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緋紅燭火縈繞的華麗翔坤殿,敞開著一扇雕花嵌玉的窗戶。舒僾嚟朗
立於彩色簷角飛翹的涼亭頂上,手指纏綿相扣的軒轅焰和上官凝月,雙眸透過翔坤殿雕花嵌玉的窗戶,能夠清晰看見落座在鑲金的書桌邊,正揮筆潑墨的滄月太子夜逸風。
俊眉淺挑的軒轅焰,催動渾厚內力單獨的傳音,將柔笑話語送進了上官凝月的耳內--沒想到,生死門門主竟會是夜逸風。這一個滄月太子,隱的…倒挺深。
今日的申時,滄月國境內各派的掌門,全都按時抵達了鯉魚山頂。而真正的生死門門主,為了審視他們這些假冒者的居心叵測舉動,必定會混在各派掌門的人群之內。
只不過呢,滄月國境內的掌門,數量共有一百零六位。真正的生死門門主,到底「借用」了哪一位掌門的身軀和臉蛋,他和月兒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便有了各派的掌門,陸陸續續上前簽到的戲碼。第一支用來簽到的特殊灰色毫筆,具有著尋找生死門門主的作用。
第一支灰色的豪筆,上面塗抹了一種無色無味無形的藥粉。
確實身中了他和月兒的奇毒,導致全身的肌膚,黑中閃爍著陰幽綠芒的各派掌門。觸碰到了第一支灰色的豪筆,灰色豪筆間所塗抹的藥粉,便會維持無色無味無形的狀態。
但,倘若生死門的門主,觸碰到了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筆,灰色豪筆間所塗抹的無色無味無形藥粉,便會立刻凝聚成一條不太明顯的小紅線。
那是因為,各派掌門所中的奇毒,與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筆間,塗抹的無色無味無形藥粉,不會產生絲毫的排斥反應。
而生死門的門主,即便他全身的肌膚,同樣黑中閃爍著陰幽的綠芒。
可導致生死門門主肌膚徹底變樣的,卻並非是他和月兒的奇毒,而是生死門的門主,自己所研製出來的毒藥。
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筆,上面塗抹著的無色無形無味藥粉,一旦與其他的毒藥相互接觸了,會瞬間的產生排斥反應--凝聚成一條不太明顯的小紅線。
當金扇幫的少幫主,指尖剛剛碰觸到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筆,灰色豪筆的筆桿間,便凝聚出了一條不太明顯的小紅線。
由此可見,這金扇幫的少幫主,乃是他人假冒的。而假冒金扇幫少幫主之人,毫無疑問的,自然是生死門的神秘門主。
以防被生死門的神秘門主,敏銳捕捉到了灰色的豪筆間,凝聚出的那一條不太明顯的小紅線,因此而大大的提高了警惕之心。自己當然得以極快的速度,摧毀了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筆。
既然已經確認了金扇幫的少幫主,乃生死門的神秘門主假冒。那麼,第二支特殊的灰色豪筆,也該出場揮發它的作用了。
第二支特殊的灰色豪筆,便是生死門的門主,用來在白色宣紙間簽到的那一支豪筆,上面同樣塗抹了無色無味無形的藥粉。
此種無色無味無形的藥粉,是他曾經為幻影宮的幻影們研製出的,跟蹤重要的目標之時,所必須具備的武器--隱形追蹤粉。
中了隱形追蹤粉者渾然不知,可研製出了隱形追蹤粉的他,只要吞服下一顆特製的小藥丸,便能夠輕易的嗅察到風中,隱形追蹤粉殘留下的淡淡餘香。
隱形追蹤粉的藥效,可以維持整整的十個時辰。因此,十個時辰之內,肌膚吸收了隱形追蹤粉的生死門門主,無論身處於滄月國的哪一個角落。
吞服下了特製藥丸的他,都能夠憑借隱形追蹤粉殘留在風中的淡淡餘香,毫不費力的找到生死門門主的落腳點。
這不,與月兒享用完美味可口晚膳的他,根據隱形追蹤粉殘留在風中的淡淡餘香,出現在了滄月太子夜逸風翔坤殿的對面,此座彩色簷角高高飛翹的涼亭頂上。
