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瑾與宇文雅蘭保證一定會將郭玉艷毫髮無損的送回來後,儒慶侯夫人才點頭同意,讓郭玉艷與她二人出去走走。舒骺豞曶
到了第一樓,小二看到蘇瑾急忙恭敬的請到了樓上,沒一會陳月兒也到了。
那日在敬安侯府處,蘇瑾送陳月兒一盒花鈿,那東西貼在她額角的疤上,不但遮住了她那道傷,還讓她重獲信心,撿起了被她自己弄丟的親情。
現在的陳月兒在尚書陳大的眼中,可不得了的很啊,原本因為髮妻的死,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可是女兒對他的怨,對他的恨,讓他走不進陳月兒的心中,可是現在不同了,陳月兒對他這個老爹上心的很啊,再加上有個老夫人偏袒著月兒,所以陳月兒現在在府中的地位可謂是如日中天,不過聽到她最近開始議親了。
四人坐下來,點了吃的,一時竟也無話遽。
而原來那活潑的郭玉艷,此時也了無生氣,目光黯然的坐在一邊。
「玉艷,來,你嘗嘗這個糕點,味道純正的很……」蘇瑾將糕點推到了她的面前。
郭玉艷的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瑾兒姐姐,幫幫我,我不想嫁!記」
「玉艷,原來你娘不是站在你這邊的嗎,為什麼……」陳月兒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
「嗚嗚……我娘是站在我一邊,可是我爹不知為何竟然妥協了?所以,娘就妥協了,怎麼辦,原本我就不想嫁他的,想著等著我及笄後就拉著子書哥哥私奔,可是現在,什麼都不行了……」
蘇瑾聽的怔汗,這丫頭對曹子書還真是用情至深。
「玉艷妹妹,要不……你聽姐姐的……」一直未說話的宇文雅蘭開口道。
「蘭姐姐……」
郭玉艷像一隻被丟棄的小狗一樣,坐到了宇文雅蘭的身邊,伸手拉上了她的胳膊。
「不若你就嫁了吧,想那張名秋也是個將死之人,其實你嫁過去也沒失損什麼,而且……」
「蘭姐姐,枉我這般信任你,你,你竟要我跳入火坑!」郭玉艷沒聽宇文雅蘭把話說完,一下子就炸毛了。
可是蘇瑾在聽了宇文雅蘭這一半的話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玉艷妹妹,你先不要激動,聽蘭姐姐把話說完。」
宇文雅蘭並沒有生氣,只是看著郭玉艷笑笑,「玉艷,姐姐今天就問你一句實話,你說他曹子書可曾有一點喜歡你?」
郭玉艷原就沒的什麼生氣的臉,這下更糟,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半響才點了點頭,「是我一直追著他在跑,在張家逼著我嫁過去的時候,其實我有跑去找過他,他,我告訴他要跟他私奔,而他卻只是搖頭,他說他不喜歡我,他也從未生過要娶我的念頭,所以他就祝福我新婚快樂了。」
看著那失落的小臉,蘇瑾竟生出一抹同情,不過,好在他曹子書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也直接了當的斷了她的念頭,並沒有去敷衍她,倒還算是一條漢子,也難怪郭玉艷喜歡了。
「那你自己說,你不嫁給張名秋,你要做何?」宇文雅蘭又問道。
「可是,我放不下子書哥哥……」
「玉艷,你馬上就13歲了,何必還是這般的不去看清事實呢?」
「事實?事實就是我必須要嫁嗎,不說他張名秋是不是個將死之人,就算他不死,我寧可自己死了也不要嫁他!」郭玉艷大叫著,除非要她死,不然別想她嫁過去。
「玉艷,其實蘭姐姐的意思是,這皇后的懿旨是改不了的,所以,你想一想,小胳膊擰不過大胳膊,你又逃不掉,那麼這般的折磨自己做什麼?不過……」蘇瑾抿嘴笑了一下。
「不過什麼?」郭玉艷問道。
「不過,若你吃什麼個大胖子,你下了轎子的時候,是不是給那名秋公子一個驚喜,說不定,這一驚,他直接就死了,而你,直接坐著轎子回來就可以了,就不用嫁了不是嗎?」
「為什麼玉艷妹妹就可以坐著轎子回來?」陳月兒一臉不解的問道。
「因為,只要在那一刻,要人大叫玉艷妹妹是個上門星,是個剋夫的命,基本上,他們國公府就會直接將人掃地出門了!」宇文雅蘭說道。
「啊?」陳月兒當場傻了,「這,這,這雖然可以不用再嫁過去,但是,但是,從此玉艷的名聲也就毀了!可是,萬一那名秋公子沒有被嚇死呢?」
「嘿嘿,不會,我保證他必死無疑!」蘇瑾目光一閃,就算計到了某人了,不是很會弄藥嗎,好,這次我就要你弄一味驚不得嚇的藥出來,讓那張名秋在新嫁死在大家的面前。
竟然敢在半道上下迷要給天睿,哼,雖然討了一頓打,可還是便宜他了。
郭玉艷沒有吱色,認真的看著蘇瑾與宇文雅蘭,「真的可以嗎?」
宇文雅蘭道,「我雖也是這般想的,不過也只是存子僥倖的心理,如果他不死,你就隔應死他,但看來瑾兒妹妹有了法子了。」
「呵呵,保在我身上,但是,玉艷,到那時候,你的名聲可真的就毀了,你想好沒有?」
「毀就毀了,反正子書哥哥也不娶我,那我不若弄臭了名聲,再也不嫁!」
「不要說氣話哦,若到時候你走到哪裡,都有人說:看這就是儒慶侯府那個剋夫的女人,那個上門星,你自己想一想,你能受得了嗎?」
這可不是小事,如果沒有強大的心裡承受能力,她就算不用嫁到了,可是往後的歲月呢,難保她心裡再生了怨對。
郭玉艷看著她們,一個曾經臭名遠揚的京城蠢女,一個是白髮如雪,又與兄***的才女,再一個是毀了容貌的嫡女,一時她的心中也翻起了波濤!
