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木架上頭乾涸的血跡散發散發著腐朽的腥味,楚娰清胃裡一陣噁心,被迫架了上去,粗麻繩困住了她的腰身。舒榒駑襻
這般淒涼的境地,不禁讓她憶起組織裡的那段灰暗歲月,那次的她刺殺失敗,阿洛竟將責任全部攬上身,被組織裡的頭目濫用私刑,皮鞭將他折磨地死去活來。
可是阿洛,在這世上,再沒人會像你一般肯替我受刑,將我捧在手心呵護!不過,你且放心,我會很堅強,好好活著,不再受任何人欺凌。
獄卒捆綁的手法她司空見慣,曾受過無數次鐵血訓練的她,輕而易舉乘著獄卒不注意,反手將繩子改成活結。
「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招了,免受皮肉之苦!」張大人本著「慈悲為懷」的姿態,瞇著三角眼上下打量楚娰清澹。
早在白日,上頭已經給他留下話,別讓楚娰清活過今晚!讓一個罪人無故消失,是他歷來的拿手好戲。
「我沒做過的事,至死都不會承認,張大人,你省省力氣。」楚娰清繼續拖延時間,與男人周.旋,廣袖中的玉簪悄然出動,***鐵鏈裡頭。
從地牢來到刑房的路上,她已經開始謀劃著,奈何那鐵鏈的鎖太過複雜,不得已她用了過長的時間瘐。
「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嘴硬,還是本官的皮鞭硬!」張大人氣急敗壞,撿起那皮鞭就朝楚娰清身上抽去。
「嘶!」帶刺的皮鞭將衣衫劃開,血漬滲了出來,楚娰清痛的倒吸一口涼氣,與此同時,手中的鐵鏈「卡嚓」一聲打開。
「張大人,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雙倍代價。」楚娰清狠狠甩掉鐵鏈,清冷的眸子滲著騰騰殺氣。
「你?快來人,捉住她!」張大人驚愕地張著嘴,難以置信眼前的女子竟將那玄鐵鎖輕易打開,心中寒意蔓延,說出的話毫無氣勢,反而像是求救。
幾名獄卒聽命,揮著大刀一擁而上,將楚娰清團團圍住,但見她不慌不忙,勾唇冷冷一笑,「本姑娘很久沒找人鬆鬆骨了!今晚是你們的榮幸。」
她姿態張狂,獄卒不由得譏笑,「不知死活!」可下一瞬,他們反悔了,一個個渾身痛癢難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幾個壯漢就這般窩囊地敗下陣來。
「你是人是鬼?別過來……」張大人哆哆嗦嗦,緊緊攥住手裡的皮鞭護身,誰能告訴他,他究竟招惹了哪路神仙?徒手掙脫鐵鏈,更讓武功高強的獄卒不省人事?
「我是人是鬼,等你下去見了閻王,自會知曉。」楚娰清不悅地垂眸凝著胸前的鞭痕。
張大人哪裡還有先前的官威,忙不迭扔了皮鞭跪下,「我也是受上頭的旨意辦事,我也是逼不得已,你這如花似玉的可人模樣,換做誰也不忍心將鞭子望您身上抽!」
楚娰清嘴角抽搐,一腳踹了過去,「你幕後之人是誰?皇上,皇后,還是梅妃,或者其他幾位親王?」
「不能說,死都不能說!」張大人雙目透著恐懼,一副至死不屈的模樣。那人,不是皇帝,皇后,或者親王,但他要是說了,全家性命不保。
慕容昭陽帶著一批人闖進來時,牢房裡不見楚娰清的身影,又十萬火急地趕來刑房,聽聞慘烈的嚎叫聲,她急紅了眼眶。
「四哥,六哥!是楚娰清,她被人欺負了!」
「該死!」慕容子暄清雋的臉容染上愁雲,抬起腳,提取內力,竟一下子將門狠厲地踹開。
旁側的慕容熠塵黑眸依舊了無波瀾,不疾不徐地扶住輪椅跟了進去。
昭陽踩過幾名獄卒的身體,待看清一切,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楚……楚娰清…….」轉而又看向兩位哥哥,「四哥,六哥,看來是我們多慮了,她那般強悍,哪裡需要我們相救?」
心下對楚娰清的敬仰之情又升了不少!這女子當真是世間絕有,強的讓人生畏,哪有進了刑部牢房,還能姿態狂傲地將刑部頭目踩在地上凌辱的?
