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丹沒想到救她於水生火熱之中的會是他,不知道歐子西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的,他出現的時候總是那麼適宜,她手裡端著酒正要喝,卻因他的出現,打斷了這一切,連帶著包廂裡的氣氛都凝固了一瞬。
他長得太出眾,即使包廂的燈光不夠強,但也絲毫沒掩蓋掉他所散發出來的光芒,他永遠是那麼彬彬有禮,嘴角永遠帶著他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那邊角落裡被圍攻的亞丹,他優雅從容的走過來,在眾人的驚歎聲中,落落大方的說:「對不起,亞丹我來晚了。」
他那麼自然的摟上她的腰,順勢接過她手裡的酒杯,朝前來敬酒的男同學,大方的說:「這杯我替亞丹喝了,當是遲到的懲罰。」
亞丹渾身僵硬,她和歐子西已經有多久沒有過這樣親密的舉動,她都快忘記了,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歐子西收緊手臂,像宣誓主權一樣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裡,粗糲的指腹隔著涼薄的布料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腰際,像是要給她安定的力量。
可對於他這樣的觸碰,亞丹下意識的只想掙扎反抗,可他卻霸道得不給她一絲退卻的空間,彼此就這樣暗自叫著勁。
因為歐子西的出現,包廂裡所有的人都這邊看了過來,實在是他長得太惹眼,又太逍魂了,男的女的都對他開始不安分的yy起來,在眾人探尋的目光中,亞丹終是忍不住的開口解釋了一句:「我……朋友……」
到底還是把老公兩個字換成了朋友,如今的他們,連朋友都稱不上,說是夫妻怕是種莫大的諷刺,亞丹沒看歐子西的表情,想必他也一定是不在乎的,一個稱呼而已,無所謂。
歐子西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放在她腰際的手僵硬了片刻,連嘴角的笑意也停滯了一瞬。
「男朋友?」有人開始笑著打趣。
亞丹大方的一笑,很是隨意的說出四個字:「普通朋友。」
前來敬酒的都是她以前的追捧者,現在也都是單身,聽她這麼說,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意思是我們還有機會咯。」
亞丹看著他們爽朗的一笑,「現在的社會可是一夫一妻制,你們這麼多人,那我豈不是要辦個比武招親?」
這句話一出惹得哄堂大笑,氣氛再次被炒熱,這樣的亞丹是歐子西從未見過的,她完完全全把他當成了陌生人,甚至還好心的給他介紹女人。
「歡歡,你不是說想進娛樂圈嗎,我這個朋友認識很多有名的大導演,你可以和他好好聊聊。」亞丹熱絡的幫他們兩人搭橋牽線,話語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這個所謂的歡歡本來就是個三流演員,長得美不說,對於如何交際那自然是不在話下,尤其對方還是歐子西這樣渾身閃著金光的資本家,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很快端著酒杯就婀娜多姿的走了過來。
歐子西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這麼大方的把他推給另一個陌生的女人,他沉沉的看著她,見她和那群男人有說有笑,卻是連個餘光都沒給他,他說不清心裡是何種滋味,是憤怒,是苦澀,又或是從未有過的挫敗,也許她是真的不在乎了,因為不在乎所以不在意,因為不在意所以不關心,他在想如果今天他如了她的意,真和這個叫歡歡的女人發生了點什麼,她會不會開心一點。
她一直都知道他一貫討厭這些所謂的明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許是不想讓她失望,他竟沒有拒絕這個前來討好他的歡歡,接過她手裡的酒杯,頭一仰,很爽快的就把酒喝了下去,看著他這不羈的動作,歡歡既崇拜又愛慕的拍手叫好,她那尖銳的聲音傳到亞丹耳朵裡,就像是密實的銀針,一針一針的紮在她的太陽穴上,隱隱作痛。
又有人遞酒給她,亞丹沒有再拒絕,接過來,如歐子西那樣,頭一仰就把酒喝光了,火辣辣的刺痛感從喉頭一直蔓延至心尖,連眼眶都濕潤了,酒當真是好東西,能化解所有的痛楚。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痛,她也不知道自己再痛什麼,她應該要高興的,沒想到歐子西居然有一天也會這麼聽她的話,看著他和歡歡笑談甚歡,低笑淺吟,她越發冷漠的笑了起來。13acv。
那些人見她如此開心,紛紛開始邀她去唱歌,許是酒後壯膽,亞丹也沒拒絕,拿起話筒就唱了起來:
曾在我背包小小夾層裡的那個人
陪伴我漂洋過海經過每一段旅程
隱形的稻草人,守護我的天真丹想火之都。
曾以為愛情能讓未來只為一個人
關了燈依舊在書桌角落的那個人
變成我許多年來紀念愛情的標本
