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京都尚京幽冥宮分舵
「屬下瓊玉見過宮主!」
一身儒裝,頭戴方巾,面若冠玉,唇紅齒白,有誰能將這樣一個書生與那武功卓絕的俠士聯想到一起呢?
「起來吧,日前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戰天睿聲音微沉,聽不出絲毫的情緒起伏嫠。舒歟珧留
「回宮主,已安排妥當,明晚,瀟湘閣。」
戰天睿點頭,之後瓊玉安排人,將三人送了下去。
「相公,你說那太女殿下會賞臉嗎?」梳洗過後,蘇瑾趴在床上,支著下巴,看著戰天睿問道菱。
兩人決定好,既然是要站在太女這一邊的,那麼,有些事有些話,就要讓她提前知道!
這樣一來,他們行事也方便許多!
當然,蘇瑾的目的只是想找出她老爹!
一路上,戰天睿已告訴了她,父親是被皇上派到這邊做臥底,可是,境況卻不是很好。
當年因為那一戰,大禹雖然勝了,可卻也敗了。
當然,敗了是因為要將花木清送到大齊!
這個法子不為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了,因為大齊大公主齊雅蕊喜歡美男!
而花木清,不說是不是美男,卻有著一種讓人親近的勁,所以當年也不會讓淳於惜與廖純萱同時喜歡上了他。
可他卻不是爛情之人,而他更沒有想到,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可十幾年來,花木清一直癡癡傻傻失去以往的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那大公主是百般誘哄,千般折磨也沒能將他變成正常人,更沒能得到他!
讓大公主齊雅蕊在花木清的身上,很是受措,生氣,外加不甘心,即使十幾年過去了,她一樣沒有放棄花木清!
最大的一點是齊雅蕊她不相信這樣有吸引力的男人,怎麼就做不了男人該做的事!
所以春要也好,媚要也罷,就連毒藥,他花木清都挨樣的試過,到現在他沒死,還活的,真是一個奇跡!
蘇瑾與戰天睿商量,想從大公主府上,將人偷出來不難,難就難在,偷出來之後怎麼出關?
要知道,這麼多年過去,那大公主可從來沒有傷了花木清的臉。
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大公主,對於男人那張臉,有多麼重視!
「嗯,瓊玉辦事,還是很穩妥的,他即說明晚,那就是太女應下了,一定就在明晚!」
「呵呵,他一介書生樣,還真看不出他是武功蓋世的英雄啊……」
「別看他好像手無縛雞之力,可每次,幽與他拼手腕,都是慘敗!」
「噗……難不成,聖醫的弟子幽,在你們宮裡,還是高手?」
「高手?當然,不然他怎麼能擔得起,一位護法的職責!媳婦,來,我來給你說說幽冥宮的事!」戰天睿抓過她的小手,想了一下接著說了下去。
幽冥宮創建於大禹的開國之初,當年的宮主,與開國皇上是親兄弟。
哥哥在得知自己身患絕症之後,登基大殿前,將皇位親手傳給了弟弟,而他卻離開了皇宮,準備逍遙過完餘下的日子。
建國初始,一切都是動盪的局面,在看到弟弟日漸消瘦,夜夜愁眉不展之下,哥哥心痛了。
與兩位結拜兄弟,暗中建了地下勢力,在他的餘生給弟弟掃清一切!
後來哥哥臨死的時候,將幽冥宮的主位傳給了他的弟子,只有一條宗旨,忠於皇上,保衛皇權。
言外之意也就是,幽冥宮只能聽信於皇上一人之言!
而他的兩位結拜兄弟,就成了幽冥兩大護法,幽主醫,冥主武!
可即便是主醫的幽護法,武功也是不弱的,這樣一代一樣傳下去,到了宇文麟他師傅那裡,主醫的一脈名聲大起,幽護法被人稱為聖醫!
可聖醫也是人,是人難免逃脫不了生老病死,一身的武學包括醫學都傳給了宇文麟,他則含笑而去,可世人只道他遊戲人生去了,卻不知,他早已離開人世!
所以幽冥宮的存在,相當於在位者背後的暗勢力!
