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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靈之淵 【406】神諭、吞噬(3) 文 / 鳳翎天下

    卡洛伊斯等人一愣,茫然的抬起頭來。舒嬲鴀溜「新的家園?」

    鳳無霜笑著點點頭,將手中木盒把玩了好一會,才慢慢道:「其實這個想法我一開始就有了,是在奧安給我介紹這個空間的情況的時候。這個世界、哦不,這不算是一個世界,只是一個游離在大世界之外的小型空間。」

    「我暫且把這個冒牌的『幽冥界』稱為幽冥空間好了,在場的諸位長老,相信你們也發現了,這個空間是一個死物。沒有日月星辰,也無法容納正常的生命代謝。所以,無論是人、植物、動物、以及任何有生命的物體無法在這裡存活下去。」

    鳳無霜說到這,微微停頓了一下,看向卡洛伊斯等人。

    八長老點頭讚許。「守護者所言非虛,這一點我們很早就知道了,否則也不會讓所有族人沉睡,以虛假的形態生活在這裡。」

    他們之所以會以這種不人不鬼、半生半死的狀態「活著」,縱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卡洛伊斯所說的那般,而更重要的是,這個空間根本無法長久維持生命的存活。

    就拿斐妮來說,精靈是最容易存活的種族之一,只要天地間有微弱的靈氣,它們都不會滅絕。但斐妮作為精靈女王,在這個空間只呆了十幾年都無法承受,不得不用沉睡的辦法來減弱自身的消耗,就是因為這個空間是死的,它「養不起」活著的東西。

    幽冥族人只有保持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狀態下,才能在這個空間裡活下來。

    這就是為何幽冥空間中無草木亦無日月,他們也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活」上這麼久。

    死去的世界,當然只能死去的生命才能存活。

    鳳無霜輕輕頷首,對八長老道:「你說的原因我也想到了,換句話來說,這個空間無法滿足你們讓幽冥族繼續繁衍的夢想,繼續留在這裡,就算你們能不死不滅,但也同樣無法正常生存。」

    打個比方來說,他們在這個空間裡,就像被埋在千里冰川下的植物人,就算不會腐爛,但也無法解凍甚至甦醒。

    卡洛伊斯並不想聽這些他們已經心知肚明的事情,忍不住問道:「那守護者,您說的新家園,是指……」

    「逍遙界。」鳳無霜笑起來,雙目彎彎。「那是我的世界,我決定將整個幽冥空間、也連同生活在這個空間裡的你們,一同併入逍遙界之內,不分彼此。」

    「逍遙界?」卡洛伊斯的眼睛微微睜大。「您剛剛說……您的世界?」

    「你沒搞錯吧?你又不是創世神,你哪來的世界?」許久沒有開口的二長老終於憋不住的嗆道,「開玩笑也要看場合的!」

    「我雖然不是創世神,但我同樣擁有世界。」鳳無霜頭疼的掐了掐鼻樑,「至於怎麼得到的,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太麻煩了,我直接給你看證據好了。」

    她說著,將手裡的木盒暫時交給風無行,雙手合攏,又慢慢朝左右分開。

    一抹純藍色巫力如同麵團黏在兩手掌心,隨著鳳無霜雙手的慢慢分開,巫力也像是麵團一般被慢慢拉長、打薄,最後在鳳無霜的胸前形成了一個如同電視屏幕般的淡藍色平板。薄如蟬翼的可以清晰讓人看見平板後的景物。

    鳳無霜雙手下移,輕輕往上一托。

    淡藍色的光屏瞬間飛到半空,定格住。

    鳳無霜瞇起眼睛,心念一動。只見光屏上方突然伸出一根細長的樹枝,如同少女妖嬈的身姿,亭亭婀婀的往下探來,很快便伸到了光屏邊緣。

    隨後,卡洛伊斯等人目瞪口呆的瞧見,那樹枝好像有了靈性一樣,乖巧又敏捷的順著光屏周邊爬動,根部不斷從虛空中伸出,綿綿不絕。眨眼之間,褐色的樹枝便在淡藍色的光屏周圍繞了一圈,將它牢牢的包裹在其中。

    隨後,樹枝輕輕抖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抽枝發芽,綠芽展開變作樹葉,每一片都飽滿幽綠,如同翡翠一般閃爍著靈光。

    綠葉褐枝,包裹著中間淡藍色如同薄水晶片般的巫力光屏,唯美的像是某些魔幻小說中森林公主的梳妝鏡。

    卡洛伊斯等人差點把眼睛給瞪出來,呆滯的看著半空中不斷搖曳的樹葉,實在弄不懂這是什麼玩意。

    風無行最初也吃了一驚,卻比他們的反應要快得多,一眼瞥見身前雙目微瞇的鳳無霜臉色有些發白,下意識的上前扶住她。而正在這個時候,鳳無霜睜開眼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表情略顯疲倦。

    「沒事吧?」風無行問道。

    「沒事,第一次操縱世界樹枝穿透空間層有些吃力而已。」鳳無霜笑了笑,離開她的手上前道:「諸位請看好了。」

    她清脆的打了個響指,活像是遙控器按下了開關,纏繞在光屏上的世界樹枝,所有的葉子都在一瞬間內發出淡淡的綠光,如同一圈淡綠的螢光燈。緊接著,淡藍色的光屏一閃,詭異的顯出圖畫來。

    屏幕中是一個逼近完美的世界。山河秀麗,鳥語花香。

    山峰如劍削,森林如群栽,鳥聲鳴叫,流水潺潺,不時可見靈動肥碩的動物從場景中奔跑而過,遠處天清而藍,近處草綠而香。陽光正好,春意盎然。

    卡洛伊斯等人的眼珠劇烈凸起,忍不住飄到半空貼近了看,差點沒直接貼到光屏上去。

    世界樹極富靈氣的樹枝感覺到了他們的接近,調皮的伸出一截,上面嫩綠的樹葉像孩子稚氣的手,輕巧的拂過最前方卡洛伊斯的臉。

    半透明的黏稠膏體從他的臉沾到小樹葉的葉尖上,短短的距離間拉出了一抹銀絲,在其他樹葉的光照下泛著淡淡的水光。

    小樹葉輕輕哆嗦了一下,那覆蓋在葉尖上的黏稠膏體頓如水落海綿,被葉片吸收的一乾二淨。而那枚本來只有小拇指大小的樹葉也如吃了興奮劑一般茁壯飛漲,眨眼間竟長到了半邊手掌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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