隱形追蹤粉的淡淡香氣,此時正綿綿不絕的從翔坤殿,那一扇敞開的雕花嵌玉窗戶內裊裊飄散出來。
而金碧輝煌的翔坤殿之內,他如今除了看到垂首落座在書桌邊,揮筆潑墨的滄月太子夜逸風之外,並沒有看到第二個人的存在。
所以,毫無疑問的,這滄月國的太子夜逸風,便是他和月兒兩個人,最近在滄月國的境內,輪番上演了幾場的轟動大戲,想要鉤調出來的生死門神秘門主。
上官凝月雖然沒有絲毫的內力,可她擁有著令世人恐駭的靈力。聽到了軒轅焰的話,上官凝月亦立即催動體內的靈力,將嘲諷的話語單獨傳送進了軒轅焰的耳內。
--隱的深又怎樣,還不是被我們兩個人輕易的調出來了?一條再狡猾的狐狸,只要碰到了我們兩個人出馬,只會轉變成一頭蠢笨無比的豬。
其實,即便滄月國境內的各派掌門,今日申時並沒有按時的抵達鯉魚山頂。只要時辰一到,各派掌門所中的奇毒,以及他們派內一眾弟子所中的奇毒,亦會自行的化解掉。
因為丐幫的弟子,在各門派井水中悄悄灑毒的同時,將解藥也給一併的灑進了井水中。
正如焰先前在鯉魚山頂上所說,解藥是需要一段時間發揮的。而丐幫弟子灑在井水中的解藥,藥效發揮的時間便是今日的酉時--太陽墜落西山之際。
可惜,各派的掌門並不知情,生死門的門主同樣不知情。所以,各派的掌門和生死門的門主,豈會不按時的抵達鯉魚山頂?
這一切的一切,盡在她和焰的精確掌控間。生死門的門主又怎能不中招,不將自身行蹤毫無遮掩的,暴露給她和焰呢?
不過呢,她和焰倒還真沒有將滄月國的太子夜逸風,跟生死門的神秘門主,這兩個人給相互的聯想在一塊兒。那是因為…
先前以賀壽為名,去往龍耀皇朝送上了一份「大禮」的滄月太子夜逸風,曾經狼狽無比的栽倒在了她的毒藥中。
滄月太子先中了她的癢癢粉,幾乎將肌膚給撓爛了。然後又被她弄的頭痛欲裂,氣急敗壞的跑去跟她索要解藥。
最終因為她不肯給解藥,自身又無法成功解毒的滄月太子。
只能無可奈何的被她威脅上了,答應動用滄月國的十五萬大軍,協助她一同的對付,北翼太子蕭寒的十五萬大軍。
倘若滄月太子就是生死門的神秘門主,那麼極擅長製毒的生死門門主,根本就不會被她的毒藥,給無可奈何的威脅上。
以生死門門主的製毒本領,雖不能在第一時間內,成功化解了她所施的毒。但生死門門主絕對有本領,暫時控制住她所施毒藥的發作。
只要給生死門門主較長的一段時間,以生死門門主在毒術方面的造詣,最終還是能夠研製出一種藥,化解了她所施的毒藥。
換一句話來說,這一個滄月太子,竟不惜令自身被她的毒,給折磨的痛楚萬分,亦要成功的隱藏住自己在毒術方面的高超造詣。真是有他的!
幸虧當初,自己對滄月太子的威脅,只不過是計中之計。
真正目的,並不是借用滄月太子的大軍,來攔截北翼太子的大軍。而是將兩滄月,北翼太子的大軍全都弄到山腰上,逼迫他們簽下一年之內,國家互不侵犯的「和平協議。」
若當初,自己採用的並非計中計。而是被滄月太子的演技給騙倒了,以為他真的無法自行解毒,為了得到解藥肯定會對自己言聽計從。那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呢!
聽到了堂堂的滄月國太子,先被上官凝月貫上了「喂魚小蚯蚓」的稱號,又被上官凝月貫上了「一頭蠢笨無比的豬」稱號。
心中暗暗憋笑的軒轅焰,墨眸不禁瀰漫起「同情」的色澤,掃了掃那一扇敞開的雕花嵌玉窗戶內,正在垂首揮灑筆墨的滄月太子夜逸風。
--焰!別讓一頭蠢笨無比的豬,白白糟蹋人類才可以使用的墨汁了。將信罕扔給那一頭蠢豬,讓蠢豬趕緊回它的生死門豬圈去,我們還得去生死門豬圈拿取藥材呢。
蔥指從軒轅焰掌心間抽離的上官凝月,催動靈力對軒轅焰單獨的傳音完,白皙的手腕淺淺一揚。一張包裹著黑色藥丸的白紙,從上官凝月的藍色袖筒內飛捲而出,墜落在了軒轅焰攤敞開的掌心間。
腦袋倏地一歪,墨眸衝著上官凝月魅眨了眨好幾下,催動內力傳音的軒轅焰,將戲謔十足的笑語遞送進了上官凝月的耳中。
--咳咳咳,那個啥,月兒啊,夜逸風是一頭豬,生死門是一個豬圈。我們待會兒去豬圈,跟一頭豬品茶聊天,那我們…是什麼呢?
