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午飯的時候,願一和老頭抱著孩子們回來了,只是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似乎並不怎麼高興。舒殢殩獍兩人進屋就看到米粒正坐餐桌上喝著湯,皆是眼中一亮,之前的陰沉立刻就消失無影蹤,激動萬分的抱著孩子走了過去。
「丫頭,你終於值得回來了?」老頭在走到米粒身邊時,刻意的停下了步子,他想起了這丫頭前幾天的不告而別,心裡就氣憤的不行。
因而留下一句話就直接抱著孩子上了樓。後面跟著的願一兩隻手一手抱著一個孩子,看了眼懷中已經睡著了的孩子,就沖米粒笑了笑隨後也跟著上樓了。
米粒在看到他那個笑後,心中就是愣了一下,這個笑的含義太深了,願一可從來都沒有用這樣充滿距離的表情對待過自己。
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玩的有些大了。
想著,就乾脆放下勺子,打算等他們下來了再一塊喝。過了一會兒老頭和願一一前一後走了樓,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米粒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們臉上的表情,半晌也沒有什麼收穫,不禁有些挫敗,他們還真是不理解人啊。
「我不告訴你們我的去向是因為…」
「米米,顧燁死了。真的死了。」願一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米粒聽後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突然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老頭見她不吱聲,也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安慰道:「丫頭啊,你也別難過。人死不復生,你…」
「我知道,你們別擔心我。」米粒笑了一下說道。心裡卻在規劃著什麼時候動身實施環遊中國的計劃比較好。
可她這個笑,在另外兩個人眼中就是另一層意思了,強顏歡笑,說的應該就是她這種的吧,真是太牽強了,看的太礙眼了。
「米米…」
「丫頭…」
兩個人都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好了,我都說沒事了,都快些吃飯吧。我的肚子可是餓慘了,」接著就開始拿起筷子繼續吃著,之前為了表示自己的認識到錯誤的態度就一直都在服侍著那兩個小傢伙吃飯,自己則是一口都沒有吃,要問她餓麼?當然餓了。對面的二人見她這樣,心裡更是擔心了。這丫頭越是表現的若無其事,就表明她心裡越難過越傷心。可又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她,無奈只能拿起筷子邊吃邊看著,順帶著時不時的往她碗裡夾些葷菜。
吃完午飯後,米粒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回房間休息去了,這幾天在路上也沒怎麼休息,現在她需要補眠。
這一睡就睡了整個下午直到晚飯的時間才下了樓,看了下樓下面的情況,他們已經開吃了。米粒心裡有些不樂意了,都要吃飯怎麼就不叫醒她啊,
看著她嘟著一張小嘴走過來,老頭心裡有些好笑,這丫頭怎麼都已經是五個孩子的媽了,怎麼還是喜歡這樣耍小孩子的性子。
「丫頭,你快過來坐吧,給你做的好東西還需要燉一會兒。」
「老頭,我已經出月子很久了!」聽到那好東西三個字,米粒就感覺頭皮一陣的發麻。有氣無力的發出了抗議。
吃過晚飯後,米粒先回書房忙了一段時間,隨後又來到院子裡乘涼,卻看到願一正拿著手機發呆,看樣子應該是剛接完電話。
走過去問道:「願一,誰的電話啊?」
聽到她的聲音願一的身體僵了一下,暗惱自己怎麼就沒注意到她過來了呢,臉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的說了句:「不是電話,我正在玩手機遊戲呢。」邊說,手指就在手機的屏幕上快速的找出一款遊戲玩了起來。
米粒翻了個白眼兒,這傢伙什麼時候也學會對自己撒謊了?
