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那個小便池,手探向後面,果然那裡粘著一張字條。舒鴀璨璩
「顧軍長,你能看到這張字條,說明你對我的消息很有興趣,我可以告訴你何以寧的事情,但我有一個請求,只是現在還沒有想好,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我遇到了你,我會把這個請求告訴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朝著自己開一槍,如果你決定好了,那就傍晚的時候再去那個窗口,再打一份白菜,你會知道她的下落。」
顧念西看完字條,將它揉成一團扔進了池子,扭開水閥衝了下去。
他是誰?為什麼對自己和何以寧的事情這麼瞭解?他要自己答應他一件事,卻又不說是什麼事,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只是現在,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對他來講,知道那個笨女人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別說答應他一個條件,就算讓他砍下自己的一條腿一條胳膊,他也斷然不會皺下眉頭。
傍晚,顧念西依然來到中午那個窗口,依然是清炒白菜,白菜裡果然有一張字條。
「何以寧去找唐笙了,顧大軍長記得要遵守諾言,你可以叫我x,有一天,我會找你實現承諾。」
顧念西將紙條撕碎,和在飯裡吃了下雲。
飯菜本就清淡,吃到嘴裡更是沒有絲毫的胃口,他猜,何以寧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會去找唐笙,她認為唐笙會幫她,可是灰網是一個巨大的食人陷阱,她掉進去,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叭的一聲!
他重重摔下筷子,鷹鶩的眸微微抿成一線。
不行,他不能再呆在這裡,他不能讓她的女人隻身犯險。
第二天照例去鹽廠勞動,顧念西坐在角落裡,豹子一樣犀利的眼神睨視全場,負責看守的獄警走來走去,機警的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動靜。
顧念西起身去廁所,因為身上帶著手鏈腳鏈,他行動起來不是很方便,只要走路就會發出聲音,自然會引起別人的關注,那獄警一直目送著他進了廁所才把視線調轉開。
「喂,喂。」顧念西剛繫好腰帶,忽然聽見貓一樣的聲音,他轉過頭,看到相鄰的女廁上方伸出一個腦袋,正嘻笑的看著他,「你還記得我嗎?」
夏凌薇。
「你有偷看男人上廁所的習慣?」顧念西瞇起眸。
夏凌薇並不覺得羞赧,「我看見是你,所以才跟你打招呼的,咱們是老朋友了,嘿,你放心吧,我沒看見你的寶貝。」
看到那個笑得一臉無辜的女孩兒,顧念西忽然問:「你知道這裡的總電閘在哪嗎?」
「知道啊,我想偷懶的時候就會弄斷它的保險絲。」
「那你再去把它弄斷一次吧。」
夏凌薇彷彿明白了什麼,衝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你等著哦。」
她的頭縮了下去。
顧念西倚著廁所的牆壁,看了一眼手上的鎖鏈,這又不是武俠片,揮一揮倚天劍就能斬斷,想打開鎖鏈,還得有鑰匙,而鑰匙就在那個看守警察的身上,他要在夏凌薇拉下電閘的時候,既要拿到鑰匙又要順利逃出去。
流水線上,眾人正在包裝食鹽,很多人都是熟手,包裝起來特別熟練,顧念西走向那個有鑰匙的看守,眼神從他的身上掃過。
「四少爺,有事?」看守看他走近,立刻問道。
他一語不發,只是邁著豹子般的步伐慢慢接近,看守正在發愣的時候,忽然整個大廳一片漆黑,有人撞了他一下,他急忙摸向腰間,槍沒了。
「停電了。」
不知誰一聲吼,車間裡頓時亂做一團,大家紛紛往大門的位置跑去。
「快,快關上大門。」門口的兩個獄警急忙將門鎖好,撥出槍來鳴槍示警,「都給我安靜點,靠著牆邊站好了。」
眾人聽見槍聲,立刻退了回去。
黑暗中,一條矯健的影子靈巧的躥上房頂,這種大型工廠都有排氣通道,順著排氣通道就能找到出口。
顧念西拉開上面的鐵網扔下來,雙手扒住兩邊,一個挺身躍了上去。
排氣通道很窄,只夠一個人爬行,他順著這條通道一直往外爬,直到看見前面傳來微微的光亮,沒錯,那就是出口了。
他調了個身,一腳踹開上面的網,下面是條臭水溝,黑色的水流發出刺鼻的臭味兒,他一躍而下,穩穩的踩在泥土地上。
因為停電而引發的騷亂,遠處負責看守的警察全部包圍了過來,十多個人執槍守在大門口,場面看上去十分混亂。
顧念西拿出剛剛偷來的鑰匙打開手腳上鐵鏈,然後將那個警察的槍揣進口袋,穿過前面那片林子就是條公路,他等到一輛運送貨物的卡車,從一旁的樹枝上奮力一躍,無聲無息的趴在了車身上。
工廠裡,有個看守拉上了電閘,車間內瞬間恢復了光亮,看守們忙著清點人數,剛才丟槍的看守大驚失色,「你們誰看見四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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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寧在陰森的燭光下看著對面妖氣橫生的婦人,她的眼中流轉著一種暗紅色的光芒,讓她想到了童話故事裡的那些老妖婆,只是她要更美麗一些。
「你跟唐言熙是什麼關係?」
何以寧知道自己的回答關係著自己的性命,她努力的冷靜下來,望進那雙詭異的眸子,「我不認識什麼唐言熙,我是暗夜帶回來的女人。」
「暗夜?」
「你不信可以問他。」何以寧笑出來,「夫人,你很怕那個唐言熙嗎?」
「怕她?開玩笑?我會怕一個死人嗎?」婦人緩緩起身,吹滅了手中的蠟燭。
何以寧見她轉身,急忙從地上爬起來。
婦人開了燈,她這才看到這個房間裡的裝飾跟她的人一樣古怪,那些牛頭馬面的掛件,個個猙獰,只是看一眼就渾身寒毛倒豎。
婦人坐在一張八仙桌前,背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個類似於浮雕一樣的東西,中間竟然是只巨大而古怪的蟲子。
何以寧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而可怕的人,偏偏又生得十分美艷。
婦人正在沏茶,動作嫻熟而優雅,跟剛才判若兩人,茶雖香,只是那茶具好像是用動物的骨頭做的,頭骨清晰,很是駭人。
婦人沏好了茶,茶色鮮紅,仿若人血,她笑著遞了一杯過來,「嘗嘗看。」
何以寧搖頭,「我不喝茶。」
婦人的眸色一暗,目光落向她的腳邊,「不要惹我的寶貝不高興。」
何以寧順著她的目光低下頭,只見一隻碗口粗的大蛇盤在自己的腳邊,她啊的一聲尖叫,感覺七魂嚇去了六魂,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跳開,整個人抖若篩糠。
婦人將茶往前一送,「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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