消失的那個人回不去的青春
忘不了愛過的人才會對過往認真
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這簡單的話語需要巨大的勇氣
沒想過失去你,卻是在騙自己
最後你深深藏在我的歌聲裡
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這清晰的話語,嘲笑孤單的自己
盼望能見到你,卻一直騙自己
遺憾你聽不到我唱的這首歌
多想唱給你
唱著唱著淚就流了下來,流著流著歌就唱完了,亞丹一臉淚水,握著話筒站在包廂中央,看著屏幕上的畫面,聽著讓人心碎的旋律,週遭不再嘈雜,腦海裡拂過的全是有他的過往。
每一個字每一句歌詞,她都唱的那麼用力,唱的那麼悲傷,歐子西坐在沙發上看著她那倔強而心痛的背影,彼此明明隔得這麼近,可他連接近她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把自己關在他再也走不進的世界裡。
又有人端著酒過來敬她歌唱得好,她接過酒杯直接又喝了下去,酒杯從她的指尖跌落在地上,淚痕干在臉上。
歐子西再也看不去,他起身,走過去拉著她要離開,她卻奮力的甩開了他的手,回頭笑著和身後的同學說:「唱完歌還有沒有其他活動?」
亞丹無疑成了今晚的女主角,被問話的男同學見她興致如此高,便臨時決定去酒吧狂歡,亞丹一聽,欣喜的便答應了,那邊又有人邀她過去喝酒,她不看歐子西,大步走過去,端起酒就要喝。
酒杯毫無懸念的被歐子西奪了過去:「別喝了,今天晚上你喝多了。」
亞丹聞言,哈哈一笑,許是酒勁上來了,她看著他說:「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麼管我,我那死去的爸都管不了我了,你憑什麼管我。」
最後一句話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紮在了兩人的心上,歐子西怔忡的看著她,亞丹卻是麻木的端起酒杯就要喝,酒杯再次被他奪走,這次她還未來得及開口,那些個男同學開始不滿的吼了起來,「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亞丹不願意走你有什麼權利強迫她,你要離開,我們不留,門在哪邊,請便。」
酒喝得七七八八,許是大家都有了幾分醉意,所以說話也沒了之前那般客氣。
「回家。」歐子西沒理會那個人,依舊耐心的哄亞丹。
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歐子西幾時受過這樣的氣,換作平時,他早就一圈揮了過去,今天他可是給足了她面子,一忍再忍,看著這樣不是他的歐子西,亞丹只覺得好笑,他為了她這般委曲求全做什麼,他們可是仇人,可是有著深仇大恨的人。
亞丹甩開他的手,冷漠的一字一句說:「你沒資格管我。」
「來,喝酒。」她吆喝著,歐子西再次奪了她手裡的酒杯,一口把她杯中的酒飲盡了。
亞丹冷冷的看著他一笑,諷刺:「好酒量啊!」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大家都不傻,也看出了些端倪,見亞丹這麼不客氣的對歐子西,都開始幫著亞丹為難起他來。
一個男同學叫來酒保:「拿兩瓶威士忌來。」
歐子西料到了他的意圖,但依舊抓著亞丹的手沒有放開,那位男同學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又笑看著歐子西:「兄弟,別怪我們不義氣,亞丹是我們的同學,也是我們的朋友,既然你是她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們的朋友,今天你硬要帶走亞丹壞我們的興致,道理上著實有些說不過去,別的我也不說了,這裡兩瓶威士忌,你能喝完,我們就放亞丹走,你要是沒那個本事,不好意思,請你離開,不勞你費心,亞丹我們會照顧好,同學們你們說這個方法行不行。」
同學們起哄的拍手叫好,男同學又十分通情達理的問亞丹:「亞丹,你沒意見吧。」
歐子西也看向她,她怔怔的看著那兩瓶烈酒,沒說話,卻是笑了笑,大家都認為她這是默認了。
男同學得意的一笑:「怎麼樣,兄弟,敢不敢啊!」
歐子西把平靜的目光從亞丹身上抽回,無所謂的揚了揚唇,灑脫的吐出兩個字:「倒酒!」
頓時,包廂的氣氛再次沸騰起來,大家都圍在酒桌邊,看著上面擺滿的酒杯,那可都是滿滿兩瓶烈酒,喝下去且不說會不會肝腸寸斷,至少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大家都不免為歐子西捏了一把冷汗,不少人開始勸說不要玩這麼大,以免出事,甚至還有些人拿出手機準備好隨時撥120。
歐子西卻是一臉無所謂,抬手解開襯衫衣領的衣扣,那帥氣的動作,讓在場的不少女人看癡了眼,唯有亞丹眼底無波無瀾,她站在那裡,平靜得彷彿這件事與她無關。
ps:推薦大家去聽一首歌《願得一人心》,聽著這首歌,看這章也許會有更深刻的感覺,呵呵,這只是西西個人的想法,我是重複聽著這首歌寫的這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