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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靈之淵 【349】最後的女神(1) 文 / 鳳翎天下

    一行人終於開始準備離開,前往西奧口中所提到的「女神塔」。舒萋鴀鴀

    在臨行之前,鳳無霜突然想到了縮在牆邊不能動彈的斐妮,扭過頭來一看,卻見她歪著頭,腦袋輕輕靠在黑色的牆壁上,睫羽垂落,面頰如雪,好似已經睡了過去。

    「喂……」鳳無霜微微一嚇,她該不會是……那個了吧?

    「你瞎想些什麼呢?」舞浪擺出一副「我真的很不待見你智商」的表情,沒好氣的道:「姑姑只是進入休眠,你別擺出一副別人已經得道升天的表情行嗎?」

    鳳無霜自動忽略他的語氣和不中聽的話,「休眠?」類似於電腦休眠狀態?

    舞浪翻翻白眼,「不然你以為這十五年沒水沒糧食的,她是怎麼撐過來的?」

    「哦……」鳳無霜恍然,不是類似於電腦休眠,而是類似於狗熊冬眠……

    沒想到斐妮那細胳膊長腿的,骨頭裡居然有那麼多脂肪,撐了十五年還氣血十足的。

    ……要是讓舞浪知道她這樣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氣的血濺三尺。

    怎麼說斐妮也和舞浪沾點親帶點故,鳳無霜忍不住對西奧一眾人問道:「你們不能放了她嗎?」

    「這個……」幾人面面相覷,似乎有些為難。

    大長老卡洛伊斯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頗為歉然的道:「無霜姑娘……不是我們不肯放,而是……而是我們……放不了啊……」

    「放不了?為什麼?」鳳無霜疑問,「不是你們把她關起來的嗎?怎麼關的就怎麼放不就行了?」

    「我說你啊,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傻?」許久沒有說話的二長老終於忍不住了,蹦出來嚷嚷道,「難道你沒發現困住她的力量很熟悉嗎?」

    「那又如何?」鳳無霜沒好氣的反問,「又不是我把她關起來的,管我什麼事?」

    「你你你……」二長老氣的連脖子前的項鏈都在不停的哆嗦,指著鳳無霜的模樣,那姿勢估計和「你怎麼能這麼無恥」沒什麼區別。

    鳳無霜油鹽不進的望著他,只差豎個中指來囂張一下,姐就是無恥了你想怎麼樣?

    困住斐妮的防護罩力量鳳無霜的確很熟悉,也是多虧了這股力量,才讓她那麼迅速的將事情暗中整理清楚。

    那個灰濛濛的防護罩,所用的力量不是其他,正是鳳無霜無比熟悉的冥丹之力,以至於她剛接觸,就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問題。

    這裡居然出現了屬於冥神法典的力量,這意味著什麼?答案不言而喻。

    她原本還以為冥丹只有轉換和鑰匙的能力,卻沒想到居然還有防護罩這一功能,所以心存疑問,想藉著斐妮的話親手觸碰以得知自己的懷疑是否正確,卻不想被斐妮給攔住了,由此作罷。

    最後還是大長老上前來解圍,遞了個眼神過去,三長老四長老立刻上前來,一人扯過一隻手臂,硬生生的將二長老給拖到了後面,順手摀住了他的嘴。

    大長老斷掉的手臂已經在超強的癒合能力下重生,原本淒慘的「傷勢」也基本復原,此刻臉上擠著諂媚的笑容,對鳳無霜小心翼翼的解釋道:「是這樣的,十五年前,這個精靈……哦不,是綠腰那個精靈突然跑到我們這裡,說是要驚夢,怎麼說也不肯聽勸,無奈之下我們才把她給關……」

    「我不是問你為什麼要關著她,我是問你,為什麼不能放她出來?」鳳無霜打斷他的話,「你能直接說重點嗎?」

    大長老立刻改口道:「因為幽冥神大人的力量我們只能使用小部分,而且無法收回。」

    「所以呢?」鳳無霜挑眉,這是重點嗎?

    「所以,除非是姑娘您,否則無人可以放走她。」大長老說著,很小心的看了一眼鳳無霜,「無霜姑娘,您該不會是……想在現在放她走吧?」

    叫斐妮的精靈放不放走倒是無所謂,真正麻煩的是那個叫綠腰的傢伙……

    如果無霜姑娘真的放走了她,又不肯全面接手幽冥神大人的一切,那他們這些人怎麼辦?難道還要等綠腰再出來的時候再抓一次?

