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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64】 你是本尊的契約靈寵! 文 / 清歌落絮

    鳳驚羽墨眸冰冷,猛地抬手一把就按住了蘊兒砍下來的刀鋒。舒嘜鎷灞癹蘊兒雙手舉著大刀往下壓,鳳驚羽則用單手抵住刀刃。亮程程的刀刃鋒利無比,在月光之下散發出逼人的銳利銀光,駭人心弦。但是鳳驚羽按著它的手卻絲毫無傷,彷彿比這刀還要堅硬。他只是抵著它,並沒有用力。他從容的和蘊兒對峙了幾秒,接著手上逐漸幻化出了淡淡的紫光,灼熱的光芒將那鋒利的刀刃一點點的融化。

    靠之!

    蘊兒心中大汗,看來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刀,並不抗玄力。她想到這裡,兩手一抬,急忙將刀收了回來,可惜那刀太重,她收的又太急,所以刀被舉到半空中的時候,她一時無法控制,人也跟著那把刀一起向後倒去。

    眼看著蘊兒要跌倒,鳳驚羽撩衣上前,彎下身一把撈住了蘊兒的身子,讓她順勢倒入了自己的懷裡,蘊兒借他的力站穩了身子,也不扔下刀,面對鳳驚羽,她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於是她的手腕一轉,藉著他的力又舉刀向他砍來……

    鳳驚羽看那大刀又向自己砍來,真的想一口咬死這隻小金龜,她怎麼就這麼有毅力?怎麼就這麼恨他?分明知道不敵,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他不就是在鳳梟宮親了她一下抱了她一下而已麼?她的脾氣還真的大的不得了。

    鳳驚羽又左右避了幾次蘊兒大刀,這才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稍一用力,大刀就「光當!」一聲落地,他另一隻手將蘊兒的胳膊反剪到她的身後,身子向她一傾,順勢將她按在了牆上。

    意識到自己的胳膊被控制了,蘊兒條件反射的抬起腳就要踹他,鳳驚羽向前一傾,將她不乖的兩腿也壓住。即便如此,蘊兒也不安分,張口就要咬他。

    「別動!」鳳驚羽長眉一泠,呵斥一聲。

    什麼嘛!蘊兒被呵的一愣。

    是他半夜三更的跑來偷襲她,她反抗一下怎麼了?現在他居然還敢凶她?

    於是,蘊兒當即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磨了磨牙齒,張口就衝著他的脖頸咬了上去。

    鳳驚羽下意識的側過身,避開了她的伶牙俐齒。

    「金小龜,你瘋了?」對這個丫頭,他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拜託他今天是吃醋了,前來質問她的好麼?

    「你才瘋了!」蘊兒憤憤不平的嚷著,「你趕快鬆開我,再不鬆開我,我就喊人了!」

    聽到這個,鳳驚羽冷哼一聲,高傲自戀的笑了起來:「就是你把整個楚京的人都喊起來,又能奈本尊何?」

    「……」蘊兒語結,一臉的嫌惡的白了他一眼,對於這種自戀狂蘊兒真的是無言以對啊,不過話說回來,他鳳驚羽也的確有自戀的資本,他的本事那麼大,銀伯都不是對手,整個楚京還能有誰是他的對手?

    鳳驚羽見蘊兒沉默了,臉色也正經了起來,他用陰沉冰冷的說:「金蘊兒,本尊今天來,是提醒你一件事。」

    「什麼?」蘊兒悶聲悶氣的問,不會是讓她賠赤靈果的銀子吧?那他早怎麼不來,果子都被吹飛了半個月了才來,他這反映也太遲鈍了吧?

    「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鳳驚羽並不著急,開始循循善誘。

    「答應?」蘊兒想了一下,之後明眸一轉,斬釘截鐵的回答,「我什麼也沒有答應過你。」

    「別跟本尊耍花招!」鳳驚羽可不吃她這一套,伸手扼住她揚起的小下巴,將唇湊到她面前,他冰冷的呼吸呼到蘊兒的臉上,幾乎讓她的臉起了一層霜,他威脅魅惑的對她說,「需要本尊提醒你一下?那天在鳳梟宮,你別本尊壓在床上,你答應本尊……」

