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的週年晚宴設在曼切斯頓的天空花園,悅耳動聽的交響樂曲悠揚的飄蕩在空中,浪漫和諧的氣氛將現場的氛圍烘托到了最高點,無數商界、政界權貴相聚在一起舉杯暢談,無數名媛羨慕這場盛宴帶來的完美且震撼的視覺衝撞,甚至幻想著能成為遠處那個人中之龍的男人身旁的女人。舒蝤梟裻
同身為名媛的汪維雅脖子上依然帶著上午那場盛宴的鑽石項鏈,面帶微笑的輕挽著顧亦辰的手臂,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他身邊,很懂事的陪他在眾多名流中談商業上的事或是熱絡的寒暄幾句,她大方的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或驚羨,或讚美的目光。
在這場堪稱精美絕倫的晚宴中,所有的人似乎都已經忘卻了上午那場微帶瑕疵的慶典,而瀚海國際也以其強勁驚人的公關手腕和速度,悄無聲息的將這一場風波處理得滴水不漏。
現在外界人人口中稱讚的是這次的珠寶秀所帶來的震撼和完美。
驚人的是,star推出的那款命名為「天使」的珠寶在業界掀起了一波熱浪狂潮,成為了眾多名人之間爭先追逐的珠寶之一,一時之間也讓star這個品牌得到了更多的關注,贏得驚人好評的同時,也在網絡上引發了一場star和gd之間的比較大戰。
「誰會是下一個珠寶神話的締造者?」
「誰會引領珠寶界的新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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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又一個的猜測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悄然發生···
杯點聚天。由於顧老爺子身體不佳便回醫院了。virb。
蘇皓然端著酒杯在會場逡巡了一圈也沒發現紫馨的身影,打她電話也是關機,蹙了蹙眉,按理說,她應該要出席這場盛宴的。
輕啜了一口紅酒,視線一閃,便看到了廣場中最亮人的那對璧人,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澀,輕笑一聲,將杯中的紅酒仰頭飲盡,放下酒杯便離開了會場。
這是顧亦辰今晚第三次抬腕看時間了,汪維雅不是沒發現他整晚都心不在焉,起先,她以為是他對今天上午的慶典心煩,可是,她越發感覺他眉宇間那股不耐和對她的淡然,即使,彼此貼得這麼近,明明自己就靠近他的心房,她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與他之間的距離隔得那麼遙遠。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辰會對她這麼冷淡,也想不通,為什麼他們兩個明明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現在看來就是一對貌合神離的假情侶,這一切都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顧亦辰帶著她不動聲色的躲開了人潮,拿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就看見那頭韋伯疾步朝他跑來。」汪小姐···「他先是禮貌的和她打了聲招呼。
汪維雅回她一個禮貌又尊貴的微笑。」怎麼樣了?「顧亦辰微微蹙眉,嗓音裡帶著幾分心急。
韋伯先是看了一眼汪維雅,然後便低聲覆在顧亦辰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他面色一沉,渾身有一刻的僵硬,他再也按耐不住心頭那股不安,將酒杯放到韋伯手裡。」這裡交給你!「顧亦辰語氣森寒,神情凝重,看得出他此刻心情很不好,甚至是很糟糕,他毫不猶豫的從汪維雅的臂彎裡抽出自己的手,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大步流星就走了。」辰,你去哪裡!「汪維雅追上去拉住他的手,不肯讓他離開。
顧亦辰不著痕跡的抽回手,緊皺的眉宇間儘是不耐,語氣卻也沒表現出多不悅來,」小雅,我有事要先走!「沒和她多解釋什麼,便再次甩手準備走。」你走了,那我怎麼辦?「說著說著,嗚咽的聲音裡不覺多了一層委屈,美眸裡也氤氳起一層霧氣來,隔著暮靄的水霧,她眼中的那偉岸的身影卻是越來越遠。
他就這樣把她扔下了!
他怎麼這麼忍心把她扔下?
汪維雅難以接受的站在原地氣得直跺腳,凌厲的目光又射到韋伯身上,」你剛和他說什麼了?「
韋伯當然不會說是郁秘書沒有找到,不理會她那肅殺的目光,只是抱歉的對她鞠了一躬,」汪小姐,等會我會送您回去!「說完,不顧她臉色難看,也焦急的走開了。
很受打擊的汪維雅,一氣之下將杯中的酒全數飲盡,即使剛才韋伯的聲音很低,但站在他身邊,耳尖的她還是聽到了」郁秘書「三個字。
又是這個女人,為什麼辰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她失控?為什麼她現在能輕易緊緊的揪住辰的心?
