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在外等會。舒萋鴀鴀」軒轅焰啟唇淡冷回道的同時,雙眸卻是漾染魅笑的瞅著上官凝月。
月兒不是說要給自己看樣好東西的麼?別說陳將軍此刻是獨自一人前來的,即便他率領著千軍萬馬殺過來了,那也得等自己先賞完月兒的東西再說。
「焰,還是先賞賞姜太后的信函吧。」將袖筒內那剛要掏出來的協議重新塞好後,上官凝月端起了桌上軒轅焰給她泡好的茶水,唇角笑意慵懶的淺品了起來。
「遵命。」語氣溺滿柔情的回完,軒轅焰垂眸潑掉了杯中那早已涼透的茶水。表情悠哉的給杯中添上了沸騰的茶水後,軒轅焰這才啟唇道:「銀狼,讓陳將軍進帳。」
「是,王爺。」銀狼響亮的話音剛落,身著黑色盔甲的陳將軍身影迅速的躥進了帳篷內。
「末將見過瑞王。」陳將軍口中溢出的語氣雖然是恭敬的,可魁梧的身軀卻宛如一座挺拔小山般傲立在了軒轅焰的面前。
端起茶水輕抿了口,軒轅焰雙眸卷含淺笑的看向了陳將軍道:「茶水的滋味不錯,可有雅興共品一杯?」
「多謝瑞王!不過末將是奉太后之命前來送信函的,恐怕無福消受佳茗。」陳將軍臉上表情僵楞了下後,微彎起了腰,雙手朝著軒轅焰恭敬的呈遞上了信罕。
對於戰神瑞王,其實他內心中是極為尊敬的。奈何虎豹營和玄獅營開戰在際,而他又恰巧身屬玄獅營的大將,只能無奈的服從姜太后手中的虎令兵符,被迫的與戰神瑞王為敵了。
軒轅焰將茶杯輕放到了桌上,伸手接過了陳將軍恭遞而來的信函。撕開了密封的信函,他雙眸漫不經心的掃向了信紙上的字。
和他心中預想的絲毫不差,姜太后在信紙上寫著:哀家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乖乖的交出號令虎豹營的龍令兵符。只要你肯交出龍令兵符,哀家自然不會摧毀虎豹營將士的性命。否則,你就等著虎豹營的將士屍骨無存,他們的親人身批麻衣喪服,痛聲的哀哭吧。
軒轅焰將手中的信函扔到桌上後,亦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早已準備好的信函遞給了陳將軍,唇角笑痕淡漾的語道:「姜太后的信函本王已收,本王這裡亦有一封信函,勞煩陳將軍轉交給姜太后。」
「瑞王的信函,末將必會及時的交到太后手中,末將先行告退了。」接過信函的陳將軍朝著軒轅焰再次行了個禮後,面無表情的轉身朝著帳篷外而去。
軒轅焰默瞅了眼陳將軍的背影,就在陳將軍快要踏出帳篷內的那一瞬間,軒轅焰忽然開口喚道:「陳將軍。」
「不知瑞王還有何吩咐?」陳將軍倏地掉轉過了身,眸光潛匿複雜氣息的看向了軒轅焰。
軒轅焰再次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將杯中的茶水輕漾出裊裊潔白的霧氣後,他啟唇緩緩的溢道:「姜太后此刻選擇按兵不動,是企圖黑夜降臨後殲滅本王虎豹營的將士。而本王此刻同樣選擇按兵不動,陳將軍可知所謂何呢?」
「末將向來蠢鈍,懇請瑞王明示。」陳將軍眼瞼低垂,捏住信函的拳頭不禁握的更緊了些。
瑞王為何按兵不動,他又豈會不知呢?瑞王若真想對付玄獅營,身為玄獅營大將的他,如今又怎會安然無恙的立於帳內?只是…
「本王為何選擇按兵不動,陳將軍心中其實清楚的很,所以又何需本王去明示呢?姜太后手中掌握著虎兵符,玄獅營將士若是不遵從手持虎兵符人的號令,便等同是龍耀皇朝的逆臣賊子。可是,倘若你們的忠心耿耿最終演變成了愚昧的為虎作倀,恐怕會是龍耀皇朝最大的悲哀。」軒轅焰淺抿了口杯中的茶水後,啟唇一字一句的溢道。
「瑞王的話,末將…會用心去斟酌的。」短暫的沉默後,陳將軍從齒縫中擠出了句僵硬的話語,隨即便掉轉頭迅速的退出了帳篷。
「心若迷,此人便是朽木。心若悟,此人倒是可造良材。」上官凝月把玩了下手中的茶杯,紅唇笑意悠然的語道。
「月兒,你剛剛不是說有好東西要給我賞的麼?」軒轅焰則是腦袋驀地一歪,容顏渲染璀璨灩笑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拿去賞吧。」唇角勾勒起抹魅絢的弧度後,上官凝月從袖筒內取出了與北翼國,滄月國所簽的協議,擺放到了雙眸中淺釋好奇的軒轅焰面前。
「北翼,滄月與龍耀一年內互不侵犯的協議?」瞅望到協議上顯眼的黑字後,軒轅焰端著茶杯的手驀地一抖,茶水噴灑到桌面的瞬間,他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嘻…如何,這兩份協議是否令你賞心悅目呢?伸手摸摸這兩份協議,盡情的享受下蕭寒和夜逸風簽下協議時心中蓄積的憤怒吧。」上官凝月的唇角得意洋洋的一翹,朝著軒轅焰俏皮的眨了眨眼。
