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馨的冷情惹怒了顧亦辰,她的絕情更是讓顧亦辰再一次口無遮攔的出言中傷了她,同時也刺痛了他自己的心。舒蝤梟裻
「郁紫馨,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休想從我身邊逃離!」
一輩子!!!他想用一輩子來羞辱她,囚禁她!
紫馨難過的想哭,卻是發現自己悲傷得連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
顧亦辰字字句句慷鏘有力,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狠意,捏著她下巴的手,青筋暴起,隱忍的眸中全是一片駭人的凌厲。
如果紫馨此刻在出言頂撞他,顧亦辰一定會讓她死不足惜。
「顧亦辰,你混蛋,你憑什麼說這樣的話!」紫馨氣得渾身發抖,明亮的美眸裡不敢相信的看著顧亦辰,纖細的手指試圖掰開攥住自己下巴的大掌,下顎傳來的痛意終抵不過心頭的寒涼。vio2。
他把當她當什麼了,玩偶,工具?她不要不要??????
「憑什麼?」顧亦辰看著她嗤笑一聲,滿是鄙夷的笑意,讓紫馨從背脊陡升出一股懾人的寒氣直衝頭頂,她止不住的一顫。
他無情的撫開她的手掌,似柔情的撫上她那凝如玉脂的臉頰,邪戾的一笑:「憑我是你的買主,憑我可以掌控你的生死和那破院的存留」
顧亦辰咬牙說出這些話,就像是從毒蛇裡吐出的毒液,瘋狂而又劇烈的腐蝕著紫馨的心,她痛不欲生的凝著眼前這個冷血的男人。
她眼神裡的受傷,讓顧亦辰可悲的發現,他也有這麼一天需要靠威脅來留住一個他從沒放在眼裡的女人,該死的還是一個倔得要命的女人。
紫馨難過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他說得沒錯,他可以掌控她的生死,更有權決定孤兒院的去留。
紫馨唇間溢出自嘲的冷笑聲:「你以為我會怕死的求你不要殺了我,然後讓我卑微的守在你身邊一輩子,顧亦辰,我告訴你,永遠都不可能,你覺得我還會怕死嗎?死過那麼多次,我早已沒有什麼畏懼的了,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我就不會讓你動孤兒院一塊磚瓦,除非我死了!」
紫馨語氣堅定,眼神裡迸發出的強硬和不屈服,就像是電光火石間碰撞出的激烈火花,是那麼耀眼,顧亦辰不覺在她那深邃的雙眸裡沉陷。
她用什麼來和他鬥,呵!顧亦辰在心底冷笑一聲,她永遠都是這麼大言不慚。
「嘖嘖???,你要用什麼來和我爭,你知不知道只要我現在稍稍用點力,你就會死在我手下」
他殘忍的勾唇,漾出一抹如惡魔般詭譎的笑意,從指尖一直竄到心尖的冷意,讓紫馨陡然睜大雙眼。
她怎麼可以忘記,他還是以前那個無情的顧亦辰
她怎麼可以因為這段時間他變得有些溫柔,就忘記她是他不顧一切都要毀掉的女人。
紫馨陡然變得安靜下來,空洞的眼神裡找不到一絲光芒,她努力的呼吸著空氣中夾雜著他那溫熱又冷冽的氣息,靜的如空氣般不存在的看著他。
顧亦辰看著懷裡的她,心底滑過一絲慌亂,他突然有些怕那個敢和她頂嘴,敢違抗她,會大哭的女人,就這樣和著她身後那片暗夜,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下一秒,在紫馨還處在他那句話營造起的沉靜中,他那火熱的唇已經兇猛的落了下來,近乎殘暴的狠狠的蹂躪著她那嬌嫩的唇瓣,沒有一絲溫柔可言,更多的像是在發洩他心中的某種情緒,證明他的存在。
纏綿的舌尖吻過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
秀挺的鼻翼····
粉嫩的臉頰····
一路滑至她那玉白的脖頸,帶著魔力的舌尖留戀的停在那性感的鎖骨處,輾轉反側的輕吻著那道粉紅色的傷疤,久久不願離去····
半瞇著眼的顧亦辰看著那粉紅的印子,他的心有如巨型攪碎機狠狠碾過,一種無法言喻的痛楚,襲進四肢百骸,當時的她應該很痛很痛吧····
顧亦辰心疼的再次吻上那鮮艷欲滴的唇瓣····
紫馨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炸裂開來,睜大著美眸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肆意吻著自己的男人。
他的吻一如他的人般,霸道狂狷,他那冷冽的氣息滿滿的充塞著她的鼻腔,帶著一股清涼的冷意,卻又是那麼好聞的沁人心脾。
他在幹什麼?
