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爭床鋪上傳來咳嗽聲,忙抬起頭看向臉色仍有一絲蒼白的東門凌旭,眉心掠過焦色,拿著信紙匆匆走到床鋪前,關心問道:「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東門凌旭緩緩放下抵在唇瓣上拳頭,上半身輕靠在床柱上,靜靜注視著小心翼翼替他檢查傷口的青爭,唇角微不可見的勾起滿足地笑意,之前,見她只顧看帳薄的模樣,不知為何,心底竟然會覺得不快,不喜歡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除他以外的事情上。舒藺畋罅
他的目光掃過她放在一旁的信紙,在近兩日裡,她都坦然在他的面前處理好所有的事情,沒有任何的隱藏與避諱,甚至有時候還會詢問他的意見,待兩人意見一致,才會吩咐紅粉等人按著去他們意思的去辦,而且,她比他想像中還要繁忙,也許是因為近些日子不在凰荊城的原故,桌上堆著許多的信件及紙條都在等著她在做最後的決策。
青爭見到癒合的傷口,秀眉擰緊,指尖小心翼翼地的撫過那道醜陋的傷疤,隨之,起身走向梳妝櫃。
東門凌旭在她轉身之即,掠過信裡的內容,除了有關東門普天的事情之外,裡面的內容還寫著上次宰相府失火的事情,宰相察覺到皇帝的異樣,暗地裡已有所動作,漸漸拉攏眾大臣,找機會讓皇帝下位,扶太子登基崍!
他心底不由冷笑,曾聽青爭說過宰相府失火的真正原因,可惜父皇生性多疑,現今,就連忠心耿耿的宰相也對他有了疏離!
「是時候該『醒』來了!」東門凌旭望著正在打開抽櫃取出傷藥的青爭說道,宰相有了動作,他再繼續裝昏迷只會對自己不利。
青爭動作一頓,想了想,低應一聲,隨著她推回箱櫃的瞬間,東門凌旭掃到櫃裡紫色箱盒,眸光閃了閃,隨著青爭拿著傷藥走來,拉回視線,他出問道:「你還記得你給我出的試題嗎?樁」
青爭聞聲,疑惑的望著他:「怎麼突然說起這事?」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何會寫出休離那道題目?」東門凌旭好奇問道:「當時,你是不是已經猜到往後有可能會發生前幾日類似的事情?」
青爭未迅速回答他的問題,替他上好藥之後,蓋好瓶蓋,坐到他的旁,頭輕輕的枕在他的肩上,微微閉上雙眼,回想當時寫這道題的原因。
「小半是因為如此,至於另一半……」她臉色微微一紅:「當時,想著倘若我們要是成了親,必會少不了……」
『唰』的一下,面頰通紅,滾燙無比,當著自己喜歡的人面說洞房的事情,免不得會害羞,可是,她當時卻有這樣想過,既然與他發生親密關係,往後必有更多的牽聯,她需要的是他更多的信任。
青爭趕緊輕咳一聲,跳過洞房的事情,繼續說道:「總之,選擇嫁給你,就代著我是認定你了,想要與你好好生活下去,不想因為小小的誤會,輕易言棄。」
「你可以把事情直接說出來!」
青爭微微抬頭,清澈雙目對上他漂亮鳳眸,反問道:「倘若當時我把所有事情全告訴你,你敢說自己能像今日這般信任我嗎?」
不會!
