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山莊,燭影搖紅的膳廳內--
左腳尖抖晃著磚地,右腳跟踩著黃檀木椅的稜角,呈現一副極不文雅坐姿的北長老,正眉飛色舞、口若懸河講述著如何摧毀鬼咒門毒窟,如何拿到罕見藥材變色花。
被講述的對象,則是對面的三張滕椅上,並排落座的東南西三位九袋長老。
掏了掏耳朵,東長老將喝了一半茶水的杯子,遞向了滔滔不絕的北長老:「老北啊,說了半天兒,口乾舌燥了吧?來來來,喝些茶潤一潤喉嚨。」
正說的得意忘形,沒空喝茶潤喉的北長老,大手將擋住視線的茶杯一推,繼續扯著個嗓子吐沫飛濺的高聲道:「你們知道麼,那些傢伙居然敢指著我鼻子罵娘,我一來氣兒,上去就是幾個連環踢,將那些傢伙全給踹飛了!」
縮回了遞杯的右手,翻了一個大白眼的東長老,用茶杯遮掩住了嘴唇,歪頭輕聲問道身側的南長老:「少幫主夫人有沒有說,多久才能弄好?」
胳膊倏地高抬,用寬敞衣袖掩住嘴唇的南長老,小聲的回道:「沒說耶,早知道應該問一問的,總比這麼乾等著要好。」
手指悄悄的移到南長老背後,拉拽了一下南長老的衣擺,西長老埋頭低聲的語道:「要不…咱們去偷看一下唄?」
感覺到不對勁的北長老,眸子狐疑的一瞇,雙手不爽叉腰的吼道:「喂,你們三個傢伙,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當然在聽啊,還聽的很認真呢!」
東南西三位長老的腦袋,當即猛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可他們的脖子卻伸長著,眼睛直勾勾的盯瞅著大門外呢。
少幫主夫人說了,嫁禍大戲完美的謝幕,鬼咒門毒窟成功的摧毀,藥材變色花順利的到手,這實在值得好好的慶賀一番。
因此,親臨廚房的少幫主夫人,正在弄著豐盛的夜宵,準備犒勞一下今夜辛苦的他們呢。
從少幫主的口中得知,他們那略懂廚藝的少幫主夫人,做出來的菜啊,那味道兒簡直美的…
一想到待會兒,能有幸嘗到少幫主夫人的廚藝,一飽口福和胃福,心癢癢口饞饞的東南西三位長老,實在是沒有心思聽北長老敘說威風史!
於是--
眉飛色舞的北長老、依然口若懸河的講述著自己今夜兒,是如何威風的摧毀鬼咒門毒窟,如何拿取到罕見藥材變色花的。
「哇,老北你太能幹了!」
「天哪,老北你好牛啊賠情交易:惹上壞男人!最新章節!」
「老北,你可真是個英雄耶!」
假裝在聽的東南西三位長老,時不時的發出一聲驚贊,時不時的高翹起大拇指。
不過,他們的脖子卻是越伸越長,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瞅著北長老身後,那一堵隔著膳廳和廚房的牆,一副恨不得將牆望穿個大破洞來的表情……
膳廳的對面,廚房內--
進來打下手的銀狼和青豹,各自坐在一大大的圓形木盆前,埋頭勤快洗蔬菜的洗蔬菜,洗葷菜的洗葷菜。
進來打下手的軒轅焰,正將從廚櫃裡捧出來的一摞摞碗碟兒,陸陸續續的放在一長長的木桌上呢。
至於血鷲之王傻寶和小金貂球球,則忙著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追在上官凝月的屁股後面打轉轉。
估計追的太累了,腦袋都轉暈了的球球,小爪子乾脆朝著上官凝月的腿間一抱,毛茸茸鬍子一抖一抖的嚷嚷道:「小主子,球球要吃油炸豆腐!」
上次小主子弄的油炸豆腐,到現在它還記憶猶新呢,那味道實在是太美了,讓它好幾次夜裡做夢兒,都是金黃黃的香豆腐滿天飛。
「好好好,油炸豆腐!」
口中回應著的同時,上官凝月正側歪著腦袋,玉眸掃瞅著桌上剛剛配好的調味料,檢查一下是否還缺少些什麼呢。
掃瞅完畢,確認調味料已經搭配齊全。
無視小爪子扯拽著自己的裙擺,像個八腳章魚般攀纏在自己腿間的球球,上官凝月移步到了灶台前,檢查起了待會兒需要用到的廚房用具:鏟子、鍋勺、砧板。
「親親月主子,別忘了哦,還有傻寶的香雞、香蝦、香鴨。你答應過傻寶的,要是傻寶肯乖乖的去報信兒,你就弄給傻寶吃的!」
已經恢復原本形象的傻寶,大腦袋一個高高的昂起,翅膀掃拂著上官凝月的纖腰,耐心十足的一次一次提醒著上官凝月呢。
「知道啦,知道啦!沒看到青豹正在洗你的香雞、香蝦、香鴨麼?」
傻寶提醒的不嫌煩,可上官凝月的耳朵卻快聽出老繭了,翻著白眼回應的同時,雙眸正在東張西望著。
--咦…。菜刀呢,菜刀跑到哪裡去了?焰不是將菜刀拿出來了麼,怎麼不見了呢?
