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為何都凌亂了?瞧--
藍衣男子的話一入耳,後面的聽客與左面的聽客,當即燦笑滿面,來了一個親密無間的擁抱。
「兄弟,待會兒去我家吃飯吧?」
「不不不,稍後我請您下館子吃飯!」
「小弟是開酒樓的,一會兒都去小弟的酒樓吃飯,想吃什麼儘管點,小弟請客!」
藍衣男子的話一入耳,前面的聽客與右面的聽客,也立刻勾肩搭背,盡顯友愛。
「兄弟,我來南朝進貨的,明日一早便要返回西朝,您若是有空,一會兒去我下榻的客棧,我進了不少上等布料,很想送您幾匹!」
「大哥,送布料就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對咯,小弟也是來南朝進貨的,昨日剛進了不少百年美酒,稍後隨小弟去喝幾壇如何?」
「美酒配佳器,酒醇味更香。兄弟我一向愛好收藏上等酒器,身上如今便帶著好幾種酒器呢,你倆一會兒若準備喝酒,小弟便將珍藏多年的酒器奉獻了!」
--咳咳咳,這一回……
為了不讓心中所敬之人失望,對所敬之人膜拜到瘋狂的聽客們,是真的化干戈為玉帛,化戾氣為祥和了!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兒,慶幸自己沒釀成血戰之後,黑臉老者與黃臉老者手拉著手,悄無聲息的撤離了茶樓。
與此同時,茶樓不起眼的角落處,丟下茶錢的橙衣男子,與綠衣男子、藍衣男子也悄然走出了茶樓。
「對咯,兩位說書的老大哥,待會兒跟我們一起吃飯去吧?」
後面的聽客與左面的聽客,異口同聲的說完,雙眸望向了說書處,卻發現那兒只剩下一張紅桌,一長方形的紅木。
「對咯,三位品茶的兄弟,稍後與我們一起把酒言歡吧?」
前面的聽客與右面的聽客,熱情笑喚道的同時,雙眸也望向了茶樓角落處,結果也發現人去茶杯空。
「來來來,我們繼續飲茶,飲完了茶先去吃飯,吃完飯再去把酒,不醉不歸!」
對於五人的悄然離去,眾聽客並沒有太過驚訝,他們將茶桌拉近,圍坐在一起,奏響起了歡快的笑音。
這一回,他們不再讚美自己心中所敬之人,而是讚美起了對方心中所敬之人。
「你們的笑皇太聰明了,聽說去年水患,眼看東朝百姓即將遭殃,笑皇妙計一出,水患立刻便解決了!」
「你們的睡帝更聰明,聽說……」
「你們的怒皇最聰明,聽說……」
「不不不,還是你們的冰帝聰明絕頂,聽說……」
茶樓聽客們的口中,讚美的笑皇、睡帝、怒皇與冰帝,究竟是誰呢?他們便是:軒轅笑、軒轅睡兒、上官怒、上官冰兒。
上官凝月與軒轅焰的愛子愛女,為何會成了龍耀東朝笑皇,龍耀南朝睡帝,龍耀西朝怒皇,龍耀北朝冰帝呢?
因為,受到了天機老人的熏陶,蕭寒和夜逸風二人忽然覺得,整日費神傷腦的管理封地,實在令人生虛度。
經常的四處遊逛,賞一賞花鳥,逗一逗魚蝦,望日吟一吟詩,對月撫一撫琴,這樣的人生才充滿趣味、精彩十足。
於是,兩年前,蕭寒和夜逸風交出了封地,只留侯位。
而,就在蕭寒和夜逸風二人,執意交出封地一個月之後,龍耀皇朝西侯國傳來消息:西辰侯司徒宇得了不治之症,幼年夭折。
這一下子,神帝軒轅焰頭大了。
僅僅管理一個龍耀皇朝,便佔據了不少他與愛妻上官凝月,攜手賞花賞草賞日出,朝夕相處耳鬢廝磨的幸福時光。
若再加上另外三國,被繁重政務纏身的他,豈非更沒時間與愛妻纏綿了?