「願一。」聲音沒什麼情緒起伏,倒成功的讓願一把遊戲關閉然後把手機收了起來。看著她。
想了一會兒道:「米米,我們今天去醫院時碰到顧家人了。」
顧家人?「然後呢?」
「看他們都在,我就去打聽了一下,顧家那老太婆似乎病了。」
病了?「再然後呢?」米粒耐著性挑了挑眉頭,
再然後?願一看她一臉的平靜,又接著說道:「我下午去公司的時候看到了顧家老四。」
「願一,你信不信我直接就可以讓你的舌頭永遠的呈伸直狀?」耐性磨沒了,米粒陰測測的說了一句。
「…」願一抹了一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趕忙道:「我讓前台把他攔在了下面,所以也不知道他過來是什麼事情。回來的時候我是從後門走的,剛才前台來電話說,那個顧軒還在樓下面坐著。」
「公司大門24小時不關門的麼?」米粒問了一句。
「晚上十點後就會關門。」
米粒抬手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多了,「按規定辦事,」交待了一句就直接回房去了。
願一看著她進屋的背影,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本來這件事情他是不打算告訴她的,結果還是讓她知道了。不過,看她剛才的態度,應該是真的放開了吧。
顧家人,果然是除了顧燁那小子,還真沒一個有什麼好心眼兒。這次來找自己,估計是又想讓米粒去救他那要死不死的老太婆了。
米粒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左思又想的怎麼也睡不著了,當然了,也有可以是下午睡的時間太久了的緣故。
車子停在了願基金大樓面前的馬路上,米粒放下車窗看著坐在樓下石階上面顧軒。想了一會兒還是下了車。
怎麼說那女人也是顧燁的媽媽不是。
「還坐在這裡喝風呢?」
原本垂著頭的顧軒,看到面前那雙紅色的高跟鞋時,愣了一下,當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時,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三嫂…」雙眼不爭氣兒的紅了。
米粒見他激動成這樣,皺了皺眉頭,說了一句:「你就這麼想我?」
在一個咖啡館裡,米粒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看著對面的顧軒那毫無形象的吃象,眉頭又皺了起來。「你晚飯沒吃?」
「不止是晚飯沒吃,早飯午飯也都沒吃呢,三嫂,你給我點的這份飯菜叫什麼名字啊?真是太好吃了。我還是第一次在咖啡館裡吃到這麼好吃飯菜,那個…服務員,這份飯菜再給我上一份。」顧軒一邊吃著一邊說著還一邊招呼著服務員,簡直是忙的不行。
聽著他親切的叫自己三嫂,米粒的心裡有一些些的複雜。說來,自己和顧燁之前所鬧出來的種種,現在看來都是鬧劇一場。顧軒這句三嫂讓她的心起了一點點的波動。顧燁,你到底在哪裡啊?
待顧軒吃完飯後,服務員把桌子的盤子類都收拾乾淨了,又給顧軒端了一杯咖啡上來。米粒開口道:「顧軒,你今天找願一有什麼事情嗎?」不跳字。
「三嫂,你和三哥一樣叫我小四就行了。」
小四?米粒挑了一下眉頭,「小四,你…」
話還沒說完,顧軒就直接一把抓住了她放在桌子的一隻手激動的說道:「三嫂,我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媽,不,是咱媽媽。」
米粒皺起了眉頭,抽了一下手,結果他抓的太用力了沒抽出來,冷聲道:「你先鬆手。」她一向都不喜歡別人顧全的觸碰自己。
「哦,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顧軒趕緊鬆開了手。
米粒把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不動聲色的在自己衣服上蹭了幾蹭。「你媽她怎麼樣了?」
一句你媽,就把距離拉開了,顧軒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她…都怪那個雪兒,三天兩頭的抱著孩子在我家門口晃悠,又時不時的鬧上一場,害得媽媽精神每天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媽媽有高血壓,醫生一直都叮囑她不要太激動,結果那個賤人三天兩頭的鬧,終是把媽媽給鬧進了醫院、媽媽已經在醫院裡住了快半個月了,前幾天又意外得知了三哥犧牲的消息一激動就被醫生給轉進了特護病房。現在,只要她醒過來了,想到三哥的事情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接連幾天都從死門關裡搶救過來,醫生說,媽媽現在的血管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在沒有找到可以緩解她情緒的辦法時,最好還是先讓別讓她醒著以免再出現什麼意外,現在她在藥物的作用下整天都睡著。可這並不是一個長久之計啊。所以,三嫂…」
「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寬容心竟然這麼大?」米粒打斷了他的話說了一句。
顧軒看到她那眼中的諷刺,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心裡就跟貓抓似的難受。那個女人,他早就想教訓了。
臉上一片的怒色,可語氣卻充滿了無奈:「媽媽說,終究是一家人,」
「哦?我記得在某些事情上,你們幾兄弟好像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吧?不少字」
顧軒雙眼一亮,「多謝三嫂提點,這段時間因為三哥的事情都快把我們的智商給磨滅了。」
三哥的事情?「他現在還好麼?」
這一問,顧軒又激動了,「三嫂,我今天來願基金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三哥其實並沒有死。」最後面這句話他說的極小聲。
米粒掩下眼中的波瀾,拿著勺子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這麼說外面的傳言都是假的嘍?」
「嗯,這些都是三哥的意思。」
「嗯。」米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有聽到。這麼說來了,顧家幾兄弟都知道的事情,反而自己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了?
