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業擺手笑道,「艾,方才說過了,只來助興,快開始吧,別掃了大伙的興致。舒殘顎副」
楊六郎起身道,「那我先來一句。千雪接後面的,如何?」
千雪朝眾人看了一圈,見無人異議。便瞇起眼眸走進楊六郎笑道,「請六哥出題。」
六郎嗯哼了一聲,心中琢磨半響才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千雪接到,「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六郎點頭,續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
千雪又道,「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六郎緊接著道,「飲馬渡秋水,水寒風似刀。平沙日未沒,黯黯見臨洮。」
「昔日長城戰,鹹言意氣高。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千雪接完,抬眼瞅著他,這小子怎得只挑戰爭的詩詞與她說。
千雪這邊耐悶,楊繼業那邊開口了,「老六,千雪是個姑娘,那些打打殺殺,淒涼白骨咱們今日不提。」
六郎回道是,然後對千雪瞟瞟眼。千雪瞪回去,略微吐了吐舌頭。轉眸,眾人正用各自的目光瞧著她。千雪忙低首。
一直未說話楊延光笑問,「四書五經可曾讀了?」
千雪道,「讀是讀了,可沒讀明白。」
孟四娘道,「哪裡不明白?」
千雪道,「太囉嗦。」
「哈哈——」楊延光仰頭大笑道,「原來不是不明白,是閒明白的太煩。」
千雪悶聲,本就不懂嘛!抬眼瞧去,楊五郎倪著笑臉正看她,千雪忙撇開眼,轉頭向他旁邊看去,楊四郎,楊延平,楊延光,花解語也笑盯著她。唯孟四娘卻用好奇的目光看她。
她說錯什麼了嗎?千雪低頭琢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仰頭問楊四郎,「四哥,您的題呢?」
楊四郎瞧著她道,「背首《木蘭辭》吧。」
「就一首木蘭?」千雪試問。
四郎道,「要不再來個《離騷》?」千雪忙道,「不用,不用,簡單點好,簡單點好!」
千雪深吸一口氣,幸得她有些高中時候的語文底子,否則今日她準是一問三不知。
出口之前,她抿了抿唇問楊四郎,「我喝口茶成嗎?」
四郎皺眉,瞧了她半響,下意識的點頭。
千雪謝了茶,清了清喉嚨,朗朗念道,「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歎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千雪一個機靈從床上滾了下來,摸著額頭的冷汗,朝四周看去。一樣的房間,一樣的帳幃,哎?又是一個噩夢!
正歎息著,滿婷端著熱茶撩簾進入,見千雪蹲在地上,急道,「小姐,你這是怎麼得了?」
千雪被滿婷扶起,坐在木椅上,問,「什麼時候了?」
「過了晌午了。」滿婷道,為她披了件衣物道,「方纔七公子來過了,瞧你睡著,便坐了會兒就走了。」
千雪問,「說什麼了嗎?」
滿婷道,「說是再過三日便是五公子六公子的生辰,叫你準備著點兒。」
千雪想,必是那楊小七來報信。那日亭前試題,他沒幫上忙,只傻傻站著一邊兒瞧著,定過意不去。千雪心中一笑,想不到這小子倒是挺有心的。
漫步在東京街道上,千雪瞧看去,街頭兩邊屋宇鱗次櫛比,有酒肆,肉鋪,茶坊,腳店,藥鋪。有專賣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馬的店舖。有看相算命的,聽說評書的,小販叫賣的,有騎馬的官吏,有乘坐轎子的大家閨秀,有觀覽的外鄉遊客。可謂是各行各業,形形色色,應有盡有,甚是熱鬧喧嚷。千雪不禁歎道,「想來這必是清明上河圖的原樣!」
滿婷看著她面色迥異,道,「小姐又琢磨什麼呢?」千雪搖頭,慢步進一家賣書籍雜談的店舖裡。
滿婷見她翻看著一本佛經納悶道,「家裡不是有嗎?」千雪笑道,「送人的。」滿婷說,「是五公子嗎?」千雪搖頭道,「送楊小七。」滿婷不懂。千雪道,「日後他會懂得。」
出了書鋪,千雪見前面掛著的一面黃色旗幟,便走了進去。老闆見千雪出神的看著一把匕首笑道,「小姐真是好眼光,這是咱們店裡最好的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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