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金蟬子蹣跚到了龍淵的新房裡面,沿途哪裡還有活人。舒骺豞曶路途之中除了倒下的屍體,便是染紅的土壤和生生被剝下的人皮。金蟬子眼裡滿含著淚水,腳下的步伐也顯得凌亂起來。
「罪過罪過!怪和尚我,怪和尚我。我去找什麼該死的瓊釀啊,是和尚我害死你們所有人啊!」金蟬子只覺得腳下無力,跪在這村子的中央。金蟬子不斷地朝著四周磕著腦袋,一下一下,便那一個光頭上面磕得滿滿都是傷痕。
金蟬子磕了許久許久之後,才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朝著龍淵的新房走去。這短短的一路金蟬子只覺得走了很遠很遠,那不斷顫抖的雙腿讓金蟬子第一次內心顫抖起來。修行了多年的金蟬子本是這佛祖座下的第二個弟子,修行已經深厚到了極點,哪裡還會為世俗所動。
可是這是第一次,金蟬子第一次被眼前的景色顫動了早已深扎的佛根。金蟬子原本以為曾經自己殺死那群倭寇只不過是為民除害罷了,卻不知道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的心裡那個佛根已經被深深地撼動過了一次。
而這一次,金蟬子的心裡那根佛根卻是徹徹底底連根拔起。什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在這群牲口面前只不過是對牛彈琴罷了,金蟬子這個時候只想殺。殺光所有的倭寇,將那倭寇的老家也給他重重擊沉,讓那個小小的島嶼從此消失在三界之中遴。
另一方面,龍淵卻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卻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無盡的危機之中。龍淵的腦子裡面還停留著新婚夜的殺戮,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一個忍者兵。他們手上只是一柄短短的匕首,卻輕巧地將人皮從額頭剝下。在活人淒厲地喊叫的時候,卻已經被生生地活下了一整張皮膚。
血如注地噴射出來,那皮膚下面的神經還在跳動,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不斷地掙扎著,身上的血和泥土混在了一起,一個又一個血人出現在龍淵的村民的眼前。龍淵猛地摔碎了酒杯,卻猛地發現自己已經是廢人一個了。
而所有的村民卻在恐懼地四處亂跑起來,眼前的一切更是嚇壞了所有的孩子。就在這個時候,那黑暗好像是衍生罪惡的源泉,不斷湧出帶著匕首的忍者。他們的速度便是極快,只是一會兒眼前便是倒下無數的屍體。所有的村民甚至還來不及嘶叫就已經變成了一團血肉,可是當他們感覺到了疼痛的時候,身體已經變成了一團模糊,那每一寸的疼痛都是痛到心臟的難忍。想要呼喊救命卻沒有辦法,更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姐妹,不斷地倒下不斷地死去,自己想要說話卻只是吐出血沫罷了。龜田卻在暗處滿足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所作所為,也許就只有這樣才能讓龜田心裡更加滿足。龜田瞥了一眼小澤,那小澤也是一副嗜血的模樣,很滿意眼前這血腥的一幕。而所有的忍者兵都舉著手中的匕首狂叫起來,甚至還有忍者兵手裡拿著一張人皮,那一副模樣真的同額鼻地獄一般箔。
龍淵想要動手,卻被一個乾瘦的男子一掌劈暈,甚至來不及反抗。卻在昏迷之前,龍淵隱約地看見那群忍者兵跑進了自己的新房,那裡面有等著自己的明珠。
血!好多血,龍淵的記憶忽然轉換起來,陷入了無盡地幻覺之中。龍淵看見那明珠被那群忍者凌辱著,一個又一個,接著便是一個忍者掏出了匕首,生生地除去了明珠的四肢。明珠已經無力地躺在地上,只是一雙眼睛看著自己,好像在呼救一般。
「啊!」龍淵猛地驚醒,只見那明珠也和自己一般被捆綁在柱子上面。龍淵見那明珠新裝依舊,應該是沒有被欺凌吧,這時候龍淵心裡便是舒了一口氣。
這時龍淵方才打量著自己被捆綁的地方,只見這裡好像是一個什麼的倉庫。狹小的地方帶著魚腥的惡臭,魚腥?龍淵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綁到了一艘船上的倉庫裡面。