    蘊兒聽的小臉一紅,恨恨的瞪他一眼,搶答:「好了不用說了,我記起來了。」她沒好氣的看著他道,「不就是答應當你的契約靈寵麼?」

    「很好。」鳳驚羽滿意的點頭,「金蘊兒,你記住,你已經是有人家的靈寵了,懂麼?」

    狗屁呀,那是他當時脅迫她的。

    蘊兒咬了咬牙,說:「我當時是被你逼迫的,所以根本就不算數。」她當時一個弱女子被她壓在床上,分明就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的嘛,所以她當時妥協也是有情可原。

    「逼迫?那麼你毀了整個鳳山上的靈丹妙草,也是被脅迫的?」鳳驚羽淡淡的問。

    「我……要不是因為你親……你欺負我,我又怎麼會生氣?」蘊兒實事求是的說,她前一夜被他強吻,當然會怒火攻心了嘛,一時衝動,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鳳驚羽不想就這個問題和她辯論,他只是一臉從容的拋出了籌碼:「金蘊兒,你毀了靈丹妙草這件事情,本尊也很生氣。本尊真的很想將全楚京裡所有撿到它們的百姓……全給殺光,你看這個辦法如何?」

    蘊兒聞言,心裡一緊。當時漫天飛的都是靈丹,幾乎整個楚京的百姓都撿到了,他這樣說,豈不是要屠城了?而且他鳳驚羽絕對有這個能力。

    「當然不好!」她馬上反駁。

    「既然你知道不好,那就給本尊乖乖的聽話。」鳳驚羽見威脅成功,又強調一遍,「那你當天答應本尊的事情,還算不算數?」

    「我……」蘊兒咬了咬牙,為了保護楚京的百姓,只能犧牲自我了。

    她真的是他麼的太偉大了有沒有?!

    蘊兒心中狠的流血,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算,數!」

    鳳驚羽這才舒緩的笑了起來,他掐了掐蘊兒光潔的下巴,心情大好的說:「小金龜,金子本尊還是照例給你送來,至於你拿金子澆花的習慣……本尊很喜歡。」

    「……」蘊兒已經氣的五雷轟頂了,早說他是欠虐了吧?她每天拿他的金子澆花,他居然說他很喜歡……

    「還有。」趁著這隻小金龜今天被自己壓住,比較好對付,他陰著臉道,「既然你已經答應當本尊的契約靈寵了,就要注意和別的男人保持距離知道麼?」

    保持距離?

    蘊兒在心中吐槽,她只是他的靈寵,又不是他的妻子,這在蘊兒這裡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好麼?妻子意味著要為他守節,而她只是他的靈寵,憑什麼也要為他守?

    況且,蘊兒這幾天也沒有跟別的男人有近距離的接觸啊。

    「我為什麼要和男人保持距離?」蘊兒低聲嘟囔,「況且我也沒有和……」

    「今天下午和你在一起的那隻狗……」鳳驚羽目光暗沉,邪惡的說,「如果你不想它早死的話,就最好和它保持距離。」

    呸!

    那是一隻狼啊狼,狗你妹啊!

    「它是一隻狼。」蘊兒抿著小嘴更正他,「況且我也沒有和它……」

    蘊兒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抹白芒從窗外一躍而入,它的速度極快,像是一道白色的閃電。它騰空而起,直衝鳳驚羽襲來。鳳驚羽餘光一掃,黑袍大甩,白芒撞上他的黑袍,立刻被黑袍甩到了一邊,撞到了中柱上。

    「小冰!」蘊兒脫口而出。

    冰狼這一次被撞的很重,但它沒有停頓,馬上翻身起來,惡狠狠的看著鳳驚羽。

    鳳驚羽怔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被冰狼爪子撕出一條縫的黑色長袍。他的目光暗沉萬分。

    從來沒有敵人靠近過他,也從來沒有人毀了他的衣服。

    鳳驚羽狹長的鳳目盯著冰狼,手心裡馬上就幻化出一股淡淡的黑色厲芒。

    冰狼也毫不畏懼,身子前傾,做出了再次攻擊的準備。

    登時,房間裡寒氣凌然,蘊兒被凍的身子也有點發抖了。

    「小冰,別動手!」蘊兒馬上吩咐它,但小冰並沒有要收勢的意思,蘊兒有點著急,「別衝動。」

    冰狼的身上有一股濃濃的殺氣,它低吼著,眼睛裡發出嗜血的光芒。他並沒有聽蘊兒的,而是後腿一蹬,身子一躍,又向鳳驚羽撲了上去。鳳驚羽手心的黑芒越盛,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蘊兒大喊一聲:「鳳驚羽,別殺他!」

