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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她會死嗎? 文 / 木槿西西

    顧亦辰藉著出去上洗手間的理由走出了包廂,剛一出包廂,他的腿莫名一軟,一手捂著心臟,一手撐著牆上,才沒讓自己倒下,心口一陣陣抽痛,縱使他緊緊的咬著牙根,那酸澀的淚水還是沒忍住順著眼角滴落下來。舒嬡詪鯖讎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知道心口很痛很痛,從未有過的痛意,讓他快要不能呼吸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落淚,竟然還是莫名的落淚。

    低著的頭,陰沉的眸光,看到了那灰色的地毯上,有些放亮的液體,一向嗅覺靈敏的他,只感到一股濃稠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放眼一望,晦暗的燈光照在那灰色的地毯上,竟是滴滿了一路鮮紅的血液,一直蔓延到出口······道去到子。

    眸光像是被定格了般,癡癡的望著那些血漬,他竟有種感覺,這些血液是從他身體流出去的······

    「你說那個女的會不會死?」

    「不死估計都活不長,你沒看到她身上那血,像是開了伐的水龍頭,止不住的往外流」

    「好恐怖啊!快別說了······」

    兩個女服務員輕聲議論著從顧亦辰身邊走過。

    直到她們走遠,顧亦辰腦子裡還是那句:「血,像是開了伐的水龍頭······」

    他不知道他遲出來的這幾秒,到底錯過了什麼······

    救護車慌亂的駛離酒吧,本還圍著的一些人群,在救護車駛離的那一刻,一哄而散,宛如剛才那一刻揪心的畫面,不曾發生過。

    絢爛多彩的霓虹燈,依舊燦爛的亮著,濃妝艷抹的站街女,依舊妖媚的搔首弄姿,街邊的小販依舊大聲叫賣著······

    本來,平常人的悲憫心,都只是那一剎那,存在的也只是那一瞬間,就像電光火般劃過的天際的流星,留下的只是一聲驚呼,轉過身,誰也沒有閒心會去關心,那個受傷者是死是活,因為,他們連自己的明天是什麼,下一秒要面對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是鮮活現實的,生活也更是殘酷的,沒有誰有資格去強求誰為自己停下腳步,地球也不會為了誰而停止運轉,就算是世界末日到來,也是集體滅亡而已。

    這個夜晚,注定是沉重而悲慼的。

    亞丹,緊緊的握著紫馨冰涼的手,撕心裂肺的在她耳邊呼喊著,縱使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躺在移動床上的人兒也吝嗇的給她一個回應,只是閉著眼靜靜的躺著。

    直到一張冰冷的門將兩人的手分開,亞丹像是抽了魂般,無力的身子沿著門邊緩緩滑落下來,滿身是血的身子,就像是剛從刑場趕過來似的,來來往往的醫生和護士,也只是好奇的隨意瞟了一眼,似是這樣的場景在這裡,已經屢見不鮮了。

    「都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她,紫馨今天就不會看到那兩個人,也更不會流這麼多血,都是她···」想著,亞丹一巴掌一巴掌抽到了自己臉上,深深地自責,讓她哭干了身體裡的淚水。

    「誰是病人的家屬」突然門被推開,一聲急促的詢問,亞丹從地上迅速爬了起來,緊緊的抓住醫生的手臂。

    「我···我是···醫生,你一定不能讓她有事,我求你了」亞丹拖著哭得已經沙啞到不行的嗓子,顫抖著,苦苦哀求著。

    「現在擔心她的死活啦!這都是你們作出來的,明知道她懷孕了,還讓她喝酒,有那麼嚴重的胃病,現在鬧得大出血就滿意了是吧!流了那麼多血,是頭牛也會死的,她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上天的安排了」女醫生氣得止不住的斥責道。

    「趕快簽字···要準備手術了,做好心理準備」最後無力的歎了口氣。

    亞丹只感覺渾身的力氣在她的那些話中,抽的一乾二淨,砰的一聲倒到了地上,睜大著淚眼,死也不相信的,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捂著自己的耳朵,嘶聲大吼著:「我不要聽,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簽,我不會簽紫馨的生死令,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13443737

    說著騰起身子,撥開女醫生的腿,就要往裡面爬去。

    女醫生丟掉手裡的文件夾,蹲下身子,緊緊的拽住她的兩隻手臂,大吼一聲:「冷靜點,你再不簽字,她就真的死了···」

    「你胡說,她不會的,不會的···」亞丹朝著她大喝道,她不准別人這麼說紫馨,她們說好這一輩子都不會分開的,永遠都會在一起的。

    「那你就這樣看著她死嗎?沒有簽字,她就只能一直躺在那冰冷的床上,你知不知道那種徹骨的冷啊!」女醫生氣急的甩了亞丹一巴掌。

    似是這一巴掌把亞丹打清醒了,怔怔的睜著絕望的淚眼,看著眼前的女醫生。

    「我簽···我簽···醫生我求你一定要讓她好好的,一定要她好好的出來···我求你了,我給你磕頭了,我求你了····」亞丹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哀求著,光潔的額頭,磕在瓷磚地板上,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力氣,提筆寫下自己的名字的,只知道,那支筆女醫生撿起了三次····