「月兒,你覺得我此刻是賞心悅目呢,還是膽顫心驚呢?」軒轅焰將椅子猛然的一拉,身軀緊挨著上官凝月坐好之後,眸光浮綻十足寒意的盯住了上官凝月。
「咳,哪啥…」上官凝月的眼角微抽下後,忍不住抬指抓撓了下自己的腦袋。
「這份協議是你偷偷的背著我,事先去找皇兄寫好的,是不是?」軒轅焰拳頭緊捏了起來,咬牙一字一句的問道。他承認,這兩份協議對於龍耀皇朝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驚喜。可是對於他個人來說,並不是天大的驚喜,而是天大的恐懼。
月兒鑄造的轟天炮威力無窮,一旦月兒亮出了十台轟天炮,且讓蕭寒和夜逸風親眼見識到了轟天炮的爆炸效果,蕭寒和夜逸風肯定是不會冒著白白犧牲三十萬精兵的代價,去與月兒硬斗上的。
所以,他們必定會選擇狼狽的退兵。也正因為他抓准了蕭寒和夜逸風的心理,之前月兒說要獨自去山腰對付蕭寒和夜逸風時,他這才會勉強同意的。
可如今見到這兩份協議,他便什麼都明白了。難怪月兒非要獨自去山腰對付蕭寒和夜逸風呢,原來她不僅僅是想逼退蕭寒和夜逸風,真正目的更是想簽下這兩份協議。
想到此處,軒轅焰的臉色瞬間鐵青無比,雙眸冒火的瞪向了上官凝月,聲音憤怒無比的咆哮道:「該死的,你居然拿自己的命跟蕭寒以及夜逸風下了招險棋。」
利用轟天炮逼迫蕭寒和夜逸風退兵,那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可是若想利用轟天炮去逼迫蕭寒和夜逸風簽下協議,惟一的可能性便是月兒亮出了同歸於盡的籌碼。
「雖然這是一招險棋,可是你也清楚知道的嘛,蕭寒和夜逸風是絕對不捨棄命的。」無視掉軒轅焰眸中迸射的怒火,上官凝月伸手親密的挽住了軒轅焰的胳膊,語氣嬌柔萬分的說道。
她早就猜到了,焰看到這兩份協議的一瞬間的確會喜的心花怒放。不過喜悅亦會立即的消逝,轉化成此刻的憤怒交加。
「如果蕭寒和夜逸風寧死不屈呢?」軒轅焰唇中溢出顫冷話語的同時,血液內恐懼至極的寒意從腳底蔓延到了頭頂。萬一當時蕭寒和夜逸風選擇了寧死不屈,那後果他簡直想都不敢去想。
「好嘛,好嘛!我答應你,以後若沒有你的允許,月兒再也不下險棋了哦。」上官凝月胳膊圈住軒轅焰腰的同時,嬌小的身軀朝著軒轅焰懷中懶洋洋的蜷縮了去。
「記住你所說的話,如果再有下次…」軒轅焰的口氣雖是唳冷無比,觸撫在上官凝月後背的手卻是處於極度的哆嗦中。
上官凝月的玉指輕戳了戳軒轅焰的胸膛後,唇角淺魅的一咧,語氣攜裹撒嬌的道:「消消氣嘛,保證沒有下次了哦。」
軒轅焰沒好氣的狠瞪了眼上官凝月後,沒有給予上官凝月話語的回應,而是將她的身軀給緊緊的抱摟在了懷中。這丫頭,真是讓他怒的氣血番湧,又愛的不可自拔啊!
嫣紅似血的晚霞漸漸的褪墜了去,一輪清月高懸在了幽藍的天幕之上。聖潔銀輝的淋漓渲灑間,山中萬物偎依著冷風竊竊私語了起來。
此刻,玄獅營將士們臨時搭建的黃色帳篷之內,姜太后滿臉怒意狂捲的撕碎了手中的信函。這封信函正是軒轅焰讓陳將軍回遞給她的,函內的信紙上寫著:你若執迷不悟的要發動龍耀皇朝的內戰,本王必會為你準備一場隆重的葬禮。
為她準備一場隆重的葬禮?軒轅焰,恐怕是哀家為你準備一場隆重的葬禮吧?姜太后拋掉了手中撕成碎片的信函後,齒縫中擠出了無比腥冷的聲音:「麒兒,立即傳令讓玄獅營的將士們開始行動,送軒轅焰和虎豹營去地獄與軒轅極團聚。」
「是,母后。」軒轅麒的雙眸中釋放出嗜血的獰笑後,身軀迫不及待的迅躥出了帳篷外…
半晌過後--
皎月耀灑銀輝中,山風幽冷漾旋間,原本古木密聳,籐蘿漫纏的山上忽然冒起了無數的濃煙。黑色的濃煙沖天捲起的剎那,血紅的火光將整個夜色渲染成了驚心動魄的淒艷畫面。
熊熊的烈火彷彿怒潮決堤了般,囂吼的藉著風勢以種一發不可收拾的雷霆速度,瘋狂的在山上蔓延竄騰了起來。凡是無情的烈焰所經之地,萬物瞬間都被焚燒為了灰燼。
只是凝望仔細的望過去,從四面八方詭異燃起的烈火,似乎並不是處於漫無目的竄騰蔓延狀態中。它們全部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囂馳而去的,而那個方向正是軒轅焰虎豹營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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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開始鳥,祝親愛滴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天天都有個好心情。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