東張西望了半天,也沒找著菜刀的上官凝月,轉身望向了長長木桌的方向,正在拿布擦拭著碗碟的軒轅焰:「焰啊,菜刀呢?你把菜刀放到哪裡去了?」
放下了瓷碟,改換瓷碗擦拭的軒轅焰,墨眸掃了一眼上官凝月的右手,嘴角抽搐的回道:「咳…月兒,菜刀你不是正拿在手上麼?」
尷尬的瞅了一眼握刀柄的右手,上官凝月沒好氣的瞪了瞪纏抱在自己腿間的球球,以及跟在自己身後轉圈的傻寶。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個傢伙,要想早點兒吃到美味夜宵,就給我乖乖的閉緊嘴巴,一邊安靜的待著去!」
這兩個傢伙,纏人的工夫可真是一流啊,老是纏著她說話兒,害忙中出糗的她,都開始手拿著菜刀,還到處的尋找菜刀了。
上官凝月的話音剛落,「嗖」的兩聲響--
球球立刻跳下了上官凝月的腿,和傻寶飛速的閃到了廚房的角落處,小爪子抱腦袋的抱腦袋,大翅膀捂尖嘴的捂尖嘴,安靜無比的面壁「思過」去了極品特種兵最新章節。
這個時候,洗好菜的銀狼和青豹,將各式各樣的蔬菜和葷菜,放進了軒轅焰擦拭乾淨的瓷碟內,將瓷碟端放到了其中一個灶台的廚桌邊。
軒轅焰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前面,聲音溫柔的笑問道:「月兒,碗碟已擦拭乾淨,菜也全部都洗好了,需要我們幫忙切菜麼?」
刀工,是烹調菜餚的重要組成部分。
每一種原料,烹調方法也因品種不同而各異,需要採用不同的刀法,將原料加工成一定的規格、形狀以符合烹調,這樣才能令菜餚不僅看起來美觀,還能夠完完全全的入味。
焰他們若是幫忙切人還差不多,倘若讓他們幫忙切菜,估計那菜切好了之後,光看一眼就讓人倒盡胃口了。
上官凝月瞅了瞅廚房之內,另外的四個灶台之後,如櫻紅唇彎彎魅翹的回道:「不用了,你們若還想幫忙的話,便再找出四個鐵鍋,四把鏟子和鍋勺吧?」
--不會吧,難不成他的親親愛妻,準備五鍋同時的開煮?咳咳咳…她可就兩隻手啊,忙得過來麼?
好吧!有他這個凡事都「略懂」的親親愛妻出現的地方,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軒轅焰和銀狼、青豹的身影倏地一閃,立刻飛奔到了四周的廚櫃前,踮腳尋鍋的尋鍋,埋頭翻鏟勺的翻鏟勺。
片刻的時間過後,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只見--
白皙左掌心朝著生菜一撈,右指旋轉刀柄的上官凝月,刀法出神入化的將菜根劈成了花、將蘿蔔雕成了龍,將豆腐琢成了星星,將生肉割拉成了細絲。
並肩而站的軒轅焰三個人,腦袋跟隨著上官凝月手腕的極速揮舞,簡直宛如波浪鼓一般的搖轉著。
--我的大地啊,這…是在切菜麼?
