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寶城那邊可有消息?」
青爭滿意望著高鵬滿座的大堂,隨即,關起窗戶,隔去滿堂歡樂的笑語聲,坐到桌椅之前。舒藺畋罅
紅糖說道:「花伶仍在燕國籌備糧草,應該就會在這一、兩日把米糧運往大宮國,目前為止,燕國的人還未發現我們大量買糧的事情,花伶已經加快速度,把糧運回大宮國!半夏已派人在邊境接應他們!」
她見青爭額首,再次開口問道:「主子是否回王府用膳?」
青爭一頓,心想著至今仍沒有接到皇宮裡傳來的消息,陳紹榮的事情應該已經落幕,谷才良被放出天牢之後,東門凌旭必會為谷才良慶宴,她若回到王府,也只是獨自一人用飯,倒不如留在這裡,感受客棧熱鬧的氣氛,不至於待在府裡百般無聊崴。
「不了!」
紅糖聞言,無聲退出廂房,親自到客棧廚房為青爭點幾樣好吃的菜饒。
這時,青爭隱隱約約聽到紅糖在廂房外,喚了一聲『太子』,緊接是隔壁房傳來合上房門的聲音,忽然,她的房門被人推開,挺拔的身影站立在房門口邊疽。
青爭見是來是東門騰飛,蹙了蹙眉頭,心底認為這個男人不懂得避嫌,似乎有意要來招惹她。
東門騰飛面無表情的神情,當看到青爭的霎那,心情如拔開雲霧,唇角緩緩地揚起笑容,邁著優雅的步子往她走動。
青爭半瞇起眼瞳,他唇上那抹戲謔笑容讓她覺得格外的刺眼,那雙含著深意的深邃眼眸,就好像知道一些什麼事情似的,猶記,用秘籍交換聖旨的之後,就未再見過風鳴老人,急著找回秘籍的他,豈會輕易錯失機會,可是,他卻沒有再出現過,讓她不得不懷疑聖旨是不是已經不在風鳴老人的身上,再或者他已經把聖旨交給了東門騰飛。
東門騰飛瞟眼她替他斟的茶水,大大方方的坐到她的對面,除了田城那幾日,這是她頭一次沒有趕他離開,端起茶杯,輕啜小口,驅走身上的寒意,突然,輕笑一聲:「你說,現在的我們,像不像春天裡的兩條蟲!」
之前,大殿聽到陳紹榮說這話的時候,感覺到極為諷刺,可是,由他說出來的時候,卻覺得十分可笑,認真想想,他的確做了一件沒多大意義的事情,純粹是想與東門凌旭交手。
青爭飲茶的動作一頓,沒想到陳紹榮還真把那話說出來了,當時寫那封信,根本就沒有指望他會有機會把這話念出來,只是想著,若是兩個陳紹榮的背熟能力是旗鼓相當,皇帝必會另出考題,也有可能讓彼此考驗對方,可是,這樣的機率甚低,豈料,就遇上了,而她寫這話的目的,就是想譏諷在朝為官的大臣們……
東門騰飛見她許久都沒有答他的話,正想出聲,只聽她說道:「今日,我們就撇開兩人的身份,好好的坐在這裡吃頓飯,如何?」
東門騰飛揚了揚眉,表示沒有任何意見,而且還樂見其樂,唇角彎得老高的,笑意濃濃的眼眸出賣他此刻的心情。
青爭佯裝未看到他的笑意,突然感歎說道:「你可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
想起當日的事情,心底多少有些憤恨,黑眼眶過了好幾日才消腫,害她一直不敢去見娘,就怕娘瞎擔心。
東門騰飛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他從麓台山回到凰荊城的那一夜,想到她的說的那句『不出聲,放.屁行不』的話,忍俊不住,輕笑出聲:「記得!」
她打在他胸膛上的那一拳,可不輕呢!之後的幾日,一直在隱隱作疼!
「那你可記得我們在哪見的第二次面?」青爭再次問道。
東門騰飛眼裡的笑意更深:「記得,在太子宮院!」
記得那時候她正在抄睡誡,氣得安易直想拿刀就砍了她。
青爭看到他一直笑著,紅唇深意勾了勾:「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太子妃與你十分相配,果然我的感覺是對的,年底,你倆就成親了!」
東門騰飛笑容緩緩凝住,眼底的笑意散去,似乎想到什麼事情,鎖緊眉頭:「爭兒不會是在怪我當日選擇替桑碧寧說好話,才會嫁給皇弟的吧?」
是在怪他明知道她很有可能是他未來的太子妃,卻仍然幫著桑碧寧說話,所以,怒氣之下,嫁給了東門凌旭。
青爭未回他的問題,眼裡閃過不明光亮:「我還記得你送的那瓶藥,而瓶子是紫色的,對吧!」
「是的!」東門騰飛面容又悶了幾分,微沉的目光直瞅著她,希望她能回答之前問題。
青爭倏地微瞇起眼瞳,她看到的綠色的瓶子,又是誰送的?
