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縈繞下,柔冷夜風輕吟淺唱間,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躥上了瑞王府的屋簷,踏著迷離的夜色離開了。舒嘜鎷灞癹
寢室中--
上官凝月依然姿態懶散的躺在軟榻上,雙眸滴溜溜轉的琢磨著手中的紙條。
而在桌邊,剛剛用完晚膳的軒轅焰也沒有閒著,他正單手撐著自己的半邊臉頰,聚精會神的凝望著軟榻上的小人兒呢。艷紅燭火的搖曳翩舞中,軒轅焰那魅絕的妖顏上,寵溺萬分的笑意清晰可見。
「焰,我渴了。」側頭,咧嘴朝著軒轅焰絢魅一笑後,上官凝月的語氣微含撒嬌的道。
「嗯,我給你倒水。」軒轅焰聲音溫柔的應道,雙眸中溢滿了璀璨的笑意。伸指抬起桌上的水壺,給杯中斟滿了水後,軒轅焰端著杯子來到了軟榻邊。
「給。」一屁股落座在了軟榻上,軒轅焰將杯子遞了過去。就在上官凝月接過杯子,抿唇喝水解渴之時,侍衛頭領夏鷹的身影倏地一下出現在了寢室中。
「王爺,剛剛府中忽然出現了名神秘的蒙面人,屬下們因為不知蒙面人的底細,所以便沒有敢打草驚蛇,而是暗暗監視住了那名蒙面人,想看看那名蒙面人夜闖王府到底所謂何?但是很奇怪,那蒙面人只是利用銀鏢分別朝著兩國太子的房中射了個信封後,便立即離開了王府。」夏鷹站立在了軒轅焰的面前,微擰了擰眉後,語氣淺裹疑惑的說道。
「有神秘蒙面人利用銀鏢給蕭寒和夜逸風丟信封?」聽到夏鷹的匯報,軒轅焰不禁挑了挑眉。
「更奇怪的是,當蒙面人剛離開王府不久後,兩國的太子手中亦各捏著蒙面人所射的信封,一前一後的出府去了。」夏鷹點了點頭後,繼續開口稟報道。
「的確有些不對勁。」軒轅焰的眼眸深邃了起來,那蒙面人跟蕭寒以及夜逸風到底是敵是友呢?
如果是友的話,照理說他該直接進入到他們的房間遞信封才是,而不是利用銀鏢將信封射進房中啊?
可如果是敵的話,他為何又只是利用銀鏢給蕭寒和夜逸風射了兩個信封後,便立即離開了瑞王府呢?
「王爺,銀狼和青豹已經悄悄的跟上了兩國太子。不過兩國太子的輕功都在銀狼和青豹之上,恐怕銀狼和青豹會無功而返。」
「蕭寒和夜逸風何時離的府?」軒轅焰的眼眸微瞇了起來,聲音亦流瀉出了幽冷的氣息。
「他們剛離府,屬下便立即來稟告王爺了。」夏鷹迅速的回道。
「月兒…」軒轅焰輕喚了聲上官凝月後,從軟榻上站起了身。那蒙面人的舉動實在是有些詭異,看來他也需要出府一趟了。
以銀狼和青豹的輕功,目前為止他們應該還沒將人跟丟呢。他得趕緊給銀狼和青豹發個信號,看看他們現在處於哪個方位。只要找到銀狼和青豹如今所處的位置,他親自去跟蹤蕭寒和夜逸風,那麼一切便可以水落石出了。
「你想跟我說,你需要出府一趟。我如果累了,就早點休息。」上官凝月身軀一個躍起,動作敏捷的從軟榻上跳了下來後,滿臉灩笑綿綿的說道。
「嗯。」軒轅焰點了點頭後,嘴角微抽的看向了上官凝月。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呢,她便已經一字不漏的猜到了。
「說不定有好戲看呢,我也去。」上官凝月說完,胳膊朝著軒轅焰張了開來,她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來吧,抱著我飛出去吧。