他又吻她了?
她和他雖然不是第一次接吻,只是這個吻和早上那個吻太不一樣了,帶著訴說不清的曖昧情愫繾綣在兩人之間。
「唔···顧亦辰···你放開我···」
紫馨意識倏然回籠,強烈不安的扭動著身軀,一隻手撐在他那有力的胸膛上,試圖推開他的桎梏。
先不說她是個病人,一隻手的力道對他來說簡直是無關痛癢,就憑男人與女人的體力懸殊,她也是推不開他的。
她的掙扎引起了顧亦辰身體裡沉睡的**因子,更激起他越發狠命的吻著她,奮力的吞噬掉她所有的驚喘和掙扎,兩隻有力的手臂就像是兩條鐵鏈牢牢的將她那瘦弱的身軀圈在懷中,一邊吻著她,一隻手拖著她的臀部,緊緊的壓向自己。
身下傳來的堅硬,讓紫馨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勃發,她嚇得睜大了眼睛。
「顧亦辰···你放開我···你想幹什麼···」紫馨嚇壞了,她怎麼會不知道顧亦辰此刻的意圖,只是,他們現在怎麼還可以發生那種事。
不行!絕對不行!她一定不要和他在發生關係,她已經殺了她一個孩子,她不要再和他在這種關係下發生關係,他把她真的當成了什麼,洩慾工具?這樣只會讓她自己更瞧不起自己。
她是答應了爺爺要和他好好生活下去,但是不代表他們可以發生關係,他是好幾次吻過她,甚至要和她那樣,但是她都化解了,她知道今晚的顧亦辰太過不一樣,他就像是頭睡醒的困獸,完全沒有了理智。
「顧亦辰···不可以···我們不可以···你弄痛我了···」她的憤力掙扎,徹底激怒了沒有耐心的顧亦辰,他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要離開自己,他是那般憤怒,憤怒得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證明她還在他身邊,已經渙散的理智,只想用惡毒的言語將她守在身邊。
「為什麼不可以?」他粗糲的手掌,滑進那寬大的病服下嬌美的身軀,緊緊的握著那兩團隔著內衣的柔軟,滑嫩的觸感,讓他紅了眼。
「郁紫馨,別忘了你只是我的情婦,我可以隨時隨地要你,你沒有資格說不!」他似笑非笑的邪戾的輕咬她的嫣唇,大手準確的拿捏住她的敏感。
不得不承認,顧亦辰比她自己更熟悉她的敏感地在哪裡。
因為他的挑逗,紫馨身體裡騰升起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如狂風暴雨般猛烈的席捲著她的整個身體,她害怕的渾身止不住輕顫起來。
顧亦辰忽視掉她的輕顫和臉上那層慘白,只想狠狠佔有懷裡這個女人:「取悅我!」
刺骨的三個字,讓紫馨覺得自己就像是妓女般,只是他買來的一件商品,供他無情的發洩。
她不要???不要接受顧亦辰這樣的凌辱。
紫馨又羞又怕的快要哭了,這是醫院,又是深夜,她不敢拚命的大叫,怕打擾到其他病人,更怕引來護士和醫生看到她這荒唐的模樣,她只能低聲沙啞的呼喊,「顧亦辰???我不要???你別碰我???我求你了???」
「郁紫馨,是真的不要,還是你口是心非,你要我證明看看你是有多放蕩嗎?」
說完,顧亦辰摟著她的腰,一個用力就把她壓到了床上,直接極近殘忍的一把拽下她的褲子,瞬間一股涼意從下身傳來,紫馨渾身再也止不住顫慄起來。
「別這樣???」紫馨無助的拚命的搖頭,夾緊自己的雙腿,清冷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顧亦辰???我寧願你殺了我,我也不要被你這樣對待???」紫馨失控的輕叫,淒厲的淚水淌了一臉,一隻手死死的抓著顧亦辰放在她大腿上的手。