時間越久,幽冥宮的機制也就越健全,在原有兩大護法,十大長老的基礎上,各國建立分舵,傳送信息,讓上位者可以在第一時間內,知道他國的動態。
「若按你這麼說,那現在的護法,幽與冥,豈不是都很厲害?」
「所以說,你小瞧了幽。我是不知道,你因為什麼事對他有些看法,可是,他在宮裡的地位,真的讓很多屬下信服!」戰天睿揉著她的腦袋說道。
蘇瑾歎口氣,咬著下唇,糾結著要不要問,想一想還是張了口:「你竟說不知道因為什麼我對他有些看法?那你可知道,他的性取向正常不?」
「噗……」
戰天睿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可今天在他媳婦面前,一口茶就噴了出去。
好在蘇瑾躲的快,不過還是賤到了袖子上一點點!
「媳婦……」戰天睿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別這麼看我,還沒回答我呢,快說,他的性……唔唔……」
戰天睿捂上了她的嘴,當然,是用自己的嘴堵的。
蘇瑾扯脫開來,瞪了他一眼道:「別以為親了我,我就不會再問,你快點告訴我……」
「你為什麼一直糾結他,他……」
「因為雅蘭姐姐看到表哥與他玩親親……」
「噗,咳咳咳……」
好在戰天睿這會沒有喝茶,不然,又得噴蘇瑾一身不可!
但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媳婦,你今天怎麼了……」
「沒有啦。相公,你知道的,雅蘭姐姐對當年在皇宮救了她的表哥傾心不以,所以一直堅持不嫁,只為了等待表哥,可是,後來她終於鼓起了勇氣向表哥告白,卻不想,表哥告訴她,他喜歡的是男人,你說,這讓雅蘭姐姐情何以堪?」
「淳於子軒這麼說,宇文雅蘭就信了?」
戰天睿反問道。
「怎麼可能信啊,她只傷心於表哥找到的這個拙劣的借口,可她當晚卻看到,表哥與宇文麟夜伴喝酒,然後,然後表哥就親了宇文麟!」
「會不會是看錯了,別忘了宇文麟這小子可一直是花名在外的,怎麼會喜歡男人?」戰天睿搖頭笑著。
也難怪,後來瑾兒防著他跟母雞防老鷹一般了!
每次幽碰觸自己的身體,她都如臨大故!
「雅蘭姐姐怎麼會看錯!你想啊,表哥遊戲人生,不娶妻生子,宇文麟也一樣不娶妻生子,而且還都是花名在外的主,你說,怎麼就會這般的巧合?」
得,好好一直男,硬是被兩個女人給說彎了!
戰天睿皺眉,半天才道,「你表哥不成婚,是因為他有他的打算,而且還不光明……」
說著這話,戰天睿還看了看蘇瑾,本想告訴這個傻妞,他是對你有想法,可是想一想還是算了,說了媳婦也不能信,弄的好像自己多疑心她似的,才又說,「幽不結婚是因為沒有遇上他覺得對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那真是表哥拿來應付雅蘭姐姐的借口?」
「嗯,你細想一下,這兩個人是認識,你表哥我不瞭解,但是幽我確是瞭解的很透,相信我,幽絕對是喜歡女人的!」
「哦……若按你這麼說的話,會不會是表哥對那男人單相思?」
單相思?不錯,那男人確實是在單相思,只不過對像不是男人是眼前這個小女子!
「媳婦,你就沒覺得你表哥是喜歡女人的嗎?為什麼會以為他愛男人?」
「這個,還不是雅蘭姐姐的話影響了我啊,我都想了,等表哥成事後,我就跟你要點媚要,再塞他幾個女人,不然,大禹可就絕後了!」
「噗……這法子好,我同意!不過,以後你看到你表哥還是多注意注意他的表情吧,尤其是眼神之類的……」
「幹嘛?」蘇瑾不明的問道。
「呃……看看他的目光停留在什麼樣的女人身上時間長,這樣,以後你想給他備女人就有了一定的標準了……」
唉,戰天睿心裡那叫一個憋去,他容易嗎,為了他的小女人能對那個男人提起防範之心,他這借口找的,啊呸!