很塊的工夫,五個灶台的爐倉內,艷火旺盛無比的燃燒了起來。
其中的三個圓鍋內,熱氣如白色細絲般的盤旋著,另外的兩個圓鍋內,熱氣若白霧般的飄漾著。
彷彿天宮靈逸仙子的上官凝月,秀髮隨風魅惑的翩舞之間,左手掄著鍋勺的柄,右手握著鍋的鏟柄。
時而撥動著這個鍋內的油炸豆腐,時而翻炒著那個鍋內的紅燒鴨肉,時而輕推著其它鍋內的蛋裹蝦仁等等等…
五個灶台來回奔波的同時,上官凝月居然還能抽出時間,揮刀跺一跺砧板上剩餘的生肉,轉刀雕一雕碟內的生菜。
鍋內的白色熱氣往左飄,軒轅焰三個人的視線便往左飄;鍋內的白色熱氣往右移,軒轅焰三個人的視線亦往右移。
上官凝月的白皙手腕往上,軒轅焰三個人的視線便往上;上官凝月的白皙手腕往下,軒轅焰三個人的視線亦隨著往下。
嘴角和臉頰齊抽的軒轅焰,看的眉毛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天哪,他的親親愛妻是千手觀音,萬手如來麼?
嘴巴張的能吞下一隻碗,下巴彷彿脫了臼的銀狼和青豹,看的眼珠子幾乎都要從眼眶內,滾掉到了廚房的磚地上。
--神啊,他們家的王妃,是天上的仙廚之尊下凡塵麼?
當或清蒸、或紅燒、或油煎的十多道,引人垂涎欲滴的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被上官凝月出鍋放到了廚房正中央的圓木桌上桃運小農民。
牆角原本安靜「思過」的球球,再也按捺不住腹內饞蟲的叫囂,開始滑稽的抽動著毛茸茸小鼻子,像一隻半夜偷偷覓食的老鼠般,骨碌一下溜躥到了桌腿邊。
小爪子朝著粗桌腿一抱,倏地攀爬上了桌面的球球,蠢蠢欲動的小爪子,一點一點前進的朝著碟內移伸了去。
「喂喂喂--」
背對著球球的上官凝月,明明就在翻炒著五個鍋裡的菜。
可是,就在球球不安分的小爪子,剛剛要伸觸到碟邊的一瞬間,上官凝月噌的一下迅閃到了木桌邊。
左手高舉著鍋鏟子,右手高揚著鍋勺子,上官凝月鳳眉上挑的道:「球球,偷吃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哦?」
毛毛齊齊的驚聳,小爪子閃電般縮回的球球,瞠目結舌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老天爺啊,她的親親小主子背後也長著眼睛麼?
她不是正忙著奔波灶台,翻炒五個鍋內的菜菜呢,怎麼還能在第一時間內,將想要偷吃的它給逮了一個現形呢?
偷吃落空,無奈跳下圓木桌的球球,當即滿地的打滾,抓耳撓腮的「哭」嚷道:「嗚嗚嗚…人家餓死了啦,什麼時候才可以吃吃嘛!」
翻了一個大白眼,上官凝月嘴角抽搐的道:「銀狼、青豹,你們將燒好的菜送到膳廳去,讓長老們先動筷子。對咯,給球球和傻寶單獨的弄一張桌子,將油炸豆腐、香雞、香蝦和香鴨放到球球和傻寶那一桌。」
「是!」
上官凝月的話音剛落,銀狼和青豹立刻拿了一個圓托盤,將燒好的菜餚放入了圓托盤內,移步送往了隔壁的膳廳。
至於小金貂球球和血鷲之王傻寶,一聽到可以去膳廳開吃了,早就搶先銀狼和青豹一步消失在了廚房內,飛速的狂奔向了隔壁的膳廳。
而一臉無語笑意的上官凝月,身軀倏地一個掉轉,準備繼續掄鍋鏟子和鍋勺子,翻炒鍋內正在冒熱氣的菜兒,結果卻發現…
她家的焰不知道何時,右手已經捏住了一雙筷子,正忙碌的奔波於五個灶台前,這個鍋裡夾一筷子的菜,那個鍋裡夾一筷子的菜,往口中拚命的塞送著呢。
嘴角一個連續的猛抽,上官凝月掄鍋鏟和鍋勺炒菜的同時,滿臉無語笑意加深的道:「我說焰啊,鍋裡的菜還沒有熟透呢,你要是也染上了球球的饞性,先去隔壁膳廳與長老們一起吃已熟透的菜吧?」
「雖然尚未熟透,卻已經美味的不可言語了。」
薄唇間回應的同時,軒轅焰還不忘追著上官凝月的背影。
上官凝月翻炒好上一個鍋裡的菜,去往下一個鍋裡翻炒的時候,軒轅焰立刻聳站在了上一個鍋前,伸筷夾菜美滋滋的享用了起來。
--天哪!
