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同大丞相所料的一般,所有大臣焦急地等待的時候,一張張只有一行蠅頭小楷的字條。舒榒駑襻字條上面沒有多餘的話語,只有一行冷冰冰的句子:明日便是你們最後的期限,皇宮之上該怎麼說就看你們的了。你們親人的性命都在你們自己的手中,生死由你們定。
所有的大臣都感覺自己的脾氣慢慢都被太子磨得乾乾淨淨了,如今的自己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乖乖向太子臣服。他們就像是一個很頑固很頑固的石頭,原本是油鹽不入的臭石頭,卻在太子一招又一招之下慢慢裂開。太子首先利用一個巨大的破綻,讓他們如同陷入巨大的熱烈之中,那些頑石就像是被置入了熱火之中,熱火將那些頑石烤成了火熱的石頭。可是大丞相在大殿上的一個表現讓所有人都感覺迎頭而來一壺冷水,迎面而來的冷水讓原本火熱的頑石頓時間進入了冷水之中。
熱脹冷縮之下,頑石瞬間就被冰冷的刺激,瞬間就開始崩裂開來。頑石崩裂就像是所有人的心理意志被打破了,原本堅定地打敗太子的信念輕易被太子撼動起來。若是想要殺死一個人的話,只需要終結他們的生命就可以了。可是要消滅所有人的意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消滅一群人的信念,可是太子卻做到了。當他們的意志被動搖之後,人的七情六慾被太子利用得淋漓盡致。
人在塵世,不過於短短數十年而已,最珍貴的莫過於親情了。再是冷血無情的人,也一定放不下自己的親人。所以太子利用了他們所有的親人,也將他們最後的退路斷了個乾乾淨淨。沒有了退路的大臣們眼前只有一條路,放棄自己所謂的信念屈辱地活下去。
所有的大臣緊緊地捏住手上的那張紙條,最後狠狠地點了點腦袋,他們屈服了,徹底地屈服在太子的威逼利誘之下嬈。
當第二日的太陽緩緩地升起來,所有的大臣都早早地來到了那皇宮之外。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很漫長的,三個時辰過去了,大臣們都感覺自己經歷了整整三千年一樣,自己好像就要風化在這時間的步伐之中了。
當早朝的鐘聲敲響的時候,大臣們都感覺自己蒼老了很多很多。這個時候,那一聲鐘聲好像是帶給了大臣們所有的希望一樣,他們似乎看見了光明。曾經無論多麼反對太子的人,這個時候都迫切地想要向太子投誠。現在的他們心裡面只有一個想法:見到皇上,然後在皇上面前說盡太子的好話。
太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一群好像熱過上面螞蟻的大臣們,放肆地狂笑起來。這個老者真的給了自己莫大的幫助,怕是只有這個老不死的傢伙才能想到這麼一招。太子嘴角更是上揚起來,臉上的狂妄表情更是放肆到了極點。太子在心裡面放聲怒吼道:你們仗著那個老傢伙的特權壓制我,害我受過多少苦?可是如今,我會讓你們一步步成為我的黨羽,成為我的走狗。你以為我會將你們的親人放出來嗎?我會將他們收為我的人質,然後一點一點折磨你們。你們給我的痛苦我會加倍,不以千萬倍還給你們柑。
可是皇宮的大門卻依舊緊閉起來,沒有一點兒上朝的跡象。所有人都著急起來了,甚至有人額頭上面的青筋都暴起了,他們瘋狂地開始砸門,呼喊著當今皇上的稱號。
只見一個宦官緩緩地走出了皇宮的大門,用那種又尖又細的聲音說道:「皇上有旨,今日皇上身體抱恙,早朝取消。所有大臣有事呈遞內務府之中,無事便各自回家吧。」
「公公,皇上身體到底怎麼了?」
「你們問這麼多幹嘛?皇上有旨意給你們,你們照做便是了。平日裡面取消早朝也沒有見過你們這麼著急啊?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我可以替各位大臣傳話給皇上啊。」太監那尖細的聲音讓所有人聽的噁心到了極點,可是卻不敢得罪這唯一一個可以面見皇上的人。
「我們?沒有沒有,我們只不過是想和皇上說說話而已。」
「那就不用了,皇上如今有太子陪著,我想皇上應該不想和你們說話吧。今天若是沒有什麼急事的話,怕是皇上不可能見你們了吧。」
「你不是說皇上身體抱恙嗎?太子陪著作甚?太子又不是御醫。」有的大臣已經聽出了裡面的陰謀味道,怕是那太子蠱惑皇上讓那皇上取消了早朝吧。
「哎呀,你們這些人真是煩人?你們就不要問了,乖乖回家吧。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要回去了。」那宦官面上出現不耐煩的表情,憤憤地就要拂袖而去。
「你要是敢走,我就將你殺死!」已經有一個大臣陷入了瘋狂之中,抽出身上的佩劍一把搭在宦官的脖子上面。