當夜就只有東門騰飛,還有…凌旭來過,難道是他?當時,他不是氣呼呼就離開了嗎?
不過,以他那彆扭的性子,非常有可能是他……
青爭想到那綠色瓶子是東門凌旭留下的,唇角的笑容不知不覺綻開好笑之意,明明就是送藥來感謝她的,卻死硬撐著臉皮。
「爭兒?」
東門騰飛覺得她是在為那瓶藥而高興,可是,她好像又不是為那瓶藥而高興,因為她在笑的時候,並不是看著他這個送藥人而笑的,她有些晃神,似乎在想著誰。
青爭微微回神,就在這時,廂房的門被人推開,紅糖與小二端著香噴噴的菜饒走了進來,當看到東門騰飛也在屋裡時,不由一愣,忙讓小二多準備一副碗筷。
東門騰飛掃過把菜端到桌上的紅糖,唇角一揚,深意說道:「上菜速度挺快的!」
現今正是風飛客熱鬧之即,卻能在短短的盞茶功夫,就端來一桌好菜,他雖然不是天天來這裡用飯,但是,每次來風飛客棧都需要耐心等候小二上菜,從未見過風飛客棧的掌櫃賣過誰的面子。
青爭仿若未聽到他說話,眉心一挑,感歎一聲:「看著這滿滿的一桌菜,不由讓我想到桑安易生辰,那是我認識你們以來,最為高興的一日……」
東門騰飛臉色瞬間猶如如土色,她到是高興了,卻苦了他們,被她當畜生一般耍弄。「爭兒,對以前的事情倒是依舊記憶猶新!」
青爭眸光隱隱一閃,若無其事的笑了笑:「難道你就把它們忘了,你記不記得在我大婚當日送你的見面禮?」
東門騰飛蹙了蹙眉:「記得!想忘都難!」
「還有,你曾經在我脖子烙上紅印,害我被凌旭誤會,你別告訴我,你已經忘記這件事情。」
東門騰飛聽到這話,難看的臉色得到緩和,最後,忍俊不住笑了出聲:「我記得!」
「再有我們到田城的事情,你可記得……」
「記得!」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和我做了一隻大風箏!」
「記得!」東門凌旭的聲音一次比一次柔和。
「風鳴老人曾經給你一道聖旨,可還記得!」
「……」
倏地,東門騰飛收了聲,微瞇起黑色眼眸,凝視著她,似乎已明白她的用意:「你想套我的話嗎?」
他眼底飛快掠過一抹受傷,她讓他坐在一起用飯,提起以前的事情,原來都是有目的,
青爭見他聽到聖旨之事時,卻沒有任何的疑惑,她端起桌上的茶水,潤了潤喉:「現在不用套你的話,我已經很肯定,風鳴老人已把聖旨給了你,然後,你再換了一道假聖旨給我!」
「是又如何?」東門騰飛覺得事到如今,已沒必要隱藏下去:「我很好奇太上皇的聖旨怎麼會在爭兒的手裡?」
在青爭用秘籍與師傅交換聖旨那一日,他便派人注意風鳴老人的一舉一動,目的就是想知道師傅手裡的聖旨從何而來,豈料,出現的人讓他大感意外,皇爺爺為何會把如此重要的聖旨放在她這裡?
青爭微微勾唇:「你只要把聖旨交出來,我就告訴你聖旨為何會在我這裡!」
東門騰飛聞言,戲謔一笑:「我雖然很好奇,但卻不一定要知道!如今,爭兒要想的,是如何從我這裡奪回聖旨才是,先說明我不是師傅,用秘籍是威脅不了我的!」
青爭從容淡定牽起唇角:「之前,我的確是急著要找回聖旨,可是如今,我反倒不急了!」
既然在東門騰飛手上,就證明看過聖旨裡的內容,她也就沒有必要著急著把聖旨奪回來,現今,東門騰飛還沒有把聖旨的內容公佈天下,可見,他在猶豫著什麼或是顧慮著什麼,再也許,他根本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聖旨一事,不管東門騰飛拿著聖旨想幹什麼,她與凌旭都不會畏懼他!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