    鳳驚羽心神一晃,黑芒沒有發出,反而手背被冰狼狠狠的抓了一下。

    鳳驚羽身子退半步。

    蘊兒見狀,急忙上來抱住又要攻擊的冰狼,對它說:「好了好了,不准再打了。」

    「嗷嗚~」冰狼怒火未消,仍然悶哼著。

    鳳驚羽的臉色十分不好,他用黑袍擋住受傷的手,陰晴不定的看著蘊兒抱著冰狼。

    「不要殺它,它只是我的小寵。」蘊兒抬頭誠摯的對鳳驚羽說。

    「你的?」鳳驚羽冰著臉問。

    「是啊。」蘊兒認真的解釋,「不是每一個一等靈寵都可以帶二等靈寵麼?我的攻擊力很差,而它的攻擊力又很強,所以它適合跟在我的身邊。」見鳳驚羽的表情緩和了下來,蘊兒回答了他剛才的疑問,她道,「小冰它只是我的小寵而已,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說罷,她用認真誠懇的表情看著鳳驚羽,表明自己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鳳驚羽顯然聽進了她的解釋,他緩步走到冰狼面前,冷冷的說:「好,本尊相信你,看好了你的狗,它如果再這樣,別怪本尊不客氣!」說完,鳳驚羽就身子一躍,消失在了外面的夜色裡。

    「……」蘊兒抬首確定他走了,才鬆了一口氣,她敲了冰狼的腦袋一下,無奈道:「他是神經病嘛,你怎麼還跟他計較。」

    「……」冰狼還沒消火,大口的喘著氣。

    蘊兒見冰狼也有點委屈,於是摸了摸它的腦袋,心疼的說:「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下次小心一點,救我也要多叫一點人來嘛。」

    「……」

    「這樣單槍匹馬的太危險了。」蘊兒囑咐它。

    冰狼似乎是聽了,忽閃了兩下眼睛。

    蘊兒低下頭看它,餘光看到了冰狼腳爪子上的血絲。

    蘊兒心中一沉。

    它剛才把他抓傷了……

    ————

    夜晚,賞寵閣臨時會議。

    「小姐,你可知道鳳驚羽為何會來找你?」銀伯正色問蘊兒,蘊兒正在發呆,被銀伯又叫了兩聲才回過神兒來。

    「啊,什麼?」一頭霧水。

    「小姐,你是不是被嚇到的?」銀伯說,「我剛才問你,為什麼鳳驚羽會突然來找你,是為那天鳳山的事情麼?可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要報復當時不來,怎麼現在才找來?」

    蘊兒搖搖頭:「不是因為這件事情。」

    「那是因為什麼?他還會不會再來找你?」銀伯不理解。

    「他說……」蘊兒沉默了一下,也不撒謊,「他說要我當他的靈寵。」

    靈寵?!

    銀伯一聽問題嚴重了,馬上問,「你答應他了?」

    「我……」蘊兒也很可憐,咬了咬牙說,「我打不過他……」人都打不過,不答應還能怎麼辦?

    「所以你就答應他了?」

    「我抗爭過了,沒有用。」蘊兒舉起手,只見兩隻手腕上紅腫異常,她說,「我都拿大刀砍他了,但是……也沒用。」

    銀伯一聽,喟歎道:「哎,都是我不好……當初就不應該……」

    「不准自責!」蘊兒打斷了他,「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該想怎麼解決就是了。」

    「是。」銀伯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蹲在一旁的冰狼,歎道,「這次多虧了冰狼,不管怎麼說,他的勇猛是值得表揚的。」

    冰狼馬上抬起頭。

    「這樣吧,為了防止鳳驚羽再來突襲。」銀伯終於首肯,「你就先留在小姐身邊吧。」

    「你同意了?」蘊兒也十分開心。

    「嗯。畢竟小姐的攻擊力有限,留下冰狼,可以幫助小姐。」銀伯說。

    冰狼聽的兩眼一亮,興奮的尾巴也搖了起來。

    「小姐。」銀伯對蘊兒說,「不是銀伯嘮叨,鳳驚羽這種人很可怕。我倒不是說他的為人,只是他的身份和他的目標,是我們這些人不能想像的,一旦和他牽扯上關係,將來就不會有安生日子過了。」

    「……」哼,當初是誰先讓她和他扯上關係的?

