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大雪持續三天兩夜,直至初十九,天空放晴,艷陽破雲層而出,射落在白茫茫的凰荊城內。
拂曉,各家各戶各自掃去門前的積雪,青爭領著紅粉三人及廣角乘坐馬車來到城外的荊陵寺。
荊陵寺門口外,數名小和尚正拿著掃帚清掃冷硬的台階,晨時未到,已有香客陸陸續續到達荊陵寺。
賣香燭的小販們耐住冰冷的寒風,在門口抖著身軀叫賣著,寺門前下,依然坐著一名乞丐,面前破爛瓷碗只放著幾紋錢。
青爭來到寺院門口,就讓紅粉三人先到各攤上買香燭回來,這時,身下傳來可憐兮兮的聲音:「這位施主行行好,賞點銀子吧!煢」
青爭聞聲低頭一望,滿頭亂髮乞丐映入眼簾,烏漆的面容下是破爛的衣袍,雙手雙腳已被凍著青紫色,他發顫地舉起碗遞到她的面前。
青爭心生可憐,立馬掏出一定十兩銀子往碗裡遞去……
乞丐見到碗裡的大銀子,欣喜的忙磕頭感謝,他狼狽的站起身,抬起頭正要離去,當即,青爭的面容闖入他的視線當中,全身猛然僵住,『匡啷』的一聲,本來就破爛的瓷碗,瞬間被摔成四分五裂。
乞丐聞聲驚醒,慌張的低下頭,趕忙彎身檢起地上的紋銀,倉惶轉身離去。
青爭望著地上的破瓷片,眼底閃過疑惑,身旁廣角覺得此人行為有異,一個箭步邁前,攔下乞丐的去路,迅速把他拎到青爭的身前。
乞丐一見青爭,慌忙低下頭,躲躲閃閃的避去青爭打量的目光吶。
青爭微縮此眼瞳,目光隨著乞丐躲避的面容移動,越看越覺得這乞丐越發眼熟,廣角突然抬手捏住乞丐的下鄂讓青爭仔細辨認清楚。
略去乞丐臉上的污跡,五官頗為俊秀,青爭試探喚了一聲:「上官……」
乞丐一聽上官兩字,神色大慌揮動的雙手:「我不是,我不是上官溫晉!」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青爭紅唇諷刺勾起,沒了上官家的庇護,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話說回來,上官溫晉被逐出上官家,應該會讓帶他帶些銀子到其他地方謀生,不至於讓他成為乞丐丟了上官家的顏面。
青爭抽回上官溫晉手中的銀兩,扯了扯唇角:「既然你不是上官溫晉,這定銀子我也沒必要給你!」
上官溫晉見銀子被抽走,心底一慌,心急如焚往青爭手中搶去,這定銀子可以讓他半年裡不用出來行乞!
青爭動作敏捷一躲,上官溫晉眼見將要搶回銀子,心底又氣又怒,突然發力的掙脫廣角,往青爭撲去。
她腳尖輕輕點地,瞬間退到五尺之外,躲過上官溫晉的攻擊的同時,發現上官溫晉身上沒有內力,而且武功已經被廢。
上官溫晉頓時有種被玩弄的感覺,咬牙道:「青爭,我雖然被逐出上官家,但是,我依然還是你的姐夫!」
「終於成認了!」青爭大大方方地把銀子拋回給上官溫晉,想起他剛才說的話,不由蹙了蹙眉頭,思忖著,上官文昊怎麼沒有讓上官溫晉寫休書……
上官溫晉接過銀子,趕緊用漆黑的衣袖擦拭著,然後,小心翼翼的放懷裡,看著錦衣玉袍的青爭,眸光閃了閃,忙壓低聲音說道:「王妃,如今你姐姐失去青家靠山,必受吃軟怕硬的後輩們的欺負,日子定不比我好過,若是王妃與王爺助我一臂之力,讓我重回上官家,奪到上官執掌人的位置,到時候,我定讓你姐姐享盡榮華富貴,並全力以赴助王爺登上龍座!」
青爭好笑看掃過髒漆漆的他,並不是她嫌棄他,而是,對他的睿智感到質疑,被親身兒子陷害卻不知情的人,會有多大能力幫人登上龍座?
上官溫晉見她笑而不語,心底不由焦急,認為這是他最後的希望:「王妃,如今你沒有青家作為靠山,你除了吃好的穿好的,其他情況與我差不多,可是,你想想,若是上官家成為你的靠山…王爺定會重視你…而且,不會被王爺娶進門的妾室踩在腳下!」
青爭不由連連點頭:「有句話你倒是提醒我!但是有句話你卻說錯了!」她紅唇綻開深意笑容:「我除了錦衣玉食,我還是個王妃,受眾人參拜,而你……」
上官溫晉見她不再把話接下去,直接走進寺裡,他焦急的衝上前,不料被廣角攔了下來,看著遠去的背影,心裡突然想到一個人,唯有那人才能說動青爭。
他沒有繼續糾纏,也沒有苦苦守著青爭出來,而是毅然的離開荊陵寺。
青爭進到寺裡,就把遇到上官溫晉的事拋在腦後,誠心拜佛,並向方丈添了上萬兩的香油錢。
傍晚,聽完禪師訟經之後,與禪師一同離開院子,正準備走出寺院之時,荊陵寺後院的山上,響起鐘聲!
寺院所有人,包括香客,趕緊停下離去的步子,朝著鐘聲的方向行拜三下!
青爭抬起瞭望,遠處的高山上,枯木叢要裡露出尖尖塔樓,對於甚少來到寺裡的青爭來說,自是不懂那是什麼地方:「禪師,為何只有一座高塔建在高山之上?」
禪師笑了笑,一筆帶過:「那是寺院最神聖的地方,也是寺院的禁地!」
禁地?
青爭眸光閃了閃,曾經聽過東門凌旭說過,太上皇的密旨藏在高塔之中,怕就是山上那座高塔之上。
她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多看後山兩眼,便離開荊陵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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