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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236.我跟他走! 文 / 戚華章

    236。舒殢殩獍寵妻不歸路27。我跟他走!

    殷以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遭遇陶思思這樣的背叛。

    就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新娘子的那一聲「我願意」的時候,教堂的門突然被轟炸開了。雖然只是小規模的爆破,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那場面足夠讓在場的賓客們慌亂了陣腳。

    透過瀰漫的煙霧,大家看到一群黑色勁裝的男人湧入教堂,他們的身後是一身白色新郎裝的林楠,他的手上拿著玫瑰花。

    殷以傑蹙緊了眉頭,教堂外分明有不少的下屬護衛,難道他們都被林楠的人打敗了?可是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這個男人跟他一樣的新郎裝是什麼意思!

    陶思思顯然也被嚇愣了,她沒想到林楠竟然以這樣的裝扮出現在婚禮現場。他要做什麼?搶婚?

    殷以傑把陶思思緊緊護在身後。

    「喲,大家都來參加我和思思的婚禮嗎?」林楠微笑著抬起手跟在場的人打招呼。

    陶思思彷彿聽到了自己神經斷裂的聲音,她雖然拜託過林楠帶她走,但是絕對沒有說過自己要嫁給他。

    殷以傑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冷聲命令他的下屬:「以最快速度讓無關人員撤離教堂!」

    但是林楠的下屬卻朝穹頂開了一槍空彈。

    「有一個人走出這會場,就有另外一個人走上天堂,你們可想好了?」林楠笑問。

    幸好來的賓客大多是殷以傑那邊的人員,大家都是見過大場面的,所以在這樣的場景下還算鎮定,很快就坐回了原位。

    「林楠,你這是什麼意思?」殷以傑陰鷙的眼緊緊地盯著笑面虎一般的男人。

    「如你所見,搶婚啊。」林楠攤攤手,他朝他們走過去,眼睛卻是看著被殷以傑護在身後的女人,深情款款地說:「思思,你願不願意嫁給我?殷以傑可以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殷以傑不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

    「笑話,有什麼是我不能給的?」殷以傑如同抓狂的野獸一樣對他咆哮。

    可是林楠卻毫不猶豫地說:「安全感!」

    一語中的!而且在一瞬間把殷以傑射得千瘡百孔,就連他護著陶思思的手都有些發顫。

    「……安全感這種東西是可以培養的,假以時日,我就能給她!」殷以傑說得沒有底氣。

    「你跟她在一起也一年多了,可是她仍然惶惶度日,在你身邊,她何時真的開心過?殷以傑,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自己根本也就知道你不可能給她真正的安全感,真正的自由,以及真正的幸福。」他微微瞇起的眼睛慢慢地睜開,眸子裡寫滿了譏誚。

    自己的心思完全被說中了,殷以傑覺得窘迫難堪。他知道她並不喜歡他,從上次求婚被拒絕開始,他對這個認識已經無比深刻了,可是他認識得越加深刻,他就越覺得自己無法離開他。也許他是真的自私,明明知道跟他在一起她並不幸福,可是他還是強行把她束縛在身邊。

    可是他也一直都在努力啊,一直努力地討她歡心,努力地讓她綻放出笑容。他不相信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他自戀自己長得不錯,有錢有權有勢,她作為一個女人,怎麼會一點都不心動?

    林楠看到殷以傑這般的神情,已經知道他遲疑了。他笑得更加肆意:「傑少,如果你還執意要以為自己可以給她幸福的話,你敢不敢讓她選擇?讓她親自選擇,她願意選擇你還是,我。」

    話語間,林楠竟然還朝陶思思拋了個媚眼,殷以傑快要氣炸了。

    陶思思一直沉默不語,從她低下的眉眼,他並不能看清楚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殷以傑心裡沒有底,他不知道她的心究竟是不是比鐵還硬,不知道她的心是否有為他的舉止動容。可是他想給她真正的幸福!

    「傑少,是男人就要敢於利落一點。把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捆在自己的身邊算什麼男人?」林楠繼續添油加醋。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殷以傑平素冷靜,但是今天遇到了有關陶思思的事情他就把持不住了。林楠估計也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持續地刺激他。現在的殷以傑已經完全中了林楠的套!

    「閉嘴!」殷以傑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

    他一把把陶思思拉到身前,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敢對她說:「思思,你來選吧。跟我還是跟他!」

    若是殷以傑冷靜一下仔細地想,他就會明白,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他已經輸了。

    「不管我做什麼決定,你都會同意嗎?」陶思思終於開了口,語調卻很是低緩。

    「我尊重你的決定。」殷以傑雖然不想說這話,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

    也許林楠說得對,把一個不愛自己的捆在身邊,這根本就是流氓痞子會做的事情,他雖然不屑做紳士,可是那會讓她痛苦——這都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陶思思抬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眸光繾綣,彷彿在努力地印刻他的臉孔。

    殷以傑心裡不好的預感終於應驗了!