    「我知道。」蘊兒點頭。

    「小姐,你其實是想和夫人一樣過太平日子的是吧。」銀伯意味深長的說,「那就盡可能的遠離他,如果你一直不搭理他,他也就不會糾纏了。」

    我從來就沒有理過他好吧……

    蘊兒知道銀伯的意思,她莞爾一笑:「放心吧銀伯,我心裡清楚。」

    銀伯還是不放心的點了點頭。

    「好了,天都快亮了。」蘊兒扯了扯嘴角,「大家回去睡個回籠覺吧。折騰了一晚上。」說完,蘊兒就往外走,臨走時摸了摸小冰的腦袋,對它笑了一下,才一邊伸懶腰一邊回了房間。

    ——————

    楚陽國,雲瀾宮。

    雪狐帝后端坐在銅鏡前,細細的瞄著眉毛,她身側的兩個婢女各端一個托盤,上面是琳琅滿目的金簪銀飾。雲瀾宮裡美輪美奐,金雕玉畫,華美至極。

    雪狐帝后正瞄的仔細,突然一個婢女來報:「皇后娘娘。」

    雪狐帝后一言不發,似乎沒有聽到。

    婢女說:「娘娘,小狐主來了。」

    雪狐帝后的手頓住,不耐煩的說:「讓她進來。」

    那婢女下去,沒一會兒,小狐主白雪嵐就來了,她進門看到雪狐馬上大哭了起來。這一哭嚇了雪狐一跳,手一抖眉毛也瞄歪了。

    雪狐沒好氣的扔下眉筆,剛一轉過身,白雪嵐就撲了上來,跪在她腳下,大哭著喊:「姑姑!」

    雪狐帝后心煩的看她一眼,沒好氣的問:「你又怎麼了?」

    「姑姑。」白雪嵐哭喊,「若蘭姐姐死了。」

    雪狐帝后聽後,並沒有多驚訝。這個消息她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本宮已經派人去查了。」

    白雪嵐並不甘心,她喊道:「姑姑,我知道兇手是誰。」

    「你知道什麼?」雪狐帝后冷冷的說,「你們兩姐妹,成天除了給本宮惹事,還能知道什麼?」她無奈的說,「正事沒你們,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白雪嵐聽的很委屈,她咬著唇瓣,一時也沒了言語。

    「讓你們入宮勾引皇上吧,你們也沒那個本事。」雪狐帝后冷哼一聲,斜她一眼,「尤其是你,連個小小的煊王爺也不要你,你說你還有什麼本事?」

    「……」白雪嵐被罵的臉色潮紅,一時委屈至極,紅著眼眶低下了腦袋。

    「還有——」雪狐帝后掃了一眼她的頭,一把就把她頭頂的假髮掀開,露出裡面的禿頂,雪狐無奈的問,「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

    白雪嵐一聽,哭的梨花帶雨,她喊:「姑姑,都是那隻小寵,她不僅害死了太子和太子妃,還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我是沒本事,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姑姑你的侄女,這只妖寵完全不懼狐族的威嚴,也不管姑姑你的尊貴,愣是殺了太子妃,姑姑,你要是還不管,那你就一個侄女也沒有了……」

    雪狐帝后雖然心煩她哭,但也聽出了重點,她冷冷的問:「是什麼小寵,居然猖狂至此。」

    白雪嵐抽泣了一下,又說:「這只妖寵長得極為漂亮,別說是我,就是玉嫣姐姐也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混賬!」雪狐帝后一聽,立即火冒三丈,她拍案而起,把白雪嵐嚇出很遠,她怒問,「你怎麼漲她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比狐狸還漂亮的小寵?!」

    「姑姑。」白雪嵐咬著牙說,「是真的,她不僅漂亮,而且靈力超群,我不是她的對手。」

    雪狐帝后沉了沉氣,問:「她是什麼靈寵?是鷹?」

    白雪嵐搖頭。

    「是白虎?」

    還是搖頭。

    「那是什麼?」

    「是金龜!」白雪嵐此言一出,雪狐帝后身子一沉,兩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是龜族!

    居然是金龜!