蘇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與宇文雅蘭對視一笑,心中頓時明瞭,若是在自己的身上,那名聲真的是無所謂了,只是玉艷還小,想的不會那般透徹,不過她既已開始去想,想來也一定能找到答案!
「月兒,聽說你祖母已開始為你議親了?」
宇文雅蘭轉了頭,看著陳月兒道,
「嗯,只是不知道祖母會為我選誰……」
陳月兒神色平常地回道。
「若是你祖母為你挑選,那麼一定不會差,你就放心吧。」宇文雅蘭笑笑。
「蘭姐姐……」
陳月兒喚了一聲,看著她看過去,才道,「纖纖她有去看你嗎?」
宇文雅蘭笑笑,「沒有,怎麼了?」
陳月兒咬了下唇,隨後說道,「我昨夜聽我父親說,楊尚書有意將纖纖嫁與八皇子,可是聽說纖纖中意六皇子……」
宇文雅蘭怔了一下,隨後將手裡的茶懷放下,面色平靜的說道,「纖纖有她的驕傲!」
陳月兒說,「驕傲什麼?聽說是中秋過後沒幾天,她與幾位小姐們遊湖,大大的感歎,說自己識人不清,交上了姐姐這個***之人,一時說了不少姐姐的壞話,後來,不知為何掉進了湖裡,然後被六皇子救了上來,從此那浪蕩的六皇子就成了她心裡的人了……」
蘇瑾聽了並沒有說話,還記得那日,六人在敬安侯府勸自己的時候,楊纖纖也是在場的,現在才知道與人相交,看的並不是時間有多久,而是有沒有那種緣分!
不說自己與玉艷,與月兒相交如何就說與宇文雅蘭,相處的時間也不久,但是,她卻真真的將宇文雅蘭當成了知已朋友,也許別人會說她的壞話,但是,蘇瑾卻是永遠都不會,因為她只會永遠的支持她!
「月兒,人各有命,而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些話就讓人說去吧,要知道,你不是為別人活的,但你卻是活給別人看的!」蘇瑾說道。
陳月兒點頭,突然發現這個以前默默的女人,竟然有著如此強大的心理,也是,那日她也是這般勸自己的,看來,看的清的還要屬她了,不過,宇文雅蘭也一樣看的清,所以她不去在乎那什麼名聲了!
「我決定了……」
突然郭玉艷驚叫,「我決定了,我決定就用瑾兒姐姐的計了,我這就回家開始吃,我一定要在短時間內吃個胖子出來,新婚那天我還要化個妝,到時我一下轎,我就自己揭蓋頭,我當場嚇不死他!」
「噗……」
蘇瑾三人看著那散發著鬥志的小臉,一時笑了起來。
「傻丫頭,又沒有真的要你吃個大胖子出來,真若這樣,你再瘦不下來,你不得怨死我們啊……」宇文雅蘭說道。
「啊?不真的吃成胖子?那怎麼行,萬一嚇不死他呢?」
「你呢,這樣……」宇文雅蘭笑笑的開口,聽的月兒張大了嘴吧,捂嘴笑了起來。
「哦哦,好好,好在現在天冷,哈哈……」
這是郭玉艷自從張家催婚以來第一次笑的如此開懷。
這些事情一得聊天了,人也就有了胃口,郭玉艷撿起桌上的糕點,就往嘴裡塞,「好吃好吃,唔,我真是笨死了,早早的找你們出來商量下就好了,又何必自己在府中暗自傷神。呵呵,有你們幾位姐姐真好!」
「就你嘴甜!」陳月兒笑著。
「不是嘴甜啊,是真的,你們比我親姐都要好呢,想我那幾位庶姐,一個個的都等著看我笑話呢,都在幸災樂禍呢,哼,我讓她們美,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們!」郭玉艷性子又回到了從前。
蘇瑾掩嘴,她是知道這個祖宗的,她在府裡是無人能知識的小霸王,那些庶子女們她從來不放在眼裡,因為她娘的後台硬著呢,不為別的,只因她外公是皇上的恩師,所以她娘就算是嫁到儒慶侯多年未生,可是她娘的地位卻是無人能及的,你們那些妾生養了又如何,還不一樣是庶!
