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騰飛從刑獄府回到皇宮太子院,進門就看到坐在花池亭內的桑碧寧,滿副急燥不安,心事重重的模樣,一直不停地喝著宮婢給她斟的茶水。舒虺璩酉本不想多加理會,但想到今日所發生的事情,腳步就不由自主的往她走去。
桑碧寧絲毫沒有發現有人正往她這邊走近,心煩意亂地舉起宮婢倒的茶水,一飲而盡。
「奴婢見過太子!」
聞聲,桑碧寧先是一驚,隨即,欣喜萬分起身轉看來人。當看到東門騰飛那一刻,立即揚起嫣然而美麗的笑容:「太子,您回來了!」
嫁入皇家已有餘年,東門騰飛頭一次主動靠近她。為了盼到一日,已不知苦守了多少日子嫜。
東門騰飛仿若沒有看到她的笑容,低睨桌上的茶水糕點:「今日發生這般大事,你怎麼還有閒情逸致的在這裡品茶點!」
桑碧寧驚訝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東門騰飛凝視一眼,見桑碧寧似乎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才開口說道:「今日馬場之上,有人意圖謀害二皇弟。所幸二皇弟福大命大,臉上只是被割去一層皮肉」說到這裡頓了頓,目光鎖緊她的表情,繼續說道:「而這個想要謀害二皇弟的人正是三皇弟的王妃,青爭!錕」
桑碧寧詫異睜大美麗的眼瞳:「您說兇手是旭日王妃?」
「是的!如今三皇弟的王妃正被關在刑獄房裡!」
聞言,桑碧寧很擔心地說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東門騰飛微微瞇著眼目盯著桑碧寧,彷彿能看穿一切的黑目讓她感到直發毛。
好一會過去,東門騰飛牽起唇角,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涼亭!
桑碧寧直到看不見東門騰飛的身影,像洩了氣的球,整個人跌坐到石凳上。望著石桌上的茶水糕點,不由失神地喃喃說道:「竟然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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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被抓到刑部審問的馬場小廝們都被放了出來。谷才良得知消息趕回府中,但卻不見谷星漢回來。心裡著急,便差人前去刑獄府尋問。原來因為谷星漢是馬場的主子的身份及尚未經過刑部審問,才會仍被關在刑獄府中。
午時,谷才良帶上自家夫人來到刑獄府。
待進入大石室之後,谷才良彷彿在尋找什麼似的,深邃的目光不停的遊走大石室裡的每間牢房。
侍衛站在大石室門口喊道:「谷公子,吏部大人來看您了!」
正躺在石床上的谷星漢聽到自家親爹來探視自己,連鞋也不穿,光著腳興沖沖地起身跑到牢門前,興奮喊道:「爹,您是不是來帶孩兒出去的?」
谷才良看著別處隨口應了一聲,當看到那條青色的人影,腳步不由頓住。
谷星漢見谷才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沮喪的低下頭:「爹一定又是借來探視孩兒的名義來見王妃的吧?」
聞言,谷才良回過頭,板起臉低斥道:「你這什麼話?老夫跟你娘可是特意來看你的!」
跟在身後的朱芳見到自己的兒子,激動的抓住牢門的鐵欄,哽咽說道:「星漢,讓娘好好瞧一瞧,有沒有瘦了!」
谷星漢看到從小就非常疼他的朱芳,也不管丟不丟臉,立馬哭了出來:「娘!」
朱芳心疼的拿出絲絹替他擦拭眼淚:「別擔心!你很快就能出來了!娘相信事情不是你做的!」
谷才良歎氣搖頭,轉身看著對面的牢房。牢房裡的女子一直背對著他們抑望牢房裡僅有的小窗口,讓人看不到她在想什麼。
「老夫見過王妃!」
正在看著窗外出神的青爭,拉回思緒,緩緩地轉過身:「如今我只是個罪婦,谷大人又何必如此客氣!」
谷才良掃過她一身的整齊衣發,然後,微微一笑:「老夫是藏不住話的人,就跟王妃直說了吧!」他往前走進一步,靠近青爭牢前,低聲說道:「老夫相信馬場一事不是王妃所為,並且會很快查出精心謀劃此事之人。到時,皇上會還您與我兒一個公道。可是,王妃卻與大雪國牽扯不清。如今不管是皇上,還是朝中大臣,再或者是天下百姓都無法容忍叛國的逆賊。相信不久的將來,王爺會被王妃牽連在內,王府上下也會跟著遭殃,而且包括你與王爺的那兩個『寶貝』。」
兩個寶貝?