    龜族可是狐族的天敵啊,一想起千年之前,盛極一時的狐族就是被龜族給搬倒,很多年不能翻身,雪狐帝后就覺得心慌意亂。

    「怎麼,怎麼會有龜呢?」雪狐帝后穩了穩心神,不解的問,「龜族不是一向隱居在山澗之中,怎麼會突然出山了?有多少隻?上百隻?上千隻?」她說得聲音也不能抑制的抖了起來。

    「只有一隻!」白雪嵐回答,「這隻金龜是和我同一天被點化的,當時她金光萬丈,光芒都頂破了天,全楚京的人都看到了。」

    雪狐帝后想起那日她看到的金光,手也開始發抖。

    她就知道!

    怪不得她那天看到金光的時候會心神不寧,果然不是詳兆!

    雪狐帝后覺得心亂如麻,她馬上叫人去外面喊了安顏進來。沒一會兒,皇后的寵臣安顏就進了門,他也是一隻靈狐,衣衫松寬,舉止妖嬈。一身雪白的長衫,腰部鬆鬆的繫住,露出小大半褐色的胸膛,他長髮垂下,遮住了一半玉顏,一雙燦亮的美眸,透出勝於女人的魅惑波光,在他的眉間,有一枚綠色的花鈿。

    安顏進門見皇后面色蒼白,白雪嵐跪在地上哭的眼睛紅腫,就意識到出了大事,他恭謹的請了安。

    雪狐帝后見他來了,無法控制的大吼了起來:「安顏,那就是一隻烏龜!我當時就知道!我當時看到沖天金光的時候就知道!當時就應該殺了她,現在好了,那只龜出手了!」雪狐激動的手舞足蹈。

    安顏蹙了一下鳳眉,從容的問:「娘娘你先別激動,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有一隻金龜殺了太子妃!」白雪嵐插嘴,「她還要害死我。」

    白雪嵐的話說完,安顏就差不多懂了,他冷靜的想了一想,問白雪嵐,「對方是一隻金龜?有幾隻?」

    「只有一隻。」白雪嵐回答。

    安顏沉吟了一下。

    「你看吧,龜族又出山了!」雪狐帝后激動的來回走動,「我們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又要被打的落花流水,將到手的江山再拱手相讓麼?」

    「娘娘!」安顏道,「您先別激動,我們從長計議。」

    「怎麼從長計議?」雪狐帝后激動萬分,當即說,「我要去找嫣兒,我要告訴她,她一定知道該怎麼辦?」

    「娘娘不可去。」安顏說,「玉嫣娘娘現在和皇上在一起。」

    皇后一下又沒了依仗,著急的亂轉,「那怎麼辦,那可怎麼辦?」

    安顏皺著眉,看白雪嵐還一臉莫名的跪在地上,安顏對她說:「小狐主,今天皇后娘娘心情不好,你改日再來吧。」

    「那我該怎麼辦?」白雪嵐說,「太子府也沒了,我要住在哪裡?」

    安顏想了一想,說:「這樣吧,我先安排你住到靜雅公主的公主府內,如何?」

    「靜雅公主?」白雪嵐對這個公主很陌生。

    「沒錯。」安顏輕輕一笑,「等一下我就派人送你過去,相信你會喜歡這個公主的。」

    白雪嵐咬了咬唇。真是一群廢物,她本以為她來找皇后告狀,皇后能馬上派人去滅了金蘊兒,沒想到皇后突然神經兮兮的和發了癲癇似的……讓她白跑了一趟!只能先按照安顏說的來了。

    於是白雪嵐又假裝抽泣了兩下,抬起瑩瑩的水眸說:「那也只能這樣了。」

    ————

    楚京,街道。

    「讓開!」隨著士兵們高聲的厲呵和鞭打,楚京的百姓們你擁我擠的四散開來,為一輛寬大華美的馬車讓道。馬車渾身透著絡腮紅,門簾也是紅粉,一看就知是女子的車駕。

    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

    一看領頭那個對百姓揮鞭怒斥的男人,便可以猜到馬車裡坐著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滾開,沒聽到麼?」領頭的男子叫李元,他見有一位老人行動遲緩,當即就一鞭子抽到老人的背上,老人身子不穩,一頭就栽到了旁邊的小攤上。周圍的百姓們見狀,忙把老人攙扶起來,幾個年輕的小伙子低聲嘟囔著不滿。雖然聲音不高,但也被李元聽到了,他火冒三丈,駕著馬就到人群裡,衝著他們亂抽了起來。