若論隱藏的功夫,焰絕對是比不過她的。但若論跟蹤的功夫,她不得不承認,她是遜色於焰的。只因為焰會輕功,而她不會。
她兩條腿縱然跑的再快,也比過焰的輕功啊。尼瑪,這些古代內力深厚而又會輕功的人,兩足只要那麼輕輕的一蹬,整個人便宛如飛燕般掠空翱翔了。
「好,我們一起去賞戲。」軒轅焰則是抿唇絢笑後,將上官凝月的身軀往懷中一攬,身影幻化成風般消失在了原地…
半個時辰後,某樹林中--
天空月光皎潔,地上樹影重重。冷風繾綣拂起,散發著淡銀色光暈的樹葉婆娑搖曳,光影交錯。
此刻,北翼太子蕭寒正負手而立,雙眸冷的不起一絲漣漪的望著對面。這時,嗖的一聲響,滄月太子夜逸風的身影宛如閃電般從暗處竄了出來。
腳尖落地的瞬間,夜逸風的表情微微一楞。但隨即,便見他輕搖了搖手中的竹絲扇,臉上笑容款款的邁著步伐朝著蕭寒身邊走了去。
「喂,不要告訴我,你跟我一樣,今夜也收到了神秘邀請函?」夜逸風和蕭寒並立而站後,伸出胳膊輕碰了碰蕭寒道。
蕭寒沒有回答夜逸風的話,他只是側頭,雙眸沒有絲毫情緒的瞅了眼夜逸風後,再次將視線移交到了對面。
「早知道你在我的前方,我就加快點速度追上你了,最起碼路途上我倆還能嘮嘮嗑呢。你可不知道我剛剛獨自來的時候,有多麼的痛苦,悶的我整個人差點都快發霉了。」蕭寒擺明了是懶得搭理夜逸風,可夜逸風卻彷彿根本沒看見般,搖了搖手上的竹絲扇後,他再次滿臉嬉笑的用胳膊碰了碰蕭寒的身軀。
「不知閣下邀本太子來此,到底有何目的?」蕭寒的雙眸一個冷瞇後,他終於說話了。不過,他開口的對象並非是身旁的夜逸風,而是他對面所站著的一名黑衣男子。
只見那名黑衣男子完全看不到臉,因為他的臉上戴著個面具,縱然是面具的眼睛部位,亦用一層細紗給遮掩著。
皎潔月色的映襯下,黑衣男子臉上的面具顯得極其的恐怖。因為那面具的顏色是血紅的,而左右兩邊則雕刻著滲人無比的白色骷顱頭。冷風撩的面具人黑衣湧湧捲動,令他整個人看起來似鬼,似妖,似魔。
「我說朋友啊,你邀請人也不選個好點的地方。你瞧瞧,這樹林裡不僅空氣陰森森的,風更是涼颼颼的,再加上你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戴著個如此猙獰的面具。本太子膽子可小了,心臟病都快被你嚇出來了。」夜逸風則是裝模做樣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後,表情頗有埋怨的看向了面具男子。
「你不覺得,如此陰森的樹林,送你們上路比較合適麼?」神秘面具男子緩緩的開口了,那聲音宛如隔絕塵世喧囂般,唳冷的令人心悸。
「那個什麼…你口中所謂的送我們上路,不會是送我們上黃泉路吧?話說,這人間如此的美妙,我還沒逍遙夠呢,不太想上黃泉路啊。」夜逸風的腦袋一歪,伸指揉了揉鼻子後,他啟唇,笑意繾綣的說道。
「送我上黃泉路?可以,只要你有那個本事。」蕭寒則是雙眸淡漠的掃了掃面具男子,唇中溢出了沒有絲毫波動的冰冷聲音。
「有沒有那個本事,你馬上就知道了。」面具男子聲音嗜血冷殘的說完,他的臂膀朝著半空驀地一揚。嗖嗖嗖,四周瞬間躥騰出了數百名提劍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同樣是以相同的猙獰面具遮臉,而他們渾身上下則釋放著摧毀性的陰唳煞氣。