輕柔的燈光下,這張滿臉淚痕的臉,殊不知更能激起男人的**,見她寧願死也不要讓他碰她的樣子,怒意使得他的動作更加瘋狂起來,顧亦辰心頭的怒火再次失控的蔓延開來。
他無情的甩開她的手,不顧她的手腕磕在床頭架上,發出一聲脆響,粗糲的手指就伸進了她的花園。
「唔???不???」紫馨痛苦的壓抑住自己內心的叫囂,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什麼聲音,那如火侵蝕的手指,讓她的身子再也不受控制的泛起一片艷紅。
紫馨被他手下的重力痛得深蹙起眉頭,右手雖然已經好了很多,此刻被他這麼蠻橫的動作,也有些隱隱作痛了,但她身體的疼痛抵不過用言語傷及她心痛的萬分之一,他字字句句讓她猶如萬箭穿心般噬心。
她不知道顧亦辰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樣,他們不是相處得很好嘛?
她甚至想過如果他們就這樣相處下去,她不在乎他是有多愛別的女人,她也許會在他身邊就這樣一直存在下去,相濡以沫的過完接下來的幾個月,甚至是更久。
為什麼每次在她陡升起一點希望的時候,他就要這般無情的打破,他知不知道她能下這麼大的決心,心有多痛,要付出多大的勇氣。
她不想讓一個即將離世的老人失望,不想把自己困在無休無止的自責和懊悔中,也不想用恨蒙住自己的雙眼,她也想走出來接受陽光的洗禮,她不想把自己困在地獄裡不斷掙扎。
她不想恨任何一個人,她失去了親情,失去了擁有愛情的資格,也許從此將失去做母親的權利,她不怨天也不尤人,這是她的命,她認了,可是為什麼她那麼努力的生活,他一次又一次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啊???痛????」
在紫馨出神之際,顧亦辰再次用行動證明了她只能是他的,兩人完美得找不到一絲瑕疵的結合,讓顧亦辰那空洞的心填滿了一塊,他疼惜的吻去她臉上所有的淚珠。
他是真的有很久沒有感受過她帶給他的美好與飽滿了,這個女人就像是罌粟般,一旦碰上了就無法在戒掉,他愛上她這磬人的幽香,愛上了她這副姣好的身材,更無法自拔的喜歡上了她那倔強隱忍的個性。
一場激情過後,紫馨帶著一臉的淚痕和一身的汗漬疲憊不堪的睡去,清秀的眉頭始終深蹙著。
滑入瑩潤的肌膚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在床頭燈的照耀下,晶瑩剔透,長長的羽睫遮住了眼底大片哀涼和痛楚,嫣紅的唇瓣還是慘白一片,還有絲絲血跡,不難想像剛才那個過程,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咬住雙唇才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冷靜下來的顧亦辰神情凝重,眼神裡流露出惆悵與傷感,看著懷裡這熟睡著仍是不安的容顏,心裡一陣懊惱,他又對她做了什麼事,明明是不想傷害她的,明明是有歉意,當聽到她要離開自己,聽她說她是那般恨自己時,他又發了瘋般失控的傷害了她。
深邃的眼眸裡滑過一絲疼惜,輕柔的大手拭去她額頭上的細汗,心疼的吻干她眼角的淚水才起身,穿著睡袍,從浴室裡擰了毛巾出來給她把身子擦拭乾淨,給她穿上衣服,自己也洗了個澡,復又躺回床上,將紫馨緊緊摟入懷裡,良久,才闔上眼。
翌日
紫馨睜開眼,外面已經是艷陽高照了。
刺目的陽光透過沒有來得及拉上窗簾,如一地打碎的鑽石映照在冰涼的地面上,很是柔和耀眼。
她轉了轉眼珠,看著素白的天花板,昨晚那如噩夢般的掠奪畫面,如潮水般的湧入大腦。
低吼聲?????