「咦?昭陽,六爺你們來了!」楚娰清收起皮鞭,朝著二人牽唇而笑。原來,這世上,還有不少人記掛著她。
「他們對你用刑了?」慕容子暄待看清楚娰清胸前的血跡時,不由得目露疼惜,想要伸手檢查,卻又覺得不妥,略顯侷促地凝著女子。
「沒事,皮外傷而已。」楚娰清說的雲淡風清,「對了,你們怎麼知道我有難?及時趕來?」
「四哥嘍,他未卜先知。」昭陽悻悻地努嘴,亦是知曉楚娰清早看見了慕容熠塵,卻視為空氣,怕心底的氣還沒消散。
「對了,我一天沒吃東西,昭陽你得拯救我可憐的肚子!」楚娰清正眼都沒看慕容熠塵一眼,繼而轉開話題。
「早知道你會喊餓,帶了你喜歡的吃食。」慕容子暄溫潤的眸子漾著寵溺,將手裡的食盒遞了過去。
「謝謝,我不客氣了,有你們真好。」楚娰清欣然笑納,走到案桌前打開食盒,裡頭擺了幾個精緻的小菜,一壺清茶,還有桃酥餅,都是她的最愛。
唇角揚起淺淺的梨渦,心中暖意融融,她毫不客氣地吃起來,可眼梢還是沒骨氣地睇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容熠塵,而他正一瞬不瞬的凝著她,眼底的情愫太過複雜,有自責,有憐惜,有無奈……
「楚娰清,你吃到下巴上去了,丟人。」昭陽驚呼一聲,一針見血讓楚娰清登時無地自容。
「你們要笑便笑,我是粗人,不懂得矜持。」楚娰清心虛地收回視線,埋頭咬下一口桃酥餅,「真脆,知我者,昭陽也!」
「哪裡?是六哥細心,知道你喜歡桃酥餅,我就讓御廚趕工做了。」昭陽不好意思地垂眸,她性子迷糊,哪裡記得楚娰清的喜愛。
「我是聽嫣兒說的!」慕容子喧如實道,妻子簡單的一句話,他卻不知不覺銘記於心,實則潛意識裡,他對楚姒清上心了。
「哦……」楚娰清頓覺食不知味,輕哦了聲,慕容子暄投過來的目光太過炙熱,而此時慕容熠塵的眸光寒意逼人,她可謂處於冰火兩重天的境界。
「兩位爺,郡主,下官能否告退治傷?」張大人渾身被抽了幾鞭子,疼的齜牙咧嘴,氣若游絲地求饒。
「滾!晦氣的東西,本郡主警告你,若是再發現你對楚娰清用刑,我定剝光你的皮,將你家人.男的為奴,女的為妓!」昭陽惡狠狠地踹了一腳,威脅的話冷冷迸出。
「下官再也不敢了,郡主息怒。」張大人匍匐在地,姿態底下,卑微。即便沒有郡主的威脅,他也沒膽去招惹楚娰清了。
「滾,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昭陽嫌惡地別開視線,轉而熱絡地拉住楚娰清說話。
張大人若獲大赦,狼狽地竄了出去,穿過幾條迴廊,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媽的!而後朝著屬下低語,「快給本官拿一件乾淨的衣裳來。」他得連夜趕去上頭那裡回話。
刑房裡,昭陽喋喋不休地說著寬慰的話,「楚娰清,你且忍耐幾天,我一定會求父皇徹查此事,還你清白,梅妃那狐狸精,囂張不了多久的!」
狐狸精?楚娰清聞言,輕睇了慕容熠塵一眼,面具下看不清他的情愫,但那雙黑眸已是蘊著不悅。
旁側的慕容子暄亦是開口讓楚娰清寬心,「清兒,我和岳父大人定會竭盡所能救你出去,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出來,這幾天就委屈你了。」
「謝謝姐夫。」楚娰清受寵若驚,禮貌性地回應,一句姐夫將二人的關係瞬間親疏起來,也避免了不必要的尷尬。
慕容子暄清雋的臉容掠過一抹落寞,而後又牽起唇角,「這是我理當做的,我答應你姐姐要護你周全的。」一字一句,不失得體。
「六弟,昭陽,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同她說。」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容熠塵終是開了口,下起了驅逐令。
「好吧……」昭陽明事理,跟著慕容子暄出了刑房。
一下子,室內陷入沉寂,可聞得見彼此淺淡的呼吸,楚娰清在昭陽出門之前,已經兀自坐到牆邊的長凳上,垂眸絞著胸前破碎的衣衫,一語不發,並不打算理會男人。
「清兒,你還在氣我白日裡的決定嗎?」慕容熠塵從輪椅上起身站起來,大步朝女人走近。
楚娰清不願說話,怕一說出口克制不了情緒,她氣嗎?憑什麼氣?她傷了他心愛的女人,他沒殺她已是仁至義盡,整整一天,她腦海裡就剩下他暴怒的命令,「來人,將這謀害梅妃的人打入天牢,等候皇上發落。」
越想,心底越是堵得慌,索性抿著唇不語。
