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冷風蕭蕭,旭日王府的守衛比以往更為森嚴!
朝晨院的主臥房裡,透出淡淡的光潤,忙碌身影倒影在紙窗之上,突然,黑影既是高興是急急忙忙地奔出房外,離開院子。舒藺畋罅
屋內,躺在床鋪上的東門凌旭,在昏迷之中,隱隱約約感覺到身旁有人,艱難地睜開雙眼,望著紅色的帳簾稍稍出神,隨即,眨了眨皮眸,目光緩緩的移向身旁,房裡空無一人,微微張唇想要喊人,卻感覺嗓音特別嘶啞,無法發出清晰聲音。
他輕舔雙唇,微微一愣,唇上沾著濕潤的水漬,並不是他所想像那般乾燥,他忍著肩上的疼痛,吃力側過身,欲要起身之時,發現床鋪旁擺放著一張椅子,椅板上產著一杯茶水,茶水裡插.放著一條細細的竹管,如尾指般大小,高度正好到他的下鄂,只要微微低頭,竹管就能碰到他的雙唇。
東門凌旭望著竹管,蒼白的臉龐閃過疑色,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杯邊上寫著『吸』字,字跡十分秀麗,立即明白是誰放茶水放到床頭邊的,他凝視著『吸』字良久,毫無情緒的眼眸漸漸染起了柔和,唇角不知不覺地綻開笑意,腦裡閃過清麗的面容,心頭一緊,不由的輕輕呢喃出聲:「爭兒!嶠」
聲音異常的沙啞難聽,卻喚起那名黑衣人所說的話,當他聽到父皇派青爭的人來殺他時,心裡不僅因為父皇不顧父子之情派人殺自己而感到憤傷,更多的是因為與自己相處一年多的妻子,所信任的人突然變成父皇的屬下讓他難以接受。
當時只覺得腦裡『嗡』的一聲響,之後,青爭說了什麼,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頃刻,他拉回思緒,望著竹管遲疑了半會,然後,小心翼翼把唇遞到竹管邊,輕輕吸吮,溫熱的茶水順喉而下,同時,也暖了他的心,直至把茶水飲盡,才鬆開竹管,吃力的撐起身子,捂著胸前隱隱發疼的傷口,緩緩地走下床鋪泊。
推開梳妝台前的窗戶,寒風吹進,讓他清醒了不少,傷口卻依然作疼。
東門凌旭微微低頭,望著已溢出血跡的白布條,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心底低歎自問,他真的已經不再相信青爭了嗎?
就在這時,胸口傳來的疼痛的卻替自己回答心裡的話,問這話其實是多餘的,因為在他轉身的霎那,心裡已經肯定青爭絕對不是父皇的人,不然,也不會狠下心用劍刺傷自己,讓她的人對父皇有所交待,同時還能得到父皇的信任。
「爺,您終於醒了!我給爺端來了雞湯,趁熱喝了吧!」
瓦韋看到站在窗口前的東門凌旭,忙放下托盤,拿起衣架上的衣袍,輕手替東門凌旭披上,以防他著涼。
東門凌旭低應一聲,轉身坐到桌前,瓦韋看到東門凌旭溢血的傷口,微蹙起眉頭,趕緊轉身尋找大夫的留下的傷藥,因為東門凌旭昏迷期間都是青爭親力親為照顧的原故,他並不知道青爭把傷藥放在哪裡。
東門凌旭隨意攪著盅裡的雞湯,目光淡淡掃過正在翻找傷藥的瓦韋,這時,瓦韋從梳妝台裡的抽櫃中,端出一隻紫色的精美盒子,他動一頓,說道:「把它端過來!」
正要把盒子放回原位的瓦韋,趕忙把紫色的盒子放到東門凌旭的桌前,然後,替他打開盒子,裡面只裝著寫有字的白紙。
東門凌旭把它取了出來,看著當年青爭給他出的試題及他的回答,突然感覺以前的答案不是很滿意,淡淡開口:「筆墨!」
瓦韋悄悄瞄了眼紙上題目,聽到東門凌旭的話,趕忙走到案前端來筆墨,然後,磨起硯來,但是,眼目仍不時的瞄向那張試題。
東門凌旭舉筆之即,眼眸淡淡掃向正在偷看的瓦韋。
瓦韋訕訕一笑,趕緊拉開目光,看往別處,趁東門凌旭不注意時,又偷偷往試題看了去,正好看到一句話:你心裡有喜歡的女子嗎?