青爭很快明白谷才良喻指何物,微微半瞇眼目,眼底閃過一抹厲光:「谷大人前來這裡,該不會是想讓我勸說王爺休妻以取自保吧?」
「不,不,不!」谷才良連忙否認:「就算王妃不勸王爺,相信王爺也會這麼做。您瞧瞧,王妃被關在牢房三日,卻不見王爺前來探視,可見,王爺早就有這個心思!」
青爭冷笑一聲:「若東門凌旭真有這番的心思,相信谷大人也不會站在這裡說出之前那一番話!」
何等聰明的女子!
谷才良低笑一聲:「老夫也只是想告訴王妃,事情十分棘手罷了,還得王妃在牢裡多待一些日子。」轉過身對著朱芳說道:「天色不早,我們該回去了!」
谷星漢一聽,慌忙抓緊朱芳的雙手:「娘!孩兒不要再待在這裡!」
谷才良擰了擰眉:「放心吧!馬場裡的小廝都被放出去了!再過不久,你一定也能出去!」
谷星漢雙眼一亮:「真的!」
朱芳趕忙安撫:「是真的!」
「太好了!」
待谷才良與朱芳離開,谷星漢立馬得意的朝青爭說道:「青爭,你聽到了嗎?再過不久,我就能出去了!你呢,就在這裡等死吧!」
青爭不屑哼了一聲:「看在我們被關在同一石室的份上,就好心提醒你一句:別高興太早,被放出去的小廝還會被抓回刑部的!」
「你.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青爭不再搭理他,轉過身,繼續看著窗外的天色。
**********************三月中旬,雨水陣陣,整座城都泡浸在雨水之中。穿梭在大街小巷的人們,紛紛加快腳步,躲避突然來的大雨。
就在小巷口裡,一條鬼鬼祟祟的年輕男子小心翼翼地探出上半身。見無可疑之人,方匆匆忙忙地跑進巷裡敲打那扇紅色的木門。不一會兒,門開了,年輕男子迅速轉進門裡,忙問著替他開門之人的老者:「王爺呢?」
老者蹙了蹙眉頭,反問道:「可有人跟著你?」
「沒有!」
老者不再作聲,領著年輕男子來到前院的書房:「王爺就在裡邊!」
年輕男子望著緊閉的房門,臉上掠過一抹遲疑,最後,還是決定進裡面瞧一瞧。剛推開.房門,銀光閃過他的雙眼。頓時,脖子上感覺到一片冰涼。
年輕男子不由一驚,看著眼前拿刀的兩名大漢,嚇得雙腿一軟,整個人跪倒在地上:「王爺,饒命啊!」
這時,從屏風裡走出一條人影:「你說,你做了什麼,需要本王饒你一命?」
聞聲,年輕男子微微抬起頭,當看到來人左頰上的醜陋傷疤,害怕地說不出話來:「小.小的」
東門普天見他說不出話,憤怒拔出掛在牆上的利劍,『鏘』的一聲響,下一刻,劍尖指向了年輕男子喉上:「本王記得是讓你把有針包的馬牽給太子,並且把絲線纏到山頂的兩棵大樹上,可是,後來呢?」
年輕男子感覺到喉上傳來刺痛,身子不由的輕顫:「小.小的到有照做」
「你有照做?」東門普天額上青筋突暴,忍不住大吼出聲:「那為什麼那匹馬會是我坐著,並且還掛著『天慶王爺』的木牌?」
「那.那個」年輕男子恐懼望著他扭曲的臉:「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東門普天陰鷙一笑,突然,一個抬手揮劍,『唰』地一聲,緊跟著,幾縷髮絲飄落地上,冷戾說道:「你若再說不知道,下次掉下來的將會是你的腦袋!」
年輕男子抬起發抖的右手,摸向被削禿的頭頂,猛地一慌,大喊求饒:「求王爺饒命!」
東門普天的劍再次回到年輕男子的喉間:「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根絲線為什麼會出現在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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