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軒轅焰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娘」!
為了與愛妻時刻的纏綿,神帝軒轅焰「豁」出去了,反正四個寶寶乃天才中的天才,強者中的強者,乾脆將四國政務丟給寶寶們得了。
寶寶們倒也爽快,管理政務沒問題。
但,寶寶們不爽快的是,他們都想管理龍耀皇朝,不願意離爹娘遠遠的,跑去管理龍耀皇朝南侯國、龍耀皇朝西侯國、龍耀皇朝北侯國。
怎麼辦呢?抓鬮唄!
運氣好,抓到龍耀皇朝的,便管理龍耀皇朝;運氣背,抓到其他三國的,就只能歎氣認命!
結果,大寶寶便是命運的寵兒,他抓到了龍耀皇朝。
另外的三個寶寶,只能恨恨的瞪一瞪天,跑去管理龍耀皇朝南侯國、龍耀皇朝西侯國、龍耀皇朝北侯國了。
也因此,龍耀皇朝改成了龍耀東朝,大寶寶為笑皇。
龍耀皇朝南侯國改成了龍耀南朝,二寶寶為睡帝;龍耀皇朝西侯國改成了龍耀西朝,三寶寶為怒皇;龍耀皇朝北侯國改成了龍耀北朝,小寶寶為冰帝。
茶樓的隔壁,一條僻靜的小巷子中--
左掌心朝著臉間一抹,一張易容薄皮化為了灰燼,先前說書的黑臉老者,變成了慈眉善目的南宮傲日。
「天狂大哥,這都怪你,非要拉人家來茶樓說書,說什麼為寶寶們歌功頌德,令寶寶們流芳萬世?您聽一聽……」
一拳輕捶向黃臉老者的胳膊,又指了一指讚聲如潮的茶樓牆壁,南宮傲日發起了牢騷:「寶寶們需要我倆歌功頌德呢?幸虧沒引起惡戰,要不然,我倆必會被寶寶們罰跪搓衣板!」
指尖朝著臉間一觸,一張易容薄皮化為了灰燼,先前說書的黃臉老者,變成了鶴髮童顏的天機老人。
「傲日老弟,你居然怪我,我還沒有怪你呢!歌功頌德固然是我提出的,可你呢……」
對於南宮傲日的牢騷,天機老人吹鬍子瞪眼睛的回道:「非但未勸阻,舉雙手雙腳的贊成,更怕我說的不夠精彩,拉著我反覆排練了一百回!」
褪去臉間易容薄皮的橙衣男子,也就是軒轅璃,翻著大白眼道:「行了行了,你倆就別互相埋怨了,我們得趕去東朝了!」
手指一扯,揭下臉間易容薄皮的藍衣男子為蕭寒;手指一扯,揭下臉間易容薄皮的綠衣男子為夜逸風。
易容薄皮摘除的同時,蕭寒和夜逸風齊聲問道:「睡兒、怒兒、冰兒那邊都聯絡了麼?他們何時抵達東朝?」
將天機老人吹翹的白鬍子撫平,南宮傲日回道:「都聯絡了,笑兒一個月前已放出信鴿,睡兒、怒兒與冰兒應該已收到信鴿,估計會和我們同時抵達東朝!」
聽到南宮傲日的回話,蕭寒和夜逸風道:「那我們便抓緊時間出發吧,不然帥老頭又要帶著我們東逛西晃了!」
兩手叉腰,天機老人一臉的「冤枉」表情:「你倆的玩性如今已遠超老頭,到底誰帶誰東逛西晃啊?」
雙臂一抱,蕭寒與夜逸風歪頭問道:「請問……前日拉著我們滾遍草地,逮螞蚱逮了一個多時辰的人,是誰呢?」
腦袋一仰,天機老人毫不示弱的反問道:「請問……昨日拉著我們下河,捉蝦捉了兩個多時辰的人,那又是誰呢?」
南宮傲日和軒轅璃二人,眼神一個風中凌亂的對望之後,扯嗓吼道:「喂,你們三個人究竟走不走啊?」
「走走走!」
嗖嗖嗖的幾聲微響,隨著五人的瞬間消失,小巷子內沒有了鬥嘴聲,留下的只有隔壁茶樓內,你一言我一語的歌頌聲。
被歌頌者,如今正在做什麼呢?
