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媽媽,你要多久才來接我們回去啊?」
多久?米粒的鼻子越是酸的厲害。沙啞著噪子道:「很快。」
米飯的眼神閃了一閃,掛起笑容道:「哦。那媽媽再見。」
「嗯,再見。」
收了電話,米粒一個人繼續往前走著,她並沒有讓願一跟來,只因,這個地方並不簡單。
眼看那房子就在不遠處,她開始加快了步伐。這次,她依然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的進入到屋內。
只是,在她進屋後,剛走了幾步,顧燁和小易就從醫療室的方向走過來了。
「米米,你回來了。」顧燁見是她,原本臉上的警惕神色慢慢退去,幾步來到她的面前語氣激動的道。
看他臉上的激動,米粒的眉頭皺了一皺,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時,一旁的小易跟上來道:「小…米粒,你還記得我嗎?」。
米粒看過去,見是他,當下臉色就沉了下來。「他怎麼來了?」
「他…」
「米粒,當初就是你救的我是不是?你就是那願基金背後的神秘人是不是?」小易搶先顧燁一步把心裡的話一股腦的問了出來。
米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心,開始漸漸沉了下去,可臉上依舊很平靜的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哦,我知道了。」小易點頭,可他的心卻跳的很快。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剛才她臉上那一瞬間的轉變已經讓他找到了答案。他也並不打算說破,有些事情還是心照不宣的好。
「你還沒回答我,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米粒轉頭看向顧燁。
「是我自己找過來的,跟三哥沒有半分關係。」小易再次搶話道,弄的顧燁在一旁只能無語。他並不認為她會為小易的出現而生氣。
小易這翻話,反而讓他有些解釋不清了。
「那你們都待在這裡吧。」說完,米粒就往醫療室走去。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了,那盞燈應該也快要滅了吧。
可當她走進去看著那燈依舊在燃燒著,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隨後就變了臉色。
「是誰在這燈上動了手腳?」她的語氣有些隱晦不明。讓人聽不出她這是在生氣還是怎麼了。
「是我。」小易答道。
「你?」米粒微瞇起雙眼。米粒轉身定定的看著他,確認他身體無恙後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這燈不是普通的燈,自是不能隨意加入其他人的血的,否則那人將會有生命危險。他這樣衝動,還真是讓她擔心了一把。還好,自己之前在救他之時,不小心留下的魂魄氣息與其建立了聯繫,否則他也不可能會潛意識裡對自己有熟悉感。
「嗯。這燈有什麼問題嗎?」小易依舊點頭。
「沒有,你們都出去吧。」米粒一邊換上無菌的衣服,一邊開始清洗自己的手。根本她對顧飛魂魄觀察,他腦中的子彈應該是還沒有被取出來。不過這也能理解,誰會去替一個已死的人的做手術?更何況這個人還不是普通的人。在死者的遺體上動刀子,在中國這可視為對死者的不敬。
「小易,你出去。」顧燁轉頭對小易道。然後也來到米粒的身邊拿起一旁的無菌服往身上套弄。卻被米粒一把給按住了。
「米米…」顧燁的眼神充滿了祈求,三天前,當他看到她在他面前割傷自己的手指時,天知道,他那時的心情是怎樣的複雜。
對於醫學上的東西他也許不懂,可至於對於那些最基本的醫學操作他還是有數的。比例說在她需要手術刀時,他可以在第一時間遞給她。在她需要棉花止血時,他也可以第一時間幫她準備。總之他認為多個人多把手,他留下,定不會礙她事。
誰知米粒卻是冷冷的看著他,指著門的方向冷漠道:「出去。」
「不行,我必需得留下。」顧燁很堅持。
「出去!」米粒的聲音突然增大了幾分。顧燁卻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米粒見狀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這是在擔心自己治不了顧飛麼?「如果你的放心不下,那就請你在門外守著。只要我一天沒有出來你就一天給我守在門外。如何?」
顧燁還是沒有動,臉色卻也跟著難看了起來。
米粒深吸一口氣,他這是打算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麼?隨手從身上的口袋裡摸出一根細針在手中隨意的轉動著。眼神隨著手中的細針而移動著。「顧燁,你覺得我沒有辦法把你弄走是不是?」
小易見米粒似真的動怒了,趕忙來到顧燁的身邊要拉著他出去。誰知顧燁卻揮開了他的手,無視於她手中的細針,抬手搭在米粒的肩膀上道:「米米,我只希望你能明白,雖然對於我來說你和大哥一樣重要,可就目前這種情況,能救回大哥最好,如果不能的話,我只要你平安無事。」
米粒突然一下子就抬起頭,我只要你平安無事!這是他剛才說的話麼?米粒看著他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心中有一處剛剛建立起來的剛硬角落突然塌陷,一股暖流自塌陷處流淌過去。眼眶有些微微的發熱。
罷了,有他這句話,她就算真的為此死去,至少也不會有太多的遺憾。
抬眼定定的看著他緩聲道:「出去吧,我不會有事。」
「真的?」顧燁打量著她臉上的神色,生怕她這是在敷衍自己。
「嗯,」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後,顧燁稍稍放下心來,卻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雙手依舊搭在她的肩膀上,感受著手心下的瘦弱似在心疼似在不捨。
「好了,三哥,我們快點出去吧。別再打擾她了。她之所以會這樣要求,定是有她的理由在。」一旁的小易抬手一個用力就把顧燁給拉開直往門外走去,順便還留下了一句話:「不管多久,我們都在會外面等你。還有在你右手旁邊的箱子裡面是個小型的冰箱,裡面有些吃的東西。餓了,可別忘記去那裡面找吃的。」
小易前面一句話讓人很感動,後面一句話則是讓人感覺很窩心。別說,自是清冷慣了的米粒也不由多看了小易的背影幾眼。
想起自己之前與他在那商場裡的巧遇,這人,還真是把自己當成妹妹來看麼?
