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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靈之淵 【403】 文 / 鳳翎天下

    至於他們塑造身體所用的原材料,的的確確是水——只不過不是一般的水。舒嬲鴀溜

    據卡洛伊斯所說,他們所用的水采自「混沌之心」,當然這個名字也是他們自己取的,在他們起名之前,混沌之心也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小水潭而已。

    卡洛伊斯意外發現了這個水潭,更碰巧的發現水潭中的水有一定的特殊性,和一般的水不一樣——用鳳無霜的話來形容,那就是陶土和泥土的區別。

    也正是因為這種身軀的原材料特殊,水可剛可柔,所以鳳無霜之前用幻力攻擊奧安才會一點用的都沒有。

    但水和火卻是天生的對手,水能滅火,火也能燒干水。所以奧安和西芙怕火。

    在這樣的摸索過後,假軀殼誕生,真軀殼從此進入長眠。而為了防止在族人內引起恐慌,十位長老佈置了一個幻境,修改了族人腦中記憶,讓他們都以為自己還生活在幽冥界,也讓他們認為人類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這就是為什麼之前奧安在鳳無霜面前會一口咬定他自己是人類的原因。

    在這樣的謎底被揭露之後,所謂的「驚夢」就很容易理解了。

    驚夢驚夢,從字面就知道這是驚醒夢境的意思——當然,這個「夢」也有好夢和噩夢之分。

    經過漫長歲月的等待,卡洛伊斯等人逐漸認識到搖光不會再回來,但謊言已成定局,所有族人都生活在他們聯手佈置的夢境中不得甦醒。而若強行將他們喚醒,他們身上所停滯的十幾萬年時光就會在同一時間全部加附在他們身上,結果就是——煙消雲散。

    撒謊有個很不好的後遺症,那就是當你撒下第一個謊言時,你就很可能會不得不用更多更大的謊言去圓自己說出的話,然後謊言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直到最後再也無法圓口。

    十位長老當初在布下這個夢境的時候本是一番好意,卻不想弄巧成拙,好意反而變成了無法拋下的負累。他們無力改變,只好繼續陪著族人一同做夢,催眠自己還活著、也催眠自己還在真正的幽冥界。

    就這樣,時間不經意便過去了。

    再到後來,精靈女王斐妮不知因何原因闖入了這個世界,桀驁的綠腰憑藉著精靈對生命氣息的敏銳感覺,一眼就看穿了幾位長老的「夢境」,大喇喇的說要驚夢、不讓他們繼續活在夢中。

    可想而知,當時聽到這話的十位長老會受到多大的驚嚇。才會那般嚴厲的將精靈女王一關就是十幾年,一直到鳳無霜的出現,才有了後面的故事。

    一切有理有據,解答了鳳無霜心中絕大多數的疑問。

    注意,是絕大多數。這就說明她還有一小部分問題沒有得到回答,比如——「等下,你的話裡有個很大的漏洞。你不是說禁咒的啟動是以生命為代價的嗎?那這樣算起來你們應該在禁咒啟動的同時失去性命,為什麼你們還活著?」

    卡洛伊斯表情淡定,似乎早就料到鳳無霜會問這個問題,但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的反問道:「我們還活著?守護者大人,您確定我們現在還算活著嗎?」

    鳳無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圈。「我看不出你和這裡的其他族人有什麼區別。」

    能蹦能跳能飄能說話有思想,她還真沒見過這麼高級的鬼。

    「但是我們十人的身軀卻已經灰飛煙滅了。」卡洛伊斯淡淡的道,「只要夢被驚醒,幽冥一族重見天日之時,也就是我們去見搖光大人的時候了。」

    「……」鳳無霜擰眉。「不能一直用這具身體活下去嗎?」

    雖然這虛假的軀殼實在難看了點,但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嘛。

    「不能。」卡洛伊斯搖搖頭。「您應該也發現了,這個世界沒有白日和黑夜之分,自然也沒有陽光和月亮,這具軀殼只能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若族人都離開了,我們十個老不死的活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早日去到搖光大人的身邊。」

    鳳無霜張了張嘴,又把嘴巴給闔上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真的很不擅長安慰人。

    轉移話題。「那真正的族人身軀在哪裡?」

    「東陸。」

    鳳無霜訝異。「那不是你們的禁區嗎?」

    「這樣才能保護沉睡中的族人真身不會被打擾。」卡洛伊斯解釋道:「他們那樣的假死狀態,只要沒有人驚擾,是不會有反應的。」

    默默在後面聽的夜祗眼皮一跳。「那若是……有人驚擾了呢?」

    卡洛伊斯訝然回頭。「誰會去東陸禁區?」

    夜祗:「……」這種問題果然不能由他這個罪魁禍首來詢問。

    但問題是……誰知道那些濃黃屍水下擰的跟麻花似的奇怪東西,居然會是幽冥族人假死狀態中的真身??

    夜祗默默在心裡道,如果他早知道,那麼他寧願一巴掌拍死艾比也不會讓他腳癢去踢什麼頭骨……

    即便沒有得到回答,卡洛伊斯依然盡職盡責的回答道:「如果身體被驚醒了,他們就很難再重新沉睡,再加上沒有靈魂在體內,**就會變成一具具依照本能行動的活死人。」

    也就是殭屍。

    鳳無霜理解的點點頭。

    夜祗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默默的退到後面,望天努力回想在東陸上他和紅舞一眾魔獸到底驚醒了多少「屍體」。

    悲劇的是,他發現自己根本數不清。

    夜祗無比心虛的看了一眼鳳無霜和卡洛伊斯,所幸這裡知道他去過東陸的只有他自己。他決定要好好保護這件「美麗」的事情,至於那些知情的魔獸,有必要的話他一定「親切指導」他們該怎麼說話。

    總之!這件事絕對不能被鳳丫頭和那些個長老知道,否則……

    夜祗直接略過了幻想後果的過程。

    ——————題外話—————

    解密篇結束,終於可以繼續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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