    「大膽刁民!敢擋靜雅公主的馬車!」他氣急敗壞,眾人雖然怒火攻心,但也沒人再敢張口了。

    這個靜雅公主是太子楚祥歡的親妹妹。兩人皆是前皇后所生,前皇后被雪狐帝后害死之後,他們兄妹兩個就毅然轉舵,改認雪狐為母,而且口口聲聲說他們是雪狐親生的。

    靜雅公主的不仁不孝,可是有目共睹的。

    馬車裡的女子聽到外面的聲音,不耐煩的吼道:「怎麼不走了?奇奇怪怪的跟一群狗打什麼?」聲音之驕橫無禮,讓人不可忍。

    那李元一聽,馬上眉眼彎起,奴顏婢膝的對車裡說:「公主,這是一群野狗,屬下幫您教訓了一下,馬上就走。」

    「野狗怎麼能教訓的了?直接砍死豈不是更痛快?」聲音十分張揚跋扈。

    那李元一聽,馬上一揚手,興奮的說:「來人,沒聽到公主的命令麼,把他們都給我砍死!」

    此言一出,眾百姓們紛紛跪地求饒,哭喊聲一片。

    馬車裡的人聽的心煩,惱火道:「行了行了,等本公主的車過去了你再砍,本公主最見不得血腥了,討厭死了!」

    「是是。」李元馬上垂首,吩咐馬車前行。就是在時,另一輛馬車從街的另一邊行來,正好停在了它的對面。這輛馬車沒有公主府的車輛大,但卻佈置的十分清秀典雅,一看也知是女子的車駕。

    「怎麼回事?敢擋公主的車駕,你們找死是不是?」李元怒氣蓬勃的大喊著。

    對面這輛馬車的車伕帶著一個長簷的帽子,壓也很低,看不見眼睛。馬車裡安靜了一會兒,小雀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裡面清脆的聲音傳出來:「外面怎麼了,為什麼不走了?」

    小雀不慌不忙的回答:「回小姐,前面擋了一坨屎,走不過去了。」

    「屎?」馬車裡女子的聲音還是淡淡的,她問,「是誰拉的?」

    小雀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凶神惡煞的李元,眨了眨眼睛回答,「看上去像是野生的……」

    「混賬!」李元怒了,他舉起手裡的鞭子,指著馬車怒,「我可是靜雅公主的御前侍衛,你們膽敢當著公主的面污言穢語,你們……」

    「哦。」小雀一聽,小抿了一下嘴,反身就對簾子裡說,「小姐,他剛說他是靜雅公主拉的……」

    「哈哈……」此言一出,周圍的百姓們哄堂大笑了起來。

    李元氣的七竅冒煙,他拿著鞭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儼然已經怒不可揭。

    馬車裡的靜雅公主更是氣的面紅耳赤,她猛的掀開車簾從馬車裡鑽了出來,她指著蘊兒的馬車,不客氣的大吼著:「賤人,有本事出來跟本公主說話!」

    頓時,場面安靜了下來。

    過了幾秒鐘的死寂,從馬車裡悠悠的傳出了一句漫不經心的女聲:「她說什麼?是在要便紙麼……小雀,給她一卷。」

    百姓們再一次哄堂大笑,那公主一張俏臉都被氣黑了,她死死的咬著牙,用力一跺腳,吩咐車前的男子:「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上去給本公主撕了這賤人的嘴?」

    李元剛才被罵傻了,如今才醒悟過來,他拎著鞭子,揚手就衝著蘊兒的馬車甩了下去。

    馬車前的兩匹馬兒見了鞭子劈頭而下也不慌,它們相視一眼,若無其事的低下頭。後面坐著那麼個高手,它們慌張個屁呀。

    同時,車伕大叔手一揚,一把就扣住了那鞭子,然後帽簷下的眼睛一亮,手上再用力一拽,李元就一頭從馬上栽了下來。

    此車伕雖然無名無姓,但是他在不斷的用他的實力證明,他,絕對不單單是來打醬油的!

    「好!」百姓們一見,大呼過癮!掌聲雷動。

    靜雅公主的臉色由黑氣到白,她指著跟著馬車的十幾個隨從大吼:「你們給我上,全都給我上,給我把那個馬車拆了!」

    那十幾個隨從見領頭的李元都失手了,紛紛有點害怕,雖然人在靠近馬車,但也時刻準備著後撤。

    那公主看的著急了,她怒吼著:「你們這群廢物,趕快給我撲上去啊,本公主養著你們這群狗,不就是讓你們咬人的麼?!」

    公主氣急敗壞,出言不遜,眾隨從一聽,馬上就火冒三丈。

    這什麼爛公主?平日裡桀驁不馴,陰毒狠辣,殺人不眨眼,如今又口口聲聲罵他們是狗?

