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爭忍著疼痛,吃力睜眼望著東門凌旭透離去身背,心想著自己若不是想趁著元夕節可以輕易潛進皇帝廂房裡,她也不會著急今日一時!
東門凌旭邁著疾快卻不失優雅的步伐來到畫舫外的臣群之中,沉穩語氣透著微不可聞的急切:「盧太醫!」
幾名大臣紛紛停下談話,見是東門凌旭,趕忙恭敬喚著:「見過旭日王爺!煢」
盧太醫望著東門凌旭淡漠凝沉的鳳目,先是愣了愣,隨即,與各位大臣說著失陪,便與東門凌旭走進畫舫之內。
「盧太醫,在宮中已有十多載,你該知道哪些話該說,而哪些話又不該說……」
東門凌旭事先提醒,冰森語氣令盧太醫當即打起寒顫,慌忙微低下頭,趕緊說道:「是,是!」
大寒冬日,盧太醫卻抬起手抹去額上的細汗,心底不禁叫苦,如今整條畫舫就只有他這位太醫,其他太醫都留在宮裡伺候著尊貴的娘娘!
他們來到青爭的面前,在東門凌旭眼色之下,盧太醫趕忙坐到面色蒼白的青爭面前,認真把起脈向!
片刻,盧太醫臉上閃過喜意,想向東門凌旭道喜,豈料,對上冰冷凍人的眼眸,身軀不禁一抖,突然想起東門凌旭之前的話,趕忙跳過動了胎氣前話,直接報出藥名:「川芎2錢、歸身2.4錢、白芍2.4錢、川貝2錢、兔絲子2.4錢、姜活1.8錢、黃岑1.8錢、京芥1.2錢、川樸1.8錢、祈艾1.6錢、枳殼1.8錢、北芪2錢、炙甘草1錢,如今天寒之氣,可以與生薑同煎……吶」
兩人沒有要求盧太醫把藥方寫下來,只是在心底不停默念著盧太醫所說的藥方……
之後,東門凌旭在不驚擾任何人的情況下,把青爭送到馬車上,由於他還不能離開,只好囑咐廣角、紅糖好生照料,同時,從懷裡抽出白色的絲絹,攤開放在馬背上,咬破手指,迅速寫下幾行字交到廣角手裡,並在廣角在耳邊吩咐了幾句。
廣角面色凝沉點點頭駕馬離去。
青爭至從上車之後,腹中的疼痛讓她漸漸失去意識,朦朦朧朧之中,感覺到馬車好一會才被驅駕離去,途中,馬車好似停了下來,片刻,又繼續前行,直至回到王府,她才勉強集中精神,讓紅糖買藥回來……
豈料,廣角早已在路上買好了藥材,說這是東門凌旭吩咐,並從懷裡掏出『血書』,讓青爭過目。
當青爭見到白絹上剛勁有力的紅色字跡,瞬間,暖流淌過心田,當即,高興與疼痛並存,死死拽著白絹,不讓廣角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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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青爭離去之後,東門凌旭走回畫舫,卻見到站在船頭,面帶優雅笑容的東門騰飛。
「爭兒,回去了?」東門騰飛的輕鬆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之色,似乎已知道青爭發生何事。
東門凌旭鳳目凝凜,閃過無法捕捉森冽與不悅,淡淡掃過盧太醫所站的方向,眸光閃了閃,轉看東門騰飛身上,突然地,他的唇角牽起淺淡的戲謔魅笑,讓東門騰飛不由閃過怔愕……
東門凌旭一語雙關說道:「皇兄如此空閒,何不關心皇嫂心頭急事……」
東門凌旭隨著語落,迅速板回冷漠的面容從東門騰飛身旁走過,東門騰飛深邃黑眸掠過幾分慍色,從東門凌話語中,怕是知道他尚未與桑碧寧圓.房之事,讓他不由想起之前桑安易所說的話……
他隨著東門凌旭離開轉過身子,正好見到桑碧寧與宰相夫人正悄悄地往他這邊看來,當即,深邃黑眸掠過深意。
就在這時,皇帝從三樓廂房下來,眾人紛紛叩拜行禮,元夕節猜燈謎一事,隨著畫舫划動開始……
畫舫上,眾人形態各異,有些人為奉承皇帝,隨時跟在皇旁身旁陪笑作樂,有些人對燈謎之事而感到興致勃勃,只為得到皇帝的賞賜,有些人卻是興致缺缺的躲到皇帝看不到的角落裡,談笑風生……
「今年怕又是太子妃與尚書千金獲得皇上的賞賜!」圍在皇帝的身邊的大臣們笑著說道。
皇帝聞言,精明眸光閃了閃:「歲月不饒人呢!往年的宰相千金如今已成了朕的兒媳婦,而吏部尚書千金的芳齡也已不小…不知谷愛卿可有何打算?」
谷才良忙上前說道:「回皇上,這事老臣並不急,臣與臣的夫人已打算,想多留女兒兩年!」
「不急?」皇帝好笑揚高聲音:「谷愛卿,你不急,可是把某人急壞了!」
谷才良聽到這話,訕訕陪笑,自是知道皇帝指著數夜前發生的事情。
「行了,這事就由朕給你做主!」
皇上都發話了,谷才良也不好壞了皇帝的興致,這時,劉公公走來:「皇上,今年猜謎底領先之人是吏部尚書的千金……」
皇上一聽,爽朗一笑:「這好事接連而來,讓大家都過來吧!」
分散四處的皇子、大臣及家眷們,聽到皇上召喚,趕忙集中到畫舫的甲板上。
劉公公忙宣佈今夜猜出謎底最多的之人,桑碧寧聽到這個結果,眼目睨眼不遠處的谷夢璐,唇角勾起諷刺笑意,若不是自己想讓皇上想起數夜前的事情,她豈會故意輸給谷夢璐。
皇上聽到劉公公宣佈結果之後,笑容更盛,好似好些年不曾這般開心似的:「不知夢璐郡主希望朕賞賜什麼?」
眾人聽到這話,不由地羨慕的看著谷夢璐,以往皇帝只是隨意賞賜一些金銀珠寶,如今今年卻與往日不一樣!
谷夢璐根本未聽到皇帝在說什麼,只顧著沉侵在自己的深思之中,她明明有意要輸掉這場猜謎比試,猜題的數目比以往少了十多題,怎麼還會贏了桑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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