終於在蘇瑾半信半疑的情況下,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兩人一身便裝做商人打扮,在瓊玉的陪同下,直奔瀟湘閣而去。
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中,女人毫不遜色於男人一樣,穿梭於人群,叫賣聲更是此起彼伏,蘇瑾就挑起了眉頭,「相公,你看這大街上的人來人往的,也知道大齊這些年,開放的程度遠遠高於過去幾百年!」
「嗯,自從那三公主去了一趟海的對面後,這大齊就日漸發生了變化了!」
「你覺得是好還是壞?」蘇瑾挑著簾看著馬車外的熱鬧。
「對於以男人為尊的社會來說,女人挑戰了他們的權威,所以,這大齊朝堂上的員老們,就支持秦王,而近幾年從開放中得到實惠的新官員,當然支持三公主,畢竟這大齊國的朝堂上已經漸漸的有了女人,並且成績不比男人差!可唯一的一點就是有些亂,因為大齊近些年有能力的女人,可以養面首!」
對於戰天睿的話,蘇瑾點頭,這些材料中都有說明。
可是,何以一個原來還很是無知貧玩的三公主,出了一趟海回來就突然間就開竅了呢?
資料顯示,這前後不到五年的時間,大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難不成,她與自己一樣?
想到這裡,蘇瑾笑了一下。也是,有自己這麼一個死過一次又活回來的例子,難保不會有另外一個!
可這個卻是沒有辦法去追究的,說出來也不可能有人相信!
一步入瀟湘閣,就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而且與大禹截然不同的是,女人與男人同桌共餐,豪氣萬丈!
雖然大禹的女人也會出現在公眾的場合,可更多的則是在家相夫教子!
而比如上流社會的女人,若沒有收到拜貼都不會離開府邸出外應酬!
隨著侍者上了樓,轉進一個包間,蘇瑾愣了一下。
那個女子的背影,何以那般的寂寥?
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齊雅萱轉過了頭,看著門口的三人,抿嘴笑了一下。
「請小姐見諒,是在下來遲了!」瓊玉拱手說道。
齊雅萱抬手,「不,是我來早了,來,這邊坐!」
蘇瑾推著戰天睿,心下竟對這個三公主,莫名的產生了一絲好感!
四人落坐,侍者很快將之前點好的餐點送了上來。
隨後門被侍者悄悄的關上!
「想來這位就是大禹第一女侯爺,蘇瑾羅!」
齊雅萱開場直白的說道。
「太女殿下,讓您見笑了!」蘇瑾也不做作,原來一直不太安定的心,這會竟然不荒了。
「我們曾見過面嗎?為何,我覺得我與你相識了好久?」齊雅萱手裡捏著茶杯,看著蘇瑾,眼中露著研究,但卻沒有惡意!
也是,她若有什麼惡意,也不會一人站在包間裡!
不過,蘇瑾也知道,包間外,她的人也不會少就是了!
「是不是太女殿下覺得,有一種與我相熟的親近感?」蘇瑾也笑。
那齊雅萱聽後就點頭做了示意。
這些年來,她努力的向上趴,努力的想將大齊帶到一個更大的發展空間去,可卻一直寂莫,更是如坐針氈!
今天防著這個,明兒算計那個,心,很累,尤其那個代替她承受一切的人,更是讓她痛到心裡!
一邊一直未開口的瓊玉有些震驚的看了看他主子,可卻沒有看出一任何差異之色!
好像,這兩個女人本就該如此一般!
「既然是這樣,那蘇瑾明人不說暗話,我此趟前來,是站在太女殿下這一邊的,也就是說,我代表大禹支持太女殿下!」
「哈哈……」齊雅萱大笑,「太女殿下太女殿下,整天聽著我頭痛,這會,你可不可以別這樣叫了,你就叫我雅萱好了。」
「這,不大好吧?」
「所謂稱呼也不過是一個代號而以……」
「呵呵,那瑾兒可就不客氣了,我知道,你年長我幾歲,瑾兒就以妹妹自居,來,請雅萱姐姐喝一杯如何?」
「呵呵……干!」那齊雅萱毫不做作,一口喝下杯中的水酒,伸手一擺,「吃菜,那梁王世子也別客氣!」
「相公,吃菜……」
蘇瑾夾了菜放進他的碗裡。
齊雅萱就歪頭含笑的看著她。
「我對大禹第一女侯爺相當好奇,所以做了很多研究,一位自小被妾養大的嫡女,一個可以接受人人避如蛇蠍的世子做相公,一個漸漸從懦弱變得堅強有主見的女人……一點一點,我竟然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不過,我是突然前進,你卻是循循善佑而行,讓人在不知不覺中,突然發現,哎呀,誰說這個是大禹第一蠢女,明明就是很聰明嘛?」
蘇瑾一下子臉紅了,「讓雅萱姐姐見笑了,其實對於雅萱姐姐的變化,妹妹,也如你一樣,好奇的緊,可也知道,這個世上千變萬化,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而雅萱姐姐啊,你要知道妹妹其實是一個膽小之人……」
「哈哈……」齊雅萱大笑,這段讓人聽不清什麼意思的話,竟讓她笑出的眼淚!