原來這就是他的意思。
顧軒見她這樣,趕忙解釋道:「三嫂,三哥不是故意騙你的,他也有他的難處。」
「說吧,你今天過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請三嫂…」
「叫我米粒就好。」
「三嫂…」顧軒一愣,怎麼突然就叫他改口了呢?之前並沒有見她反對啊?
「今天先聊到這裡吧,」說完米粒起身打算離開。
「米粒!」見她真的要走,顧軒急忙改了口。
米粒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緩緩坐下,「說吧,長話短說,現在時間也確實不早了。」
「我想請你醫治我媽媽。」
米粒挑眉,這是她最開始就已經猜到的事情,「我不是個醫生。要醫治的話,你也應該去找那些大醫院裡的專科醫生,興許他們會有辦法醫治好你們的媽媽、」你們,這個兩個特意重重的加重了語氣。
「不,小易說如果連你都沒有辦法的話,那誰也救不了媽媽,三…米粒,求求你了。」
「小易說的?」米粒挑眉。看來他也不是一個嘴巴緊的人。
「嗯,就是他說的。」隨後又加了一句:「還有三哥也這樣說過。」
聽到這兒,米粒的臉上依舊掛著笑。「所以,是他讓你來找我的?」本來不打算同意的想法,卻因為是他說的,而決定應下來。
「不是,是小易說的,」顧軒趕忙搖頭解釋道。可米粒是誰,若是連這點臉色都看不出來,那她也就白在這個社會的大染缸裡活了幾十年。
「他們是想讓你來找願一的吧?不少字而讓願一點頭答應的突破口就是我,對不對?當然了,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
「還真被你猜對了,三哥他們就是這個意思,什麼條件你說。即使我沒有能力做到,也會創造條件去辦好。」顧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米粒緩緩摘下手腕上的手鏈,撫摸著鏈子上面的小銅錢,對顧軒問道:「你還記得這個麼?」
「嗯,記得,這還是你之前送我們的呢。喏,我的這枚一直都戴在身上。就是洗澡都沒有摘下過呢。」顧軒從自己的脖子處拉出了一條鉑金鏈子,上面正串著一枚小銅錢。
「很好,我的條件就是,你去把我當年送給你們顧家人的那幾枚銅錢都收回來拿給我。」
顧軒猛的抬頭,臉上有些怪異,哪有在禮物送出去好幾年後還要收回去的。
「怎麼?不同意,那就不要談了。」
「等等,我答應你,那你什麼時候隨我去醫院?」顧軒以為她又要走,立即就先站起身,預防萬一。
「你什麼時候把那幾枚銅錢交到我的手上,我就什麼時候去。記得哦,一共是八枚。」本來算上顧燁應該是七枚的,不過給顧燁的那枚被她鑲在那顆戒子上了,所以減去他的就只剩下六枚了。
本來陽陽那枚她是不打算收回的,只是…做事就要做乾淨這是她的行事作風。再說,幾年過去了,那孩子的以後的運程應該不會太難。
待米粒離開後,顧軒並沒有跟著離開,而是掏出手機給小易打了一個電話。
「喂,小易,你說的不錯,看來,你果然還是沒有三哥的魅力大啊。」
「軒…」小易在那頭無奈的低聲歎了口氣。自己都已經解釋清楚了,他怎麼還要揪著不放呢?自己要真是對米粒有那份心思又豈會繼續守候他身邊?