這實在是太、太、太、太、太好吃了,好吃到他差點兒沒將自己的舌頭,連著菜一併的吞嚥到肚內去。
很快的工夫,又有十道菜放上了圓木桌,偎風默默的等待著銀狼和銀豹,將它們移送向隔壁的膳廳。
當返回廚房的銀狼和青豹,準備端送下一輪菜餚的發現,發現每一瓷碟內的菜,似乎都少了一小半兒。
--奇怪?
根據上一輪端送的菜量來算,這一輪將要端送的菜量,該是於瓷碟內堆積成高山的啊,怎如今變成了一個似乎倒塌了的矮山呢?
撓頭,先是狐疑的對望了一眼,隨即瞅見他們家的王爺正立在不遠處,朝著他們揮晃著一雙沾染油膩的筷子,銀狼和青豹二人剎那之間風中凌亂了憶君故全文閱讀。
搞了半天兒,「高山」變成了似乎倒塌的矮山,竟然是因為他們家的王爺…咳咳咳,居然學饞嘴球球一樣偷吃?
「銀狼、青豹,你們將這十道菜端送過去後,便與長老們一起動筷先用吧!」
垂首攪撥鮮湯和香羹的上官凝月,櫻唇柔笑的語道:「焰,你也過去吃吧,剩下的一鍋湯和一鍋羹,很快便弄好了,待會兒我自己端過去!」
「嗯!」
滿臉魅笑繾綣的軒轅焰,聽話的點了一點頭之後,立刻隨著送菜的銀狼和青豹,去往了隔壁的膳廳。
軒轅焰三人離去沒多久,最後的兩道菜便出鍋了。
滅掉了爐倉內的旺火,將鮮湯和香羹分別倒入進青花瓷圓碗內,上官凝月端著檀木托盤,朝著廚房門口移步了去。
只是--
左腳剛剛踏出廚房的門檻,右腳還留在廚房內呢,上官凝月的鳳眉忽然一個微擰,胃內猛泛酸水的同時,如櫻紅唇間發出了好幾聲的乾嘔音。
仰頭深吸了一口氣兒,抑住胃內上湧的酸水,微擰鳳眉舒展開的上官凝月,邁步踏出了廚房的門檻,前往了隔壁的膳廳。
自從離開了滄月國,這一段時日上官凝月的心和肺腑,每隔十天便會絞痛一次。
只是,對於體內異樣的絞痛狀況,上官凝月一直都在努力的隱瞞著,所以至今為止,軒轅焰還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因此,剛剛的胃酸和乾嘔,上官凝月誤以為是繼心臟和肺腑,每隔十天便會詭異絞痛一次的異狀後,所產生的新一種異症。其實……
待到上官凝月進入了膳廳,發現除了球球和傻寶那一桌,兩個一小一大的傢伙,正在埋頭「吧唧吧唧」的饞吃著。
她家的焰、東南西北四位九袋長老,以及銀狼、青豹所落座的那一桌,大夥兒誰都沒有動筷子開吃。
看到四位長老們,以及銀狼和青豹二人,雖臉冒饞光的盯瞅著桌上的菜餚,鼻尖拚命嗅吸著風中的菜香,卻硬忍著腹中饞蟲的叫囂,圍坐在桌邊沒有動筷。
上官凝月心中清楚的知道,這是長老和幻影們對自己的極度尊敬,長老和幻影是想等待自己忙活完,與他們一起享用膳食。
如櫻紅唇甜美的笑勾,將一湯一羹放在了桌間,上官凝月落座在了的軒轅焰身側,聲音柔柔的語道:「我已經忙完了,大家開吃吧!」
上官凝月的到來,上官凝月的柔聲笑話,令原本靜坐著的長老和幻影,彷彿被解了「無法動彈自如」的魔咒。
臂膀倏地一個揮動,他們就彷彿飢餓了千萬年般,立刻迅撈起了桌間的筷子,一副餓鬼投胎狀態似的狼吞虎嚥了起來。
--我滴個天哪,這實在是太太太美味了,少幫主何止沒有誇大其詞,根本就是謙虛的太過分了。
「略懂」廚藝的少幫夫人,做出來的菜餚哪裡只是世間最美味的,恐怕就連天宮神殿內的仙餚,味道也不如少幫主夫人所弄菜的十分之一吧?