汪維雅一陣氣惱,這半個月來,幾乎她都沒見過他,連電話都沒有,每次都是她打給他,他對她的態度可以用冷淡至極四個字來形容,要不是今天這個週年慶,估計她還見不到他,是什麼時候,辰將她棄之如蹩了,全都是郁紫馨那個賤人,汪維雅越想越氣,礙於場合和身份,卻也不敢太造次,只能拚命壓下心頭那股怒火。
怒氣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怕,她從香奈兒包包裡拿出手機,咬牙切齒的說:」小景,給我約曾曉倩,就說我要給她一個獨家。「
掛掉電話,妖艷的雙眸裡噴發出一抹尖銳的寒光,斂下所有的不快,強裝出一副笑臉盈盈的表情,握著手機的手指關節隱隱發白,郁紫馨這都是你逼我走這一步的,可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
正好有侍應生走過來,汪維雅喚住他,看也沒看一杯接著一杯將托盤中的烈酒都盡數飲盡。
侍應生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這麼美得驚心動魄的女人,幾次都想要出言阻止,卻都被她那雙含恨的眼神嚇得止住了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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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在這個即將入秋的時節是真的有些冷。
簌簌的風聲,合著驚濤拍浪的水聲,就像是一首交響樂。
y市是個臨海的城市,做海鮮生意的漁夫有不少,所以每日出海的船隻也很多。
紫馨環抱住雙臂來回的在海岸邊走著,由於出門只穿了一件t恤,沒來得及回家添件長衫,她凍得鼻子通紅,加上一天沒有進食的她餓的有些難受,很怕錯過了曉倩說的船隻,她只好在岸邊傻傻的苦等了整整一天。
看著落日沉入海平面,湛藍的海水藍得很深邃,感受著習習海風帶來的清爽,她強烈的克制住心頭那股焦灼。
曉倩說:七爺現在在一個叫明日島開了一個賭場,明日島離y市不遠,坐船可以過去,每天傍晚賭場會派一艘漁船到這個港口接人,順便把昨日那些要回來的賭客送出來,雖然進那個賭場門檻低,只要有錢都可以去,卻是要求很多,譬如手機要關機,不能帶任何金屬工具,譬如剪刀或是水果刀,凡破壞規矩的人輕則丟失所有的錢財,重則喪命。
想到這,紫馨不禁打了個冷顫,她見識過七爺他們這些有黑道背景的手段,殘忍毒辣,那還是剛和他借錢的時候,也是還不上錢,他毫不避諱的當著她的面,給了個嗜血的警告,他連眼都沒眨一下將一個欠債賭徒的手活生生的砍掉,鮮血四濺的畫面,讓她嚇得忘記了呼吸,她的臉上身上全沾滿了鮮血,睜著空洞的大眼看著他將那兩條少了手掌的血淋淋雙臂,毫不留情的放進了濃硫酸裡,那一幕至今還留在紫馨的腦海深處,成了她每個午夜夢迴的噩夢,每每憶起都是寒毛豎起。
想起美蓮媽媽現在不知道過得怎麼樣,紫馨心裡一陣發怵,不管怎樣,這次把錢還給他,一定要救出美蓮媽媽。
傍晚的海邊異常熱鬧,三三兩兩結伴打漁回來的漁夫,心情頗有些低落的在一起討論著往家裡走,應該是這次出海沒什麼收穫。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岸邊的人也越來越多,皆都是一些中年男人,也不乏有一些女的,紫馨越發覺得惶恐不安起來,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包包,下意識的避開了那些人群。
忽然,一個臉上有道猙獰刀疤的男人注意到了紫馨,他挑了挑寒眉,邪戾的嘴角微揚起一個殘忍的弧度,雙手插在褲口袋裡,便朝著紫馨走來。
看著他朝自己走來,紫馨慌了,那人渾身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她呼吸一滯,兩隻手無措的緊緊交織在一起,腦子卻是飛速的轉動著,怎麼辦怎麼辦,看了看身側,下面全是漁船,要是跳下去雖然死不了但也會殘,要是大喊救命的話,肯定也沒有一個人會救她,因為這麼久了,這裡的人沒有一個人說過話,彷彿都是啞巴一般,都只是沉默的眺望著那平靜的海平面。
晦暗不明的視線下,紫馨看著他臉上那道恐怖的疤痕,害怕得渾身一顫,一下子彷彿止住了呼吸般,只覺得胸腔內轟的一聲炸裂開來,連帶著面部僵硬得不能自控,腳底像是灌了鉛般,一步都挪不動。」小妹,你也是出海的呀!「男人在離紫馨只有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笑著自顧自地摳了摳鼻孔,不一會就掏出一團黑乎乎的污穢,好自豪的看一眼,便彎腰往腳上那黑色的布鞋上一擦。
嘔!