龍耀南朝,議政殿之內--
明明是上朝的時辰,可議政殿內卻寂靜無聲,寂靜無聲也就罷了,呈現的竟還是一副令人啼笑皆非的畫面兒。
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能睡著絕不醒著的軒轅睡兒,正懷摟著小金貂球球,躺在鋪墊絨毯的金色龍椅間酣然入夢呢。
一國之帝睡著,一國之帝的寵物小金貂球球睡著。
一國之帝的大臣們,盤膝落座在議政殿兩側的地面間,腦袋低低的耷拉,居然也在睡著,這這這……
沒有辦法,由於睡帝的英明管理,龍耀南朝境內如今一切祥和,實在無本可奏,可又很想見睡帝。
因此,大臣們雖無本可奏,卻也每日準時的上朝。
然後,他們便看著睡帝的甜美睡相,看著看著,他們感覺睡覺的滋味太美妙了,於是他們也受到了感染,便一起變成了睡臣,陪著睡帝一起睡睡睡。
非但大臣們睡著,議政殿外的長廊間--
心知有睡帝在,絕無危險可言的禁衛軍們,亦列成一排排的懷抱長矛,你腦袋靠我左肩頭,我腦袋枕他左肩頭,共同會見周公呢。
或許,龍耀南朝改成龍耀睡朝,會更符合皇宮的氣氛兒。
一隻白鴿飛來,落在了禁衛軍首領的頭上。
眸子惺忪的睜開,手指捏住白鴿的雙翅,取出綠色竹筒內的紙條,將黑字映入眼簾之後,禁衛軍首領放飛了白鴿。
--笑皇傳來的消息,讓睡帝去一趟東朝?
睡帝入夢的太甜美了,他可不忍心打擾,否則會有罪孽感的。反正,笑皇紙條間傳來的消息,並非十萬火急的危事,還是等睡帝醒了再稟報吧!
歪頭,略微思考了一下。
禁衛軍首領將紙條揣入了袖筒內,腦袋繼續枕向身側禁衛軍屬下的左肩頭,懷抱著銀灰色的長矛,重新進入了夢鄉……
龍耀西朝,議政殿之內--
丞相彎腰,恭敬的語道:「怒皇,青雀鎮老百姓向來貧困,無錢造路,他們用的一直都是土路。一旦連逢雨天,青雀鎮老百姓都得遭泥濘之苦,理應修之!」
上官怒的小手一揮,口中給予聖令:「調動一千精兵,五日之內,將青雀鎮的所有土路修成青石路!」
但,上官怒的眸子,卻瞅望向議政殿之外,一顆歪了脖子的樹呢。
呀,他往日怎沒發現,那兒居然藏著一棵歪脖子大樹?不行,這棵大樹實在太醜了,他得趕緊修一修!
工部尚書彎腰,敬聲的稟奏道:「怒皇,白馬鎮……」
工部尚書還沒有稟完,上官怒開口道:「凡利於老百姓之事,無須上稟,直接去辦!」
這一下,應該可以退朝,扛剪修樹去了吧?
