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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妖妃的心 文 / 徵文作者

    最先落淚的人,是西子,她說:「我敗了,你帶著琴一起,離開吧。」

    水映看了她一眼,微笑著對她點點頭,抱著古琴決絕的離開了,她,不想再有同情了,血蛟不需要眼淚。

    又見到孟婆,在奈何橋上,水映沒有問西子的結局,只是問孟婆,「她心中真正情系之人,是與她海誓山盟的那個人嗎?」

    「孩子,這世間,最不可相信的,便是情,人可為其癡,不可為其溺,任何情感都不過一世,而細節是觸動情感的根源,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僅僅學會守護,是沒有用的。」孟婆說,風很大,老人家單薄的身子像是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一樣。

    水映到底沒能知道西子想念的是誰,但是婆婆卻說,吳王曾經一度跟西子說過一句話:這吳國的夜,會很冷,我就在這裡看著你,等著你。

    水映想,她或許知道了些什麼,可是細細一想,卻是什麼也不知道。

    「孩子,知道為何說這奈何橋底是個可怕的地方嗎?」孟婆問。

    水映搖頭,不知道。

    「因為這橋底住著的,都是男子過不去的劫,溫柔鄉是英雄塚,有**,就會失敗,而沒有**,就不會成功,你非英雄,故能活著走上來,只是,你看到自己的變化了嗎?」孟婆問,卻不等水映回答,就說,「我卻沒有。你從未改變,善惡之念是一個人的根,你種下了善念,便只會收穫善果,就算努力去改變,也不能得到什麼,因為沒有了根,便沒有了靈魂,你可以沒有心沒有情,卻獨獨不能沒有靈魂。我這樣說,你明白嗎,我的孩子?」

    水映搖頭,不明白。

    「傻孩子,你會明白的,有時候,要放過自己,只要那種念想還在,就可以為它而走下去,哪怕那條路不能讓人理解,只要心還在,就要學會執著。」

    「可是婆婆,你不是說,人不應該執著嗎?像妲己,像西施,她們這樣癡迷,到最後,不一樣是不得善終嗎?」水映不明白婆婆為何會突然這麼說,似乎,要她改變些什麼,她還不太懂,如果真的有什麼念想,她只是想讓龍淵後悔,讓他傷心,讓他承受她所受過的痛苦。

    孟婆摸摸水映的頭,笑著說:「孩子,你知道為什麼她們願意等上一千年嗎?因為愛情,總需要一個人去付出,如果沒有曾經擁有,她們又何必不肯放手嗎?我們只看到了她們千年的等待,卻沒有看到,讓她們等待的原因,往往,是美好的。」

    如果沒有曾經擁有,便不會執著了嗎?

    水映想,如果沒有曾經的海誓山盟,她就不會那麼心痛,或許,婆婆說的,是正確的,只是,傷痛終究是存在了,想要忘記,太難了!不,她不會忘記,為何要忘記呢?如果相愛會有一個人難過,為什麼,那個人一定要是她呢?

    「孩子,你還愛他嗎?」孟婆問,水映不想欺騙自己,她愛龍淵,只是,恨大過愛。

    「幽冥宮的晚宴已經開始了,你的族人都在等你,這橋底的第三個人,你還要去見嗎?」

    月奴說過,妖姬磨練能讓她無心無情,到現在,她卻不知道自己做沒做到,又或者,是這第三個人,才是真正能讓她涅槃的那個人吧。

    「看來,你已經有了決定,」孟婆攤開手,一柄精緻小巧的匕首安靜地躺在她的手心,沒有劍鞘,寒光閃閃的匕首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中,她對水映說,「奈何橋底的靈魂,都是怨念,怨由心生,善越致,怨越深,世間對不起她幾分,她便還上幾分,她們都不是惡人,真正惡的,是使她們變為惡靈的人。你的第三個任務很簡單,也很難,用這把匕首,將橋底那個人的心,挖出來交給我。」

    對曾經的水映來說,確實是很簡單,也很難。

    「橋底的靈魂,不是應該沒有心嗎?」水映問。

    「沒時間解釋了,你聽到了嗎,幽冥地宮中,已經開始奏樂了,你沒多少時間了,孩子。」孟婆將匕首交給水映,說,「橋底的靈魂,是愛國護稅奈良時代末期的天皇寵妃,喚作文車妖妃,是位風華絕代的佳人,更是位偉大的母親,她的孩子被天皇的另一位寵妃佑姬殺死,並餵了狗……」孟婆並沒有說,她死後下了詛咒,害死了佑姬的孩子。

    水映接下匕首,她愛母親,所以一直覺得母親是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字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狠下心去殺一個陌生的母親,此時的她,腦海中一直都迴盪著幽冥地宮的奏樂聲,太刺耳了,她開始想像,龍淵擁著心若,放肆的笑著……

    這麼想著,水映握著匕首的手緊了又緊,沒有鞘的鋒利刀口,就那麼陷入了皮肉,鮮血點點滴落,被風吹進冥河,融入了那本就紅艷艷的河水裡,三途河,又作血河,是凡人罪惡的血液,也是罪惡之人受難的地方。

    孟婆搖搖頭,將水映送進了第三個橋洞。

    夜風吹打著孤獨的石橋,孤獨的灰衣老人,在橋上品味著孤獨,灰色的斗篷下,白髮糾纏,但那容顏,卻是絕美的,有一朵月桂花,開在她的頰邊,金色的,很耀眼。

    落寞的眼神,一直望著天邊的月,像是在等待什麼,又像是在守護什麼,不遠處,黑衣的老婦人搖搖頭,重重的一聲歎息,道:「一杯忘情水,三世不了情,刻骨銘心才最痛,萬念俱灰方盡傷,我在這橋上守了萬年,也未曾見過這般癡情,一個因愛生恨,一個為愛成傷,只恨宿命難違,難違啊。」

    這一次,水映回來的很早,很早。

    她站在灰衣的孟婆面前,緩緩地伸出手,一顆心,血淋淋的躺在她的手上,似乎,還在顫動……

    「你對他,竟然這樣執著,難道我,真的應該放手了嗎?」灰衣淺淡,似乎從未存在過一般渺茫,水映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淡淡的說:「現在,我可以去幽冥地宮了,是嗎?」

    水映離開了奈何橋,決絕的沒有一點留戀,灰衣人捧著文車妖妃的一顆心,落寞的站在橋頭,風吹落他的斗篷,白髮瞬間有了光彩,金色的,很耀眼。

    黑衣婦人自遠處走來,手中端著一碗水,凡人稱之為孟婆湯……

    【感謝1667243442贈送的金牌,妃陌會更加努力滴!不知道親們有木有看出來,介個灰衣的楠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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