下邊的『沒有』兩字已被打了個交叉,旁邊的『正在尋找之中』也被打了一個交叉,然後,填了一個『有』字!
東門凌旭勾上最後一筆時,瓦韋再次假意看著別處,心裡想著,那個『有』字,一定是指王妃!
「她呢?」東門凌旭沒有點姓名的問道。
瓦韋心裡頭正念到青爭,所以,聽到東門凌旭問話時,反應特別快:「王妃怕王爺醒來餓著,現今,正在廚房裡給王爺弄吃的!」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恨不得煽自己的嘴巴,他答應過王妃,不能把這事說出來的。
「嗯!」東門凌旭輕輕輕應一聲,放下毛筆,卻什麼也沒有說。
瓦韋見東門凌旭沒有生氣,小心翼翼地再次開口說道:「爺昏迷的這兩日,都是王妃在盡心盡力的照顧您,就算是弄吃的,也是親力親為!」
他會為青爭說話,全都是看在青爭這兩日裡的表現,他認為不管對方是美是醜,只要是真心實意對待王爺的人,才配得起王爺,何況王爺是喜歡王妃的,自然是想他們能白頭到老。
東門凌旭的心隨著瓦韋的話在雀躍歡跳,他可以騙任何人,卻騙不了自己,他承認聽到瓦韋的話後,真的高興,那種心情是無法形容的。
他強行壓下唇角將要彎起的笑容,板著俊容,疑惑問道:「我已經昏迷兩日?」
「是的!」
東門凌旭聽到回答,略作思考,似要打算幹些什麼,隨即,忍著胸口的疼痛,把試題折疊好,把它放進箱子裡,示意瓦韋把盒子放好,半盞茶之後,廣角端來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
夜晚的氣息很寧靜,東門凌旭用完膳之後,便躺回床上,閉上雙眼靜靜聆聽瓦韋與廣角離去的腳步聲。
不知過去多久,他靈敏的聽到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進來之人的作動,十分小心翼翼,似乎怕吵醒正在歇息的他。
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來人穩穩佇立在床鋪邊,同一時,東門凌旭感覺到那道癡癡凝視的目光,心底不由歎喟,很想伸手把來人擁進懷裡,然後,狠狠疼愛一番。
這時,耳邊傳來衣袍摩擦的聲音,緊跟著,冰涼的指尖落在他的頰面上,不知是不是因為來人指尖太冷的原故,他的心隨著一疼,只差沒有睜開雙眼,親自告訴她『他身子無大礙』冰涼的指尖在輪廓上游移,像是怕弄傷他似的,動作十分小心,也能讓他輕易的感覺到對方的疼惜,這樣的感覺似乎這不是第一次,曾在昏迷之時,他常常感覺到有人在撫.摸著他的臉,吻著他唇,彷彿在傳遞她的情感。
「凌旭!」
情不自禁的呢喃聲,讓東門凌旭心頭微微顫動,也狠狠揪了一下,再也忍不住的抓住對方的柔荑,用力把她拉入懷裡。
正在望著東門凌旭出神的青爭,突然被人拉動身子,驚呼一聲,整個人倒進溫柔的胸膛上,耳邊聽到痛苦的悶哼聲,她趕忙撐起身子,擔憂的問道:「有沒有怎麼樣?」
她以為東門凌旭睡熟了,才會進來的,沒想到他是裝睡的。
「別動!」東門凌旭倒抽口冷氣,額上冒出細細的汗水,思忖著,他對自己是不是太狠了點,胸口那劍也太折磨人了!
青爭聞聲,果然不敢亂動,靜靜的趴在東門凌旭的胸膛上,悶悶地說道:「你不是說暫時不想見到我嗎?」
可知道,她聽到這話時,那顆心多麼難受,再說,同在屋簷下,她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去看他。
屋裡很靜,燭火在靜靜地跳躍著,她耳裡只能聽到東門凌旭心跳聲及他急促的呼吸聲。
不知過去多久時間,青爭感覺到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東門凌旭沙啞問道:「我已有兩日未見到你,這算不算暫時?」
青爭聽到這話,心底悶氣終於被化開不少,但還是很難受:「你這是陷入昏迷,自然見不到我!」
頓然,頭頂傳來悶笑聲!
青爭疑惑抬起頭,望著因為傷口疼痛,拚命忍著笑意的男子:「你笑什麼?」
**************************************************************************************
ps:有沒有感覺到男女主的互動多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