喘息聲?????
求饒聲?????
一幅幅諷刺的畫面,一陣陣刺耳的喘息低叫聲,是那般骯髒不堪的一一浮現在她腦海裡。
縱使她是萬般不願相信那一切是真的,可身體這揪心的疼痛不容讓她逃避半分。13756934
她不知道何時結束的那場痛苦的「歡愛」
目光瞟了眼身側,空蕩蕩的一片,已經沒了顧亦辰的蹤影,和他有過幾次,他從來都沒和她睡在一起過,每每都是發洩完之後就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習慣了,紫馨沒有變現出半分異樣來,只是苦澀又自嘲的彎了彎嘴角。
她動了動身子,猶如被千萬匹野馬奔馳而過,疼痛不堪,似乎還能聽到骨頭卡卡斷裂的聲音,受傷的右手更是覺得疼痛難忍。
閉上眼睛,無力的抬起左手,揉了揉一突一突跳動的太陽穴,猶如被斧鑿正狠狠的一鑿一鑿的錘著。
躺了有半會,才勉強撐起身子,想去倒杯水喝,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竟然穿著衣服,有片刻的驚愕。
是他幫她換的?
不過也不重要了,他和她又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她也不是個矯情的女人,她不會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鬧,也不會為他的一時仁慈而感動到痛哭流涕,她更恨自己,依舊是那麼懦弱。
奇怪,平時這個時候曾媽早就來了,今天卻遲遲未見,也許是見她還在睡,又回去了吧。
房門被推開。
走進來幾個醫生和護士,白羽凡見紫馨那一臉慘白又疲倦的模樣,有些吃驚。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白羽凡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自是不知道紫馨為何會這般模樣,只是很關心的問著。
她搖了搖頭,莞爾一笑,示意沒事。
又到該換藥的時候了,如果沒經歷昨天晚上那場搏鬥,也許手已經好了,紫馨知道,按照手上的痛楚,估計沒得十天半月又不會好了。
果然,如她所料,在經歷一系列照片、擦藥和醫生的一頓嘮叨後,紫馨才重新躺回了病房。
一頓折騰下來,她已經快要虛脫了。
待醫生和護士全都出去,病房只剩白羽凡和紫馨兩人。
他靠在儲物櫃邊上,深凝著紫馨沒有說話,明亮的雙眸裡衍生出朋友之間疼惜的感情,如果不是看她經歷過那麼多傷痛,也許,白羽凡也不會對她多看一眼,甚至也會將她歸類於那些只看重大哥身份和地位的虛榮的女人,那就更談不上會在大哥面前替她說話。
一個女人要有多堅強才能忍受得了這些傷痛,一個女人到底有多能隱忍,才能將所受的傷全都吞進腹中,只將微笑示人。
她郁紫馨沒有令人驚羨的身世,更沒有令眾生傾倒的美貌,頂多只算清秀可人,可是這善良隱忍的性子,燦爛的笑容,卻是讓人只要接觸過一次就能深深的記住她。
很快一位護士就把紫馨要的藥送了過來。
白羽凡眉頭緊鎖的看著紫馨接過那盒藥:「謝謝!」
送藥的是那天陳雪梅的看護,看著紫馨手裡的藥,寧籽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出去吧!」白羽凡擰著眉對寧籽言吩咐。
紫馨毫不猶豫的摳出兩粒藥丸,那冷然的神情是那樣決絕,寧籽言很盡職的遞上一杯水,才走出去,走到門口又不覺的回頭看了紫馨一眼。
「嫂子???」白羽凡想要阻止,可是看紫馨那淡漠的樣子,終究知道自己說什麼也起不了作用。
紫馨剛好把藥吞下去,顧亦辰就推門走了進來,後面跟著曾媽,手裡提著保溫桶,應該是早餐,不過這不上不下的點,還真不知道是吃早點還是吃午餐。
「哥!」白羽凡站直了身子,隱隱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正慢慢的騰升而起,不免又擔心的看了眼紫馨。
