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並沒有給願一暗示,反而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無奈願一隻得拋開身後椅了上傳來的震動繼續開著車。
待一分鐘過後,米粒這才懶懶的往後撇了一眼,見新依舊在踢著願一坐著的椅子。
「喂,適可而止啊。他可是你的姐夫。」
淡淡的語氣就似在討論外面的天氣一般,可聽在新的耳朵裡就猶如一道驚天大雷!
原本還要往椅子上踹的那只長腿頓時就收了回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米粒,姐夫?
「你說他是…」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她是我肚子裡娃娃的爸爸。」
「什麼!」這次新是真的清醒了過來。聲音也跟著高了幾分貝。
米粒衝著她翻了一個白眼兒,隨後抬手往自己的耳朵裡掏了掏,一邊埋怨道:「我說你是不是老了?還是說你的耳朵有問題了?我都已經說的這麼清楚了,你竟然還沒有想明白。若是老癡呆提前了就自己往那老年療養院報名去,要是更年期提前了就去相公店裡找個相公做你的解語花,這一驚一詐的,小心嚇壞了我肚子裡的娃娃們。」
米粒囉囉嗦嗦說了一大串,可新卻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你是說你肚子裡的種是他給播進去的?」
「你有意見?」
「意見?倒還真沒有。就是有些好奇而已。」新突然笑的一臉的怪異。
「好奇?」米粒挑起眉頭,心中自然是把她的想法給猜的一清二楚了。
「嗯,很好奇。」新重重的點了下頭,就等著米粒再接著問上一句,你在好奇什麼、
哪知道米粒的嘴角一彎,轉身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道:「那你先好奇著吧,我得睡會兒了。今天為了過來接你,我可是沒睡上幾個小時。」
「睡?睡什麼睡?我這還好奇著呢。」新不樂意了,又開始踢米粒的這把椅子。直把願一看的眼疼肉疼心也疼。這車可是花了他將近一年的工資才買的,一會兒要是真的被她給踢壞了,不知道能不能問要點兒損失費。
「妮子,你要是再鬧,小心我一會兒還真就停車把你給撂下了。」米粒調整了一下躺著的姿式淡淡的說了句。
果然她就感覺自己的椅子沒有動靜了。
接著幾聲委委屈屈的聲音坐車後坐傳來,「大米,你就先別睡了嘛,人家這心裡還難受著呢,」這讓米粒和願一聽了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願一則是先是看了一下米粒,見她身上正蓋著一條小毛毯,這才放心的把自己這邊的車窗搖下了一點兒,他要是再不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估計會憋死。可米粒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大米…」聲音又拖長了一點兒。
「妮子,你剛才可是說你心裡難受來著?」見她還不依不撓的,米粒只得接著和她說話。可眼中卻是泛起一絲笑意。
「當然難受了,你也我的性格,要是不把心裡這點…」
「那你可是有噁心想吐的症狀?」米粒打斷了她的話。
「咦?這倒沒有。」
「那頭是不是感覺暈呼呼的?」
新聽到她這樣認真的口氣,倒還是很配合,默了一默說道:「呃…別說,好像還真是有這種感覺呢。不過我感覺我這應該是餓的,我從下飛機後在裡面吃了些速食外,到現在肚子裡早就已經空空的了。我…」
「這樣?那我給你把把脈吧。」
「哦,好。我這次過來也正想找你給我診一下身體的狀況呢,總感覺最後的睡覺很不足的樣子。」說罷,新就把衣袖往上一卷,將自己的右手往前伸去。
米粒看著出現在自己肩膀處的嫩白小手腕時嘴角很明顯的笑了一下,隨後就狀似很認真的為她探脈。眉頭時而深鎖時而放鬆,如此反反覆覆的倒是讓坐在後面的新看了心中有些不安。
緊張的都結巴了。「怎…怎麼了?」
「我感覺出你肚子裡似乎有些東西。」米粒皺起眉頭道。
「什麼?腫瘤?」新一下就跳了下來,可她卻忘了自己此刻正坐在車裡,於是乎又給願一的愛車添加了一道新的內傷。
「哎喲,我的頭啊。」新慘叫一聲抬起另一隻手揉著自己的頭頂。
米粒放開手,打算傾身去幫她揉揉。結果她的手剛一離開,就被新給拉住了。抬眼就看到她正一雙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大米,你可救救我啊,我可不想死啊。嗚嗚嗚…我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呢,我還沒有嘗過肚子里長個娃娃的感覺呢。我還不想死哇,大米…」邊說邊抬起另一隻手去抹眼淚,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倒是讓一旁正在開車的願一看的吃了一驚。這前後才短短幾分鐘,怎麼這性格轉變的這麼快啊?