「三哥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也知道自己是有些無理取鬧了,顧軒轉移了話題。
「…」小易用沉默了一會兒。「醫生說,他頭部受到過撞擊,顱骨內的淤血一時半會兒也清除不了,只能靠一些藥物慢慢將那些淤血化掉了。」
「那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啊?」
「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也許是一輩子。」
「什麼?那三哥不就是失憶了?」顧軒驚叫了一聲。
「是啊,他失憶了,可又什麼都記得,唯獨…唯獨把她給忘了。」
顧軒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想到自己剛剛還在和她說話,還喊她一聲三嫂。他是真的把她當成三嫂看待了。
「先不說這個了,你那邊怎麼樣?」
「我…剛和她見過面。」
「結果如何?」
「小易,你說若是讓願基金後面的那個人來替三哥看病,三哥是不是就能記起她了?」顧軒突然問道。
「…你先告訴我,你們談的結果如何?」小易沉默了一會兒道。對於這點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邊的醫生說三哥這種選擇性的失憶,如果可以不讓他想起那最好不要讓他想起。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還有就是,三哥為什麼不選擇忘記其他人,偏偏是要忘記米粒?顯然他們之間存在一定的問題,也就是說,即使他去見米粒,她願不願意出手也是未知的。
「她說她會讓願一答應這件事情,不過她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小易的眉頭微皺。
「她讓我把她早年送給我們家的東西全部都還給她、」
「是什麼東西?」因為當時米粒還不知道有小易的存在,所以,小易是沒有銅錢的。
「是一枚銅錢,我們家的人一人有一枚。」
「是不是一枚很小很小的銅錢?」小易的聲音顫抖了一下。自顧飛得救後,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那枚小銅錢的重要性。現在她卻說要全部都收回,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這是真的打算和顧家斷乾淨了?
「嗯,就是很小很小的一枚銅錢,咦?小易,你見過?」
「笨,你脖子上不是一直都掛著的嘛。」小易平息著自己內心的焦慮,盡量讓自已的語氣正常些。
「哦,那你說說,她為什麼要收回啊?這都已經送出去了好幾年的東西了。別的說我還都已經戴出感情來了。」顧軒不解。
「軒,這個決定得由你自己去做了,現在我也不好說什麼。」
顧軒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小易,看你緊張的,我這不就是隨便問問嘛。不過我已經答應下來了。反正這種銅錢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大不了我以後自己再去買一枚配載就是。媽媽的身體最重要。」
「它是不值錢,可它卻值命啊。」小易低聲呢喃了句。
「你說什麼?喂?小易,是不是你那邊信號不太好啊?我剛才沒聽清你在說什麼。」
「哦,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有一點偏,軒,竟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先這樣吧,三哥好像快要醒了。我昨進屋去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那你快進去吧,有時間我再給你電話。嗯,拜拜。」
這頭顧軒掛掉電話後,開始盯著眼前這杯咖啡發呆,一手從衣領內扯出那枚小銅錢拇指一遍又一遍在上面撫摸著,看小易剛才的語氣,似乎這枚小銅錢大有乾坤啊。
小易剛進門,就看到顧燁正從床上下來,看樣子是要去冼手間。見他進來了就隨口說了一句:「打個電話這麼久。」轉身去了洗手間,不一會兒就從裡面傳了嘩嘩嘩的水聲,看樣子他正在洗澡。
而小易則是床邊,看著床頭櫃上那只全新的手機,又看了看一旁正用一個密封袋裝著的舊手機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自從三哥醒來後,看到他之前使用的那個手機舊成那樣時,立刻就讓自己去給他重新買一款新手機,說什麼,再窮也不能太依舊。手機舊了該換還得換。
可當自己把這個舊手機拿去處理時,他卻又叫住了自己,害得自己還以為他這是恢復記憶了想起了這手機是的嚴厲呢,結果他卻來了這麼一句,我看這手機上面的電池容量還挺大的,這手機倒也沒壞,乾脆就留著吧,以防哪天有急用。
「怎麼?看我這手機了?你要是真想要,那就拿去用吧。」剛洗好澡出來的顧燁,正光著上身擦著頭髮,就看到小易正看著自己的手機發呆。調侃了一句。
「那…我想要這只舊手機可以麼?」小易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不行了。」顧燁下意識的想要點頭,看到那只舊手機時,卻又在半路上轉了個彎,