    空蕩蕩的走廊,連空氣裡都是窒息的氣息,徹骨悲涼的環境,已經讓蹲在手術室正對面牆角的亞丹宛如死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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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

    明媚的陽光被厚實的窗簾,阻隔在窗外,清脆的鳥鳴,也被緊閉的玻璃窗隔絕開來。

    亞丹推開冷清又陰霾的房門,沉悶的空氣裡,浮動著絲絲木槿花的花香,清新的香氣給病房增添了一些生氣,似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光線,只是,輕聲關上門,又放輕了腳步,朝著病床走去。

    將保溫杯放到床頭櫃上,將剛買來的新鮮的木槿花插到花瓶裡,將昨天的花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她每天都會買一束新鮮的過來換上。

    做完這些,準備給紫馨拉上滑下來的被子,一看她已經醒了。

    「紫馨,醒了啊!肚子餓不餓,我特意學會了煲紅棗烏雞湯哦!可好喝了,要不要嘗嘗」亞丹高興的說著。

    可是,才剛剛恢復一點氣血的紫馨,只是睜著空洞的大眼,望著潔白的天花板,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自從,紫馨醒來,七天了她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無論亞丹在她身邊說什麼,她都只有兩個表情,一個是閉眼裝睡,另一個就是這樣只是傻傻的望著天花板。

    護士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透氣,她不會叫護士關上,只是自己拖著無力的身子去關上。

    亞丹講笑話逗她開心,她就算覺得煩,也不會開口要她停下來,只是兩眼一閉,裝睡過去。

    她不哭不鬧,不悲不喜,完全就像是個死人般躺在床上,除了有淺淺的呼吸聲外,完全別的情緒了。

    看著這副樣子的紫馨,亞丹的心比誰都痛,每次都是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起先她會急的在她面前大哭,甚至苦苦的哀求她,開口說一句話,或者看她一眼,她不是閉眼,就是失去聽覺般,傻傻的望著天花板,只是手指從沒有離開過小腹。

    後來,亞丹怕自己的淚水,刺激到她,每天強顏歡笑的逗她開心,只是,她也是一個人啊!一天兩天她忍得下來,可是她這個樣子已經七天了,她真的怕她永遠都是這樣下去,她也快被她折磨瘋了。

    亞丹放下手中的碗,一把將紫馨拉起來,讓她望著自己:「紫馨,你到底怎麼了,你說說話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告訴我你哪裡痛,你不要再一直這個樣子下去了,我和你都會瘋了去的,你不要這麼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求你了」亞丹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upkt。

    紫馨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臉上的淚水,眼眸裡沒有一絲神采,亦是沒有一絲動容,就像是眼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是靜靜的看著亞丹那張淚顏。

    「紫馨···你還年輕,孩子沒了,還會有第二個,我求你不要在自責了,走出來好不好,看到你這個樣子,離開的寶寶也不會開心的,我們祝福他好不好!」

    亞丹緊緊的抱著紫馨哀求著,她知道她不能這樣無情的去觸碰她的傷口,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紫馨,就這樣將自己困死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她還這麼年輕,還有那麼長的人生路要走。

    這次她能活下來是上天賜給她的機會,連上天都不忍將她帶走,那她更不能看著她就這樣萎靡下去。

    紫馨那無神的眼眸裡,聽到孩子兩個字,總算有了一點點變化,一點點席捲起的霧氣,慢慢積聚成一滴滴淚水,從眶中滑落,打濕了亞丹的襯衫。

    亞丹沒有放開她,任由她就這樣伏在她的肩頭,無聲的抽泣著,就算是這樣的痛哭也是好的,至少她有了情緒的變化。

    「寶寶,對不起,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如果媽媽那天早上,沒有那麼無情的說要打掉你,你也不會離我遠去,如果媽媽不是為了自己那自私的自尊,你也不會那麼痛苦的離開,寶寶,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請你一定要恨我,一定不要原諒我,」

    「如果有來生,你一定還要做我的孩子好不好,然後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出生,就算是用盡生命的力量,媽媽也會保護好你,一定不會再那麼殘忍的將你傷害,寶寶,離開我,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更溫暖的家的,是媽媽讓你吃苦了,對不起---」

    無聲的哭泣到最後成了放聲大哭,整個醫院的走廊,飄蕩的都是那絕望的哭泣,那嘶聲的哭聲,有著驚天地泣鬼神的悲壯,來來往往的醫生和護士,長舒了一口氣,終於,聽到哭聲了。

    ps:滿腦子數字,表格的西西熬夜碼字,我的搭檔對我說,要是今天我的工作出了一絲差錯,她一定會滅了我,各位寶貝祈禱我,千萬不要出一絲一毫的差錯啊,不然我會死的很慘的,看在西西這麼拚命的份上,你們都熱情的去留言板安慰我吧!(*ふˍˍふ*)嘻嘻……

    另外,各位寶貝想怎麼虐那個「汪美人」捏,都說出來吧!西西絕不手軟的哈!哈哈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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