被軒轅焰這故意弄逗的笑語,弄的嘴角一個猛抽的上官凝月,當即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催動靈力沒好氣傳音的同時,上官凝月的蔥指戳點向了軒轅焰胸膛--你啊,你也是一頭豬,一頭皮癢欠揍的豬。至於我呢,是一個不僅僅善待豬,甚至還懂得跟豬交流的慈悲人。
因為擔心你這一頭皮癢欠揍的豬,稍後會被生死門豬圈的一大群豬欺負。所以,才決定陪同你這一頭皮癢欠揍的豬,一起去生死門豬圈喝茶聊天。
愛極了上官凝月這嬌嗔模樣的軒轅焰,先是吧唧親吻了一下上官凝月的額頭,這才催動內力繼續的傳遞起了戲謔話語。
--可是,可是…你這一個懂得跟豬交流的人,如今已經嫁給我這頭皮癢欠揍的豬了。那麼,那麼…我以後是否可以稱呼你為,美麗又可愛的寶貝豬豬小愛妻呢?
被軒轅焰的寶貝豬豬小嬌妻,招惹的腦門正前方,一大片黑漆漆烏鴉飛過的上官凝月。
粉拳立刻朝著軒轅焰的胸膛間,無語的柔捶了一下,催動靈力傳音的道--鬧個p啊,雞皮疙瘩都被你弄掉了一地。好啦,別顧著肉麻了,趕緊寫你的字吧!
薄唇邪魅的勾起,墨眸中漾滿了甜蜜笑意的軒轅焰,身軀一個微微的彎俯,再一次吧唧親吻了下上官凝月的額頭,這才止住了逗弄小嬌妻的愉悅舉動。
垂首的軒轅焰,將上官凝月先前所遞的那一張白紙,平平的帖附了白皙左掌間之後,透過皎潔月輝的縈繞照明,利用特製的黑色小藥丸,在白紙上揮灑起了龍飛鳳舞的字體。
很塊的工夫,在白紙上揮灑完畢的軒轅焰,將白紙對向了前方的翔坤殿,那一扇完全敞開著的雕花嵌玉窗戶。
接著,軒轅焰右手的修長食指,倏地一個輕彈而起,白紙宛如疾射的利箭一般,進入了翔坤殿敞開的雕花嵌玉窗戶內,朝著滄月太子此刻落座的書桌方向襲飛了去。
白紙條飛射的速度極快,白紙條飛射的聲音亦極輕。
令彩色簷角高高飛翹的涼亭下方,手持著鋒利冰冷的兵刃,迎風聳立的無數滄月國名禁衛軍,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滄月國的無數名禁衛軍沒有察覺,不代表滄月太子夜逸風沒有察覺。
落座在鑲金的書桌邊,腦袋依然低垂著,握筆在黃色的宣紙間,書寫著調動滄月國的所有大軍,將滄月國遼闊無比的疆土,翻個底朝天太子諭令的夜逸風。
原本低垂著的腦袋,倏地一下高抬起來的同時,滄月太子夜逸風杏黃色的衣袖,朝著書桌上的一支蠟燭揮掃了去。
蠟燭隨風輕輕搖曳的火焰,瞬間高高的升騰而起,化長了一條血紅的長線,迎擊向了朝著書桌位置閃電般襲來的白紙條。
只是,就在化成血紅長線的燭火,與白色紙條相互碰撞的一剎那間--
夜逸風杏黃色衣袖忽然再次的一揮,化成了血紅長線的燭火,迅速墜落到了翔坤殿的地面上,將翔坤殿堅硬地面貫穿出了幾個小黑洞。
與此同時,軒轅焰彈指襲射的白紙條,被夜逸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