸爸吧,是他,親手毀了我的人生,也親手毀了你的一輩子」
伊靜言將當年的事情,清楚的說了出來。她狂妄的笑著,只是,不知道那狂妄的微笑中,到底含著多少酸楚的淚。現在的伊靜言,已經沒有眼淚了
金根賢聽著這些所謂的真相,直接跌坐到椅子上。如此說來,凌雪婭,他以為會成為她老婆的人,此刻,卻成為了他的同母異父的妹妹。難怪剛剛的她,如此的絕望,現在,讓他如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他也不知道
藍少聽著伊靜言的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金根賢。饒是任何人,經歷這樣的事情,想必都會不知道如何是好。愛情,親情,本應該是獨立的存在。而此刻,卻混亂的搭在了一起。如此,還如何分得開?
金根賢看著身邊的金利輝,「爸,你告訴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金利輝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金絲框眼鏡,沉默。當年的事情,他無法解釋,因為一切,都是事實。
金根賢忽然笑了。只是笑得那般絕望,那般淒涼。他推開藍少,朝門口跑去。他要去找丫丫,他要去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他金根賢這輩子也認定她一個人了。就算她是他親生的妹妹,他也非他不娶了。
金根賢上了藍少的車,就直接開走。藍少沒有追到,看著車子的影子,藍少也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