「妹妹還真是願意說笑,你膽小,能將莫西在京中人馬一網打下……佩服佩服……不過,我也要感謝你,若不然,那小小的緬越在我大齊的暗探,我也不會那般早的發現……」
「怎麼那緬越竟與莫西一樣,有著螞蟻食大象的想法?」
蘇瑾吃驚的問道。
「當然。早些年,兩個小國曾向大齊靠近,獻媚至極,當年父皇聽信饞言,曾支助過兩個小國,可我覺得不妥,於是開始打起了太極,不想,那兩個小小彈丸之城,竟起了吞食我大齊的野心,一面對我大齊多加奉誠,一面竟暗地裡,偷拿我大齊的財物,用以自己培養軍隊,可他也不想一想,就算整個緬越的國民全部加起來,又有多少人?好笑,好笑之極!」
「是啊,莫西也一樣,雅萱姐姐既然研究過妹妹,想來也知道,府中祖母一事了……」
「不錯,所以,你,讓我另眼相看!」齊雅萱笑笑。
「那妹妹就明人不說暗話了,這一趟出駛,妹妹想問問姐姐,對於那兩個擾人心的小國,你有什麼想法?」
「呵呵,妹妹能做主嗎?」
「姐姐放心,若是咱們的答案一致,妹妹一定做得了主!」
「那好,就一言為定,待你離開的時候,日期再行定下!」
「一言為定!乾杯!」蘇瑾舉著杯子笑笑。
對於莫西,她早就存了想法,只是苦無時機,這回好,一頓飯,就將你們兩個小小彈丸滅之!
「乾杯……」
突然門被不規則地敲了幾下,就見太女齊雅萱的臉,一下子就變了,急忙起身拉開了門,「怎麼了?」
「小姐,公子的病又范了……」
「走……」齊雅萱剛邁出一步則又轉了回來,「瑾兒妹妹,姐姐有事先行一步,改天,我必定親自上門拜訪!」
說完,齊雅萱大步離開。
看著那焦急的背影,還有聽到的那句,公子的病又范了,包間裡的三人就皺起了眉頭!
三人也沒有多坐,瓊玉去結了賬,帶著戰天睿兩人回了住處。
「瓊玉,那太女所說的公子是誰?」
「回主子,屬下今晚一定給您消息!」瓊玉額頭流出了汗,臉色范白地說道。
戰天睿點點頭沒有說話,那瓊玉退了下去。
蘇瑾推了一把戰天睿,「幹嘛板著個臉啊,嚇人好玩嗎?」
「他失職了!」
蘇瑾怔了一下,「你是說,那位公子的信息,他沒有掌握到?」
「嗯,做為分舵主,主要的任務是什麼他竟然沒有做到……」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他一個人掌管大齊所有的信息,確有些難度……」
「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多說什麼。再一個,我所有的信息中,並沒有什麼公子,難道只是因為瓊玉沒有查到,還是,那公子是個極隱密之人?」
「瓊玉不是說今晚會給你消息嗎,再等等……」
蘇瑾拍拍他的肩說道。
一個時辰後,瓊玉蒼白著臉來到了客棧,只不過身後還跟個了尾巴,幽!
「主子,太女殿下並沒有成婚,而這位公子是太女的恩人,可卻身染怪病,其實就是與主子當年的病幾乎是一個樣子,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天發作。」
「你說真的?」蘇瑾急忙問他,難道那人也與相公一樣,中了緬越的蠱毒?
「真的!屬下親自前去查探的……」
「相公,我們要不要去……」蘇瑾轉頭看著戰天睿。
「瓊玉,帶我們過去,想與太女深交,這個人就是那個導火索!」戰天睿下定了決心。
「主子,等等我,我也去……」幽跟在後面追了出去,話說有這種事怎麼能少得了他!
再說,少了他,主子能成事嗎?
幽撓撓頭,不過以主子彪悍的性子,估計自己不去,他自己也能完成了,估計也就是狼狽點唄!
若是戰天睿知道,幽這樣看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將幽滅了!