小易見他這樣,心中有些無奈,看三哥這種態度,他現在還真是分不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說是真的,可就這樣一個手機他卻能看那麼重,看了一眼身後的沙發,走過去坐下。打算和他好好說道說道:「三哥,這手機都已經舊成這樣了,你怎麼捨不得扔我能理解,因為它還能使嘛,可我要它是要裝手機卡用的,又不是要把它扔到,你為什麼又不同意了呢?」
「不行就是不行,你哪來那麼多的廢話,若是沒手機手了,自己再去習個新的,我給你報銷就是。」顧燁擦了一會兒頭髮,感覺有七八成干了就隨手把毛巾往小易身上扔去,自己再回到床上躺著。
自從自己在醫院醒來後,就總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利索,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就總感覺腦子裡裝著個什麼東西似的,壓得他心裡有些發慌。
轉眼自自己醒來後已經三個多月了,為了能讓自己順利脫離部隊,他自醒後就讓身邊的人把自己還活的消息進行保密。前段時間小四打電話回來說,上面已經把自己的骨灰盒用黨旗包著送到顧家去了,這樣一來,他和大哥一樣,在明面上就是個已故去的烈士,在暗地裡卻還活的好好得,只是現在的他已經把肩膀上的那個擔子給卸掉了,和街上那來往的行人一樣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兩個字,輕鬆。四個字,輕鬆多了。就是不知道外界對於此事是如何報導的,畢竟一個家庭在同一年同時有了兩位烈士不是一件小事。
可即使已經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生活,他的心還時常都被一種空落澆的感覺給包圍、總覺得似少了些什麼。
每當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只要失眠就會拿著這個舊手機細看一會兒,隨後他的心就能得到一陣短暫的安慰。又似被一種什麼東西給填充的滿滿的。他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才一直都留著它。
「三哥,你對你現在的生活狀態還滿意不?」
「還行,怎麼了?你什麼時候關心起我的生活來了?」顧燁往自己的身後放了兩個大枕頭靠著,側頭著看向小易,總感覺此刻的他有些怪怪的。
「沒有,就是…」
「是不是今天醫生說了什麼?」今天,小易從國外請的腦專科醫生給自己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那個過程有些痛苦,所以他檢查完後就直接昏迷了,一直睡到剛才才醒。所以,對於檢查的結果他還不知道。
「其實也沒說什麼,就跟國內的醫生說的一樣,你腦袋裡還有一些淤血沒有化掉,得花時間慢慢來。」小易真心解釋。因為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告訴三哥,他失憶的事情。
「哦,那就慢慢來吧,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這段時間,整個麗江城的酒吧都有過來找事兒吧?不少字」
小易先是一愣,隨後就接話道:「十家裡面有九家已經過來鬧過了,不過都處理好了。」
十之有九?「那剩下的那一家是哪家?」顧燁皺眉道。
「是離我們比較近的那家,好像是叫三米酒吧。」
「三米…竟然還和我們酒吧的名字有三個字相同,你說他們是不是故意的?」顧燁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冷。
小易擦了一擦額頭上的冷汗。「據我所說,那家酒吧已經有近五年的歷史了。」要是一定得說誰是故意,那估計就是你自己了。
「哦?這麼說,那就是巧合了。那就先不用去管它了。」
小易翻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兒,人家根本就沒有要來找惹您的意思,資歷又比你要老的多,你拿啥理由去砸別人的場啊?
「小易,醫生真的說沒事?」顧燁又確認了一次。
「嗯,真的沒事,您以後就安心的在這裡休息吧,酒吧那邊我也已經派人過去管理了,一切都不用你來操心。」
「嗯,不錯,你辦事我放心。唉…要是小四那小子也能擁有你這樣冷靜的頭腦,那也省得我總為他操心了。對了,媽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小四有沒有去找願基金的那個願一?」顧燁問道。
「嗯,他今天去找過了。不過,他沒有找到那願一,倒是正好碰到了他的夫人。」小易想了一想說道。
顧燁一愣,眉頭微皺。「那個願一已經結婚了麼?我記得他好像一直都是單身的吧。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你今年太半年都是在外面出任務,沒有聽說也是應該的,聽說他們的婚禮辦的很低調,只請了家裡的幾個人慶祝了一下。」小易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扯出了一個借口。這個話題要是沒有交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