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太子的死有何干係?」她不解。舒殘顎副
他復道,「太子被關禁閉,我曾去探望。他的貼身太監姚司,祖上曾與父親有些交往。他說,太子曾數次站在雲錦閣外聞聽一位女子的笑聲,彈琴聲,朗書聲。每次聽完,心情甚好。常常道,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笑聲和清澈的彈琴聲。只一次,突地遇到了襄王——」
聽及此處,她身體微顫,向後靠去。趙元僖曾說過她是老三的人?她一直不明白他為何那樣說,如今想來,一切明瞭了。
趙恆表面看似雅儒,性格微弱,心中卻是城府深埋。
她臉色難看,他便道,「你也不必憂心,我只與你提個醒,你若愛四哥,便盡早做個決斷,不管是五哥還是王爺都要下狠心。不可如從前搖擺不定。我知你心善,不願傷人,可你知,刀劍殺人見血,心亦殺人卻是不見血。」
她抬眸氣憤道,「我已說的極清楚了,他若來逼我,我便只一條命!」
「瞧瞧,我只與你肺腑幾句,你便急了。他是王爺,一道聖旨便絕了你與五哥的婚事。你以為這是哪裡?這是天子腳下!隨遇而安也好,順其自然也罷,可總也該為自己打算。他若想要你,豈非不是一句話的事,你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可曾想過四哥,五哥,還有我們。真要到了那步,莫說是你,恐連你阿爹的命都難保。你要明白,你不是一人,總該為身邊的人想想!」他把話說得極重,無非是想要她明白擱在她和趙恆之間的利害關係!
她聽在心裡,抬眸道,「我已經答應了四哥,只是還請你和郡主幫忙才是。」
六郎眼前一亮道,「四哥總算守得雲開了。幫忙是外話,咱們早當你是自家人。王爺若是聽說,亦不會為難咱們。」
「我心已定,別人自是改不得!」她低垂著目光,轉身回房。
六郎叫住她,看了她一眼道,「方纔的話若是說重了,你莫放在心裡。」
她笑道,「你誠心待我好,千雪怎會生你的氣。」
千雪踩著凳子,整理書籍。知瑤進來,忙近身道,「姐姐怎的上去了?」
她抬頭放好了書,慢慢下來,知瑤嗔怨道,「你沒有功夫底子,這爬上爬下的事由我來做!」
旋即,她則自己收拾起書櫥上的書籍來。千雪瞧著她專心勤快的背影,心中總算鬆了口氣。已半月過去,知瑤的心思漸開朗,臉色也不再沉鬱,常與墨兒等人說笑起來。
「姐姐為何這樣看我?」知瑤回頭見她癡神看她,便道。
「瞧著你比那花還艷唄!」千雪看向她身邊花瓶裡的杜鵑讚道。
知瑤笑道,「我若是這杜鵑,姐姐便是那花中之王。」
「說你,怎的扯到我身上來呢?」千雪笑著。知瑤突地走近,作揖,正欲彎下雙膝。她忙止住道,「好好的,怎的生分起來?」
知瑤抬眸道,「知瑤知道,要不是姐姐拜託楊家眾公子照顧與我,如今,早已不知飄落在何方。我本是孤兒,得姐姐垂憐,是知瑤的福分,這禮當然行的。」
千雪忙牽起她,眼眸看向四處道,「可這皇宮也非你我安身之處!」
求六郎把她留在身邊,實不是上策。思來想去,六郎的話總是印刻腦海,她該為自己打算。
「千雪!」想著,門外傳來一聲熟悉。她撩簾看去,是楊五郎興致沖沖的身影。
「姐姐,快看,這是皇兄送與我的。」趙陽跟在他身後,手提燈籠炫耀在千雪面前。
千雪笑道,「真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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