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凌旭走帳篷裡出來,一時之間,眼目不適應金色的餘輝,抬手揉了揉眼睛,忽然間,想起之前似乎看到了廣角的背影,側頭,不確定的問著身旁的瓦韋:「之前,廣角是不是回來過?啁」
不知為何,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心裡隱隱覺得不安,好似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shu酯罵簟
「回王爺,是的!」瓦韋恭敬答道,想起廣然急沖沖趕回帳營,然後,卻默默無聲的的騎著馬離開這裡,最重要的是,廣角至始至終什麼也沒有跟他說發生什麼事情。
他臉上閃過一絲不確定,繼續道:「雖然廣角回來時是匆匆忙忙的,但是離去之時卻似乎很平靜,屬下猜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東門凌旭擰了擰眉,也許因為知道青爭將要生的原故,心裡總覺得不安,見天色未黑,吩咐道:「備馬!」
「王爺,如今交戰在即,而您身為將帥之首,不宜隨意出營,最重要的是營外潛伏著各種防不勝防的危險!」瓦韋知道東門凌旭是要去見王妃,可是,現今已經入夜,敵軍又是詭計多端的人,沒有王爺坐鎮,其他兩國趁此突襲,後果不堪設想。
東門凌旭正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廣角牽著馬往他們走來,他把馬交到士兵的手中,轉身看到東門凌旭的瞬間,手不知不覺的捂上胸口,懷裡放著的是王妃給王爺的信鈥。
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受著巨大的煎熬,不用偷看書信,就知道王妃在信裡寫著是什麼事情,可是,他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王爺,萬一,王爺知道小小姐被人劫走了,無心再戰,那……
就在這時,幾名將領陸陸續續從帳篷裡走了出來,大家都帶著滿臉的疲倦,苦笑著跟東門凌旭說著晚點再商討戰略。
廣角見之,心底暗暗做下決定,待幾名將領離去,他忙揚開笑意走前,作揖:「恭喜王爺,王妃替王爺生了小世子!」
說這話的同時,他在心底痛苦翻騰,王爺,請原諒他吧!不過,他並沒有說謊,王妃的確為王爺生了小世子,只是還有個小小姐被人劫走了!
東門凌旭聽到廣角的話,整個人就像被人點了穴,定定在原地,腦裡全是『王妃替王爺生了小世子』這一句話。
瓦韋一聽,忙笑了開來:「恭喜王爺!」
良久,廣角與瓦韋都等不到東門凌旭的回應,也不見他有所動作,如同紮了根,定定的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板著臉,就好像一尊石雕,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生氣。
不知過了多久,東門凌旭艱難的找回自己的沙啞聲音:「生…生了?」
廣角與瓦韋聽出他的聲音裡滲雜著興奮的顫抖,毫無疑問,王爺是高興的。
東門凌旭漸漸回過神,俊頰上綻開欣喜的笑容,興奮和激動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嘩嘩啦啦地從他的心裡傾瀉出來,他再也無法隱藏他的那份冷靜,邁開腳步,急切的往自己帳篷方向走去。
尚未走出兩步,他又轉過身,喃喃自語說道:「我應該先去牽馬,再去換衣袍!」
廣角一聽,立即知曉自家的王爺要出營,心底匡啷一下,焦急的攔住下來:「王爺,你現在還不能去看王妃!」
不能去看青爭?
東門凌旭鳳眸閃過疑惑,由無法壓制的高興漸漸轉回冷靜:「為什麼?」
「這…」廣角一時想不到說法,吱吱唔唔的大半天,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東門凌旭看出廣角的異樣,半瞇起的眼睛,逼前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本王!」
廣角一愣,望著冰寒的俊臉,不由的噎了噎口水,隨即,趕忙搖了搖頭:「不…不是的…只是…只是……」
就在這時,他腦裡閃過靈光,忙笑著說道:「王爺,如今王妃剛生完孩子,男子不宜靠近,穩婆說了,會沾了晦氣!這不,我都被趕回來軍營了!」
東門凌旭有些質疑的望著廣角,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點什麼,可是,廣角笑得一臉特別高興的模樣,讓他找不出任何的疑點,沾上晦氣這事,他也曾聽過不少,不過,他又不是迷信之人,這個理由不足忋阻止他去看青爭。
瓦韋見東門凌旭不為所動,趕忙接口說道:「王妃替王爺生下小世子固然是好事,可是,現今是交戰之即,王爺,還是以大局為重。」
廣角趕緊說道:「王爺,我聽說大雪國就紮營在二十里地的地方,王爺還是趕緊想個萬全之策!」
「王爺,小世子遲早會見到的,不在於這一時,而且,王妃剛生完孩子,需要時間休養生子。」
「是的,王妃生完孩子之後,身子的確十分虛弱,如今小世子都由穩婆帶走,王爺就用操這份心。」
東門凌旭見他們左一句,右一言的,而且句句在理,他想了想,來返途中,的確耗不少時間,明日就要迎大燕國一戰,也許不止是大燕國,大雪國也會從中插.上一腳!在這之前,他應該多於將領位商討戰策。
想到這裡,不由認同的點了,他緩緩的轉過身,往山裡頭看去,金黃天幕漸漸散去,變成了銀白色,昏暗的深山之中,亮起了絲絲火光。
「廣角,你多帶些人馬過去,替本王照顧好他們,可不能讓他們有任何的閃失。」
廣角看到東門凌旭點頭,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但聽到後面的話,那顆心再次提了起來,苦不堪言,讓他有種想把事情全吐出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