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知道,我只是在擔心你。舒虺璩酉」老頭定定的看著她緩緩說道。這個孩子,從小就懂事的早,養成一個報喜不報憂的性格,什麼事情都會埋在自己的心裡。他是真的為這孩子心疼啊。
「老頭,你在開哪國的玩笑呢?為我擔心?有這個閒心還不如去和裡面那兩個小傢伙溝通溝通感情。」米粒不甚在意的飄了他一眼,隨後就抬頭數著天上的星星。
「咦。老頭,老頭,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名字,你說我肚子裡面的這兩個小傢伙如果真的都是女兒的話,就米星米月如何?」
「米星米月?這個名字嘛,聽上去還可以,不過你是怎麼想…」老頭抬頭看向她,然後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掛滿星星的夜空,隨後原本要說出的誇獎的話就被他直接嚥回了肚子裡。
此時的天空上,除了星星,還有一輪彎如弓箭的月亮,米星,米月!很好,這死丫頭,這兩個名字竟然又是她順口溜出來的!
「呃?老頭,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半晌沒有聽到對自己的讚美,米粒疑惑的轉頭看他,見他正黑著一張臉睜大眼睛瞪著自己。
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臉,疑惑的問道:「老頭,你這麼看著我,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丫頭,你是什麼學校畢業的,能告訴老頭我一聲不?」他一定要去把那所學校的老師都罵個遍!
「咦?老頭,你竟然不知道我是哪個學校畢業的?我當初不就只上到高一就沒有上了麼?」
「得了,別盡拿那些便宜的東西來糊弄我,你最好給我老實交待!否則,後果你明白的。」老頭這翻話裡話外全中是赤果果的威脅。
「咦?老頭,你這可是在跟我搞威脅動作?」米粒見他那一臉的憤怒之色,半天也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得罪他了,怎麼還連帶威脅動作都用上了。
老頭氣呼呼的瞪著她沒有說話。
「哎…你說吧,你這是什麼意思。」米粒歎了一口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代溝?要不然,她怎麼就沒有明白老頭在氣什麼呢?
「什麼意思?你還意思問我什麼意思?李小米我告訴你,米飯和米粉兩個孩子的名字你那樣隨便說一個,我也就不追究了。畢竟我當時沒有在場。可現在你竟然連肚子裡兩個還沒出世的孩子的名字也取的這樣隨便,你說,你說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竟然如此不待見這兩個孩子那我現在就幫你把他們弄出來。省得她們出生後,別人一聽到她們的名字就落下個笑柄!」一翻話說下來老頭幾乎是用吼的,收聲後,這才開始出現缺氧的反應,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兒,他是真的被這個丫頭給氣到了。
「…」米粒抿著嘴巴,臉上全是驚愕一片。這才恍然大悟的明白了老頭的怒氣是怎麼產生的。
可隨後她的臉色也開始黑下來了,「老頭,我們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麼又犯抽抽了?這孩子的名字你要是不滿意那就再換一個嘛,你在這兒後個什麼鳥氣啊?這樣吧,這兩個孩子的名字就由你說了算,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行了吧?」
「那這可是你說的?」老頭呆呆的怔了一會兒說道。
「嗯,我說的。」米粒點頭,心中則是很委屈,話說老頭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叫自己的全名了,剛才竟然就叫上了,看來還真是氣的不累。可她是故意的麼?她覺得米星和米月挺好聽的啊,怎麼就能讓他氣成這樣?話說要取個名字不難,可問題是你這個名字不要求有多文雅至少也得朗朗上口吧?人名,人名,不就是方便讓人記的住麼。委屈,她真的很委屈。
「那…我現在得回房翻翻字典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老頭立馬就起身往屋內走去,剛走了兩步又停住了,轉過身道:「丫頭,咱們得先說她,你若是真把這取名的事兒交給我,那我到時候取出來的名字你可不許反對啊。」
「嗯,嗯嗯。不反對,堅決不反對。」米粒很嚴肅的豎起了兩根手指對天起誓。加重了這句話的可信度。
然後老頭放心的進屋了,米粒對著他那微微有些駝背的背影輕歎了一口氣。年紀都一大把了,竟然還這麼容易動怒,莫非是更年期還沒有過去?