「上。」面具男子一聲令下,那數百名黑衣人立即高舉著劍,瘋狂的襲砍向了夜逸風和蕭寒兩人。剎那之間,林中的樹木宛如遭遇了龍捲風般,紛紛狂亂搖晃了起來,而地面上的塵土亦宛如驚濤駭浪般翻捲而起。
「喂,剛剛不是說過了嘛,這人間我還沒有玩夠呢,不想上黃泉路啊。不如通融下吧,再給我兩年的時間,讓我痛痛快快的玩夠本,到時候我主動送自己上黃泉路吧?」夜逸風的身軀閃避著黑衣人們襲殺的同時,口中大聲的嚷嚷了起來。
「去死吧。」黑衣人們聲音嗜血的說完,劍宛如閃電般橫掃向了夜逸風。
「好吧,既然你們非要送我去黃泉路,那我就勉強答應你們吧。不過,我這個人很害怕孤獨寂寞的,你們陪我一起去黃泉路上玩玩,順便嘮嘮嗑,好不好呢?」夜逸風歪頭,撇嘴委屈十足的說完後,他手中的竹絲扇一個極速的旋轉,橫掃向了黑衣人們砍來的劍。
唰唰唰,眨眼的功夫,那些離夜逸風身軀最近的幾名黑衣人,手中的劍同時飛拋了出去。
與此同時,面對黑衣人們凌厲的攻擊,蕭寒的手腕亦是驀地翻轉,一條金燦燦的鞭子立即從他的袖筒中迸射到了手上。
金鞭在蕭寒內力的操控下,閃電般旋捲了起來。嗖的聲響,那條金鞭釋放出一團奪目耀眼的光芒後,分裂成了十條細長的鞭子。
蕭寒揮舞臂膀,將鞭子朝著前方一甩,餘丈高的塵土濺卷的同時,無數名黑衣人的身軀被蕭寒的鞭子震甩到了地上。
「蕭寒,不如我們比比,看看誰索的命更多?」夜逸風手中的竹絲扇揮退了幾名黑衣人後,他的身影居然雷霆般的一閃,奔到了蕭寒的旁邊,歪著腦袋滿臉絢笑的道。
手中的金鞭犀利震甩出去的同時,蕭寒側頭看了眼夜逸風。金鞭的厲嘯聲滑破冰冷的空氣後,同時貫穿了三名黑衣人的心口,就在那三名黑衣人倒在血泊中的瞬間,蕭寒的唇中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三個。」
雖然蕭寒沒有正面回答夜逸風的話,但他口中所溢出來的「三個」已經明顯表明,他是同意了夜逸風提議的索命比試。
夜逸風挑眉一笑,手中的竹絲扇子倏地揮出。五枚沾然劇毒的細針從扇內射出,當即穿透了五名黑衣人的眉心。而就在那五名黑衣人倒地斃命的同時,夜逸風亦語氣慵懶的道:「五個。」
「十五個。」蕭寒的唇傲冷一勾,溢出淡漠話語的同時,他的金鞭子橫掃向了左前方,右掌則是催動內力震向了右前方,地面上立刻多了十五具黑衣人的屍首。
「這麼狠?好吧,為了不輸給你,我…也索取十五條命玩玩吧。」夜逸風勾唇淺笑後,手中的竹絲扇驀地旋轉,十枚毒針立刻朝著他的左前方射了去,與此同時他的右掌亦催動內力震向了右前方。轟的聲響,地面上瞬間又多了十五具黑衣人的屍首。
冷風狂捲中,塵土飛揚間。那名戴著猙獰面具的男子,雙臂則是懶洋洋的纏抱著,瞇眼默看著戰圈中的夜逸風和蕭寒。滄月太子和北翼太子果然是名不虛傳,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一邊聊著天,一邊就殺了他如此多的手下。
「五十名血士現身。」面具男子雙眸嗜冷一笑後,喚出了樹林中所隱藏著的,他門下武功最厲害的五十名血士。
「是。」陰唳的聲音整齊的響起,五十名同樣戴著猙獰面具的血士,身影宛如鬼魅般從暗處竄了出來。