京郊一座小院,裡面傳來沉悶的哀嚎……
戰天睿突然捏緊了雙手,這聲音,他太過熟悉,熟悉到一聽到此聲音,他感覺自己的雙腿又開始發做了,那痛,痛到他的頭皮發麻,痛的他渾身無力……
「什麼人……」突然從四周出現了八位男子,逞橢圓形將四人包在裡面。
「是你?剛剛跑了竟然還敢回來,你想找死嗎?」八人中的一人指著瓊玉說道。
「告訴你們主子,就說有人可以治好裡面男子的病!」戰天睿沉聲說道。
「你說什麼?」八人齊齊怔愣。
「還不快去!」
看著八個木莊子,蘇瑾也清脆的說道。
那聲音如珍珠滴落玉盤一般敲進了八人的心中。
八人相視一眼,其中一人足下一點閃進了小院。
不多時,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隨後小院的大門打開,就見齊雅萱一臉焦急的出現在門口。
「怎麼會是你們?」齊雅萱在看到四人後,愣愣的問道。
至少這裡面的三人,才與她分開沒有多久。
這麼快就找來了,那麼,秦王呢?
這麼一想,齊雅萱抬頭向他們的身後看去。
「雅萱姐姐,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
「你們真可以治好他的病?甚至你們都不知道他是什麼病?」齊雅萱打斷了蘇瑾的話,嚴肅的問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們不行!」
「那好,瑾兒妹妹,請!」
齊雅萱這話,聲音很淡,可蘇瑾卻聽出了她的不善!
「太女殿下放心,蘇瑾毫無惡意!」蘇瑾說完,推著戰天睿先一步走了進去。
屋裡,一男子因為忍著的痛,搖著滿頭的大汗,可身子卻被捆在了床上,嘴裡,他咬著一條毛巾,卻看到,已浸出了些血跡!
「每個月的今天,都會痛?」蘇瑾看著床上的人,卻問著齊雅萱。
「是!」
「除了這一天,他平時怎樣?」
「平時無礙,與常人無疑!」
「可有癡傻?」
「沒有!」
「可是行動不便?」
「沒有!」
蘇瑾每問一句都將他的情況與戰天睿的對比一下,可每聽到齊雅萱的一個回答,心都跟著顫了一下,也有著一絲的失望!
而一直沒有說話的幽,正一臉興味地看著那太女,眼裡閃過了一抹晶光。
他還以為剛剛門口的一面是自己眼花了,看來不是哦!
戰天睿瞪了他一眼,幽才不大自然的伸手摸了摸鼻子,隨後幽伸手摸上了他的脈,之後眉頭緊促,「世子妃,他的身子冰冷……」
蘇瑾抬頭看著他,看著這張平凡無奇的臉,真的很難與之前那瀟灑不羈的樣子放到一起。
不過也知道,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行走江湖,人皮面具是少不了要多備幾張了!
蘇瑾點了點頭,心道,好在還有一點與戰天睿的情況是一樣的。
聽到幽的話,齊雅萱卻說:「每次發作,清風都是這般寒冷如冰的!」
蘇瑾聽過後伸手碰了一下,這情況倒是與戰天睿當日的一樣,隨後將他的袖子往上挽了一下,那皮膚緊繃的透明珵亮。
「公主,你若相信我……」幽轉頭看著齊雅萱道。
「我信!」
齊雅萱打斷他的話,「不信你,他一樣是痛,若信了你,他可以少一點痛,我認了!」
幽點頭道,「那麻煩太女,讓人準備一個可以將血的器皿或者盆之類的東西,但不能太小了,不然血裝不下,還要一把消毒的匕首……」
齊雅萱點頭應下,就有人閃身出去準備這些東西!
「還要什麼?」
「還要一位武功高強……算了,不用了……」
幽說了一半,突然看到一邊的瓊玉,想了想,不若讓他代罪立功吧!
唔,來的時候,碰上了被人追殺的瓊玉,所以也就知道了,情況的始末,當然,追殺瓊玉的就是剛剛那八人中的一人!
