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軒裡似乎其樂融融,與此同時永安候府內出現了幾個黑衣人,幾人彼此相視點頭,瞬間向府中四周散去……
「六小姐,乖,慢一慢,不急,大小姐一定會給您留下好多好吃的東西的!」
「快跑,快跑……咯咯……」蘇珊小步的奔跑在芙蓉軒的院子裡,奶娘在後面追著。舒殘顎副
卻不想蘇珊忽然停了下來。
奶娘抬頭看去,卻見一個黑衣人正站在了院門旁,那雙嗜血的眸子,閃著狠辣的光茫,奶娘只來得急將蘇珊抱進了懷裡,就什麼也不知道的倒在了血泊之中…灝…
黑衣人向地上唾了一口唾沫,伸手將嚇的顫抖的蘇珊從奶娘懷裡提了出來,毫無憐惜的向一邊的院牆處扔去,蘇珊脖子上的絲巾,隨著夜風飄落在芙蓉軒的樹枝上,而蘇珊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從院牆上滑了下去,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血瞬間染紅了她嬌小的身子……
黑衣人幾個起落已閃進了蘇瑾的房間,一通翻找下來,毫無收穫,最後閃身離開了……
而此時的蘇瑾又哪裡會知道,她一向疼愛的蘇珊出了這麼大的事,還在與各人虛與委蛇的應對著三。
「啊……」一聲驚呼在綠柳軒的院子裡響起。
蘇琪皺眉,對著身後的綠桃示意一下,綠桃急忙走了出去,卻在看到院門口那個血人的時候,也驚叫一下,急忙跑了回來,「二小姐,門,門,門口有死人!」
「胡說什麼,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你亂說話,小心一會我撕了你的嘴!」
蘇琪眼一瞪,怒罵綠桃,可是,在坐的幾人卻坐不下去了,一個個起來走了出來。
「大小姐,大小姐……」
那人還在向綠柳軒裡爬著,一面卻叫著蘇瑾!
春兒急忙跳了出去,「大小姐是六小姐的奶娘!」
蘇瑾聽到春兒急促的呼喚。跑了下去,而這時老夫人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蘇琪,眼裡閃過了一抹狠戾,而蘇秀廉早已命蘇才去叫大夫,一時院子裡亂成了一團。
「大小姐,快,救救六小姐,六小姐不見了!」說完,奶娘吐出大口的鮮血,眼睛一瞪,手一抽,頭一歪再無一絲呼吸。
「奶娘,奶娘……」蘇瑾大叫,滿手的鮮血卻再也搖不醒痛愛蘇珊的奶娘。
「彩菊,春兒,快,回芙蓉軒……」蘇瑾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了,拉了兩人就往芙蓉軒跑去。
蘇秀廉這邊安排了人,也跟了過去。
淳於惜看著臉色慘白的老夫人,心裡微怔,面上卻走過來,「母親,這如此血醒,您還是回院子裡吧!」
而蘇琪一聲沒吱,手緊緊的繳著帕子,看著那一地的鮮血心裡卻閃過了快意,但一想到,與計劃的時間不相符卻有些著急,那些人要是被抓了,會不會供出自己?
老夫人似乎被嚇到了,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蘇琪,就由明月扶著回了她的院子了。
「明月,我累了,你不用跟著我,你與桂婆子就站在門外,給我守門吧!」
「是,老夫人。」明月侍候她有幾年了,對於這個老太太她多少的心裡有些數,所以聽了她的話,很規矩的站在門外,恁冷風吹進身體裡,卻不敢有半句怨言。
老人挑簾走進去回手就將門給關上,屋裡黑漆漆的,老夫人只是站在門口動也沒有動一下,隨之老夫人縱身飛起,像著角落狠狠的拍出一掌。
角落裡的瓷瓶應聲而碎,隨之一聲悶哼傳來,一個身影衝了出來,快速出掌與老夫人打了起來。
老夫人出手招招狠辣,黑衣人漸漸不敵,一個虛晃,他就要逃跑,起身向窗子飛去,卻在碰到窗子的一瞬間,被人一掌拍了回來,倒在地上,張口吐出了鮮血!