驀地,由於五十名血士的加入,蕭寒和夜逸風索命的比試瞬間沒有那麼輕鬆了。想不到這面具男子竟然擁有五十名武功如此了得的手下,兩人的心中暗暗的嘀咕道。
不過,蕭寒和夜逸風亦並非等閒之輩,微微起伏的心緒立即一斂,手中的殺敵招式發揮的更猛更狠了。
瞬間的功夫,蕭寒和夜逸風便再次同時索取了幾名黑衣人的性命,冷風中的血腥味立刻瀰漫卷漾。
然,他們殺黑衣人倒是眨眨眼就可以,但是想瞬間索取那五十名血士的命,卻還是有些困難的。
那五十名血士的武功比黑衣人們強太多了,再加上他們的人數又眾多。所以,蕭寒和夜逸風縱然武功再高,內力再強,一時半會之間想徹底解決了他們,卻也並非是件易事。
「佈陣。」就在這時,其中的一名血士唳聲的吼道。剎那之間,所有的血士同時往後退了幾步,用身軀織成了圓網,將夜逸風和蕭寒團團困鎖在了陣圈中。
接著,便見他們的身影極有默契的交換旋轉著,手中的劍氣更是宛如閃電般交纏著,蕩出了無數凌厲的劍花襲向了蕭寒和夜逸風。
與此同時,那些黑衣人們亦腳尖紛紛躍地而起,從半空中倒刺著劍,狠唳的刺向了夜逸風和蕭寒的天靈蓋,空氣中頓時漫滿了致命的窒息感。
必須速戰速決,若拖的時間越久,對他們越沒有利。對手人數實在太多了,而他們的體力終究是有限的。
蕭寒和夜逸風默望了眼後,兩人將最容易被襲刺到的背互貼了起來,手中的武器更加毫不留情的揮向了砍殺過來的敵人。在蕭寒和夜逸風的完美配合下,地面上黑衣人的屍首是越來越多了…
與此同時,那旁觀的面具男子倏地瞇眼,看向了不遠處的某顆參天大樹。轟的一聲響,他揮掌震向了那顆茂密的大樹,那樹木頓時承受不住面具男子強大內力的震擊,脆弱不堪的倒塌在了地上。
而就在那大樹碎裂倒地的瞬間,原本隱藏在樹中的兩個人,身影宛如箭般衝向了半空中,這兩人正是跟蹤來此的軒轅焰和上官凝月。
只見軒轅焰抱著上官凝月的身軀在半空中一個極速旋轉後,緩緩從半空中降落到了地面上。
軒轅焰和上官凝月?他們兩個怎麼也來這樹林了?是跟蹤他們來的呢,還是他們也同樣收到了神秘面具男子的死亡邀請信封?
揮掌震避開四周的敵人後,蕭寒和夜逸風同時向軒轅焰和上官凝月投去了一抹疑惑的眼神。但隨即,他們便瞬間斂起了微微游離的心緒,再次凝神貫注的對起了敵。
「哎呦,我說那個誰誰誰啊,我們不過是躺在樹上看個戲而已,又沒有去妨礙你殺人。所以,你又何必出掌嚇我們呢?」上官凝月從軒轅焰的懷中跳下來後,抬指撩了撩那被面具男子催動內力震卷的有些凌亂的青絲後,語氣戲謔中微含嘲諷的道。
「月兒,我們還是躲遠點賞戲吧,別為了看戲把小命給送掉了,那可是十分不值的。」軒轅焰亦是撇了撇嘴後,將上官凝月的胳膊驀地一拉,象徵性的往旁邊避了幾步。
「焰,早知道這場戲如此的精彩絕倫,我該帶點瓜子啊,花生啊過來的。一邊磕磕瓜子,吃吃花生,一邊看戲那才叫過癮呢。」上官凝月則是配合的往旁邊避了幾步後,側頭,雙眸嫣然媚笑的道。
「不然…月兒你先在這裡賞著戲,焰回府去給你取些花生和瓜子過來?」軒轅焰亦側頭,滿臉魅笑惑然的回道。
前方,打的是翻天覆地,血腥十足。而一旁,卻彷彿只是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兩個人的世界。