「米米,好好的歎什麼氣呢?」願一端著個放有幾塊切成片狀的西瓜托盤來到她面前。
「哇!看這西瓜的顏色就知道絕對的好吃,」米粒雙眼放亮的不待願一把托盤放下,直接就在半途劫持了一塊西瓜吃了起來。願一見她這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外人面前她是淡定冷靜的女子,在外面的傳言裡,她是個超越大自然的存在,可在他們願基金成員的眼中,更多時候她只是一個未長大的孩子而已。除非是涉及到誰的身體安全問題,否則在願基金的總部她是對什麼事情都不甚上心。每天都是陪都銀雪兒鬧,或是曬著太陽睡睡覺。
「站著做什麼?快坐下,你也吃一塊,」米粒見他半天都沒有會下來的意思,就招呼他坐下。
「你吃吧,我剛才已經在裡面吃過了。」願一微微一笑坐了下來。
這只是一句很客套的話,可聽在米粒的耳朵裡卻又是另外一翻意思了,「什麼?你剛才竟然已經在裡面吃過了?願一,你騙誰呢?家裡又不是沒有西瓜了,要你吃,你就吃。」她最討厭推推托托的人了。一點也不爽快。想做就做,想吃就吃,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愛墨跡的人也是一種缺愛的表現。
願一扯了一下嘴角,他承認自己那句話有推托的意思,可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太喜歡吃這些甜食好不好?可看她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又不好拂了她這片好意,只得拿起其中最小的一塊西瓜。
這樣才對嘛,米粒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由於這西瓜並不是無子西瓜,所以兩個人就開始邊吃邊吐著西瓜子,若是隔的遠一些,只能看到他們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離的近一些則是能聽到一些細微的吸食西瓜汁的聲音。
「言之,那邊有消息沒?」米粒一邊挑出西瓜子一邊抽空問道。
「暫時還沒有。」說也奇怪,他們那一夥人就像是一汪水潭,太陽稍微烈一些,那水漂裡面的水就會化為水蒸氣升空。而言之那個組織,此時正像水蒸氣一樣的消失了。他怎麼也不相信,那樣大的一個組織竟然轉眼間就消失了,米米的感覺是對的,這事情確實很古怪。那個林言之說不定的確是遇到了危險。
「繼續,另外再派幾個人去增援保持阿力的那組隊裡。」言之的突然消失,讓米粒的心開始越來越有些不安起來。如果分手後還能做朋友的話,那麼言之和阿力就是她這一生唯一的朋友了,她不想看到他們兩人的任何一個出什麼事情。
「好。」願一點頭,看著米粒似有話要說,動了動嘴角半天也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米粒疑惑道:「有什麼事情要說?」
「呃…是這樣的,明天…」
「明天?明天怎麼了?」
「前段時間我們願基金名下有一處農家莊園已經開業運營了,我們明天過去那邊待幾天怎麼樣?」說完,願一有些不自然的撇開頭。其實這個提議是剛才他回屋時,那兩個小傢伙攔著他提出來的,說什麼為了歡迎妹妹的來到而做的外出行動。
「農家莊園?你說的是在西山那塊的項目?我記得當時那個項目是交給紀天負責的對吧?」米粒想了一會兒道,大腦裡隱隱有些印象。
「嗯。你說的沒錯,就是那個項目。說來,把一處三無的地方改變成現在這個程度,這個紀天確實是個人才,」
「聽你這麼說,那個項目運營的很不錯咯?」米粒好笑的挑眉,她倒是很難從願一口中聽到他誇讚別人,看來夢子看上的男人還行。
「豈止是不錯,那個農家莊園,現在只要是到週末的時間,那幾乎都是要提前預約的。」說起那邊的情況,願一也是滿眼的佩服。
「預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明天應該正好就是週末了吧?那我們還是換個時間去吧,免得去了那兩個小傢伙給紀天添堵。」
願一聽後,心中一喜,看來自己是不負他們的重托了。「關於這個問題,你可以完全放心。紀天早策劃這個項目時就已經這此做了考慮。我們過去也定然是有著落的。」自己建靠出來的產業,卻不能為自己帶來方便,那還有什麼價值可言。願基金是做慈善的,也確實是缺錢,可天下沒有散不盡的財,也沒有能做得完的善事。
只一味的知道去幫助別人,反而會錯過了自己人生中最美麗的風景。助人為樂,量力而行。這句話也正是米米她自己說的不是麼?
「如此甚好。那你一會兒去通知那兩個小傢伙和老頭,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明天就過去那邊待幾天。」關於那個農家莊園的方案,她之前可是看過的,上面的設計,房屋的造型還有周邊的環境那可是一片綠意籠罩,環境好的不得了。就只是看了那個設計出來的模型,她就有一種想去那裡坐坐的想法。只是,這其間發生太多的事情,對於願基金裡面的一切大小事務,她幾乎都沒有想到要去關心,甚至都沒有在願一提起過,而願一為了不讓她操心也沒有對自己匯報過。
想起之前所看到的那個模型,米粒就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她想出去走走已經很多天了。說來說去也就是那老頭在作怪,說什麼她的身體較差懷孕初期不適合到處走動。弄的她都感覺自己快要發霉了。
「好,我這就去通知他們。」然後就進屋了,米粒又看著他那急匆匆的步伐,臉上閃過一陣的無奈,不用說這主意也定然是那兩個小傢伙纏著他來說的。只是,他們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怎麼說,她以前也是喜歡往外跑的人好不好?若不是老頭在那兒當門神,她早就出去走走了。
想到這兒,米粒又撇了撇嘴角,還不知道願一有沒有去和老頭打招呼呢,這萬一老頭不同意自己出去的話,那她不是空歡喜了一場麼?
想著,就拿放在一旁的手機,撥通了老頭的電話,不是她愛拿腔,實在是她現在還不想挪動地方。風雖然有些微涼,可在保暖工作做好的情況下,吹在臉上還是感覺很涼爽的。再說了,她今天數星星的工作還沒有完全,所以待繼續在這裡待一會兒。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老頭那慍怒的聲音從手機裡面傳了出來。
「丫頭,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否則…」
「老頭,我想問問,明天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剛才看天氣預報了,明天是有大太陽的,溫度也適宜不會太熱。」米粒翻著白眼兒趕忙說道,心中則是為他動不動就搞威脅動作的行為表示不恥。
「嗯,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問題?」老頭的聲音陰惻惻的,讓米粒聽了後背冒出一股子的涼氣,心中暗叫不好,聽他這語氣,看來應該是願一已經告訴他了。
想著她趕忙又接話道:「當然不是,我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別看今天晚上天上的星星很多,其實到半夜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冷的,你睡覺前別忘記蓋一條薄被。」說完,米粒她奉上幾聲傻呼呼的笑聲傳遞過去。
「知道了!」老頭聽完後,隱下心中的怒火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繼續翻著手下那本超厚的字典。心中暗暗下決定,一會兒要是再有人打自己的電話,他就直接送對方去火星寂寞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