不多時,有人就將東西送了進來。
「老瓊,該是你立功的時候了,來,用內力,將他體內亂竄的東西,給我逼到雙腳上……」幽看著瓊玉說道。
瓊玉點頭,三兩下就將捆綁在床上的男人,提了起來。
清風一得自由抬手就向自己的天靈蓋上打去。
好在瓊玉反應快,一把攔了下來。
可清風卻轉了頭去看太女,眼裡有著祈求,可太女卻閉了閉眼,「清風,咱們再試一次好不好,我知道你痛,我更知道你求死的心,可你,真的忍心離開我嗎……」
「主,主子……求,求,求你,殺了我……」
「別說話,省著點力氣,老瓊就看你的了……」
說完,幽一把將那男人的雙腿褲角撕掉。
那露出的腿,與胳膊一樣,透明的青色肌膚緊繃的珵亮!
「啊……」清風大叫想掙脫瓊玉的鉗制。
「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治不好,我就親自送你去死!」齊雅萱突然大聲吼了一句,可眼淚卻順著眼角一下子流了下來。
清風安靜了,看著那兩滴淚,他笑了,咬破嘴角的血絲流了下來,「主子,說話,算,話!」
「坐好,堅持一下,就一下就好!」幽輕聲的說道。
清風僵著身子忍著痛坐了下來。
瓊玉雙手放在他的背後,緩緩的輸入內力,除了感覺到他體內的陰冷,與血液膨脹流動的速度,竟然什麼都沒有!
「老瓊,你不用去感覺什麼,你只要將你的內力,從他頭頂往腳下壓就好……」
看到瓊玉有絲訝異,幽急忙說道。
因為當初,他們這些人,與瓊玉的表情是一樣的,在戰天睿的身體裡,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異物!
聽了幽的話,瓊玉開始運功!
「啊……」清風大叫,現在的痛,好像是要從他身體裡硬生生的扯出什麼一樣,痛的他想立刻去死!
可齊雅萱卻瞪大了眼睛,眼裡閃著驚喜。
她看到,清風的身體從上往下,漸漸的變的正常了,脖子上的透明肌膚已經不見了!
「清風,堅持住,這回一定可以醫好你……」
幽將清風的雙腳放進器皿中,看著他腿的顏色,慢慢到了膝蓋處,而此刻的雙腳竟比剛剛要大上一倍之多。
「老瓊,我下刀的時候,你一定要穩住了……」
而此時的瓊玉,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的往下落著。
「穩住……」
「噗……噗……」
幽叫完後,手裡的匕首快速的在清風兩腳心上劃下長長的口子。
血噴了出來,噴在了器皿中,緊跟著一條條像木棍一樣的東西順著血一起流了出來。
那落在器皿中的血水不停的翻騰著,屋裡的幾人,同時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有誰會想到,血裡,還有這樣的蟲子?
從一開始的一堆堆搶著往外趴,到後來的一條兩條,而後幽伸手點了清風的穴道,清風因為失血過多,向一邊歪倒暈睡了過去。
隨著他的倒下,瓊玉也倒了下去。
再無一絲力氣的他,看著幽問道:「可,可以了嗎?」
「老瓊,你歇歇……」幽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藥丸一邊塞進了他的嘴裡,又塞進清風嘴裡一顆,隨後,蹲下身子,將清風的雙腳包了起來。
最後忙一切,直起身子看著齊雅萱道,「太女殿下,如沒有意外,這位公子,他中的是蠱毒,緬越的東西!」
「緬越?」齊雅萱低喃著。
「哦,我也是剛剛瞭解到,這種蠱毒,若是抑制力低下的人,慢慢就會被這些噁心的東西吞食掉腦子,成為施蠱人的傀儡。不知太女殿下心中可知道是什麼人下的蠱了?」
幽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齊雅萱的耳朵說的。
齊雅萱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小小的耳朵,隨後退了一步道:「看在你剛剛救了他一命的份上我今天放過你的無禮!」
「呵呵,謝謝太女殿下!哎呀,忘了說了,他身體裡的蠱毒,一次是清理不乾淨的,所以,下個月的今天……」
「你說什麼,他還會痛?」
「我什麼時候說過,他不會痛了?不過,若是太女殿下說句話的話,小人,怎麼也會想辦法讓他不痛!」
齊雅萱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長的平凡無奇的男子會對自己這般的無懼。
可心底處有一個影子卻慢慢的浮了上來,搖搖頭,生生的將那影子壓了下去。
小子,最好不要讓我見到你,不然,我一定殺了你!
齊雅萱下定了決心,一轉頭,就看到了一盆鮮紅的血,裡面還翻滾著什麼東西,一個沒忍住嘔了上來!