「清兒,我問你,那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你必須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慕容熠塵長身玉立於她跟前,眸光落在她血染的衣襟時,頓覺心疼不已。
他伸手,想要去觸碰,但她嫌惡地躲閃,而後轉過臉,閉上眼晴,隨意地倒在長凳上假寐,依然不肯理會男人。
「讓我看看你的傷勢。」慕容熠塵對於她的冷漠相向,有些慍怒,又無可奈何。
楚娰清聞言,警惕地雙手環胸,不讓他觸碰,譏笑道,「慕容熠塵,我受罪,不正是你所希望的?用不著惺惺作態,梅妃那件事,我白日裡已經說得很清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會重複第二次。」
語調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可一顆心依舊沒骨氣地泛起微疼,他終究是不信她。
慕容熠塵陷入沉默,有些挫敗地倚在牆邊,那雙眸子隱含了太多複雜的情愫,「清兒」
楚姒清蜷縮在長凳上,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單薄消瘦的背影那般孤寂。
慕容熠塵留在刑房,久久不肯離去,見她呼吸均勻,眼中不禁掠過一絲無奈,走近長凳將女人整個抱進懷裡。
「清兒,醒醒,會著涼的!」他輕聲地喚著她,眼角眉梢漾著的皆是寵溺。
「唔……別吵,好累,好睏。」楚姒清嘟噥著紅唇,雙臂下意識地纏上男人的勁腰,「他不信我……不信我…….我心裡難受。」此時的她,卸下了渾身的刺,防備,夢裡向他吐露心聲。
「傻丫頭,我怎麼會不信你?」慕容熠塵心疼地裹住她冰涼的小手,將她摟得更緊了一分。她心腸慈善,更不會欺凌弱者,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對梅兒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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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清醒來時,睜開眼睛,發現天竟已經大亮,從冷硬長凳上起來,全身並無酸痛感,而她昨夜睡得極為香甜,垂眸,竟發現自己換了身乾淨的衣裳,胸口處的那一道鞭痕也不疼了,還被塗上了清涼的藥膏。
是他做的嗎?楚姒清心底很快否決,他如今巴不得她死,怎麼會好心替她換衣服,上藥?或許是熱心腸的昭陽做的。
楚姒清舒緩著腰骨,從容不迫地步出刑房,外頭,張大人似乎等候多時,恭敬地哈腰道,「楚小姐!昨夜睡得可好?下官給您準備了早膳。」
昨夜,上頭那人又不知為何,改變初衷,讓他好生伺候楚姒清,不能讓她受到半分怠慢,為官二十年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哪裡來了刑部,還得像佛祖一樣供養著?
張大人今日低眉順眼的模樣跟昨夜的氣焰,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楚姒清極為不屑這類見風使舵的人,挑眉冷冷道,「送到我牢房裡來!」說罷,朝前走去。她如今是待罪之身,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引人閒話,只得安分地留下。
這世上,還沒有能困得住她的地方,只是她得替周氏、秋菊著想,剩下的唯有忍耐。
她放寬心態,告訴自己來刑部地牢,權當是遊歷,還能尋處清淨。
楚姒清用過早膳,抱膝安靜地坐在角落,手習慣性地摸向懷裡的空衣兜,那絲絹怕是在前天夜裡落水弄丟的,她下定決心,出去後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必須將絲帕找到,並找出它的主人,組織裡的人或許也隨著那鎮魂珠來到了昭國,而她,是時候籌備復仇計劃了。
皇帝守候了昏迷的梅妃整整一夜,第二日精神萎靡地穿上朝服趕去早朝。
楚懷遇候在天胤宮門口多時,終得見皇帝的身影,忙不迭拂袖跪下,「臣有罪,教女無方!請皇上責罰。」
「哼!」皇帝譏笑一聲,「楚愛卿何罪之有?你的女兒一個個能耐極了!」皇帝一想起被迫將凝香丸割捨的事,氣便不打一處來,心中不禁懷疑這是楚老賊一手策劃的!
