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風起雲湧,閃電微微。舒嘜鎷灞癹
多汨羅森林的一處不知名的草地上,無數的風捲殘雲,於半空之中形成了一個類似於圓柱形的風雲大柱,包裹著盤膝坐在地上的一個黑衣少年。
風聲烈烈,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外圍的人尚且感覺如此,更不說那直接坐在風眼之中的少年了。
那少年的臉色慘白,卻不知為何不停的有黑色油脂一樣的東西從她週身的毛孔中滲出,浸透了衣服,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一頭長髮被風吹的瘋狂舞動,全身的氣勢駭人至極。
那無數的烈風捲動著薄雲籠罩而下,剛一到少年頭頂十寸的地方,卻詭異的消失無蹤,好似被她的身體整個吸收掉一般,蹤跡全無。
以她為圓心,方圓幾十米的圓圈內一片荒蕪,褐色的土地赤果果的暴露在外,連一根雜草也沒有,而在這個詭異大圈之外,此刻卻圍聚了數以千記的人,且還在不斷的增加中。
最靠近圈子的自然是最強的,其中以兩名天幻師為首,九名高星靈幻師殿後,人群以強到弱有次序的排列,形成一個極為整齊的包圍圈。
但是這些人的臉色都十分嚴肅,不見一絲笑靨,身體外都或多或少的包裹著幻力作為防護,抵抗那幾乎能把人肉刮下來的罡風,齊刷刷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罡風圈內的少年,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兩個天幻師中,一個是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一個是第一傭兵團的副團長左軒。
而那坐在風雲大柱中的黑衣少年,不用說,自然是正在衝擊天階的鳳無霜。
只是……這傢伙好像就喜歡和其他人對著幹。
同樣是衝擊天階,她做起來和別人做起來,那聲勢就是不一樣。
瞧瞧這架勢,何等的風雲驚變,人盡皆知?
但是這些,鳳無霜本人卻毫不知情。
事實上,她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
內視中,極速的轉換依然沒有解釋,以冥丹為主而形成的漩渦不斷的抽入幻力,抽離轉變,然後釋放出一線小小的巫力,再抽入,再轉變,再放出……
如此不斷,好似一個小宇宙般,生生不息。
但有句成語說的好,禍福相依。
巫力算是成功轉換出來了,麻煩卻也同樣不算小。
鳳無霜不停的操控光點去填補裂縫,還要時刻注意著野馬一樣的幻力不能傷到自己的內臟,真可謂是忙的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
但即便如此,她的速度卻依然及不上身體受損的速度,外界中,只見她坐在罡風中的身體不斷發顫,好似一個下一秒便會破裂的瓷器一樣。臉色越見慘白,唇色卻如同血染,一絲絲鮮艷的血色,從唇角滴滴答答的掉落下來。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在和風無行閒來無事的閒聊中,鳳無霜無意間談到了這次至她出道以來最為驚險的晉級,風無行那張千年大冰山的臉上破天荒的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遲疑著道:「難道你不知道……地階轉天階,是有功法有可用的?」
鳳無霜當下就傻了。「功法……什麼功法?」
風無行翻翻白眼,一臉被你打敗的表情。「自然是轉變力量的功法,一般來說大家族都會有的,一點危險都沒有,怎麼?你不知道?」
出於驚訝,連冰山都能一口氣說出這麼長的句子了。
鳳無霜死寂了三秒,突然一頭磕在玉石桌子上,悲憤仰天四十五度角淚牛滿面。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那羊皮卷是誰寫的?老子要滅了他!!!」
良心連狗不吃的風某某還特沒同志愛的拍拍她因為悲憤而抽搐的肩膀,涼涼的道:「沒事,革命新路的開創總是血淋淋的,還沒死就說明你夠變態。」
鳳無霜:「……」
還是絕交吧。
話說回頭,鳳無霜正在苦苦支撐之極,突然精神領域中傳來一道暴怒至極的大吼:「白癡!你不知道用新的巫力來維護自身嗎?!」
這聲音十分清脆,是屬於少年特有的那種,即便是暴怒的吼聲,聲音質感也十分清晰。
頭腦已經忙暈了的鳳無霜根本來不及去思索這聲音是從哪來的,只知道這聲音的一聲提點之下,霎時間便解開了困擾她的難題。
可憐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麼就沒想到那些新生出來的巫力可以用來使用呢?那也是她自己的力量不是嗎?
鳳無霜本是極聰明的人物,只是初次遇到這種情況,因為不解,難免有些手忙腳亂,此刻一經提點,頓時恍然大悟,忙不迭的操控著那些閒的冒泡的淺藍色巫力運轉起來。
如此之下,那效果立竿見影。
雖然巫力比幻力要淺薄數十倍,但好歹是進化體,效果那叫一個好,鳳無霜只是將它們往重要器官外圍一包,那些失控的幻力立刻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掉頭就跑,再不敢放肆。
鳳無霜心中大安,立刻乘熱打鐵,抓起那新剝離出來的巫力嘗試性的往受損的經脈中流去,效果同樣好的出奇,所到之處裂痕灰飛煙滅,恢復如初的經脈煥發出陶瓷般的光澤,比原來的還要強勁。
鳳無霜心中狂喜,立刻照瓢畫葫蘆的繼續,很快,一些嚴重的受損經脈被迅速修復,體內漸漸恢復了齊整。
一搞定身體的事,她立刻用巫力將亂竄的幻力包裹起來,控制在一個範圍內,防止再次出現亂闖的情況。
解決完這些事,鳳無霜才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尚來不及稍作休息,又馬不停蹄的便投入到轉換當中。
時間眨眼而過,不過區區二十來分鐘的時間,坐在罡風圈中的黑衣少年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一雙眼眸,好似寒光厲閃,明亮更甚從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