    大長老的一顆心啊,晃悠著呢。

    好在鳳無霜這人尊老愛幼的心思還沒死絕,想了想:「算了,先去你們說的女神塔看看那個木盒再說,反正她都被關了十五年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兩天吧。」

    當然,後半句話是她說給自己聽的理由。

    舞浪冷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大長老便忙不迭的點頭如搗蒜,連連道:「好好好,如此甚好,多謝無霜姑娘體諒……」

    說著,那白慘慘的細長手指還裝模作樣的擦了擦額頭,雖然他這種生物根本沒有汗腺可言。

    見一切敲定,舞浪就算心中不爽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看了看已經陷入休眠中的斐妮,不再多語。

    西奧很識趣的開口道:「那……無霜姑娘,我們可以走了嗎?」

    鳳無霜點點頭,舞浪因為魚尾行動不便,乾脆先回了逍遙界,等到女神塔上有需要的時候再召他出來。

    一行人開始往回走,很快便從幽暗的地牢中走出,重新看著眼前白花花的世界,鳳無霜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忍不住扭頭問跟在她身後的大長老道:「你們這的建築為什麼都是哥特風格的?」

    大長老滿頭霧水,「……什麼風格?」

    「哥特風格。」鳳無霜很有耐心的重複道,「就是這種樣式的。」她指著窗外消瘦起伏的尖塔房屋。

    一眾人:「……」這要怎麼回答呢?

    鳳無霜看出了他們臉上的為難之色,頗為不解的道:「怎麼?這也不能說嗎?」

    「也不是……」大長老再次抹了把虛無的冷汗,暗中嘟囔著這繼承者可真不是一般的難對付,他挖空心思的尋找合適的回答,想了半晌才道:「只是有些東西我們也不太清楚,總之無霜姑娘,等你打開了那個木盒,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鳳無霜懷疑的看著他,「你真的是大長老嗎?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大長老乾笑的嘴角直抽搐——你怎麼不想想,你問那些問題,是一般人能問的出的嗎?

    幾百年了,他就沒見過一個像鳳無霜這麼難纏的角色!

    沿著這活像教堂的皇宮一路往裡走,鳳無霜還很「好心」的問起了奧安和西芙的情況,得到的回答是,他們都已經前往混沌之心。

    鳳無霜又問為什麼,得到的回答是他們受傷了,需要去混沌之心中治療。

    鳳無霜再問為什麼受傷了要去混沌之心裡治療,得到的回答是一連串的省略號。

    在她問出第十三個問題的時候,女神塔終於到了。

    大長老一眾宛若脫離了苦海那般欣喜若狂,忍不住狂喜的對鳳無霜道:「無霜姑娘,我們終於到了!」

    鳳無霜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嗯,我長了眼睛。」

    「……」

    女神塔,塔如其名,不像是一般古塔那般肅穆呆板,塔身細長而優美,越往上越纖細,呈現出遞減的層次感,通體採用了不知名的白色材質,在昏黃的光線下,泛著猶如美瓷般的光澤,像極了富貴人家擺在高堂中的藝術品。

    塔身之外,用宏大的工筆雕刻著一個女子的塑像,等同的白色材質,看上去如同白玉精雕,工筆流暢如畫,眉宇眼梢、發尾裙擺,無不栩栩如生,一手持槍一手負後,頂天立地而站,如同英姿颯爽的女神。

    這座雕塑無比龐大,幾乎和塔等同大小,即便鳳無霜站在遠處,也得仰起頭才能看到女子的容貌。

    女子很年輕,看上去頂多不過二十三四的年紀,正是嫵媚與清純並存的年紀,精細的工筆將她高束的齊腰長髮雕刻的細細柔順,不算華美的衣衫,紫堇花枝妖嬈,花瓣飽滿而豐盈,大朵大朵的鐫刻,一如女子繁花般的年紀。

    她站在塔前,跳空遠望,一縷長髮順滑的落在頸間,臉頰的輪廓精美的彷彿一寸寸丈量過,櫻唇瓊鼻,雙目狹長而不失嫵媚,英氣而又充滿了少女的恬美。

    不知是角度的關係,還是雕刻的人太過注入感情,使得眼前的女子彷彿活了起來,那遠望的雙眼,一面殺氣如芒,一面溫柔如水,使得本該是整體的女子都好似從中劈開,一溫柔,一颯爽,兩相結合,給人的衝擊力簡直就像眼神活生生的站了一個人。

    鳳無霜有些看癡了,完全沒注意身後的西奧一眾不知何時已經跪了下去,對著雕塑的女子跪拜,好似一個虔誠的信徒。

    炎靜靜的站在鳳無霜身側,與她並肩仰頭,注視著那雙面化的年輕女子,火紅的長髮下,他的眼瞳幽暗而深邃,像極了蘊藏千萬年的珍珠紅。

    「她叫搖光。」炎突然開口,輕輕的道,「黑暗中搖曳的光輝,是幽冥世界裡唯一的、也是最後的女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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