大臣們無事啟奏了,議政殿外卻傳來了洪亮的聲音:「報--」
一名精兵入殿,雙手捧白鴿,單膝跪地的道:「怒皇,東朝笑皇有信鴿到來!」
上官怒手腕一揚,白鴿入掌。
掏出信鴿竹筒內一細長的紙條,澈眸略微的一掃,晨風忽然狂捲議政殿,上官怒消失在了金色龍椅間。
議政殿之外,遠方,傳來了上官怒的聲音:「朕去東朝了,朕返國之前,西朝政務一律由丞相代理。另外……」
「議論殿對面,依風亭的左後方,有一棵歪脖子的大樹,眾臣趕緊尋剪子修一修,它實在太醜了!」
眾臣轉身,對著議政殿大門外,上官怒傳來聲音的方向,腰恭敬十足的一彎,齊聲回道:「是,陛下!」
但,眾臣的額頭間,則一滴冷汗滑落。
皇宮內,又多了一顆光禿禿的大樹。
可憐的大樹,怨天怨地怨自己,就是別怨我怒皇,誰叫太「丑」的你,偏偏碰上了我審美眼光與眾不同的怒皇呢?
龍耀北朝,御花園的某一處--
白色柵欄圍成田字形,田字形柵欄外,湖石堆砌的假山巧奪天工,猶如一隻雄獅仰頭威哮,令人歎為觀止。
田字形柵欄內,奼紫嫣紅的鮮花,營造出的是一副艷美景色。
花雖艷美,卻含劇毒。
花香無毒,花瓣有毒,除非事先服下解藥,否則只要輕輕的一觸花瓣,任憑你內功再登峰造極,亦無法成功逼毒,整個人將一瞬間化為血水。
因此,御花園的田字形柵欄內,便成了除毒花的主人之外,再無人敢踏入的禁地。
毒花的主人是誰呢?她,便是龍耀北朝之帝,容顏雖清麗絕俗、美若天仙,氣質卻清冷到了凍人心的上官冰兒。
此時此刻,田字形柵欄之內--
上官冰兒正迎風而立,身子微微的彎曲,給其中一朵海棠花施特殊肥料,一種令海棠花更毒的毒粉肥料。
一名中年男子穿過了鵝卵石子路,繞過了雄獅威哮形假山,出現在了田字形柵欄外,大約三米遠的位置上。
腰恭敬的一彎,此名中年男子,也就是北朝的丞相,低聲喚道:「聖上?」
「等!」
聽到低喚,上官冰兒未循音望過去,粉唇間只是吐出了一個冷冷的字,給另外一朵海棠花施起了特殊肥料。
冰帝的惜字如金、冷若冰霜,北朝大臣早就習以為常了。
所以,聽到了一個冷冷的「等」字,丞相立刻腰桿兒挺的筆直、雙臂下垂,畢恭畢敬的耐心默等著。
待到給所有的海棠花,施完了特殊肥料,上官冰兒這才抬頭,冷眸望向了丞相,粉唇吐出了一個字:「說」
「臨州府忽現如雨蝗蟲,大有成災之象。」
丞相再一次彎腰,恭敬的稟道:「蝗蟲一旦成災,整個臨州府必將顆粒無收,臣請聖上示下,該如何解決蝗蟲險災?」
北朝若無冰帝,大臣除災之法必是網捕蝗蟲,集中焚燬。雖然網捕蝗蟲,根本無法將所有蝗蟲滅絕,卻是大臣惟一可想之法。
但,如今不一樣了,北朝有冰帝。
冰帝思人所未思,能人所不能,只要有冰帝在,別說區區蝗蟲之災了,即便天塌下來,大臣們亦能處之泰然。
在他們的心目中,冰帝就是無所不能的神,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會難倒他們無所不能的神。
白皙手腕一翻,上官冰兒的掌心間,多了一黑色瓷瓶。
「接!」
一個冷冷的字落下,上官冰兒的指尖輕輕一彈,黑色的瓷瓶卷晨風而去,緩緩飛向了丞相所處的位置。
丞相雙掌合攏,接住了緩落的黑色瓷瓶。
將黑色瓷瓶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丞相這才問道:「請聖上明示,如何利用黑瓷瓶,化解臨州府的蝗蟲之災?」
上官冰兒的衣袖淺淺一揮,丞相腳下捲起一陣狂風,狂風褪去,丞相腳下的地面間,多了兩行泥字。
第一行泥字:瓶內有藥粉,啟開黑瓷瓶蓋,放於臨州府任何一處,藥粉淡香將瀰漫千里,千里之內蝗蟲必死!