米粒見願一那滿眼的詫異,眼中的笑意就更深了幾分。
接著調侃道:「妮子,你的這翻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這是想男人了?」說罷又斜眼向願一看去,果然他的臉色已經是微微發紅了,心中直樂,原來願一也有害羞的時候啊。
「大米,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你肚子裡都有娃娃了,而我這兒除了脂肪就是剩下排泄物了。憑啥你就得跑我前頭去啊?怎麼說我也比你要大一歲,現在你跑到我前頭去了,就回過頭來看我的笑話是吧?」新一聽她這話就不滿意了,話說自打自己認識她以來,無論從各個方面自己都是要比她快上一步的。比如,自己的初潮是在她十二歲時上半年來報到的,而她呢,則是在她十二歲時下半年來報到的。雖然只早了半年,可怎麼說也算是快上一步了。
再比如說,自己的初吻是在十五歲時就送出去了的,而她呢,據她所說是在她十八歲時送出的。自己這次可是足足比她早了三年!
還有,自己是在十六歲的時候就爬上了一個男人的床。而她呢,估計也就是在她十八歲的才和那個男人睡在一起,雖然自己和那個男人期間什麼也沒有發生,可她終究是比她要早了兩年了吧。
偏偏,偏偏她這次竟然比自己要提前了。而且還是在懷娃娃的事情上。關於這個當年她們可是有個約定的。誰要是提前一步做媽媽了,那對方就得為她照顧那剛出生的娃娃,直到滿一年為止。
現在看來,自己不是明顯的輸定了麼。她不高興,她不滿意,她相當的不樂意!
「笑話倒是沒有,我們還是不聊這些有的沒的,我來再給確診一下脈象。剛才好像的手有些不穩。」米粒笑瞇瞇的拉起新的手腕重新放到自己的面前診起脈來。
「什麼?那你趕緊再好好的仔細的幫我看一下。」這樣一說,新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半晌過後,米粒點了點一副瞭然的低語了句。「嗯,原來是這樣。」
「大米,你說的這樣是怎樣?」新一臉緊張的問道。
「哦,就是剛才我好像診錯脈了,你的肚子果然如你所說的那樣除了脂肪就是剩下排泄物無遺了。」米粒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什麼?竟然是這樣?那你剛才還還…你都快要把我給嚇死了!」新一口氣上不來又下不去,只得一手拍了一下米粒的手埋怨道。
米粒很是怪異的飄了她一眼,「我以為你已經不怕死了。」
「你這不是廢話麼,是人都怕死的好不好?我又豈能除外?」新冷哼了一聲。
米粒聽後臉色就黑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不怕死的都不是人,至於你?這話若是話在沒有看到你之前說,那我也還是這句話。可現在,看你這個樣子估計你還沒有完全脫離人性。」新看著米粒一臉的鬼笑。這丫頭要真還是以前那樣,那她就真的不像個人。可現在嘛,看著她那隆起的腹部就知道了。一個只想今天不想明天,不過當今不管以後的人,又怎麼會想著去為別的男人生娃娃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脫離了?」人性這個東西還真是不怎麼值錢,可自己生來就是如此,遇到先觀心。心裡若是舒坦,啥事情放到眼前幫出手就出手,若是不舒坦,那就看到了什麼也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了。
「屁!你這還是人腦子麼?我都說了我還嘗過男人的滋味呢,再怎麼淡泊也得先把這人世間的七情六慾給體驗夠本兒了才行。」新一臉嚮往的道,渾然忘記自己早在n年前就把某些事情和眼前這個人炫耀過的歷史。
「哦…原來你還是個處啊?可是不對啊,我記得當年…」米粒皺著眉頭似在想些,隨後看向願一。
「當年?什麼當年?你姐姐我可是很純情的好不好?」看到米粒那眼色後,新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趕忙將其打斷,臉上一陣的不自在。剛才和她說那些話完全是因為她早已忘記身邊還有個身為男性的司機在內。
「嗯,你很純情。」米粒眼角帶笑的點了點頭。
兩人就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過程中重新回到了寧市。進入寧市後,米粒讓願一直接去願基金的總部。