    李元是她拉的屎,他們可不是!

    於是,跟著她的隨從不僅不往前走,還紛紛丟下了武器,往後退了。

    「你們做什麼?!找死麼?」靜雅公主站在馬車上,頤指氣使的罵道,「你們活夠了是吧?居然敢不聽本公主的命令?」

    「公主。」其中一個膽大隨從不客氣的說,「我們只是狗,打不過他,不如你再拉一坨厲害的那什麼上去吧……」

    「哈哈。」人們已經要笑到肚子疼了。

    公主一個人站在華貴的大馬車上,惡狠狠的指著眾人:「你們好大的膽子,有賤人攔住本公主的路,刁民又在周圍起哄,隨從居然敢罵我!你們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看本公主不要了你們的腦袋,你們這群賤狗!」

    馬車裡的蘊兒冷笑一聲,這個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發瘋,她難道不知道,如果周圍的百姓一哄而上,她馬上就會被撥皮麼?真是個張揚跋扈的白癡!

    果然,靜雅公主越罵越難聽,百姓們也忍無可忍,紛紛開始搗毀她馬車的輪子,她也身子一晃,從車上摔了下來。

    眾人一擁而上,馬上就把她圍在中間。

    「你們,你們敢……看本公主找人來,把你們給——啊——」有人從後面踹了她一腳,又有人從前拽住她的頭髮,一時之間,公主就被眾人圍攻。

    馬車裡的蘊兒,從簾縫裡看到外面的慘狀,勾唇一笑,吩咐車伕繼續前行。

    自古以來,惹怒百姓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罵別人是狗,殊不知她連狗都不如。

    ————

    公主府。

    靜雅公主被人救回來時,已經渾身是傷,頭髮蓬亂,衣衫不整了。她頂著青青紫紫的臉回到公主府,一到大堂就厲聲喝道:「趕快去給我查,那輛馬車裡坐著的是誰!」她見管事一動不動,揚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大怒,「本公主在跟你說話,讓你去查那輛車裡坐的是誰!」

    管事也嚇的夠嗆,捂著自己的臉說:「屬下剛才就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馬上就有消息了!」

    「馬上?!」靜雅公主氣急敗壞的說,「本公主要現在!現在!」

    「是是。」那管事莫名被打,也不敢再多言,捂著自己臉反覆說著,「現在,屬下現在就親自去查,現在就去!」說完,就飛似的跑了出去。

    靜雅公主氣還沒撒完,轉頭見自己的貼身丫鬟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她上去就踹了她一腳,大吼:「你這個賤人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給本公主找太醫來?!你是站在這裡等著看本公主死麼?!」

    那丫鬟當場急嚇得哭了起來,哽咽的領命退了出去。

    靜雅公主還在氣頭上,她一回頭,才發現大堂裡還站著一個女人。她正伸手在瓷盆裡,挑逗著裡面的幾條蛇。

    白雪嵐感覺到靜雅公主看她,她才一邊逗蛇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這些是三等靈寵麼?」

    靜雅公主怒著回答:「不然你以為它們為什麼現在還沒咬死你?!」

    白雪嵐聞言,心中不太高興,但也忍著性子笑了一下,她抬起頭來看了靜雅公主一眼,詫異的問:「公主今天碰到麻煩了?」

    靜雅公主見白雪嵐的眉間有黃色的花鈿,就猜到她是狐族,靜雅來到瓷盆邊,伸出手讓一條蛇攀上她的手臂,怒氣不減的說:「應該是有個賤人碰到麻煩了。」三等靈寵雖然不具備靈力,也不會變成人形,但是它們卻聰慧異常,有的三等靈寵甚至可以學會人類的語言。

    白雪嵐嘿嘿一笑,挑釁道:「公主,從你剛才的話看來,你被人家欺負了,居然連人家的樣子也沒看到哦?」

    靜雅公主本來就氣的夠嗆,一聽這話更是火上澆油,她瞪著白雪嵐,怒問:「你是誰?居然跑到本公主的府上囂張了。」

    白雪嵐回答:「是雪狐帝后讓我來的,我是小狐主。」

    「你就是小狐主?」靜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訕笑道,「聽說小狐主不僅靈力強大,而且人也長的很漂亮,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嘛。」

    白雪嵐聽的面色一白,還沒來的及反駁,只見有人到大堂裡來報告:「公主,找到那輛馬車的主人了。」

    「是誰?」

    「那輛馬車出自賞寵閣,一直是閣內的一位姑娘乘坐。」

    「那位姑娘是誰?」

    「她叫金蘊兒。」

    金蘊兒?!