瞧瞧他們的表情,聽聽他們的對話,彷彿對於他們來說,前方那殘唳陰冷的殺戮戰場,其實只是一座擁有著艷麗鮮花在風中綻放舞姿的花園。而他們恰巧無意中經過那座花園,覺得風景實在是美不勝收,所以便乾脆停下腳步,趁機賞賞大自然繪畫出的巧奪天工風景。
「算了算了,萬一零食你還沒從府中取來,他們都已經全部死絕了,那你豈不是白跑了一躺?我還是控制下自己吃零食的**,就這麼湊合著賞賞戲唄。」上官凝月聳了聳肩後,身軀朝著軒轅焰的肩側懶洋洋一靠,再次凝眸看起了戲。
「人家太凶了,不給我們舒服舒服的躺在樹上看戲,非要讓我們辛苦的站著地上看戲。月兒啊,一會你若是站累了,記得說聲哦,焰給你揉揉腿。」軒轅焰妖冶的容顏上綻放著抹魔魅至級的絢笑後,伸手,揉了揉上官凝月的青絲道。
「噓,別說話了。快看,又死了十個黑衣人哦。」上官凝月用胳膊碰了碰軒轅焰後,語氣慵懶十足的說道。
「哎呀,我剛剛忙著對月兒獻慇勤呢,居然錯過了如此刺激的鏡頭,真是太可惜了。」軒轅焰立刻配合的凝眸望了去,接著他流露出了一臉沮喪的表情,唇中更是溢出了彷彿追悔莫及的話語。
「沒事沒事,等下還會有人死的。」上官凝月則是語氣柔媚的安慰道,他們兩人就這麼一唱一和著,完全無視對前的那面具男子投來的陰唳眼神。
「今夜,我只給滄月太子和北翼太子兩人遞了死亡邀請信。卻還想到龍耀王朝的瑞王竟然不請自來,主動跑來送命了。這樣倒也是更好,本座就一次性將你們三個都給解決了,也省得日後還要再麻煩的跑躺瑞王府,給瑞王你單獨遞封死亡信函。」面具男子雙眸陰唳的瞇看了下軒轅焰後,語氣冷殘萬分的說道。
不過他的心中卻有個疑惑,軒轅焰身邊的那個奇醜無比的小丫頭是誰?聽軒轅焰和那醜丫頭的對話,似乎軒轅焰和那醜丫頭的關係很不一般?
瞧那丫頭的樣子,分明還只是個未成年的小孩子啊。但她所說出來的話,為何卻是那麼的…
罷了,不管這醜丫頭是誰,既然他跟軒轅焰關係不同尋常,那麼他就讓她和軒轅焰今夜有來無回。
「我靠,我說那個誰誰誰啊,我家的焰不過只是閒的無聊,順便帶著同樣無聊的我跑來這裡看個戲而已,你幹嗎要殺他啊?」上官凝月的手立刻朝著腰一叉,心情似乎極度不爽的說道。
「上官凝月,看戲有什麼意思,親自演戲那多過癮呢?」這時,夜逸風利用竹絲扇擊斃了兩名黑衣人後,側頭,居然跟上官凝月聊起了天。
當然,他那戲謔的話語中隱藏著的意思是:上官凝月,看別人殺人有什麼意思呢,自己動手殺人那才叫刺激呢。
「我說滄月太子啊,你還是認真的演好你戲中的角色吧。待會,你若是謝幕了,我不會忘記給你鼓掌的。」上官凝月則是掃了掃夜逸風後,語氣繾綣十足笑意的說道。
同樣,上官凝月話中隱藏著的意思是:夜逸風啊,你還是動作麻利點,殺你的人去吧。如果你沒殺掉敵人,反而被敵人給殺死了,那這場戲我看的才叫真正過癮呢。
軒轅焰的眸中雖然是渲滿灩笑的聽著上官凝月和夜逸風的對話,心中則是在暗暗的思索著。這神秘面具男子到底是誰呢?他為何要殺蕭寒,夜逸風,甚至是自己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天字號血士,立刻退出戰圈,給我索了軒轅焰和他身邊的那丫頭的命。」面具男子瞇眼,雙眸深邃的審視了眼上官凝月後,發出了冷唳的命令。
上官凝月?龍耀皇朝大將軍上官浩的女兒,那個被龍耀王朝的百性喻為天下第一鬼女的丫頭?傳說中,她不是個癡傻之人麼,為何他沒察覺到她有絲毫癡傻的痕跡呢?