「臣……」楚懷遇臉色驟變,惶恐地再次埋首,皇帝嫌惡地剜了他一眼,闊步離開了。
楚懷遇抹了一把虛汗,憂慮浮上心頭,轉而又把一切罪責歸在楚姒清那個不孝女身上。
天胤宮內殿,紫色珠簾被撩開,一抹黑衣飛速地掠了進去,將守候的宮人弄暈,而後一步步朝床榻走近。
梅妃臉色憔悴、虛弱,慘白地無一絲血色,靜靜地躺在那裡,呼吸亦是微弱至極,彷彿下一瞬就要香消玉殞。
「梅兒……」男人低聲喚著,語帶憐惜。
梅妃眼皮牽了牽,面色又很快歸於沉寂。
「梅兒……我知道你醒著。」男人坐到床邊,執起女子纖弱無骨的小手。昨日大殿發生的一切太過詭異,以楚姒清的性子,出手不會置人於死地。那麼,唯有一個可能,是梅兒有心籌劃。
梅妃緩緩睜開鳳眸,虛弱地凝著男子,「塵……」話出口,已是哽咽不成聲。
「明明無事?為何要繼續裝昏迷?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慕容熠塵將女子拉入懷裡,責備的語調帶著無盡的憐惜。
「如果我就這樣死了,你會不會為我難過?」梅妃盈盈水眸深情地望進男人黑瞳裡,話一出口,又自嘲地勾起唇角。
「不許說這樣的話!你的病會痊癒,你也會長命百歲。」慕容熠塵厲聲打斷她的話,將頭抵在她肩頭篤定地說著。
「塵,或許我死了!還能助你一臂之力,皇上盛怒定會牽連整個楚家,六王爺不再是你的勁敵!」梅妃哀傷地抹了一把清淚。
「我不許你做傻事犧牲自己,梅兒,你記著,不要為我做任何事,好好活下去讓我寬心。」慕容熠塵有些慍怒,一把鬆開懷裡的人兒。
「塵!」梅妃心緒大動,只覺得渾身被幸福所充斥,他心底還是有她的!情動之時,她撞進男人的懷抱,有些急切地去吻男人的唇。
「梅兒,你這是做什麼?」慕容熠塵推拒著,眼底閃過絲絲不悅。
「他遲早會讓我侍寢,但我只想把身子交給心愛的男人!塵,你明白我的心嗎?」梅妃眼角溢出哀傷的清淚,不管不顧地貼上男人的薄唇。
慕容熠塵心疼不已,只得任她放肆,腦海裡又猛然竄出楚姒清的樣子,不得不承認,那個女子竟不知不覺佔據了他整顆心。
他擔憂楚姒清的安慰,勝於梅兒的性命,將懷裡的溫香軟玉推開,他低啞道,「梅兒,不許胡鬧,別忘了我們如今是何身份?」
「呵……」梅妃淒然一笑,眸中淚光點點,「什麼身份,還要你提醒我嗎?塵,你真的好殘忍!」她摀住心口,痛的臉色發白。
「忘了我……你會快樂很多!」慕容熠塵許久,薄唇自嘲的牽起。
「不,不要!你偷走了我的心,怎麼說放手就放手?不就是道德倫常嗎?我今晚就殺了他,這樣我們之間的身份就不再是問題了!」她面目猙獰,許是壓抑地太久。
「你瘋了,他是我父皇!」慕容熠塵不可置信的凝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梅妃譏諷地勾唇,「塵,你當他是父親,可他曾有將你當兒子看待?」
慕容熠塵聞言,臉色微沉,一種酸楚湧上心頭,似是被戳到了傷痛。
「哪個父親會虎毒不食子,放火要置親生兒子於死地?」梅妃滿含憤恨繼續道,「塵!自從七年前那場大火後,你不欠他什麼了!」
「他無論怎麼對我,都是我父親,是母親摯愛的男人,梅兒,我希望你往後不要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慕容熠塵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疲憊地轉身負手而立。
他一身墨色長袍,身形頎長,整個人散發的那種孤寂讓人心疼,梅妃只好噤聲,室內陷入沉寂。
許久,慕容熠塵調整好沉悶的心情,「梅兒,關於楚姒清傷你的事,我想知道實情!」
「實情?什麼實情?」梅妃聞言,臉色驟變,眸光更是閃爍不已。
「是你對她動了手?她不得已才反抗對嗎?」慕容熠塵轉身,銳利的黑眸透著質疑的意味。
「你信她,不信我?」梅妃受傷地笑出聲,垂眸絞著錦被。
「她如果要傷你,不會傻到大庭廣眾之下,更是當著父皇的面!」慕容熠塵說話的同時,越發證實了心中所想。
「呵……」梅妃盈盈水眸,淚花打轉,委屈地嗚咽出聲,「塵,我們認識八年之久,而你寧願相信她,也不信我!」
慕容熠塵沉默不語,劍眉深鎖,有些於心不忍。
「塵,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她的確要殺我!不是有一種說法叫做反其道而行之嗎?眾目睽睽,她可以用這一點狡辯。」梅妃一口咬定,是楚姒清無故傷人。
慕容熠塵頓了頓,正欲說些什麼,而後殿外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是皇帝半途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