願一起先還些不確定自己所聽到,直到米粒重新再說了一遍,他才確定自己聽到的。心中卻是疑問大起,想著這個叫新的中性女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竟然讓米米把她直接往總部帶。要知道,就是連米飯和米粉那個兩個小傢伙都還沒有來過總部呢。
一間寬敞明亮的密室中,新正在把她帶來的箱包打開,將裡面的東西一一往外拿,擺放在光滑的檯面上。
而米粒則是在一旁活忙著,此刻她們都穿著一套白色的隔離服。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皮膚是暴露在外面的。而在她們的面前則是一排一排化學試劑類的東西,例如,裝有各種顏色的試管和大小不一的容器,以及已掛著各種試管的巧妙器物架。
可見,她們正在打算進行一次嚴格的試驗。
「新,你所說的我都已經弄好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忙活了半晌後,米粒停下了手對一旁的新說道。
「嗯,竟然已經弄好了,那你就先出去吧,等我的好消息。」新頭也不抬的說道。
米粒眉頭一挑。「出去?你以為我穿著這身衣服只是過來幫你做前期準備工作的?」雖然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新手下的動作一僵,抬頭皺起眉頭看向她。「你要留下來?」
「當然。而且就站在這個位置。」米粒指了指自己的腳下。這次的試驗對她來說太重要了,成功則世界和平,若是失敗,那世界的人就跟著一起毀滅吧。當然,這並不是她要的結果。
「你不怕死?」
「我以為,關於這個話題我之前在路上就已經討論過了。」米粒淡淡的應道。
「大米,我是說真的,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你肚子裡的娃娃著想。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出了任何一點意外,身為孕婦的你肯定是第一個被幅射的。」新轉過身,看向米粒的眼神也是再認真不過。
「我當然知道這些,只是失敗並不是我們要的結果不嘛。」米粒眼中全然是狂妄。
新看她這樣,也是低低的笑了起來。「看來,即使是懷了娃娃的你,也跟過去的你沒有一絲的變化呢。」
聽她這話,米粒不樂意了,小臉一橫,又眼一瞪怒道:「行了,別笑的跟個花癡似的。趕緊工作。」
「哼!德行!」新也瞪了她一眼,隨後就繼續著手下的工作。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三天又過去了。密室外,願一正滿臉焦急的來回跺著步子。三天了,她們怎麼還不出來?要是再不出來,這個世界就真的要瘋狂了。
突然,嘩的一聲,密室的門出了,從裡面走出了兩個滿臉帶的女人!只是其中有一個很中性的女人是被米粒扶著出來的,願一見此事眉頭一皺,趕忙向前把她從米粒的肩膀上接了過來。讓其靠在自己的身上。
「怎麼了?看你這一臉焦急的神色。」沒了壓迫力,米粒長鬆了一口氣。還好,成功了。
「米米…」願一看了一眼自己扶著的女人一眼。
「這樣,你讓人把她扶到後園休息去。我先去收拾一下。」
這幾天可真是把這妮子可給累壞了,還是先讓她休息去吧。
辦公室裡,米粒正等著願一,沒過幾分鐘願一就敲門進來了。
一進門就順手把門給帶上了,「米米,出事了。」
米粒見他這樣急,臉上微微一笑,印象當中願一的冷靜可是可以和自己相比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坐椅說道:「先坐吧,我倒也想知道是什麼事讓你都急成了這樣。」
「昨天,國防部最高機密組織給我們來了密電,你看一下就知道了。」說罷,願一從懷裡掏出一張黑色的紙放到了米粒的面前、
看到這紙是黑色時,米粒的臉色就明顯的凝重了起來。黑色,代表世界末日,說明此事關係到全國人民的安危。
拿起紙張快速的看了一眼,隨後眼神就越來越的冷。將手中的紙張隨手一扔對願一緩緩說道:「你說,我們是幫呢,還是幫呢?還是幫呢?」
願一聽到她這話先是一愣,隨後就苦笑了起來。沒想到她到現在還能如此的淡定,他佩服!
其實他的話還沒有說話,想著若是她在聽了自己後面這句話後,還能如此的淡定的話,那就真是神人了。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了,這次那組織的領導人是叫顧燁。」
顧燁!米粒的雙眼微瞇了起來,雙眼放射出一道道危險的光芒。想不到為了任務,他竟然如此的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