隨即,一個戴著斗笠一身黑的人出現在房間裡。
老夫人震驚,急忙單膝跪了下去,「屬下見過使者!」
「哼,還不把他的下巴卸掉……」那人聲音聽不出男女,而老夫人一怔,急忙去捏那人的嘴,但唯時已晚,那人早在一落地的時候就服毒自盡了。
「屬下該死!」
「進密室!」使者說完,一擺衣袖,向一側牆壁走去,老夫人托著那個死去的黑衣人,跟在使者身後,一同進入了密室。
「還促著幹什麼,看看,他拿了什麼東西!」使者雙手背在身後,老夫人應聲,一把扯下黑衣人的衣服,一具男性的屍體暴露在老夫人的眼前,可是她像沒看到一樣,將他前後翻個遍,除了幾張銀票,什麼也沒有。
「主子要我通知你,大禹前朝的那個傳說似乎是真有其事,那一張寶藏圖,最近在江湖上已流傳開來,主子要你多上點心,別以為只送些銀兩回去就算是大功一件了。」使者背對著老夫人,冷硬的說道。
「是,屬下會去查訪!」老夫人恭敬的回道。
「將這個屍體處理一下,還有,我看你是年齡大了,這麼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竟然被個小丫頭玩的團團轉!」
「回使者,屬下,只是借此想查出上次偷聽的人是誰而以。」
「有線索了?」使者回頭。
「如果沒有這次的事,屬下真猜不出是哪個,但是現如今看來,應該是這對母女不錯了,想來,那時候,應該是受了姜氏之言到我屋裡找些什麼,卻不想碰上了我與您的談話!」
「這些個人與那個姜氏脫不了關係,你暗中查看一下,他們是什麼來歷,別的破壞了主子的大計!」
「是,屬下一定會查個明白!」
「嗯,我走了!」使者一揚手,閃出了密室,而老夫人看著那背影,咬緊牙關,握緊了拳頭,「你最好是不要讓我知道你是哪一個,否則老身先殺你外痛快!」
抬腳狠狠的踹向地上的屍體,伸手在這身上翻了翻,毫無線索,將銀票撿起來,看了看,也是很普通的,看來,對方掩飾的也很好了,不過,琪兒啊,你還真是給了祖母天太的驚喜啊!
老夫人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從密室中拿出一個瓷瓶,打開蓋子將一些白色的粉末散在了那屍體上,瞬間一股燒焦的味道傳了出來,那屍體很快的化為烏有!
老夫人撿起地上的黑衣,團一團,轉身扔進了一邊的火爐裡,那黑衣瞬間燃燒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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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帶著人跑回芙蓉軒的時候,除了地上奶娘爬過的血跡再無其它!
「都去給我找,快點……」蘇瑾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心裡揪著,她對蘇珊就像是對前世腹中的孩兒一樣,那感覺很奇怪,她不想珊兒有一點的損傷,就好比她當時不想腹中孩兒有一點事故一樣,可是前世她太弱,弱到被人生生的將孩兒從腹中踢落下來,那時的痛,她致死都不會忘!
但是蘇瑾心中還是存了一絲僥倖,畢竟上輩子就是她死的時候,蘇珊還活著呢,所以,她想,珊兒應該會沒事的,沒事的!
府中都亂作一團了,所有的人都在找著六小姐,大叫聲,呼喊聲,振的蘇瑾的隔膜生疼!
蘇瑾手緊緊的握著,突然覺得不對勁,無怨無故的,奶娘和珊兒怎麼會被人殺?轉身跑進了屋子裡,屋子裡卻被翻亂的不成樣子,蘇瑾怔,是小偷還是……
「大小姐……」
門外,崔嬤嬤急促的叫著。
「嬤嬤,你怎麼來了?」
「公主的屋子被翻的很亂,老奴是來看看你這……天……這……」看著眼前亂的不成樣子的屋子,崔嬤嬤怔住,而蘇瑾卻挑起了眉頭,母親那裡可是有流白在的,怎麼會……
「流白呢?」
「流白身受重傷,公主在給他醫治,可是,他的傷,太重了,不知道……」
「春兒……」蘇瑾大叫,春兒跑了進來,手裡卻捏著一條絲巾。
「這,這是我戴在珊兒脖子上的,你在哪裡找到的?」蘇瑾急忙問道。
「小姐,在院子裡的樹上……」
蘇瑾一把搶了過來,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吩咐,「你快點出府,去叫錢大夫,以最快的速度要他快點進府,直接去母親那裡……」
春兒得令轉身跑了出去,而蘇瑾卻站在院子裡那顆樹下,轉頭到處找著,難道珊兒其實就在院子裡?
一絲血腥味傳了過來,蘇瑾哪裡還管會不會暴露,縱身跳起,向著血腥味撲去。
扒開草叢,院牆上那一抹血跡,院牆下那一抹小小的身子,闖入蘇瑾的眼裡,將蘇瑾的心撞的稀碎!