船?魚腥?這竟然是那群倭寇,龍淵忽然反應起來,貌似是這群倭寇回來報復了。想到這裡龍淵真是咬牙切齒,想要替所有的村民報仇,可是動彈了一會兒亦是無奈。
反而是自己不小心弄出來的聲響引起了看守忍者的注意,那忍者一拳頭狠狠地打在龍淵的小腹上面,嘴裡嘟囔著中原豬之類的詞語。那忍者兵看著一旁的明珠,忽然抹了一把口水,只是用手猛地一撕,將明珠一半的衣服扯了開來。
這時候明珠也好像醒來,便只是支支吾吾地搖頭不說話。這時候的龍淵才發現明珠的嘴巴溢出了鮮血,竟然是那群忍者兵將明珠的舌頭已經割下,那明珠眼裡滿含著恐懼和疼痛,卻不能言一分說一句。
這樣的折磨真的讓龍淵心裡如同焚火一般,若不是自己的話,這明珠也不會落到這般地步。雖然還未洞房,那明珠也在名義上面已經是龍淵的妻子。作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子受到欺凌。
龍淵便是大喝道:「該死的牲口,放開我的妻子!」
那忍者兵惡狠狠地甩下一句:「八嘎!」便是如同雨點的拳頭打在龍淵的臉上、身上,那龍淵便是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裡和鼻子裡面也冒出鮮血來。明珠不斷地搖頭,一副心疼到了極點的模樣。這著實讓龍淵更是心裡愧疚,明珠落到這副模樣便是自己和金蟬子的過錯,竟然還在心疼自己。
「哈哈,美娘子,你若是好好服侍我的話,我便放過你的男人怎麼樣?」那忍者兵猥suo地挑起明珠的下巴。
「你給我放下你那隻豬蹄!」龍淵真是恨自己手腳已廢,要是當年的話自己便是殺死這個牲口幾百次也不過如此。
「八嘎!」又是一拳打的龍淵猛吸冷氣,好像有人用什麼在自己小腹裡面掏挖一般,讓龍淵連反口的機會都沒有。
「美娘子你倒是說話啊!」那忍者兵又撕開一點明珠的衣服,便是露出裡面貼身的肚兜。
明珠卻不能說話,只是不斷流著眼淚搖著腦袋。
「哦?看來你是不心疼你的男人了啊?那麼這樣呢!」那忍者兵又是兩拳狠狠地打在龍淵的身上,龍淵頓時間便成了一個血人。明珠似乎思索很久,竟然委屈地點了點腦袋。
「不要啊,不要啊!」龍淵的嘶吼似乎沒有用,卻是看見明珠那眼裡的神情,好像告訴著自己你若安好,便可以了。
「八嘎!」一句咒罵從門口出來,只見那個倭寇首領走了進來,一拳狠狠地打在忍者兵的臉上。龍淵驚愕地看著那個倭寇首領,不知道他又在耍著什麼花樣。
「沒有想到你竟然是一個廢物,那麼按照我們軍師的推斷的話,厲害的便是那個和尚了!你這個廢物竟然成了英雄,我呸!」小澤朝了龍淵臉上便是一口,一副嫌棄的模樣。
接著小澤便不搭理龍淵和明珠,反而教訓起那忍者兵來:「我跟你說過,這兩個人質是引出那個和尚的工具。你給我記住了,你要再動這個女人一點的話,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那忍者兵分明是嚇壞了,只是不斷地嗨起來。
教訓過了忍者兵之後,小澤輕輕地挑起明珠的下巴,一臉猥suo地說道:「聽著,這個男人不過是一個廢人。他不是殺死所有東瀛武士的人,殺死他們的是一個和尚。你若是要嫁的話,就嫁給那個和尚吧!哈哈哈!」小澤頭也不回地離開,而明珠似乎明白了什麼,不能說話的她便只是用眼色在詢問著龍淵。
龍淵這個時候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將腦袋慢慢地垂了下來。
用血寫滿的牆壁:
和尚你天生神力,殺死我們所有的東瀛武士。如今我們回來復仇,將那所謂的「英雄」捕獲,當然還有他的妻子。明天正午請一個人來到這個港口上面,否則那個「英雄」和女人的結果,你便自己知道。
哈哈哈,你們這群中原豬讓我們東瀛武士付出了代價,那麼我就要你們痛苦一輩子。
「啊!王八蛋,金蟬子我不殺光你們所有人的話,我便不是金蟬子!」那金蟬子清秀的臉龐上面寫滿的怒氣,一拳頭狠狠地砸在那牆壁之上,生生擊碎了那面血牆。
「殺!殺!殺!」這時候的金蟬子心中只有這麼一個信念,可是就是因為這個殺戮的信念,金蟬子唯一殘留的佛根已經折斷。
這一切的一切便是導致了日後那金蟬子的命運跌宕,更是將龍淵推向了一個萬劫不復的地方。俗話說的好,由惡到善難,由善入惡易啊,那金蟬子這時候什麼佛理仁慈早已經拋諸腦後,有的救出龍淵,將所有的倭寇全部殺死。
這時候的金蟬子眼睛裡面閃過一種更加凶狠的光芒,他在準備著,準備著所有的東西來了結這些該死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