「你想要幹什麼?我可是皇上身邊的侍從,你們千萬不要亂來啊。」
「我不會亂來,只要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我一定將你一刀解決。記住要是實話,我多年在朝為官,是真是假我能夠分辨出來。」那大臣一聲喝到,宦官的褲子就已經濕掉了一大塊了。那宦官雙腿已經顫抖起來,腦袋更是不斷點著。這大臣哪裡能夠知曉話語的真假,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可這宦官一向是養尊處優的,哪裡受過這樣的恐嚇,那大臣這麼一嚇唬什麼實話都會脫口而出了。
「你說,皇上是不是真的病了?」
「沒有,沒有,皇上的身體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好,我們就知道!說皇上為什麼不願意上早朝?」
「昨日皇上遊玩回來,心情甚是開心。今日早起本來打算早早接見各位大臣的,可是.」宦官說道這裡,言語開始閃爍起來,臉上的肌肉也不自然地顫抖起來了。
「可是什麼?你快點告訴我,要不然我一定剁下你的狗頭。」大臣一喝,宦官連忙點頭起來。
「回各位大臣,是太子覲見皇上說皇上遊玩過累,應該今日休養身體。要不然過於操勞的話,怕是讓龍體不舒適。」「那皇上就答應了?皇上如此聖明就這樣輕易答應了?」
「不不不!皇上一開始並不答應,可是不知道太子在皇上耳邊說了點什麼皇上竟然答應了。然後皇上就讓我們來通傳各位大臣了。」宦官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怕是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吧。
「該死的東西,我就知道!他讓我們今日表示忠誠,可是我們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大臣手裡的佩劍一抖,大聲喝到。那宦官臉色忽然慘白起來,大吼一聲之後猛地摔倒在地。
這些大臣都是文官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個嚇得更是臉色發青。有幾個膽大的大臣試探了一下那宦官的脖子,臉色慘淡地回頭說道:「他死了,他被我們活活嚇死了。」
「怎麼辦怎麼辦?他怎麼會這樣就死掉了?若是皇上問起來我們該怎麼說啊?」
「聽說這個宦官乃是皇上最寵愛的宦官之一了,若是皇上追究起來的話,怕是我們都要遭殃了。株連三族也有可能啊,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更是天經地義啊。」
「哈哈,說什麼三族?我們三族之中剩下的只有我們自己了吧?」那大臣自嘲的一番話更是讓所有人想起來,自己的親人們都還在太子手上。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劫還沒有過,自己又是陷入了另一種困境了。
「大丞相你倒是說說話啊,我們現在都要遭到滅頂之災了啊。」這個時候才有人想起默默無語的大丞相,今日的大丞相並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站在人群當中。
一個影子咧開嘴巴慢慢沉入地面,手裡面那殺人與無形的布條也隨之而消失。這宦官哪裡是被活活嚇死的啊,分明是被那影子用那布條生生勒死的,只是場面的混亂讓所有人都沒有時間去顧忌這個。
這一個計策便是將所有人逼上了絕境,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個道路,一個萬劫不復的道路。
大丞相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們只有兩個選項,第一就是以死謝罪,而我們的親人也會和我們一起死去。」
「不!我還年輕,我不要死掉。」
「不,我的孩子們還小,他們不應該就這樣無辜地死掉。」聲音越來越嘈雜,可是所有人都一致地認定了第二個選項了。
「好,也就是沒有人願意選擇第一個選項。那麼第二選項就是,我們進入皇城之中勤王!」大丞相說完這句話之後,自己全身上下也開始冒出冷汗,不斷顫抖起來。
「勤王?怎麼勤王,皇上並沒有陷入為難之中啊。」
「我的意思是造反,逼皇上退位。記住這皇朝之中可以讓皇上退位的只有眾位大臣,我們只有逼著皇上退位,太子今日登基才能真正地向太子示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