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靜悄悄一片,幾名將領緊張的盯著東門凌旭,至之前,他接到書信之後,就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模樣,大家的心都隨著他眉宇提了起來!
「王爺,信裡說的是何事?」桌子左邊將領張守兵小心翼翼問道。shu酯罵簟
從王爺來到軍營以來,就未見過王爺露出焦急神態,當以燕國對戰之時,他都是從容鎮定神色,就算是糧草不足,他都能輕而易舉解決突發的事情,可如今他……
難道燕國要突然增加兵力,準備一舉將他們殲滅?
桌子右邊的將領李國樞跟著焦急起來:「王爺,信上寫著什麼,您就趕緊說出來,若是事情嚴重,大家可以趁早商量對策。」
「事情的確嚴重!」東門凌旭心不在焉,自言自語順著李國樞的話說道,心裡一直掛念著青爭的安危。
眾人的心隨著他的話,緊張懸在喉處!站在東門凌旭兩旁的將領,眼角悄悄往他手中書信瞄去,想看看事態嚴重到什麼地步。
東門凌旭腦裡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難道她是來找自己了煢?
他把書信往身後的廣角一遞,吩咐道:「廣角,你帶幾個人到水州一趟,她應該會在那裡!」
若沒有估錯,路途顛簸,青爭會選擇走水路,而水州就是下船的好地方。
廣角迅速打開書信,看到信裡的內容,眼睛瞬間瞪大:「不…不會吧!」
他正想問些什麼,見各大將領們投來『關心』的目光,忙收好書信,走出帳篷之外,同時,不由心生佩服:「王妃也太能跑了!」
算算日子,王妃就要生了,怎麼還會四處亂跑?按王爺的話,是讓他到水州找王妃,她為何突然跑來水州?這可是離邊關最近的城鎮,百姓們逃竄都來不及,她還送上門來了,真是讓人摸不著頭緒。
帳內,東門凌旭待廣角一走,便問道:「之前,我們剛討論到哪?吶」
「剛說到事態嚴重!」張守兵忙提醒道。
東門凌旭面色寒凜,沉聲斥道:「現今已經解決糧草的事情,只待提都把糧草送到,與大燕國再戰兩個月也不成問題,何來的事態嚴重,此話,倘若傳了出去,可會動搖軍心!」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各大將領敢怒不敢言,直瞅著他直瞧!
***********************************************************************************
灰蒙的的天空,天際漸漸泛白,深山木林下,數百輛馬車行駛在黃塵滾滾的大路上。
眾人隨著天色亮起,心頭不由的亢奮起來,睡意隨風飄去,馬車隊伍,逐漸有了說話的聲音。
「小姐,我覺得這提都似乎故意讓王爺吃敗戰,才會繞遠路前行,導至糧草遲遲未到。」半夏把她所知的消息一一告知青爭。
青爭認同的點點頭,不過,有些事還不能太武斷,等見了東門凌旭,才能清楚知道糧草不足的事情。
「王妃,再過一座山,就能看到軍營,可是,軍中都是男子,屬下認為王妃還是在此紮營為好!」在車外隨行的廣角忙對著車裡的青爭說道。
他是昨日在去水州的路途中遇到青爭,本以為這些人是提都派運糧草的士兵,上前詢問中,竟發現領隊人是花伶,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數百車糧草都是運到軍營裡的……
此刻,他對青爭的佩服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先別提數百輛的草糧,就拿運糧的精英,就讓他對青爭佩服得五體投地,沒想到她手底下還有這批精銳!
青爭尚未回話,遠處傳來擊鼓的聲音,馬車跟著停了下來,陪同廣角前來的侍衛忙喊道:「廣護衛,您看,又要開戰了!」
聞聲,眾人紛紛往遠處看去,青爭在半夏的攙扶下,走下馬車,站在道路的邊沿上。
從高處往下而望,能清楚地看到寬闊的沙地上,整齊排列站著上萬人的隊伍,他們身穿統一的鎧甲,手拿各種不同的利器,場面雄偉壯觀,氣勢磅礡,擊鼓聲激起運糧的精銳們蠢蠢欲動的心。
兩方人馬對峙著,尚未有所動作,似乎正在交談著什麼,由於太遠原故,聽不見前方將領們談話。不過,身後的士兵卻在等待號令!
青爭望著兩兵將要交戰,兩眼閃閃發亮,比星子還要耀眼,熱血不由的沸騰起來。
「好些年不曾看到這種場面!」聞人榮軒突然感歎說道。
想起八年前的一戰,他仍不由的感到莫名的興奮,令他想不到的是青爭,當時,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大的本領,一些古怪的陣法,就足以讓對方無計可施,讓對方屢次撤兵。
突然,『鏘』的一聲響,眾人聞聲而望,只見青爭高舉著長劍,初升的日光之下,長劍閃閃發亮,好似引領他們前行的旗幟,讓三千勇猛的將士不知不覺地露出嚴肅的神情。
青爭壓不住興奮,朝著遠方的萬人士兵,氣勢高昂地大聲喊道:「保家衛國,衝啊!」
帶著內力而發的聲音,像似古老的長鐘,悠遠而響亮。
三千將士愣愣地望著大腹便便的青爭,她似乎忘記自己挺著大肚子,突然高舉著劍跳到馬上,嚇得他們臉色大變,忙追上前阻攔,好些人在平地上拐到腳,險些滾下山波,四位穩婆見她雄糾的氣勢,欲有暈倒的衝動,聞人榮軒目瞪口呆望著青爭勇猛的動作,老汗都冒了出來。
「我的姑奶奶啊!王爺要知道,非砍了我不可!」廣角沒想到王妃會這麼激動。
正要砍斷馬韁的青爭,驀地,停下動作,緩緩轉過頭看著他們,很無辜的說道:「我好像肚子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