    「對不起,我要跟林楠走。」陶思思的聲音有些嘶啞,她把手上的花束塞回了殷以傑的懷裡,提著裙擺就朝林楠走去。

    賓客們一片嘩然。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新娘子竟然在這樣的關頭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除了新郎之外的男人!傑少把這次婚禮舉辦得轟轟烈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足見傑少對新娘子的重視,可是新娘子當著那麼多外人的面卻一點情面都沒留給他,毅然背叛了傑少!這新娘子也太不知好歹了!

    可是有見識的人自然也知道眼前這如同孩子一樣的男人其實是意大利某黑手黨的中國代理人,他的身份可能比傑少來得更加顯貴,新娘子也會選擇高攀也是自然的事情。

    「思思!」殷以傑恐慌地呼喊著陶思思的名字,試圖追上去。

    他被拋棄了,就這樣被她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他的心裡有憤怒,可是更多的是不甘心。他哪裡比不上林楠?為什麼她逃離他逃離得那麼決絕?

    林楠的手下攔在殷以傑的前面,殷以傑的下屬們也繃緊了神經。

    「傑少,眾嘉賓見證,你答應尊重她的選擇,現在她選擇了我,你還想反悔不成?」林楠微笑著詢問。

    約定和面子什麼的,此時此刻再也不是殷以傑關心的事情,他掙脫了幾個彪悍大個的阻攔,上前緊緊地拉住了陶思思的手。

    「思思,給我一個理由!你就這樣跟他走掉,我不甘心!我承認孩子的事情我對不住你,可是都過去一年了,我一直在彌補,我一直在試圖贖罪,我對你不夠好嗎?有什麼事情讓你必須這樣離開我?」殷以傑的語氣急促,聲音在微微發顫,他的恐懼畢露無遺。

    誰見過這樣恐慌的傑少?誰會想到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傑少竟然也有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時候!

    陶思思卻沒有回頭,也沒有掙扎,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時語氣沉靜。

    「殷以傑,我不管你口中的『藍藍』是冷心姐還是其他人,只要『藍藍』還佔據你心中的第一位,我們兩個就沒有繼續的可能。」

    聞言,殷以傑和在賓客席的冷心都是一愣。

    殷以傑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如此在意「藍藍」這個人,明明單獨把「藍藍」提出來議事還是過年那時候的事情,她是如何知道「藍藍」的存在的?

    除夕那晚,陶思思從殷以傑和謝歸城的反應,已經明白了,「藍藍」並不是她所認識的冷心,而是另外一個人。她想起去年在別墅裡聽到看到的殷以傑和冷心,那時候殷以傑也說著「那一年」的事情,但是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殷以傑雖然眼睛看著昏睡的冷心,可是眼睛裡看到的分明不是冷心。

    想清楚了這一些,陶思思才終於明白,原來不僅僅是她,就連冷心都做了那個「藍藍」的替身。就連當替身,她都不是唯一的。他在這個世界上尋尋覓覓,為的就是找到一個可以取代「藍藍」的女人。她不知道那個「藍藍」為了什麼離開他,可是她覺得那是很過分的事情。也許是真的愛他越來越深刻,所以越發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從前的她也很在意,可是不會在意到遠走高飛的地步。

    是他逼她做到這個地步的,是他對她越來越好,是他讓她越來越愛他,是他讓她萌生了絕對不當替身的念頭,是他逼她寧願背叛他也不渾渾噩噩度日的!

    殷以傑因為她的話久久語塞,他的沉默卻讓陶思思更加難受。

    「我知道我自己卑微如塵土,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尊嚴,我……不允許自己當別人的替身,所以我不能容忍這樣的你。我們好聚好散吧。」陶思思說完了這一句話,便掙脫了他的束縛。

    他在發呆,所以才讓她如此輕易地掙脫。

    殷以傑回過神來之時,陶思思已經提著裙擺走向了林楠,林楠摟著她的腰囂張地走向了大門,而她沒有再回頭一下。

    她的話讓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了那個狂亂的夜晚,雖然記不清當時發生的事情,可是他清楚地記起了那時候的感受。

    他感覺自己置身於蒼茫大海,他感到了恐懼,那冰冷無助的感覺,就像當時向晚離開他的時候那種感覺。週身是冰冷的,就連心都如同不再跳動了一樣死寂。那種孤獨與空虛無孔不入,要把他侵佔了。

    他聽到了有個溫暖的聲音在不斷地呼喚他,他感受到了身體的溫度。那是冰冷與絕望中唯一溫暖他的溫度。那種感覺只能是他的藍藍,他的向晚,他無助地不斷地呼喚她,彷彿只有撕破喉嚨呼喊,他才可以把她從忘川那一邊喊回來一樣。

    她死了,他的藍藍已經死了,可是她現在就像在他身邊一樣,他害怕她離開,所以緊緊地抓著她,不斷地與她融為一體……

    那時候的恐懼多過了一切,他早已經分不清現實與幻境了……

    原來就是那時候她知道了「藍藍」的存在!