「嗯!這個時候你怎麼會在這裡?」顧亦辰淡淡的應了一聲,面色平靜,語氣裡有些生硬。
「剛陪嫂子檢查完」白羽凡如實回答。
「怎麼樣了?」顧亦辰站在床尾,神色依舊波瀾不驚,話裡透出幾分關心來。
不過聽在紫馨耳朵裡卻是有幾分諷刺,她寧願昨天被他殺了,也不想此刻面對他。
「還要調養一陣,恢復情況不怎麼好,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牽動了傷口,癒合不怎麼理想。」白羽凡完全是一副醫生的口吻。
顧亦辰聽著他的話,眉頭一蹙,難道是昨天晚上磕到了?難怪她昨天會不停的喊痛,忍不住在心裡低咒一聲。
視線落到半躺在床頭的紫馨臉上,她靜靜的坐在那裡,不看他,宛如他不存在般,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氣,也知道昨天晚上是自己做的過分了,蒼白的臉色帶著一些疲倦的無力,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也被她深深的斂了下去,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瘦削的手上拿著剛吃過藥還未來得及放下的藥盒。
「吃什麼藥了?」看著她手裡的藥盒,他深擰眉心,雙手插在褲口袋裡,一步一步步伐有力的朝她走去。
早上有個早會他不得不出席,見她睡得沉,便特意打電話要曾媽晚點過來,免得打擾她睡覺,他知道昨天晚上她是累了。
伸手那過她手上的藥盒,看到上面赫然醒目的三個大字:「避孕藥」,他宛如被雷劈到了般,怔在原地,視線停在手裡的藥盒上。
顧亦辰眸光一點一點收緊,攥住藥盒的手指慢慢的攥緊,骨節處一片青白,胸腔裡陡然升起一股烈火,他咬緊牙關,將胸口那團火死死的壓在喉口,他怕他會無法控制的爆發出來,甚至燒掉整座醫院。
「你們都出去!」只是一瞬,他又恢復成以往的平靜,彷彿剛才在他臉上看到的怒氣不存在般。
白羽凡和曾媽相視一眼,沒敢多說什麼,便走了出去。
紫馨依舊低著頭看著自己已經空了的掌心,就像她那顆空了的心般,空蕩蕩的一片,她沒看到顧亦辰眼底翻滾的情緒,亦沒有看到他臉上那駭人的怒意,頭頂那兩束炙熱的眸光實在是太熾烈,宛如要把她的頭頂燒光般,她無所謂的抬起頭,平靜的對上他的眼。
顧亦辰和她相視一眼,利索的拉開床側的一張椅子,優雅的落座,左腿很閒適的疊放在右腿上,一如既往的將他那流暢的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如獵鷹般銳利的琥珀色眸子,衍出一抹寒光,完美的輪廓,合著身後那大片陽光,耀眼璀璨,大手一揮,藥盒直接砸到紫馨那素白的被子上。
「沒想到,你是這般有自知之明!真是把情婦的職責履行得很徹底,很好!」他挑眉,放在腿上的雙手不由得握緊。
他在表揚她做得好,呵!紫馨在心底冷笑一聲,她殺了一個孩子就夠了,她不會再傻到在當一回劊子手。
她沒有回他,只是把目光移向了他身後那大片陽光下。
「就算你今天自己不吃,我來也是提醒你吃藥的,我昨天沒做安全措施,我不會讓不乾淨的女人懷上我的孩子,而你???更不配!」他性感的嘴角漾出一抹如蛇蠍般狠毒的笑容,鄙夷的目光像是凌遲一般落在她身上。
紫馨嗓子一緊,放在被子上的手,緊緊的揪著手裡的被子,被子裡的身子禁不住輕顫抖,胸口酸澀一片,不知是不是藥太苦還是心尖發涼,口裡那苦澀的滋味滲進血液,一點一點蔓延至全身。
「不乾淨的女人」「不配懷上他的孩子」
「呵呵!」紫馨自嘲的一笑,「你怎麼就知道我想懷上你的孩子呢!時間一到我們便是各奔東西的陌生人,我為何要給自己自尋煩惱?我沒有必要給自己添麻煩,也更是不會讓一個多餘的孩子斷了我以後的幸福。」她讓自己說得漫不經心,甚至可以說絕情,但心口還是不由的一疼,錐心的疼。