東門凌旭在心底肯定回答,時刻要提防別人的他,只會認為青爭把事情坦言也只不過是想博取他的信任,而且,她另一個身份還是父皇的人,必會在他與父皇兩邊徘徊,所以,他對她的信任不會因為她的坦言相待而給予信任,相反,會越來越疏遠她,甚至有可能會痛下狠手,殺掉她,好暗中奪走她手裡暗皇侍衛。
青爭看穿他的想法,微趴在他的胸前,低語:「所以,我選擇讓你慢慢瞭解我,然後,讓你試著相信我!」
東門凌旭輕抿著雙唇不語,臂彎收緊,讓她更靠近自己,下鄂在她發上來回摩挲。
坐在桌子前,正在整理紙條的紅粉,看到床鋪安寧美麗的一幕,立馬用手肘頂了頂身旁的紅銀,示意她往床鋪看去。
紅銀疑惑抬頭一望,床鋪上的俊魅男子正疼惜的摟著懷裡的女子,女子閉著雙眼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裡,讓旁人覺得這一刻真的很寧靜,捨不得去打擾他們。
隨即,兩人相視一笑,手裡翻動紙條的動作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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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午日十分清靜,宮院裡的大樹隨著蕭蕭冷風吹過,落葉飄零,緩緩落在平靜的湖面上,湖水輕輕漾開。突然,一陣暴怒聲震響平靜的宮院,同時,也震顫湖裡的湖水。
「騰飛,有時候我真的看不透你腦子裡在想什麼,甚至有時候,你讓我覺得你根本就不在乎這個皇位!」桑安易胸中怒氣翻滾,抓起桌面的茶壺,替自己倒上一杯茶水,頓然,一飲而盡。
東門凌旭在皇宮期間,他還能看到騰飛有爭奪皇位的意思,可是,在東門凌旭離開凰荊城之後,他好似對什麼事都感到興致缺缺,就算他們提到皇位之事,他整個人也提不起勁。
端木風夜微微蹙了蹙眉:「這次,我覺得安易說得很對!」
東門騰飛聞聲,懶懶地抬起眼眸,望著他們的面容:「難道你們就不覺得,除了東門凌旭有點能耐之外,其他人就算不上什麼,甚至面對東門凌旭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我們耍任何的心計,父皇就替我擺平眼前的一切事情,你們覺得我還需要做些什麼?」
桑安易與端木風夜神情一怔,隨即,擰起眉頭,他們豈會看不出皇帝有意要爭對東門凌旭,就好似怕東門凌旭奪去皇位,時時防犯著。
屋外的頭的冷風肆意的吹起,大樹左右擺動,臨近寒冬氣候,竟能聽到鳥兒歡騰的嘰喳聲。
東門騰飛雙耳一動,黑眸閃過不明光亮,站起身,悠悠說道:「我乏了,先回房歇息。」
桑安易回神,望著走出書房外的東門騰飛,目光隨著他的身影移動,直至東門騰飛的身影消失在窗戶上,不由歎氣:「我爹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要拉皇上下位了,可是,騰飛卻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樣!」端木風夜眉頭一動,目光淡淡瞟過桑安易身上,淡淡開口:「就像騰飛說的,他根本不需要去爭什麼,皇位也會自動送上門來!」
隨著話音一落,屋內變得很安靜,外頭的風跟著遽停,鳥叫聲頓時消失無影無蹤。
東門騰飛回到後院,撤走所有侍衛,並讓宮女準備一桌酒菜,回到屋中,迅速關上房門,目光掃過寬敞的房屋,最後停在屏風的黑影上。
「師傅?」他不確定的叫了一聲,步子往屏風後移去,當看到熟悉的背影,趕緊邁步上前,單漆跪在地上,恭敬喚道:「徒兒拜見師傅!」
站在窗口前的老者,緩緩轉過身,看到地上他所得意的弟子,蒼老的面容露出和藹的笑意,嘴裡卻不滿的哼哼兩聲,沒有讓東門騰飛起身之意,轉身走出屏風外的椅子前,坐了下來。
東門騰飛趕忙起身,為風鳴老人斟茶,恭敬遞上:「師傅請用茶!」
風鳴老人接過茶杯,炯炯有神的眼目掠過東門騰飛身上的錦衣華服,輕啜口茶,淡淡說道:「我以為飛兒過回錦衣玉食的日子之後,就會把為師給忘得一乾二淨!」
「徒兒怎敢!」東門騰飛知道風鳴老人並不是真的生氣,唇角勾起笑意坐到他身邊的椅子上:「不知師傅來此是為了何事?」
風鳴老人喝茶的動作一頓,眼目閃過疑色,突然不高興的放下茶杯:「為師為看看徒兒,難道有錯嗎?還是說為師不配來到皇宮大院?」
東門騰飛起身說道:「徒兒只是過於驚訝,師傅愛在這裡待多久,就待多久,徒兒這就去讓人準備廂房!」
「不必麻煩!老夫只是來看看你,待會就走!」風鳴老人趕忙出聲攔下他的腳步。
東門騰飛轉身之即,眼底掠過精芒,跟在師傅身邊多年,豈會不知老人家向來不喜過問朝廷的事情,如今出現宮中,必是有事情,不過,師傅不說,他也不好多問。
未過多時,宮女在他們閒聊之時,端來了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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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卡文,所以更慢了!不多說,晚點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