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公告牌上的皇榜,粘貼不到一日,到了深夜降臨,就被人截下皇榜……
夜深人靜,大雪紛紛飄飛,皇宮下的松樹林裡,許多侍衛點著燈籠燭火,冒著嚴寒,拿著鏟子,小心翼翼掘去地上的積雪。舒偑芾覷
雪崩翻滾過的地方,殘留一截又一截的斷枝松樹,就在大雪滑過的兩旁,仍有數棵完好無損的大松樹挺立原地。
夜幕下,一道人影直立在松樹梢上,衣袂飄飄,任由風吹雪打,紋絲不動的望著忙碌的侍衛們。
「這裡也沒有!」其中一名領頭侍衛抬頭,朝遠處的人大喊一聲。
樹上的人影隨著侍衛的話,拳頭又緊上幾分,手裡的黃色綢鍛已被他捏皺一團,彷彿要將它撕碎似的嘈。
卓景澄走前,望著泥雪混合一起的地面,黑眸閃過傷痛,暗吸口氣,閉上微紅酸澀的眼眸,有些不相信青爭與井越雨會死在這裡。
他無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再繼續挖,誓要把這地方翻遍為止。
就在這時,大風吹過,一條黃色綢鍛飄了下來,落在其中一名侍衛的臉上,他疑惑的拿下黃色綢鍛,當看到裡面的內容,臉色霎變,趕緊交到卓景澄的手裡!
「太子,您看,皇榜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卓景澄接過皇榜,微微瞇起眼眸,緩緩抬起頭,望著飛躍空中遠去的挺直身影,唇角冷冷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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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中,侍衛們每日每夜地大肆搜尋,弄得人心惶惶,相比之下,大雪國邊疆的食鎮上,卻有著天壤之別景況,人們雖然吃不飽,穿不暖,卻是和樂融融,他們的想法十分簡單,只要能吃飽穿暖便已知足,可是,常年處在冰寒天氣的大雪國,對於貧困的人們來說,卻是件難以實現的願望。
昏沉的天空下,食鎮上的人們,正埋頭在地裡忙碌著,嘴裡也不停忙著與身邊的人說說笑笑。
就在田地的東南方向,搭蓋著數間普通的小木房,淺淺光線透過封實的紙窗,落在清麗女子的身上……
她正認真教著身旁的小男孩讀寫書的字,男孩寫完最後一筆,忙仰起頭,露出純真的笑容:「旭兒姐姐,這樣寫對嗎?」
男孩口中的旭兒姐姐正是青爭,當日,與井越雨滾落坡下,便不省人事,因為傷太重的原故,醒來之時,已經是四、五日後的事情,而她現在所處的地方已不是皇城,而是大雪國邊境的食鎮。
雖然這裡只是個小鎮,但是,居住在這裡的人們,有十萬之多,而這裡之所以會被稱為食鎮,是因為氣候相對於皇城來說,比較暖和,將要臨近八月底,卻仍未下半點雨雪,是個適合種植的地方,可是,每年的九成收穫都要送上皇城,供皇城的貴族、富商食用,而剩下最後一成,只能勉強夠他們維持生活。
也就因為他們要把菜食送到皇城的原故,在返回的途中,遇到昏倒在路邊的她,還有井越雨,善良、樸實的他們,好心把他們帶回鎮上,並請了大夫給他們醫冶!
而井越雨也許因為撞到腦門的關係,仍處於昏迷不醒當中,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如今,只能聽天由命,再或者找更好的大夫給他醫冶!
青爭的目光從書本上移到男孩所寫的字上,雖然字體有些生澀,但對於初學者來說,已是相當不錯,她不由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男子見狀,立即興奮的跳起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高興的聲音:「旭兒姑娘,旭兒姑娘,我打聽到我們鎮裡的阿羊,向別人借了馬車要去城裡,你要不要跟著阿羊一起走!」
聞聲,青爭高興的站起身,清麗的面容揚開嫣然的笑容:「太好了!大娘,謝謝你!」
她走到面容十分清瘦的大娘身前,忙取下腕上的鐲子,塞進大娘的手裡:「大娘,謝謝你的照顧,二…越雨的事,就麻煩你了!」
說著,她又脫下另一支手腕上的鐲子,塞進大娘的手裡。
「這怎麼可以!」琴大娘慌忙把昂貴的鐲子塞回她的手中。
青爭又把鐲子寒回好的手裡:「大娘!你們家並不富裕,而且,往後一個月裡,越雨還需要你們的照顧,這就等於多一口人吃飯!」
其實,這些手鐲是她從皇宮裡帶出來,當跑路費用的,孰知,發生雪崩的事情,而大娘的一家子都是誠樸的人,在他們昏迷的期間,並未偷取她與井越雨身上的貴重東西,最重要的是,他們還親自掏銀子給她與井越雨請大夫。
琴大娘一聽,覺得青爭的話並不無道理,微微無奈一歎,只好收下兩隻鐲子。
不一會兒,名叫阿羊的男子,馭著馬來到琴大娘的屋前,青爭坐上馬車,與琴大娘與男孩道了別,便離開食鎮。
馬車並沒有車廂,青爭只能坐在駕坐上,一路上,觀賞著食鎮的田園風景,看到田地裡的農民臉上的笑容,便就知道他們的收成不錯,可惜,種出來的食菜,都必需送往皇城。
兩個時辰之後,她與阿羊來到大城便分道揚鑣!
青爭望著熱鬧的繁華街道,覺得有些熟悉,隨即,想起這裡就是她來大雪國當夜所住的邊疆城鎮,離出大雪國關口,只有數十里的路程。
想到這裡,她心底即是高興,又是傷神,現在,她只要買匹馬奔出關外,卓景澄想再找到她,是難上加難,可是,半夏他們應該還在皇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