「遵命。」面具男子的話音剛落,有十名血士立刻退出了襲殺夜逸風和蕭寒的戰圈,而是迅速舉劍砍向了上官凝月和軒轅焰。
「焰啊,月兒我呢一向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更甚至連個雞都是不敢殺的。所以這些人的命呢,就全部交給你去索取了哦,我待在你身後繼續乖乖的看戲就好了。」上官凝月語氣撒嬌的說完,身影迅速一閃,退到了軒轅焰的背後。接著,她的臂膀一個慵懶的交纏,歪著腦袋賞起了她口中所謂的大戲。
蕭寒和夜逸風則是眼神不經意的掃了眼上官凝月後,嘴角微抽了下。對於上官凝月在龍耀皇朝所創造出的事跡,他們可是已經派屬下們打探的清楚徹底了。
一個炸了宣王府花園,廢了宣王府管家的舌筋,挑了宣王府侍衛手筋的人。居然說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更甚至連個雞都不敢殺?上官凝月,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好。」軒轅焰則是容顏妖冶風情的應完,一柄軟劍從他的袖筒中席捲而出。劍尖在半空中劃割出肅冷殺氣的同時,他眸中所有的媚柔笑意隱了去,取而代之的是那仿若可以凝結萬物蒼生的冷意。
隨即,便見他手中的軟劍在十名血士交替的身影中狂肆穿梭了起來。無數道銀光宛如囂狂的火龍般迸射出,一股彷彿吞噬天地般的強悍氣流,瞬間攪碎了無形的的空氣,接著他的劍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般擊斃了一名血士。
劍尖再次一揚,迎擊另外那九名血士的同時,他還不忘用自己的後背織成道堅實的屏障,守護住身後看戲的上官凝月。
「呀,沒想到我家焰不殺人的時候,美的已經是妖冶絢絕了。殺起個人來,美的更是驚心動魄啊。」上官凝月揚眉魅笑後,唇中溢出了讚美軒轅焰的話語。
「真的嘛,那月兒是喜歡不殺人的焰呢,還是喜歡殺人的焰呢?」軒轅焰的劍尖席捲,凌厲的貫穿又一名血士的頸子後,他居然徹底無數面前的敵人,扭頭滿臉灩笑的跟上官凝月聊起了天。
「還是此刻威風凜凜殺人的焰,更討月兒喜歡些哦。」上官凝月的眉揚的更高了些後,啟唇回道。
「這樣啊,看來…焰得更賣力點索命了。」軒轅焰朝著上官凝月戲謔的眨了眨眼後,頭扭了回來。與此同時,他眸中的笑意亦隨即斂了去,幽冷的寒意淋漓盡致的再次浮現。
這神秘面具人到底是誰呢?他究竟為何要利用信封引誘蕭寒和夜逸風來此,對他們進行誅殺呢?還有,他既然同樣有殺自己的心,為何之前不乾脆也用信封引誘自己來此呢?
莫非…軒轅焰的心中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揣測,能同時視滄月太子,北翼太子以及他軒轅焰為敵人的,恐怕除了那個人,不會再有第二個了吧?
對,肯定是那個人。如今蕭寒和夜逸風是以貴賓的身份在龍耀皇朝做客,如果他們兩個忽然離奇的死在了龍耀皇朝的某個樹林中,那麼滄月國和北翼國的皇帝會如何做呢?必定會不顧一切的聯盟發兵,然後攻打龍耀皇朝吧?
「地字號血士,立刻撤出戰圈,給我索了那丫頭的命。」面具男子雙眸陰唳的瞅了眼上官凝月後,再次發出了命令。
「是。」五名地字號血士亦迅速退出了襲殺蕭寒和夜逸風的戰圈,揮劍毫不留情的看向了躲在軒轅焰身後的上官凝月。
「就你帶出來的這群螻蟻,他們也配索我的命?我看…你還是讓他們去索索樹葉的命得了。」上官凝月翻了翻白眼後,唇中吐出了鄙夷萬分的話語。
索她的命,不配?還是索索樹葉的命得了?多麼嘲諷到境界的話語啊,他家的月兒果然夠狂夠傲啊,只是區區的兩句話罷了,便已經足夠將眼前的這些殺手們和那面具人的自信摧毀的無比粉碎了。
正與八名天字號血士纏殺的軒轅焰,聽到上官凝月的話,真是恨不得拋下手中的軟劍,找顆大樹幹依靠著仰頭大笑。
與此同時,戰圈中激烈撕殺著的蕭寒和夜逸風,嘴角亦是忍不住連抽死抽了起來。心中暗暗的嘀咕道:上官凝月啊上官凝月啊,你這丫頭,可真是夠絕的。
「居然將我諷刺成螻蟻,看我不把你碎屍萬斷了。」那五名地字號血士,壓抑住心頭那宛如要噴出的怒血後,咬牙啟齒的揮劍砍向了上官凝月。
「哎呦,我真是好怕怕哦。」上官凝月不屑的撇了撇嘴道,雙眸中釋放出了深深的嘲諷笑意。