顧亦辰眸光一滯,濃郁的雙眼裡那冰涼的目光愈發駭人起來,嘴角凝注的那抹近乎殘忍的笑意,就像是一根根冰凌,直抵心臟最深處,再猛然的抽出時,鮮紅的血液猶如噴泉,洶湧而出。
「看來你早已為自己的未來謀劃好了出路」他輕笑一聲,帶著近乎毀滅的冷意,「是和現在那躺在床上的酒鬼雙宿雙棲,還是想傍上歐子西這顆搖錢樹一躍成為豪門少奶奶?」
他起身,凜然的走近她,粗糲的手指輕佻起她那顫抖著的下巴,鷹鷙的目光似是要將她看穿,她竟然還想著要離開自己。
她不敢相信他說的話,睜大眼睛蹙著眉,強忍著下巴傳來的痛楚,她知道只要他再加重一分力,她的下巴定會被他生生捏碎,可是她管不了那麼多,眸堅定又平靜的盯著顧亦辰。
「你對閔蒔做了什麼?」她帶著幾分焦急的開口問。
「怎麼現在怕了?怕我會毀了他,會斷了你以後的幸福路?」他如撒旦般冷笑的凝著她眼裡那抹慌亂。
「郁紫馨,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越是在乎他,我對他就越是生氣,你現在還是我的情婦,卻當著我的面這麼關心其他男人,你說我是不是要去慰問下我的姘頭,恩?」他鬆開她的下巴,白皙的皮膚上泛起一片深紅,他似溫柔的輕輕的撫上她那失色的臉龐,雙目裡噴發出一抹嗜血的狠意。
都說言語是最無情的利劍,殺人不見血,看似簡單無力的字字句句,所匯聚成的力量卻是抵過山崩地裂,它可以拯救一個靈魂,亦是可以不費吹飛之力摧毀一個人。
姘頭!這個詞成功的再次將紫馨中傷,完完全全的內傷。
「不要???你不要去找他,我沒有關心他,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了」紫馨拚命搖頭,嗓音裡是那般無力,神色緊張的解釋著。
她知道顧亦辰是個說到就會做到的人,他雖然不愛她,但他的佔有慾卻是驚人的,他是決不容許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一下的,即使是他不要的,也休想被別人染指,紫馨深知這一點。
她更加不敢想,如果他真的動怒去找閔蒔,先不說他會對閔蒔怎樣,要是讓羅茜知道了,更是不會原諒閔蒔了,她一定會認為他們真有什麼,那她肚裡的寶寶可真的就要遭罪了。
「嘖嘖???你看你現在這模樣像是和他沒關係嗎?郁紫馨,你以為除了你之外,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傻子嗎?」見她這般著急的模樣,顧亦辰心頭的妒火更是越發旺盛起來,他恨不得現在就滅了那個男人。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韋伯把查到的資料送給他看,他恐怕都不會知道,這個女人和那個叫閔蒔的在法國那個浪漫的國度,竟然談了兩年的戀愛,甚至還準備畢業後結婚,他記得上次在餐廳,她說是她先和蘇皓然好上的,背叛了他們的愛情,沒想到這個女人,為了不讓那個窩囊廢的男人自責,竟然把錯都扛到自己身上,現在又為了他把自己弄受傷,說真的,今天他還真沒想過要讓她吃什麼狗屁藥,想想曾幾何時有多少女人,耍進心機想要懷上他的孩子,她當真是一點都不想和他有關係,還主動要吃什麼避孕藥,真是該死的好極了。
「怎麼,你為了情郎受傷,把錯怪在我身上,想讓我為他背上黑鍋,讓我歉疚,郁紫馨,你這個如意算盤打的可真好啊!」他面色凝重,咬牙一字一句有條不紊的吐出來,撫在她臉上的手掌青筋暴起,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憤怒。
他怎麼知道她是為了閔蒔受傷的?忽然,響起昨天他在浴室裡的話,原來他真的去查了,說不清此刻心底到底是什麼情緒,明明他們是不用關心彼此安危的關係,也許正如他自己所說,他不會讓自己受半分委屈。
