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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V24 成全 文 / 瑾言嵐

    「滴答!」一顆淚珠落於紙筆間,竟是分外清晰。舒殘顎副相愛容易,割捨卻是如此的苦痛!聽得門外腳步聲,慌亂中收拾了筆墨和淚水。推開門,竟見知瑤站在門口。

    意外皆興奮道,「知瑤!」「姐姐!」

    他們身後的耶律休哥雙手橫胸,見她們二人淚眼相看,不耐煩道,「有話便說,本王的時間不等人!」

    知瑤忙抹了淚。千雪不理會他,逕直拉她至屋,問長問短,知瑤溫婉一笑道,「如今我在北院王府當差,又有兩位王照顧,管事從不為難,日子總算過得去。聞得姐姐脫了苦海,便求王爺帶我見你一面。」

    千雪感激的瞅著耶律休哥,他仰首道,「這會兒不說我欺負你了?」她抿唇笑道,「那日是奴婢誤會王爺了,奴婢給王爺作揖了。」

    他忙止住道,「免了,日後你莫在我眼前哭泣,我便謝天謝地了。」千雪一笑,看了一眼知瑤,正欲向耶律休哥開口,他擺手道,「我知你又要與我出難題,此事我可做不了主。你若想把她留下,自個兒尋個機會同太后說去。」

    千雪瞥眼道,「小家子氣!」知瑤道,「耶律王爺雖鐵面了些,但待下人甚為公正,故姐姐不必為我憂心。」

    千雪心想,耶律斜軫真如蕭後所說,紀律嚴明,法治嚴謹。即便如此,知瑤待在那冰塊兒臉的府裡也不會好過。她這個尚且能看懂未來之人都畏懼他三分,更何況是形影單只的知瑤?

    雙手托著下巴,偎著欄杆而坐,正想著如何能把知瑤弄到身邊,忽的眼前被丟了一物道,「瞧著你給我的好差事?」抬眸,耶律休哥一臉的嗔怒。她拿起信封,見啟口被人拆了,反而一笑道,「王爺看過了?」

    他低哼。她抿唇一笑,並不怪他。宋遼通信,定要審查。何況她如今身份特殊,耶律休哥向來謹慎細密,更不會對她徇私情。

    「你若解釋清楚,我自當你是本王摯友?」他冷聲道。千雪暗眸,知此事瞞不了他多久,何況她本就不想瞞他。於是她委實說了她和四郎的關係。

    耶律休哥聽她道完,默了一會兒才道,「一直知你和楊家有來往,卻不知你和楊延輝有如此一段情意。只是如今就這麼斷了,你不覺得可惜?」

    千雪苦笑道,「世事難料,如今我身在遼國,若再惦念他,便會左右夾難。王爺既說懂我,還不容千雪有些私心?」

    他瞇眼看進她眼中試探道,「你的私心只禁於此?」

    她坦然一笑道,「那王爺認為奴婢還有何私心?」他深望了她一眼道,「你意已決?」她點頭。他淡淡道,「你們女兒家的心思我還略知一二,既如此,便要斷深才是,免得你日後想起傷心?」

    她不解道,「王爺何意?」他伸手道,「那碎了的翡翠鐲子應是他送?」她心一緊,原來他竟起了疑心。千雪臉色淡漠一下,雙手卻有些止不住顫抖,從懷中拿出白色絲帕包裹的玉鐲放於他手中道,「這下總該讓王爺放心了吧?」

    他手一握,重新弄好信封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你亦不必再掛念。」

    「謝王爺成全!」她冷眸瞥眼欲回屋。他牽住她手臂道,「我不是有意戳你心,只現今太后甚喜歡你,你亦苦盡甘來,雖說番漢一家,但漢人為奴為婢的盡在眼下。所謂伴君如伴虎,你也曾侍奉宮中,其中之利害定能自己拿捏。咱們在意你,護著你,可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你性子坦直,心思卻沉重,且不知你到底為何憂心?想來日你想說自會說,只現時你給我句實話?」

    她撩眉。他復道,「安隱對的癡意不是一日兩日了,你作何想?「

    「我只當他同你一般的情意。」她直言道。他鬆了氣道,「這幾日,他一直悶在營中,不肯見人,打打罵罵無關人自是少不了。明日你肯否與我走一趟,去瞧瞧,把話說清了,也好日後再見,也免得我這勞心勞力的跑腿之人?」

    她默聲點頭。他旋即邁步而去,走了幾步,回頭又望了她一眼,才大步離去。

    進了耶律沙的院內,便瞥見他獨自坐在地上,背靠樹飲酒。兩個侍女見是耶律休哥和千雪來此,忙行禮道,「王爺千歲,姑娘見好。」

    耶律休哥瞅著不遠處的耶律沙道,「你們主子這般多久了?」

    「已三日了,奴婢們不敢靠近,故——」

    「好了,下去吧。」耶律休哥打發了兩個婢女,看著千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你瞧著辦吧。」他索性靠在一旁的大樹下,自個悠閒。

    千雪走近耶律沙的身邊,奪了他的酒壺道,「奴婢何德何能,讓王爺如此糟踐自己?」

    耶律沙撩眉,不屑道,「少抬舉自個兒,本王豈會為了女人煩心,本王只不過不想受人控制,故在此借酒澆愁,與你無關,走開!」

    她深看了他半響,旋即把酒壺放在他身邊道,「既如此,是奴婢自作多情了,奴婢告退!」

    耶律沙瞅著她離開的背影,起身,疾步跨來,擋在她身前道,「別人都說中原女子柔弱,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唯獨你——,我自小長在草原,野性怪了,雖不及二哥三哥他們,但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身邊更不乏女人。但自打在遙攆府裡見過你,心中便再瞧不上任何女子——」

    她正欲開口,他止住道,「我知你不會給我留情面,更不會看上我,從你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了。你瞧三哥的眼神我自是望塵莫及,你若能把看二哥的神情留我一半,我也不會當著太后的面拒婚了!」

    她心中咯登一聲,不曾想他膽大鬧朝堂,竟是為了引她注意!

    「對不起,耶律沙!」此時此刻,她真的無法表懷他對她的深情,唯獨絕了他的念頭才是對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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