直到門再次被關閉後,米粒才將視線移到身邊正躺著的顧飛身上。見他臉色雖然慘白的嚇人,可卻不如那些真正死去的人那樣週身全是死氣沉沉的。
「大哥,接下來,我們要一起努力了。」米粒低聲呢喃了一句。開始將自己的所帶的工具一一拿出來擺放在一旁。
時間過去的很快,轉眼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顧燁開始在外面不停的來回走動著。臉色全是焦急之色。
「三哥,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她會沒事的。」正坐在一旁被顧燁那來回的身影給晃的快要眼睛冒花的小易開口說道。
「你怎麼能確定她不會有事?都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正常的手術時間最慢的也出去了吧?可現在…」顧燁顯然是有些慌了,說話時連手都開始有些發抖。
「可你有沒有想過,她現在是在做什麼?她可是在把一個已經死掉好幾天的人給救活過來,這能跟正常的手術相比較嗎?你聽我的不會有錯。米粒她肯定能平安出來的。」至少他現在還沒有感覺到她與自己之間的聯繫有切斷的跡象。那股子濃濃的熟悉感依舊透過身後那扇門傳遞到他的心裡。
「希望如此。」顧燁閉上眼睛,努力的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正常的手術,主刀醫生用的是腦子裡所學的知識,可她現在在做什麼?運用的知識又是什麼?他不知道也不清楚,可心中卻潛意識的覺得她此刻肯定很辛苦。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他擔心他焦急。甚至開始有些後悔自己聽信了她的話,帶著大哥出來讓她醫治。
心中默默的向上天祈禱著,大哥救不回來了也沒有關係,我只要她沒事就好,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
地球的另一邊,米飯和米粉再次飄出自己的肉身,停留在病房裡的半空中交談著。
他們之所以這樣,完全是為了溝通方便。就現在這種狀態也不擔心他們的對話會有第二個人聽到。他們說話時也不會太辛苦,既安全又方便。兩個人正談的激烈,突然米粉哎喲一聲。
「哥哥,我感覺心裡有些難受。」米粉皺著眉頭,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
「嗯,我也有這種類似的感覺。」米飯也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微微的不安、
「哥哥,你說會不會是媽媽出什麼事情了?」
「也許,你先別說話,我來感應一下。」說罷,米飯就閉上眼睛盤坐在半空中。米粉見狀,也有樣學樣的盤坐在他的身邊,試著去感應些東西,可半天過去了,還是什麼感覺都沒有。轉頭看向一旁的哥哥,他卻依舊是閉著眼睛的。
「唉…」米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自己的前世,哥哥已經告訴她了。可為什麼她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她的記憶就永遠都恢復不了了麼?如果是這樣,那她是不是永遠也不能像哥哥那樣去幫助媽媽了?此刻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好沒用,媽媽遇到麻煩了,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幫不了。誰能告訴她,要怎麼做,她才能把前世那些記憶給找回來?
米粒正滿頭大汗的揮動著手中的動作,臉色越來越慘白,腹部的痛感也越來越強烈。她甚至能隱隱的聽到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在向她哭訴,那孩子是在不捨。
米粒的眉頭深深皺起,咬了咬牙分出一隻手拿起一根黑色的細針往自己後背的脊樑尾部穴位刺入,渾身跟著顫抖了幾下,額頭上的冷汗也跟著越來越多。
很痛,可比起那腹部傳來的隱痛,她倒是更希望背後這股子刺痛能起作用。這是她能留住這個孩子的最後方法了。
------題外話------
親們,昨晚元子出去和朋友聚會了一下,自元子寫文以來,已經很少出去和朋友聚會,逛街就更別說了,唉…昨晚回來也很晚了就睡了。請原諒,所以一會兒還會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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