除了吃相斯文的上官凝月和軒轅焰,瞧一瞧其餘的人,再瞅一瞅球球和傻寶,這哪裡是在吃菜啊?
簡直就是在狂吞,拚命的吞,甩開來吞,拋棄一切形象的吞,吞到連開口讚歎一聲的時間都沒有誤惹——衣冠禽獸。
與此同時--
浩瀚無垠的幽藍天幕間,忽然出現了一點小紅影,隨著小紅影的極速降落,小紅影變成了一隻泣血鴿。
如剪般的薄尾輕輕抖舞間,原本靈巧拍打的雙翅一收,泣血鴿降落在了膳廳的窗台上,奏出了一連串「咕咕咕」的聲音。
--我搶,我搶,我搶搶搶!我吞,我吞,我吞吞吞!
東南西北四位長老、銀狼和青豹兩個人,無人有閒工夫理會這突如其來的小傢伙,奏叫出的「咕咕咕」聲音。
除了距離上官凝月和軒轅焰最近的幾碟菜,他們沒有不識趣的力搶勇奪,其餘的菜正被埋頭的他們幾個人,臉紅脖子粗的勇猛爭奪著呢。
而聽到泣血鴿的「咕咕咕」聲音,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則是一臉了然笑意的對望了一眼。
垂首美美的喝了一口鮮湯,又體貼萬分的替上官凝月盛好了一碗香羹,軒轅焰這才移步到了窗台邊,取下了鴿腿間所綁的一個綠色小竹筒。
掌心朝著鴿腦袋輕輕一撫,頗有靈性點點腦袋的泣血鴿,拍打雙翅躍向高空離去的同時,軒轅焰回坐到了椅子間,掏出了竹筒內的信紙瞅看了起來。
夾了一片香嫩的蛋煎蝦仁肉,塞入進軒轅焰的薄嘴內,又提銀勺喝了一口香羹,上官凝月眸中魅笑盎然的語道:「無痕的信?」
「嗯。」
柔應了一聲的軒轅焰,墨眸慵懶十足的淺瞇,享受無比的咀嚼起了薄唇內,上官凝月貼心夾送的香嫩蝦仁肉。
如畫鳳眉魔艷的一揚,上官凝月腦袋微歪的問道:「說了一些什麼?」
嚥下香嫩蝦仁肉的軒轅焰,薄唇妖嬈笑勾的回道:「無痕說了十個字,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
上官凝月知道,無痕是防止血泣鴿高空飛行時,有居心不良之人用箭射下泣血鴿,所以特地將遞送來的重要消息,寫成了他人無法看得懂的啞謎。
點了一點頭,上官凝月如畫鳳眉揚挑更高的笑問道:「無痕可否說,甘霖何時降,故知如何遇?」
翻轉過信紙的反面兒,失聲「噗嗤」悶笑的軒轅焰,眼角猛搐的回道:「月兒啊,你還是自己看吧,不過看之前呢…你口中最好別含東西哦!」
上官凝月和軒轅焰說他們的話,東南西北四位長老、以及銀狼和青豹兩個人,則狼吞虎嚥吃他們的菜。
似乎誰都沒有閒功夫停下來,聽一聽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在說些什麼,正忙著眼明手快的搶夾著菜,生怕若是少吃了一筷子的菜,會心傷的半夜兒做夢嚎啕大哭醒似的。
而聽到軒轅焰的話語,望見軒轅焰眼角猛抽的舉動,剛將滿滿的一口香羹,送入進如櫻紅唇內的上官凝月,訝然的眨了眨玉眸,伸手接過了軒轅焰所遞的信紙。
瞅見信紙的反面兒,無痕公子所畫的兩副活靈活現圖景兒,滿滿一口香羹未得及嚥下的上官凝月,一忍再忍三忍,終於…
已經盡了全力的上官凝月,最後實在沒能忍得住,「噗」的一聲響,將滿滿一口香羹全數的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