「好了,你無事就好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小妹妹,那般鬱鬱寡歡的模樣。」宇文雅蘭笑笑。
「嗯嗯嗯,蘭姐姐放心,我一定會活的很開心的,就算沒有名聲又如何?瑾兒姐姐曾說過,好事壞事只在於自己的心境,所以我若放平了心境,那麼就算是再壞的傳言,我只當是誰放個屁,不就可以了!」
小丫頭一臉的笑,說完,抓了糕點,「姐姐,我要回去了,記得,我大婚,你們都要去哦!」
「好,放心吧!」三人笑笑,看著她歡脫的出了包間,帶著幾個丫頭回府了。
「蘭姐,瑾兒妹妹,那我也回去了,這幾日我祖母受了涼,我要回去侍候著了。」陳月起身說道。
「嗯,月兒姐姐,這裡的糕點,鬆軟可口,你不若叫些打包回去給老夫人嘗嘗!」蘇瑾說道。
「嗯,我正有此打算。瑾兒,有事你一定要人到府上叫我,你這個妹妹,我是交下了。」陳月兒拉了她的手,瞬間將自己手腕上的一個鐲子套在了蘇瑾的手腕上。
蘇瑾怔然,「月兒姐姐……」
「那日你的一翻話醍醐灌頂,讓我如夢初醒,早就想去謝謝你可一直都未抽出時間,今天又聽你與蘭姐姐勸著玉艷妹妹,所以我是真的生了與你相交的意思,你不要嫌棄這個鐲子,她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我戴了很多年,今天送給你,以後你我就是親姐妹!」
蘇瑾聽了她的話,「姐姐,人貴在相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這般貴重的禮物,我真的不能收……」
「你不收就是看不起姐姐了……」
「呵呵,瑾兒妹妹,你就收下吧,月兒她是真心的想交你的。」宇文雅蘭開口。
蘇瑾沒法只好收下,從自己的耳朵上,將耳環摘了下來,放進陳月兒的手中,「即使如此,妹妹的一點心意,請姐姐收下吧。」
「呵呵,我當然會收,你若不給我,我才生氣呢。蘭姐姐,那小妹先走了,改日一定會去看你。」
陳月兒收握成拳,將蘇瑾的耳環握入手中,轉頭對著宇文雅蘭說道。
宇文雅蘭點頭,「嗯,我會等你帶著好消息的。」
陳月兒臉紅紅的走了。
宇文雅蘭看著蘇瑾,要笑不笑,「你有什麼辦法,可以保證張名秋那日必死無疑?」
「這個嗎……仙人自有妙計,目前還不方便透露!」蘇瑾怎麼能說,我要去找你哥哥,逼我也逼他弄幅藥出來,給那名秋公子餵上,到時候,他不死都不成!
咳咳,這話她是不能說的,除非,有一天宇文雅蘭知道了他的另一個身份!
不過,對於張名秋身上的傷,打死她,她都不相信,戰天睿沒做手腳,不然,只是打了一頓,怎麼會半個身子都潰爛了?
「那好,這事就全全拜託給你了,我要回去了,你今晚是不是打算住在我那裡?」宇文雅蘭狡黠的一笑,看著她說道。
蘇瑾坦然處之,一點沒有心情被揭穿的尷尬,「姐姐,就麻煩你了啊,嘿嘿……」
「你這個丫頭啊,看來你對那個心智不全的主,倒是上心的很,我想,我真的要對他改觀了。」宇文雅蘭笑笑,轉身走了出去。
蘇瑾坐在那裡沒有動,抬手看著手腕上陳月兒套上的鐲子笑了笑,蘇瑾啊蘇瑾,你上輩子活的有多蠢!
「見過主母?」突然侍書出現在屋中,單膝跪在地上。
「侍書,下次見到我不用這般拘著,我看著不舒服,你隨意些好嗎?」蘇瑾挑眉。
「是。」侍書一板一眼的回道。
蘇瑾搖了搖頭,「這幾天你查的如何了?」
「回主母,這件事牽扯到了莫西國。我問過塔娜夫人,她目前還沒有給屬下答案。」
「莫西?莫西?那人要她死,卻又借了別的人手,那穩婆一家是直接受顧與莫西?」蘇瑾挑眉。
「不,前兩天,這一條街上老字號的一家茶樓,一夜間,都死了。原來屬下就已摸到了這條線,可是還是晚了一步,那夜,屬下過去的時候,只來得急從老闆娘的口中得到莫西兩個字。」
蘇瑾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都辛苦了,陪我去看看塔娜吧。我想她應該跟我說了些事情了。」
「是!」侍書帶著蘇瑾向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