第二行泥字:儘管放心,此瀰漫千里的藥粉淡香,只會滅絕蝗蟲,對人體無一絲的侵害!
瞅見第二行泥字,嘴角微微一抽的丞相,很想提升心中的膜拜敬意,卻發現心中膜拜敬意早已到達了極限。
--此藥粉的淡香,是否對人體有害?若有害,該如何提醒老百姓們預防?這,是他看完第一行泥字,準備問出口的疑惑。
結果,冰帝居然已洞悉他會問,直接用第二行泥字回答了他?
他敬愛無比的冰帝,果然是無所不能的神,誰敢說冰帝不是神,他就把誰的腦袋狠擰下來當臭球踢!
膜拜敬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瀰漫心田的丞相,從袖筒中掏取出了一張折疊信紙,雙手恭捧信紙的低喚道:「聖上?」
已給海棠花施完特殊肥料,正淺淺垂首,對著芍葯花施特殊肥料的上官冰兒,聽到丞相又一次低喚,冷眸微瞇的望向了丞相。
這微瞇的冷眸,意思很明顯了:有什麼政務最好一次性說完,若破壞她培育毒花的興致,她不介意改換人血為肥料。
恭捧信紙的雙手往前一伸,丞相趕緊道:「這一張信紙,乃東朝笑皇飛鴿送來的,臣未敢私閱,還請聖上親覽!」
上官冰兒掌心隔風,朝著折疊信紙一吸,信紙急速的飛起。
信紙飛離雙手的一瞬間,知道除政務之外,冰帝喜歡獨處的丞相,當即一個深彎腰,帶著滿滿敬意告退了。
取過信紙的上官冰兒,攤平折疊的信紙,將紙間黑字收入了眼簾。
手指輕輕的一捏,信紙化為灰燼,上官冰兒繼續垂首施肥,準備「喂飽」所有毒花之後,再去往龍耀東朝……
一個月之後--
夕陽西移,浩瀚無垠的蒼穹,被絢麗晚霞妝染的艷色奪目,如詩如畫。
龍耀東朝御花園之內,香氣隨風瀰漫的花海間,容顏比花美的軒轅笑,正姿勢極不文雅的蹲在地面間。
姿勢雖極不文雅,卻絲毫不減軒轅笑那渾然天成,令人心醉神迷的高貴氣質。
軒轅笑為何蹲在地上?他正在喂雞!
軒轅笑的手中,拿著一橢圓形木筒,木筒內裝滿了金燦燦稻穀;軒轅笑的前方,則是圍成一團的大公雞、小母雞。
手腕一揚,稻穀一灑。
啄食的大公雞、小母雞,雞腦袋當即一點一點一點,觀賞大公雞和小母雞啄食的軒轅笑,腦袋亦隨之一點一點一點。
軒轅笑餵養的雞,就是與眾不同,瞧--
嗖嗖嗖,五道身影宛若流星般一閃,瞬間立在了軒轅笑身後。可,圍成一團的大公雞與小母雞,居然沒有一隻被嚇跑,依然歡快的點頭啄食。
軒轅笑的身後,並肩而站的五個人,分別為:南宮傲日、天機老人、軒轅璃、蕭寒以及夜逸風。
南宮傲日五人剛入皇宮,禁衛軍們便告知,笑皇正在御花園內喂雞呢,因此他們便直奔御花園而來了。
嘴角微微的一抽,天機老人白眼猛翻:「咳,我說寶貝大徒孫啊,如此特殊的日子,你居然還醉心喂雞?」
往昔,寶貝大徒孫日也喂雞,夜也喂雞,將一隻隻瘦如乾柴的雞,幾乎喂成了圓球也就罷了。可,今日非同往昔,大徒孫不應該還醉心喂雞的啊?