紫馨頓時只想大吐,擰了擰眉往後退了一大步,拉開些與他的距離,又緊了緊懷裡的包,聽他的話,應該是經常去七爺賭場的人,興許他還能幫自己盡快找到七爺,雖然膽戰心驚,但還是麻著膽子顫顫的點了點頭。」一個人?「看得出紫馨很害怕,男人狹長的眼睛裡放出一抹得意的精光。
下意識的準備點頭,倏地,心裡升起一股戒備,眼睛瞟了眼四處,發現不遠處坐著一個老爺爺在抽悶煙,看起來忠厚老實,靈感一閃,放肆搖了搖頭,指了指那邊。
男人隨著她的手指看向那個老頭,眉頭蹙了蹙。」你和他一起的?「有些不敢相信的睨著紫馨。
紫馨暗暗吞了口口水,調整了下呼吸,輕輕點了點頭。」你是鐵匠的兒媳婦?「男人顯然不相信,但也不敢太造次。13757129
鐵匠?難道他認識那個人,心想不好,萬一他知道自己撒謊會不會···
轉念一想,兒媳婦?那他應該和那個人不是很熟,也有可能只是賭友,很快紫馨又恢復鎮定,烏沉沉的大眼夾著勇敢無畏的直視著他,點了點頭。」啞巴配傻子是還蠻配的。「男人喃喃自語,又不甘心的睨了眼紫馨,暗暗歎了口氣,這麼水靈的姑娘只可惜不會叫,若不是啞巴,定會爽死,邪惡的雙眼又在紫馨那玲瓏有致的身上逡巡了一番。
紫馨沒看到他眼裡那污濁的目光。
啞巴?傻子?他以為自己是啞巴還是個傻子,這樣也好,興許他不會對她怎樣了,紫馨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你們是帶著錢找七爺贖阿寶的吧!「男人的一句話,瞬間讓紫馨陡然充滿力量,她雙目閃光的對著他連連點頭,認真的看著他,雙眸放出一抹奇光,彷彿在說,你知道七爺在哪裡麼?
為了自己的安全,她必須把啞巴的身份演下去。」你想問我知不知道七爺在哪裡?「
紫馨又欣喜的點頭,別看這人邋裡邋遢的,腦子還挺靈光的。」想讓我帶你去?「男人又是不懷好意的一笑。
紫馨立刻明白了他那污濁笑意裡的含義,顫顫的從口袋裡掏出幾百塊錢遞到他眼前,這還是她過來的時候把工資卡裡所有的錢取出來的,她不可能全都給他,好到這人也不是太貪。
果然,男人看到那幾張紅大媽,眼冒金光,說時遲那時快的接過錢,吐了口痰放手上點了點,不多不少也有五百塊。」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等下到了島上你跟著我就是的。「男人很豪氣的應下來,便當著紫馨的面脫掉外褲。
紫馨嚇得差點叫出聲來,臉騰的紅了起來,她趕緊轉過身。」呵呵,錢得放妥當。「說話間,男人已經把那幾百塊塞到了內褲的夾層裡。」賣蝦咯!「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吆喝聲。
紫馨還奇怪這麼晚了誰還會來賣蝦呀!
大家一聽這話,便紛紛的朝著底下那艘剛駛來的漁船走去。」走吧!「男人還算好心的提醒了她,紫馨這才明白這是暗語,看來還真嚴格,隨著男人的步子,踩著水泥階梯往下面走去。
不少回來的賭客皆都是垂頭喪氣,應該是輸了不少錢。
只見一個男人被架著往岸上拖去,昏暗的視線看不清那人的臉,擦肩而過的瞬間,紫馨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好奇的瞟了眼,嚇得睜大了眼,那個男人的右手短袖空空如也。
突然想起曉倩囑咐她的話:如果看到她爸,就轉告他,寧願他被砍掉手,她也不會再給他一分錢。
那個人不會是曾伯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