「嘔……」齊雅萱歪了頭,急忙跑到門口,扶著門框開始反胃,可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大膽狂徒,膽敢嚇唬太女!拿命來……」
一直站在齊雅萱身後未吱聲的丫頭,手裡的劍出削,就擋在了幽的脖子上面。
「這位姐姐,你別嚇我啊,我膽小,不然,手裡的東西端不住,啪,掉到地上,到時你可別怨我啊……」幽不說還好,一說完,手還抖上了。
那丫頭眼看著那盆就要掉到地上,哪裡還敢更撐,急忙放下了劍,兩手扶上了盆。
「好樣的,有眼力,姐姐,可要端住了!」
話一說完,幽就撤出了自己的雙手,隨後拍一拍,「很重啊!」
那丫頭自己端著一盆的血,就算是只是血的話,看著也會讓人慎的荒,更何況還知道這血裡的蟲子,那蟲子還能讓人生不如死的痛啊痛,於是那丫頭忍不住的叫了起來:「啊……」
一邊的齊雅萱緩和過來突然覺得不對勁,這個男人是戲耍自己,就聽到了婢女的叫聲。
狠狠的瞪了一眼幽,齊雅萱親自將那盆血水放到了一邊。
「有什麼條件你說……」
「這……想要太女太殿下陪再下一個月……」
「你找死!」
齊雅萱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伸出了手,向幽打去。
幽用兩根指頭輕鬆的夾住了她白嫩的小手,「嘖嘖嘖,這麼粗爆的性子,誰還敢娶啊……」
「你……滾蛋!」
齊雅萱掙不開手,抬腳就踹,幽更狠,兩腿就將齊雅萱的小腳夾在了兩腿間。
蘇瑾看了看幽,又看了看齊雅萱,最後看了看戰天睿,伸手推了一下,「他腦子被驢踢了嗎,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腦子沒被驢踢,他只是思春了而以,走,這裡已經沒有咱們的事了……」
「哦,那相公,咱們離開吧,看著他倆像耍猴的一樣,還不如直接看猴了!」
蘇瑾說完,聳聳肩,看著一個夾著不放,一個想要掙脫的,腦子裡宇文雅蘭的話,這次是真的否定了!
回到住處,洗瀨過去,蘇瑾雙手捏上了戰天睿的腿,「相公,那日,你也是那般的痛吧?」
「還好!」
其實之前在小院的時候,戰天睿的心跳非常的快,看著清風的雙腿,他就覺得自己的腿又開始痛了。
可他這人通常都挺能裝的,一般人是看不出什麼情緒的!
可蘇瑾不一樣,她有一顆敏感的心,多少還是感受到來自戰天睿的不適!
「相公,那清風是太女的男侍嗎?」
「你看像嗎?」
「不太像,我覺得那太女看什麼都好像一幅看淡看破的樣子,即便是那清風,我覺得哥們情義重一些!」
「呵呵……你還知道哥們情義?」戰天睿笑笑,拉著她的手,「別捏了,一會好酸了。」
「不酸,常捏一捏,等到你站起來的那一天,這腿也會有些力氣的……」
聽到蘇瑾的話,戰天睿笑笑,「若是站不起來呢?」
「那我就做你的雙腿,你說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
「咚咚……」
不適當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溫馨中的兩人!
「主子,幽護法求見!」
門外,瓊玉安排的人輕聲說道。
蘇瑾從了起來,整理了下衣服,又給戰天睿整理一下,才道:「進來吧!」
「主子,我找到了個好東西,你要不要聽一下!」一進來,幽格外興奮的說道。
「什麼?」戰天睿興趣缺缺的問道。
「冰火蟾蜍!」
蘇瑾聽的不大懂,蟾蜍就蟾蜍,怎麼還弄個冰火出來,於是問道:「幹什麼用的?」
「上古傳說,冰火蟾蜍是解萬毒的奇物。」
「你說真的?」蘇瑾這下子可算是明白過來了,心也跟著跳了起來。
「是,我整理先師及師祖們留下來的遺物書籍,看到有一條記載,說冰火蟾蜍可解萬毒,所以屬下相信,若是找到了它,解主子身上的其它毒素,應該不在話下!」
「那,這個東西,在哪啊?」蘇瑾急忙問道。
幽撓撓頭:「我不知道!」
短短四個字,瞬間讓蘇瑾從天堂跌入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