見到那五名血士快要逼近到上官凝月身邊了,軒轅焰右手舉劍襲向自己面前的敵人時,左掌亦驀地揚了起來。他,做好了隨時催動內力,震向那五名想殺月兒的地字號血士的準備。
「焰,你忙你的。這五個人既然如此恐嚇我,那我也不介意親自賜予他們下地獄的通行證。」上官凝月雙眸慵懶的掃了掃軒轅焰那高揚起的左掌後,語氣繾綣滿笑意的開口了。
「嗯。」軒轅焰迅速的縮回了左掌,朝著自己面前的敵人身軀狠震了去。月兒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準備親自大開殺界了。
「想送死是麼?很行,那就加快你們腿上的速度,快點奔到我面前來接受死亡的恩典吧。」上官凝月的紅唇驀地冷勾,眸中綻放著邪冶十足的笑意後,她的手腕驀地翻轉起,一條鑲綴著繡花針的紅線瞬間從袖筒中迸射了出來,纏繞在了她的臂膀上。
嗖的聲響,當那跑在最前頭的地字號血士,劍尖快要抵達到上官凝月的心口之時,上官凝月的身影宛如鬼魅般迅閃,輕而易舉的就避開了那名地字號血士的劍尖襲殺。
接著,纏繞在她臂膀上的紅線驀然翻捲而起,伴隨著毀滅性的唳光爍閃,紅線上的繡花針瞬間貫穿了那名地字號血士的頸子。
指尖一個挑動,繡花針脫離了地字號血士的頸子。噗嗤,鮮血宛如噴泉般濺灑出來的同時,那名地字號血士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身軀直直的向後仰了去。
「嘶…」另外那四名接踵而來的地字號血士,身軀立即在原地僵硬了下。
他們根本就沒看清上官凝月是如何出手的,同伴便已經死在了她的腳下,甚至連死亡前淒厲的叫聲都沒有機會發出。這…
但轉瞬,四名地字號血士還是斂起了心中的駭然,揮劍同時砍向了上官凝月。不過,他們吸取了同伴死亡的教訓,並沒有直接用劍刺向上官凝月的心頭,而是身影極速的旋轉交替著,分別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刺向了上官凝月的身軀。
與此同時,上官凝月卻是不閃也不躲,表情悠閒十足的抱起了胳膊,等待著那四名地字號血士的逼近。
就在那四名地字號血士的劍尖,齊齊刺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時,上官凝月臉上的懶笑意加深了。同時,她眸底浮現的寒意也釋放的更冷了。
腳尖一個雷霆踮地後,上官凝月的身軀宛如蜻蜓點水般躍上了半空中。
五指嫣然纖動,紅線魅絕翩舞。繡花針銀光閃爍的瞬間,冷唳逼人的殺氣瞬間席捲向了那四名地字號血士的心頭。
「走好,不送。」上官凝月水眸瀲灩流轉,釋放出了宛如地獄引魂花--彼岸花般的妖冶驚心血笑。
冷風展卷間,上官凝月的指尖驀然扯動。紅線宛如血龍般極速旋轉,在風中撕裂出眼花繚亂的痕跡後,紅線前端鑲綴著的繡花針不知道何時已經將四名地字號血士擊斃到了地上。
紅線閃電般一收,再次纏繞在了上官凝月的胳膊上。而透著皎潔的月光看去,地上的那四名已氣絕身亡的地字號血士,分別是被繡花針穿絞了心口,割裂了頸子,刺透了眉心,襲穿了腦門。此刻,他們全部都駭然的睜大著眼睛,臉上呈現著的是死不瞑目的神色。
「都跟你們說了,人家只是來看戲的,為何非要逼人家一起演戲呢,真是討厭的很啊。」上官凝月語氣軟綿綿說著的同時,雙眸則是綻放著邪冷魔澤的藐瞅了瞅地上的屍首。
而她胳膊上所纏繞著的那極其普通的繡花針,此刻更宛如是那地獄使者的勾魂針,釋放著令寒風哆嗦,人心恐駭的光澤。它彷彿在無聲的警告和威懾著:誰若靠近,必死無疑。
唰,面具人難以置信的看向了上官凝月。而同時,戰圈中嘶殺的夜逸風和蕭寒亦被徹底的驚到了。即便是對上官凝月的本領已經有所瞭解的軒轅焰,也同樣被深深的撼到了。
她…的確沒有絲毫的誇大,這些殺手們對於她來說,真的是螻蟻。不,或許連螻蟻都不如。
「我可真是個慈悲的人啊,讓你們死的如此痛快,我都快被自己的善良給感動了。」上官凝月撇了撇嘴後,語氣柔如水的道。
而一旁打架的軒轅焰,夜逸風,蕭寒,聽到上官凝月的話後,嘴角那個忍不住的抽啊抽。
她慈悲,善良?萬能的神啊,一個剛剛索完命的人,居然誇讚自己是慈悲善良之人?閻王爺若是聽見了她的話,恐怕都要考慮將地獄王者的位置讓給她了吧?