蘇瑾顫抖著雙手,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輕聲的呼喚著,「珊兒,珊兒……」
可是蘇珊哪裡還能聽到,哪裡還會動一下,當蘇瑾將蘇珊抱起的時候,蘇珊那小小身子都開始發涼了……
蘇瑾不敢相信手下的觸感,抱著滿身是血的蘇珊往正房跑去,因為錢大夫會在那裡……
蘇瑾在心裡念叨著,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這一刻的心情竟然與前世是如此相視,心疼到麻木,可是她現在仍存著一絲僥倖,珊兒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娘,娘……」蘇瑾抱著蘇珊衝進了正房,淳於惜正在屋內轉著,她也在擔心,她的身邊有四個人暗中保護著,以流白為首,兩人一組,因為她之前說要他們四人亥時在蘇瑾的院子集合,所以流白就叫流墨去叫流冰與流暖,結果孤身一人的流白身受重傷……
那一劍差一點刺穿流白的胸膛……
「瑾兒,你……」
「娘,錢大夫來了沒有,快點,救救珊兒,她還這麼小……」
「大小姐,請將六小姐交給屬下!」這時屋裡走出一個男人,一個長的同樣很普通的男人。
「流冰,麻煩你了!」此人正是四人中的一個,淳於惜緊跟著又問道,「流白怎麼樣了?」。
「公主,流白的傷勢暫時穩住了……」
「那好,快看看她……」淳於惜緊張的心落了下來,伸手指向蘇瑾懷裡的蘇珊。
蘇瑾默然的將蘇珊遞給了流冰,流冰伸手探上了蘇珊的小手,隨後伸手輕輕的拍上了蘇珊那小小的後背一絲絲的內力緩緩的注入她小小的身體裡,但是,蘇珊仍然閉著兩眼,毫無生氣。
這時,錢大夫先春兒一步跑進了屋裡。
「錢大夫,你看看珊兒,珊兒不可以有事……」
蘇瑾一把抓住他,拉到珊兒的跟前!
錢大夫也斂去了平時的慵懶狀態,快速的來到蘇珊的身邊,伸手探上了她的脈,隨後又伸手在她的脖了處摸了摸,最後扒開了她的眼睛,轉過了頭,看著蘇瑾,「大小姐,六小姐去了。」
「不……」蘇瑾頓時嘶吼一聲,滿腔的恨意,直衝頭頂,只覺得喉嚨一甜,隨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睛一閉倒了下去!
「瑾兒……」淳於惜驚叫,流冰離她近,一瞬間接住了蘇瑾的身子!
將蘇瑾抱到床上,錢大夫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了蘇瑾的嘴裡,又診了脈,回頭對著一臉焦急的淳於惜道,「請公主放心,大小姐只是一時怒及攻心!」
「無事便好,無事便好!」淳於惜坐在蘇瑾的身邊,手在她的頭上,撫摸著,眼裡再也看不到別的。
剛剛蘇瑾那一口血噴湧而出的瞬間真真嚇到了她,她的心都快碎了,她的瑾兒啊,剛剛那種感情,為何讓她覺得珊兒就像她的孩子一樣呢,為何?
那樣強烈的感情,似乎只有發生有母女母子身上才對,這才幾個月,瑾兒就對珊兒產生了如此深厚的感情了嗎?
是什麼,讓瑾兒那樣的愛她?
這邊安頓好了,錢大夫就跟著流冰進去,畢竟邊還有一位重病患者啊!
……
等到蘇瑾醒來的時候,流白的傷已在錢大夫的巧手下,縫合好了,而他的生命也保留了下來。
「瑾兒……」
「娘……珊兒真的離開了嗎?」蘇瑾她不想去相信。
「瑾兒,別再嚇娘了好嗎。你那樣,珊兒她離開的也不會安心不是嗎?」淳於惜緊緊的抱著蘇瑾。
「我知道,娘,我都知道。可是,到底是誰那麼狠心,珊兒她還那麼的小,她什麼都不懂,到底是誰會對她下如此的狠心呢?她才剛剛學會說話啊,她才剛剛學會啊,白天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為什麼我只是去赴個噁心的宴席,她就出了如此大的事故,嗚嗚……娘,我心好痛,好痛……」
蘇瑾雙手揪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
「瑾兒……」
淳於惜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她,只是一聲一聲的喚著她,喚的她的眼淚也順臉而下。
「娘,你知道嗎,那時候看到珊兒滿身的於青,我就下了決心,以後一定不會讓小小的她再受到傷害,可是今天,她就在我院子裡沒了,沒了……嗚嗚……呃……」蘇瑾眼一翻,暈了過去,而淳於惜卻怔住,屋裡何時出來了一位戴著面具的人?
「我不會傷害她,不過目前讓她情緒穩定的最好方法就是讓她睡覺!」
「你是誰?」淳於惜看著這個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倒茶的人,輕聲的問道。
「我,我是他朋友,公主,你大可放心,誰傷害她,我也不能!」
「我為什麼要信你?」淳於惜抱緊了蘇瑾,一臉謹慎。
「呵呵,有一日你會知道。不過,你知道你身邊四人的來歷嗎?」那人面具下只露出了下巴,可以看到他的嘴角。
淳於惜聽的一怔,「你什麼意思?」
這四人不是皇兄給她的暗衛嗎?難道還有別的來歷?
「呵呵,如果我告訴你們,他們四個是有人專門訓練出來給你的你信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淳於惜皺眉,這個人太過於莫名其妙了!
「我想說的就是,他們不是皇室的暗衛,他們是某人的四個手下!話已至此,你自己心裡應該多少明白了吧。」
「你……」
淳於惜話還沒有說完,那人縱身一躍,將蘇瑾抱進了懷裡,卻對著她恭敬的說道,「你的身子本就不好,你該好好休息了,至於她,我會送她回芙蓉軒,保證明天你看到一個完好的她!」
說完,來人抱著蘇瑾閃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