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媽媽說出第一個據說的時候,羅微然心裡就清楚,一定是甯甯小朋友透漏的。舒榒駑襻
只有她無意中陪她看過綠箭俠,從此她就記住那個戴帽子會射箭的帥的掉渣的叔叔。
甯甯雖然乖巧的在吃飯,可是一雙漂亮的琉璃眼眸卻在靈活的轉動,小心翼翼的觀察每個人的表情。
羅微然沉了下臉,故意看了甯甯一眼,小傢伙立刻笑嘻嘻的吐了吐舌頭,將頭躲到羅媽媽身後。
「做什麼?到底有沒有?」羅媽媽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安撫的拍了拍甯甯的頭。
羅微然訕訕的笑了下,「媽,小孩子的話你也相信?」
「當然!」羅媽媽用得是頗為驕傲的語氣,「小孩子的世界是最真實的,再者說我們甯甯是個從不說慌的好孩子。」
「是的,從不說謊!」甯甯聽到姥姥的誇獎,立刻驕傲的點了點頭,挺了挺小身板。
羅微然歎了口氣,知道硬來沒有用,於是放軟了姿態,笑道:「媽,如果是真的,我能不告訴你嗎?」
「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除非這個週末你去相親!」羅媽媽氣呼呼的使出了殺手鑭。
「媽……」羅微然陡然提高了音量。
頓時,室內氣氛呈現僵持狀態,兩個人互相瞪著對方,都不肯放下姿態,情況詭異,妙不可言!
甯甯是個機靈的娃娃,眼眸轉了轉,也察覺到一絲不對,下一秒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揚起小胖手,指著電視畫面大叫了一句,「媽媽上電視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回頭,目標好不容易一致!
可不是,此刻,穿著一身正裝的羅悠然,剛剛從西城市區法院走出,便被一大群記者圍堵在大門口。
「羅律師,請你聊一聊對這個富二代張少虐妻案件的看法。」
「還有,你對今天的庭審結果滿意嗎?」
「羅律師,聽說張少準備組織律師團與你對抗,對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麼反擊?」
「羅律師你的重磅證據到底是什麼,是不是那些還沒公之於眾的照片?」……
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炸彈一般扔向羅悠然。
羅悠然頓住腳步,心裡早料到一出法院會是這樣的結果,鑒於這次案件被當事人雙方要求不公開審理,所以一眾記者很少能得到消息,她很理解。
羅悠然大方的向各位記者點了點頭,美麗出眾的臉上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自信的揚起了光潔的額頭。
「我始終相信一句話,那就是公道自在人心,法律之所以被遵守,正是因為它堅守著這個理念,這次案件也不例外。」頓了下,她看了看四周的記者,繼續道:「謝謝大家的關心,我能說的就是這麼多,再見。」
她說著,唇角始終保持自信篤定的笑容,一如她明朗爽快的個性,從來都不會做拖泥帶水的事情!
說完,羅悠然和助理兩個人動作熟練的上了車子,留下一群記者不斷的在後面追逐,口中還喊著,「羅律師,羅律師,你再說說嘛……」
只可惜,紅色的車子漸行漸遠。
只是她們沒有注意到,在她們離開後,法院門口西側停著的一輛黑色的車子也尾隨而去。
夜色漸沉,黑漆漆的光芒籠罩在整輛車上,說不出的幽然詭異。
車內,羅悠然的助理小洋,將剛才的案件資料整理了一遍,放置在後座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師傅,剛才的情況嚇死我了,這些記者可真生猛!」小洋說著,還吐了吐舌頭。
羅悠然開著車,撇了她一眼,笑道,「這都是小兒科,以後你就知道了。」
「當律師難,女律師更難,現在這句話我終於能體會一些了。」小洋感歎了句,「師傅,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挺過來的。」
羅悠然聽到她的話,一時心裡的感觸頗多,卻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只說了句,「以後你就知道了。」
她這幾年很忙,很忙,除了陪甯甯,其餘就是工作,因為她好像只能用工作來讓自己麻痺。
甚至有的時候睡不著,閉上眼睛腦子裡就不斷的回想當年的事情,她只好讓自己很累,很累,才不至於胡思亂想。
小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好奇的問:「師傅,應對律師團的事情你是不是有對策了?」
羅悠然自信而神秘的一笑,反問:「你師傅我會打無把握的仗嗎?」
小洋跟著笑了笑,是的,這件案件她們的勝算比較大,她過於擔心了。
夜色漸漸的濃郁,冷空氣一來,西城市就驟然下降了很多的溫度,只要稍微呼出一口氣,似乎立馬會凍結成冰。
此刻,一直跟著羅悠然的黑色車子,靜靜的停靠在羅媽媽私房麵館對面街道的角落中。
直到羅悠然停了車子,進了院子,它還沒有離開。
車內,前方是司機,後面坐著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
他手裡夾著一根雪茄,整張臉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只是他的眼眸微微瞇起,視線一直緊盯著同一個位置,一直維持一個姿勢,從剛才起就沒有變過。
他的眼神深邃而透亮,眸中流淌的是洶湧的思念,只不過全部隱藏在眸底,像是在回憶什麼。
忽然,前面司機看了看時間,提醒了一句,「boss。」
男人倏地收起所有的情緒,淡淡的出聲,「回去。」
很快,黑色的車子淹沒在黑暗的夜色中,消失不見,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晚飯時候,羅微然和羅媽媽對抗了一小會兒,被甯甯打斷後,便找了個借口去了醫院。
她想了想還是給唐毓宸買了一些他愛吃的東西,剛走到醫院門口,便碰到剛剛從京城回來的唐毓葶。
她穿著一襲緋紅的大衣,靚麗而出彩,面容一如既往的秀雅,只是那雙眼眸在看到羅微然的時候,總像是壓抑著熊熊的怒火。
這一次,也不例外,她冷傲的斜睨了一眼羅微然,並沒有搭理她,直接按了電梯,並沒有邀請她進去。
羅微然無所謂的笑了笑,準備按另外一部電梯,這個時候電話忽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