「話說,你們就這樣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到時候會不會有野獸出沒將你們的屍首吞噬了呢?罷了罷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吧,誰叫我這個人慈悲心一向氾濫無比呢。為了避免你們的屍首被野獸啃噬,我替你們將屍首好好的藏起來哦。」上官凝月語氣慵懶邪魅的說完,她腕上的玄冰鐵手鐲驀地旋轉,無數腐噬粉灑向了那些黑衣人的屍首,瞬間,黑衣人的屍首全部變成了一灘腥臭的血水。
軒轅焰,蕭寒,夜逸風見到這一幕後,那嘴角再次不停的抽啊抽啊抽。
慈悲心氾濫無比?是啊,你可真是慈悲心氾濫無比。他們索命最起碼還留人家個全屍呢,而她倒直截了當的很,讓人家徹底的屍骨無存…
「我說那個誰誰誰,你的螻蟻們還過不過來索我命了,如果他們不再過來的話,那我就將線線收起來,繼續看戲了哦。」上官凝月微挑起眉看向了面具男子,語氣笑意綿綿的問道。
「你…」面具男子的眉死死擰皺了起來,眸光亦陰的更沉了。
她只出了一招,一招而已啊,他門下武功最厲害的血士,居然絲毫沒有無反抗能力便斃命了?更甚至,就連他都沒有能夠仔細的看清楚,她到底是如何出的手?這簡直是太不思議了!
「丫頭,你不僅殺人的招式詭異莫測,用毒的功夫似乎更是出神入化哦。手腕不過輕輕一翻間,我的手下們便已經全部化為了血水,在下對你可真是不得不歎服啊。」面具男子雙眸深邃宛如寒潭的審視了眼上官凝月後,他語氣竟然含笑的開口了。
「面對著手下死無全屍的下場,閣下居然還能毫不吝嗇的誇讚我。閣下的冷血心腸,亦是令我同樣不得不佩服啊。」上官凝月則是聳了聳肩,雙眸絢邪艷魅的看向了面具男子。
那繾綣滿笑意的聲音,那在半空中交織的眼神。若不是空氣中滿滿的血腥纏繞,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是分離太久的情侶,好不容易見了面後,正含情脈脈綿綿的眷望著,淋漓盡致的傾瀉著對彼此的思念呢。
「他們死無全屍其實不過是種更好的解脫,當然,丫頭若覺得我對他們的解脫無動於衷,是屬於冷血心腸的話,那我就給他們好好的超度下亡魂吧。」面具男子語氣緩緩的說完,他忽然從懷中了掏出了支長長的碧簫。接著,他舉起了那支碧簫,將它貼湊到了唇邊。
「月兒,趕緊摀住你的耳朵,千萬別聽他的簫音。」就在面具男子的指尖輕盈的拂動,紅唇剛剛奏出簫音的瞬間。軒轅焰一劍貫穿了面前所有血士的頸子,雙眸攜裹緊張的提醒起了上官凝月。
難道這神秘的面具男子會是那個人?看到面具男子掏出碧簫的瞬間,夜逸風和蕭寒的雙眸亦是驀地冷瞇,心中猜出了與軒轅焰一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