    白雪嵐一聽,眼睛一亮,和公主起了衝突的人居然就是金蘊兒,這下她可有好玩的了。

    「金蘊兒?」靜雅公主眼睛一瞇,旁邊的白雪嵐莞爾一笑,接過了那下人的話,她說,「這個金蘊兒可不是一位姑娘。」

    「那她是什麼?」楚靜雅問。

    「她是一隻金龜!」白雪嵐回答。

    「金龜?」

    「沒錯。」白雪嵐對楚靜雅勾勾手指,「還是一隻不得了的小寵呢……」

    ————

    賞寵閣。

    早上小雀的手不小心被劃傷了,蘊兒正在為她治療。蘊兒的手心幻化出一股股的紅光,小雀渾身被暖暖的感覺盈滿,傷口很快就癒合了。

    小雀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指,激動萬分。她還記得蘊兒是如何治好了她的臉傷,也記得她如何治好了冰狼的傷。小雀問蘊兒:「小姐,這治療之術你是怎麼學會的?」

    蘊兒笑道:「從小就會。這也龜族的遺傳。」

    「哇,龜族好厲害。」

    蘊兒搖搖頭說:「沒有那麼厲害,龜族有強大的防禦力,也有金殼脫殼的逃跑技能,包括這治療之術,只可惜,都是一些輔助技能,沒有攻擊力,永遠不算強大。」

    小雀想了一下也是如此,於是就不再多言了。

    這時,銀伯從外面進來,他有點激動的說:「小姐,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蘊兒淡淡的問他:「你想到午飯吃什麼了?」

    銀伯汗顏,說:「不是。」

    「那你想到什麼好主意了?」蘊兒漫不經心的問。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讓小姐你擺脫鳳驚羽的糾纏。」銀伯一雙眼睛晶光閃爍。

    蘊兒對銀伯的主意不抱太大的希望,她懶懶的問:「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就是小姐你找一個寵系人,馬上和他到寵喜閣契約。」銀伯說,「這樣,鳳驚羽就沒有辦法了。」

    「……」蘊兒無語,早說了她對他的想法不抱希望。蘊兒歎了一聲,「那麼你說,我要找誰呢?」

    「這個很好找到。小姐你長得天姿國色,又靈力超群,一定可以找到——」銀伯對自己的這個想法信心百倍。

    「銀伯。」蘊兒淡淡的問他,「自從大家知道了我是殺死太子妃的兇手之後,你還看到有人來賞寵閣說願意要我麼?」

    一句話問的銀伯愣在當場。

    「他們誰願意要一個先殺了太子,又殺了太子妃的靈寵當契約靈寵呢?」蘊兒說,「除非他們不想在狐族風行的楚陽國生存下去……」

    銀伯聞言,只感覺是一頭冷水潑到了頭上。

    「所以說,這條路根本就行不通。」蘊兒搖搖頭。

    「小姐,老奴也只是想,如果小姐能安穩的找一個人家,可能後續的麻煩事情就少了。」銀伯實話實說,「我是不想小姐捲入更多的糾葛……」

    「嗯,我以後一定小心。」蘊兒點點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頭對小雀說,「到時間了,我們走吧。」

    小雀也伸腦袋往外看了一眼,興奮的笑道:「好。我去叫小冰。」說完,就雀躍的跑了出去。

    銀伯看的一頭霧水,伸手拽住蘊兒的胳膊問:「小姐你又去哪兒?」

    「我們說好了今天去划船……」

    「那老奴也……」

    「是我們三個人說好的,沒有加你。」蘊兒嘿嘿一笑,「反正你年齡這麼大也會暈船……」

    「……可是外面危……」

    「我知道。」蘊兒回答,「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有帶小冰一起。」

    「可是……」

    「放心吧,我保證安全回來。」說完,蘊兒就抽身一閃,出門而去。

    銀伯無奈至極。

    難道真是他老了?怎麼他的心思年輕人一點也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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