一切的一切都在慢慢駛離原先的軌道,紫馨不知道,往前行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還是他們摔得粉身碎骨。
倏地,他抓著被子上的藥盒,奮力的往身後一甩,摔得老遠,啪的一脆聲,在這如臘月冰寒的室內很是突兀。
紫馨渾身一激靈的顫了顫,她在想剛剛他那麼奮力的扔掉藥盒,其實是想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的吧。
「我——」紫馨還想說她沒有那樣的想法,卻被他打斷。
「你閉嘴——」他怕再從她嘴裡聽到什麼讓他怒不可遏的話,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再失控的傷害她。
「郁紫馨,就算你想懷上我的孩子,我也不會讓你有機可趁的!」
顧亦辰不想再看她,冷冷的丟下這句話,站直身子就走了出去。
奮力的摔門聲,讓紫馨如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軟在床上,止不住的淚水從空洞的雙眸裡簌簌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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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舊情人只是方便麵,想吃隨時吃,一泡就開。她們惦記的是從前的好,過去的愛和浪漫,卻不曉得,只有在手邊的愛才是愛情,一旦過去,再深的感情也什麼都不是。
這正好應對了郁紫馨和閔蒔之間的情意,雖然做不到相忘於江湖,但至少也沒有了曾經的熱情,兩人之間多了份淡然。
都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而很多時候,人們往往等的不是什麼人,而是等著時間來改變自己。
日子一晃,又到夏末了,初秋的氣息雖然不濃,但氣溫明顯沒了盛夏那股子燥熱。醫院後面的楓樹已經泛黃,一片橘紅的葉片在風中急速的打了幾個轉,洋洋灑灑的落到早地上,都說一葉知秋色。
紫馨手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站在窗前俯瞰一眼呆了近個月的地方,多少產生了點留戀,說來還真不吉利,誰會對醫院留戀的呀!
「紫馨,收拾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了,凡少爺有手術不能送你回去了!老爺哪裡也去過了,差不多就這樣了」曾媽提著包站在床邊,有條不紊的說著,人到老年,記性也不太好,她只有反反覆覆的念叨才不會讓自己遺忘掉什麼。
「嗯!」紫馨轉過身淡淡的一笑。
「少爺,還不知道你今天出院要不要和他說一聲。」
經她一提醒,紫馨才意識到他們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過了,這半個月她偶爾送圖紙去公司,也沒見到過他。
「不用了,他應該很忙」紫馨不知道這是在搪塞曾媽,還是欺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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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和體質有關,羅茜的妊娠反應大的有些嚇人,飯吃不下,睡不踏實,還直想吐,臉色如寒冬的瑞雪一樣白,幾乎看不到一絲生氣。