    他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口中還喊著別人的名字!那是她的第一次,卻沒有感受到溫存,反而讓內心經歷了百轉千回的磨難。難怪後來的每一次歡愛她總是難受與痛苦的模樣。他以為自己弄疼了她,每次都小心翼翼,卻沒想到原來他的每一次侵佔都是對她內心的折磨。她的內心有了陰影,從此再也不能快樂,哪怕他用盡全力取悅她,她受傷的心都沒辦法痊癒了!

    他是個混蛋,天底下最混蛋的混蛋!這樣的自己有什麼資格跟她說愛情?這樣的自己有什麼資格留在她的身邊?這樣的自己怎麼可能給她幸福?

    殷以傑頹然地坐在司儀台的台階上,他的手抓著自己的頭髮,好像瘋掉的流浪漢一樣。

    下屬們上前要他下達指示,畢竟就這樣讓那群混蛋從他們的地盤帶走准嫂子實在是屈辱的一件事情。

    可是殷以傑卻把他們統統喝走了。「全都給我滾!」他的樣子就像是在搏鬥中輸得一敗塗地輸得傷痕纍纍,卻執意不肯接受別人救助的野獸。

    兄弟們還想要繼續勸慰,但是卻被顧錦深攔住了。

    顧錦深朝他們搖了搖頭,示意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一下。

    他現在需要的不是別人的安慰,而是自己躲起來替自己療傷。此時此刻,誰也救不他了。

    賓客們在顧錦深和謝歸城的安排下離了場,冷心和米婭陪著深受打擊的漣漪。

    很快剛才還熱鬧的教堂只剩下殷以傑一個人。

    他坐在台階上,仰著頭看著陽光穿透高高的彩色玻璃窗灑下的光線。可是任憑那束光再怎麼斑斕耀眼,都無法把他內心的黑白染色。

    他一直覺得藍藍死了之後,自己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白,其實是真的一片黑白。他只認得黑色的罪惡,其他都是灰色。他瘋了一樣挑戰那些無惡不作的團體,為了給藍藍報仇,為了再也不讓別人發生藍藍的悲劇……待他回過神來之時,自己身在監獄,是謝歸城和顧錦深接力相助才讓他有一個無惡不作的壞蛋變成了政府的間諜組織者。其實當什麼都無所謂,他只想要阻止有人在此發生藍藍這樣的事情……

    他笑鬧人生也好,玩世不恭也好,只因為能讓他歡笑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他無知無覺間,自己開始覺得這個世界有了顏色,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開始會認真地思考,會學著認真地對待一個人?他珍惜那個人,與她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甚至可以忘記自己沉重的過往。

    她脾氣很壞,有時候比他還暴利,比他還無賴,這樣的她與溫柔止水的藍藍完全不一樣,可是她就這樣嵌入了他的生活他的生命。待他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早已經離不開她了……

    他一遍遍地回憶與陶思思在一起的一點一滴,每回憶多一點,她的音容笑貌就深刻一分,她的喜怒哀樂就真切一分……她與藍藍那樣的不同,卻完完全全地抓住了他的心,成了他心目中的無可取代。

    她絕對不是藍藍的替身,她只是陶思思,她只是他現在直到將來都最愛的女人!

    待殷以傑回過神來,從彩色玻璃窗傾瀉而下已經是華麗的月光,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要去找她,他要告訴她他的真正想法!是他不對,是她給她痛苦的回憶,可是他會說清楚的,他願意用一輩子去彌補這份錯誤!

    但是當殷以傑來到外面時,卻看到自己的下屬們都在外面守著。

    看到殷以傑出來,下屬們都圍了。

    「老大!」他們七嘴八舌地喊他,但是誰也沒有下文。

    「她去哪裡了?」殷以傑問道。

    一群下屬頓時噤聲。

    「發生什麼事情了?」殷以傑蹙眉。

    「老大我們商量了一下……」

    「老大,這樣的女人,你就不要了!」

    「她背叛了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你難堪,按照組織的律例來說,她是叛徒!」

    「她要走就讓她走吧,老大,天底下那麼多的女人,比她好的多得是。」

    「老大,別去追她了!」

    「老大……」

    他們都是殷以傑的心腹,他們自然知道殷以傑想要做什麼,可是他們不會同意的!那個女人曾經對老大生死相許,但是卻是在她瘋掉的時候本能的反應。她恢復記憶之後對老大只有冷漠相待,任憑老大費盡心思哄她開心,可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殘忍地離開老大。

    這樣的女人他們不認可!他們老大的女人應該更體貼大方,更英姿颯爽,絕對不是像陶思思一樣的小女人!

    「所以?」殷以傑的眸光微瞇,危險的光芒若隱若現。

    下屬們頓時噤聲。

    殷以傑也不追問,只是看著他們。

    最後他們再也忍受不住他目光的拷問,終於有人說了出來。

    「她跟林楠走了,我們……沒有派人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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