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未來得及多想,只聽從帳外走進一名女子,頭插金簪,細眉紅唇,圓臉挺鼻,紫衣長裙,褚帶裹腰,手握長劍,躬身至蕭後對面道,「拓跋思奇願為太后皇上助興!」
說完,便疾步向地毯中央輕跳而去,落地在耶律休哥面前道,「思奇為王爺輔劍如何?」
耶律休哥瞇眼一笑道,「願陪公主!」說罷,此二人便長劍一伸,輕佻而出。舒骺豞曶
千雪盯著眼前飛舞著的二人,瞠目結舌。平時只能在電視劇裡看到的鏡頭,如今卻活生生的展示在面前。瞧他二人一跳一落的身影隨舞而動,飄然隨性,再加上手上的利劍,輕揮而去,輕收而回的襯托,更是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真美——」她的讚歎聲剛發出,只一道凌厲的目光投來,接著便是一把長而鋒利的劍頭迎面而來。
「千雪!」
「小心!」
「姐姐!」
在拓跋思奇甩開耶律休哥的劍,轉身而向千雪時,耶律斜軫轉身用背擋住千雪,幸虧拓跋思奇及時收劍,否則耶律斜軫定穿胸而亡,但既如此,劍離開時,還是碰到了他的右臂。
在場的眾人皆驚愕。耶律休哥推開拓跋思奇,而耶律奚底和耶律沙早已站在千雪身後,就連耶律隆緒疾步跨來,擔心不已。
「給本後把她抓起來!」蕭後向兩旁的侍衛氣吼。侍衛急上前捉住拓跋思奇。拓跋思奇昂首的身子立在地毯中央,雙臂卻被侍衛壓制著。
「三哥,可有事?」耶律沙盯著耶律斜軫的右面肩膀急問。他淡淡的搖頭,只用左手護著右臂。耶律休哥命令左右道,「快去傳太醫!」
千雪盯著耶律斜軫衣服上隱隱若現的血跡,微微悸動,不知該如何是好,只默默憂心地抬首看著他。他淡然對週遭圍過來的人道,「無妨,不過輕擦了一下皮,讓諸位擔心了!」
耶律沙盯著幾步遠的拓跋思奇咬牙道,「這個破公主,瘋了不成,本王要好好教訓她!」
幾步跨去,拓跋思奇不屑的目光盯著他道,「傷了你的心上人,害怕了?」
千雪聽著她不對勁的語氣,腦中滑過方才耶律休哥的那聲公主,才曉得此人的身份!
耶律沙還未開口,門口傳來一聲厲喝,「拓跋思奇,你給本王跪下!」
李繼遷躬身至蕭後面前致歉道,「屬臣恭賀來晚,且沒有看好族妹,任她在太后面前放肆,請太后責罰!」
蕭後忙起身,親自扶起卑躬的李繼遷道,「首領何必如此,說什麼責怨,大夏本就離上京偏遠,你能來此已是本後的榮幸,快請起!」
李繼遷怒目瞪著身旁的拓跋思奇,「你驚擾了各位王爺,還不給太后和王爺跪下賠罪!」
拓跋思奇揚起高傲的頭,悶哼。李繼遷一臉的無奈,忙至於耶律斜軫面前拱手道,「族妹被我給寵壞了,傷著了王爺,還請王爺見諒。」旋即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遞與旁邊的千雪道,「這是大夏自己煉製的治傷良藥,給王爺每日吃一顆,內外傷標本皆治。」
千雪點頭。耶律斜軫起手道,「謝首領,本王只是小傷,令妹並非故意,本王怎會怪罪。」
耶律沙在他身後實在忍不得自己的脾氣,突地朝前兩步,對拓跋思奇喝道,「你這女人,敢在我大遼放肆,還不快過來道歉!」
拓跋思奇冷嗔,「本公主在哪都敢放肆,要得你管!」
「住嘴!」李繼遷喝道,「他可是你未來的夫婿,由得你大呼小叫嗎?去給王爺賠罪!」
拓跋思奇咬著唇緩步至耶律斜軫面前道,「對不住!」旋即她看向他旁邊的千雪咬牙復道,「要不是有人替你出頭,你早躺在我的劍下了,哼!」
千雪心中搖頭一笑,此女真是心高氣傲!正欲上前,身旁耶律休哥止住她的手,自己上前一步道,「公主言過其實了吧,要不是有人背後偷襲,出陰招,躺在劍下的人便不知是誰了?」
拓跋思奇咬唇不語,怒目瞪著耶律休哥。千雪低眉淺笑。耶律沙皮笑肉不笑的瞅著拓跋思奇,她猛地回頭指著耶律沙對李繼遷氣吼,「要我嫁給他,休想!」
「啪!」李繼遷揮手便向她的臉而去。千雪驚愕,就連蕭後都上前拉拓跋思奇在身後道,「首領好好說話,怎的如此衝動!」
「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李繼遷甩袖在一邊。蕭後忙向帳內座位上的人揮手,眾人忙悄聲退下。片刻間,只耶律姓留在宮帳內。
蕭後輕撫著拓跋思奇,安慰道,「丫頭,傷著沒有?」拓跋思奇滿目含淚,卻咬唇忍著,死死的瞪著地面。千雪本想上去寬慰,卻旋即一想,此刻並非解釋的時候。故默站在一旁。
李繼遷回頭對拓跋思奇命令道,「回帳內面壁思過!沒本王的命令不准出帳!」
拓跋思奇咬牙抹掉眼角的淚痕,撿起地上的劍,走出帳內,待邁步門口時突地回頭殘聲道,「本公主的婚事本公主自己做主,誰也休想擺佈!」
耶律休哥的大帳內,千雪用白布輕擦著耶律斜軫肩膀上的傷口,然後上了藥粉,又伺候他吃了藥才算安心道,「太醫說沒什麼大礙,只王爺這幾日不可讓這右臂受重力,不可碰水。」
耶律斜軫輕點著頭,旋即穿好上身衣物道,「那就有勞你這幾日辛苦了。」千雪一面收拾著藥箱,一面道,「奴婢已交待您的侍從,他會照顧好王爺!」
他低頭盯著她面無表情道,「我的傷起因由你,本該你負責!你若不願,我便去太后那裡要人!」
她低頭不語,淡漠的收拾好東西,放在一旁,起身。他道,「平日你都會駁我兩句的?今日怎的如此安靜了?」她搖頭依舊不語,走到窗帳前,望著外面有藍無白的太空。
耶律斜軫走至她旁邊道,「今日是意外,從今以後,有我在,沒人能傷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