紫馨雖然在住院,但隔三差五會來看她,她現在租了一間公寓一個人住,說是還沒想好要怎麼和閔蒔說,紫馨也深知那是他們之間的事,便不再多嘴,說來都是女人,感性永遠大過於理性,紫馨多少還是有些同情她的,偶爾也會燉點補品給她喝,其實,如果不是為了廣告,估計,她現在早就在法國了。
也是,像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那受得了現在這般苦,拍攝了幾期的廣告,導演都不怎麼滿意,一是紫馨特意讓她不上妝,加上她現在氣色又這麼差,自然拍出來的東西不好看。
紫馨和導演左解釋又說明,導演才勉強過關,畢竟她是設計師,而導演只是負責這場拍攝而已。
剛投放出去的那一期海報,搏得最多好評的就是羅茜的造型和設計,外界一下子對她就多了許多稱呼,什麼「甜心公主」啦!「清新小情人」啦!等等,勢頭都蓋過了汪維雅。
今天,是最後一期的拍攝了,以前每期紫馨都會陪在羅茜身邊,這次紫馨有事耽擱了沒能趕來。
羅茜剛從洗手間吐完出來,一臉的灰白,身體乏力的扶著牆壁走了出來,按她這種狀態,還不知道能不能出現在週年慶上。
「羅小姐,身體不舒服嗎?」汪維雅身著一襲火紅色連衣裙,披著白色開衫式的披肩,正對著鏡子補妝,烈焰紅唇透出嫵媚的性感,將大紅色的口紅遞到身邊助理小景的手上,又隨手攏了攏大波浪長卷髮,才高貴的轉過身,看向牆邊站著的羅茜。
羅茜只是低低的冷哼一聲,上次不好的印象,讓她對汪維雅沒有了一絲好感,她沒回她的話,直接走到洗手台洗手。難休離的。
「羅小姐,見你臉色這麼慘白,是沒習慣這快節奏的娛樂圈,還是你····」汪維雅火紅色的高跟鞋一轉,故意沒把後面的話說完,一點點靠近羅茜的耳邊繼續開口:「還是你已經壞了娛樂圈的生存法則」
她故意把她那妖媚的雙眸,似有似無的掠過她的肚子。
抬眼,看著鏡子裡那張失色的容顏,嘲諷的勾了勾唇。
「你什麼意思?」羅茜到底還是新人,和她這個「老人」自然少了幾分淡定與從容。
「我什麼意思都沒有啊!羅小姐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你現在勢頭這麼好,定能一炮而紅,如果你那些小粉絲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或者讓公司知道了你會給公司帶來什麼負面影響,可別怪我沒告訴你,這個show的重要性哦!」汪維雅一臉無害的輕輕拍了拍羅茜那顫抖的肩膀。
「哎呀!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呀!很熱嗎?」汪維雅故作驚訝的驚叫一聲,「小景,還不趕緊拿紙巾過來。」
小景聽話的很快就遞上一張紙巾,汪維雅依舊優雅的替她擦拭著額上那豆大的汗珠。
「不過,羅小姐,你也不要那麼緊張,如果你沒做什麼虧心事,自然不怕什麼鬼敲門嘛!如果要真出了什麼事,好歹相識一場,我也會幫你在辰面前多說幾句的。」
羅茜一臉驚詫的抬眸,看著她臉上那尊貴的笑容,美得那般攝人心弦,卻像是服了毒液的黑色曼陀羅,她的心不免一沉。
「好了,就快要拍攝了,我先出去咯!」汪維雅踩著高跟鞋就這樣走出了洗手間,只留下靠在洗手台上傻愣愣的羅茜。
「雅姐,您為什麼不把她懷孕的事和那些照片都說出來?」小景跟在汪維雅身後忍不住開口,她也從來不是個多舌之人,這麼多年,多多少少跟汪維雅學了些狡黠和隱忍。
汪維雅腳步不停,只是稍稍偏過頭胸有成竹的淺笑了笑:「小景,記住在這個圈子裡,永遠都是多一個假友,比樹一個敵人更有益處,雖然沒有經久不衰的紅人,但卻是有層出不窮的墊腳石,譬如她!只有這樣才能讓智者走得更長遠,懂?」
「恩」小景思考片刻,便瞭然的點了點頭。
汪維雅也滿意的一笑,如女王般高貴典雅的走進了片場。
ps:文中不知為何傳上來有些符號全都變成了問號,改了幾遍還是這樣,親愛的們包容一下吧!謝謝了,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