「這也不能怨我啊!今日,我的確準備割除癖好,暫停一天喂雞的。但……」
又是一把稻穀灑下,軒轅笑站起了身。
掉轉頭,雖一臉無辜的表情,眸內卻依然笑意十足,軒轅笑道:「誰叫爹爹和娘親失蹤了呢?我只能跑來喂雞!」
軒轅笑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道怒怒的吼叫聲,從高空飄傳下來:「啥?爹爹和娘親失蹤了?什麼情況?」
嗖的一聲響,血鷲之王從天降落。
懷摟小金貂的二寶寶軒轅睡兒、三寶寶上官怒、小寶寶上官冰兒跳下了鷲背,與大寶寶軒轅笑隔雞而站。
軒轅睡兒與上官怒,本是獨自返回龍耀東朝的。
但,剛踏入龍耀東朝的境內,他們便看見了高空中,乘鷲飛行的上官冰兒,這不,便一起乘鷲出現了!
小手倏地一叉腰,三寶寶不爽的吼問道:「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爹爹和娘親為何失蹤了?你該不會故意將爹爹和娘親藏起來,想耍我們玩吧?」
今天,乃親親娘二十歲生日。
所以,大哥便給他們送信紙,通知他們同一時間出現,然後一起出謀劃策,以便夜幕降臨之際,宮內盛擺壽宴時,給親親娘一個大大的驚喜。
結果,他們剛抵達皇宮,大哥居然告訴他們,爹爹和娘親失蹤了?
「三弟,別吼大哥,大哥很冤枉的!」
大寶寶不認識竇娥,否則的話,他一定仰頭望天,大喊一聲:竇娥啊竇娥,你可知道,我比你還要冤!
再次灑下一把稻穀,軒轅笑替自己洗刷藏爹娘的罪名。
「今日一大清早,我起床的第一件事兒,便去找爹爹和娘親。結果呢,爹爹和娘親並不在自己的寢宮內,然後,我找遍了整個皇宮,就連所有的宮廁與宮簷都找了,也沒有發現爹爹和娘親的蹤跡!」
聽完大寶寶的話,夜逸風俊眉微擰,問道:「笑兒,他們是否去了你外公的將軍府?或者去了你無痕叔叔的雪影閣?」
「如果去了外公的將軍府,或者去了無痕叔叔的雪影閣,那麼……」
大寶寶聳了一聳肩,回道:「晌午抵達皇宮的外公和無痕叔叔,第一句話又怎麼會是,笑兒啊,你娘親在哪個宮呢,我們先把禮物送了!」
「這可真是奇了怪,以月兒和焰的本領,絕不可能會被人擄走。可,若不是被人擄走,今天月兒生日,照理說……」
南宮傲日抬指撓頭,一臉的迷霧:「我們都會進宮賀壽,月兒和焰不應該玩失蹤,故意對我們避而不見的啊?」
南宮傲日的話音剛落,御花園外,傳來了無痕的柔笑聲音:「月兒和焰兩口子,並非對我們避而不見,而是對眾大臣避而不見!」
柔笑音落--
原本與上官浩偏殿品飲香茗,卻得知大伙都已抵達東朝的無痕,和上官浩進入了御花園,與南宮傲日等人隔雞而立。
眨了一眨眸子,軒轅璃歪頭問道:「無痕此話何解?」
無痕笑了一笑,啟唇道:「還記得麼?月兒和焰成親那一日,為了避開繁文縟節,並未在如今的西朝皇宮內舉行婚禮,而是在無名山莊舉行的婚禮!」
「也就是說……」
經無痕這麼一提醒,軒轅璃明白了,嘴角猛抽的道:「月兒壽宴若在東朝皇宮操辦,到時候繁文縟節必定免不了,為了避開繁文縟節,避開眾大臣接二連三的敬酒,月兒和焰便另擇地方慶壽了?」
無痕點了一點頭,肯定的回道:「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