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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213.私奔 文 / 戚華章

    213。舒殢殩獍寵妻不歸路。私奔

    難怪冷心那麼晚還沒有回醫院,原來是在這裡!

    陶思思在心裡告訴自己此時此刻應該自覺主動地給他們兩人騰出私人空間——他們兩個平時都沒有單獨在一起的時間,現在兩個人的獨處不是顯得珍貴嗎?

    雖然在心裡堅定地認知,可是陶思思卻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腳步向傳來聲響的殷以傑臥房走過去。

    停下來!停下來!陶思思在心裡不住地吶喊,可是身體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

    其實她在心裡是想要清楚地認識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的吧?如果認識得真切了,那麼她是不是就可以把殷以傑放棄得徹底?

    她想起她和他的孩子,也想起了冷心和他的孩子,心痛到發麻,可是腳步卻不再遲疑。既然猶豫不決,那麼就讓自己把心死得徹底吧!他是她愛不起的人,他是不會愛她的人!

    她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朝臥房走去,房門虛掩,殷以傑的低喃格外清晰。

    「你還記得你十三歲的時候嗎?你救下了我……把我的一生就此改變了……那時候我就發誓,在我有生之年再見到你,我會豁出性命保護你……」溫暖的燈光下,殷以傑握著床上人兒的手,斷斷續續地傾述著往事。

    「可是,心兒,你怎麼可以越像她?」殷以傑微微抬眸,好像在專注地觀賞冷心的臉。那眼神溫柔得好像可以把這世間所有的冰寒都驅走,它穿越了空間,甚至好像穿越了時間,就那樣柔和地落在冷心得臉上。

    陶思思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正經得殷以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溫柔得殷以傑,也,從來沒見過這麼悲傷的殷以傑。他好像在看著冷心,又好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殷以傑平常痞裡痞氣,不正不經,那模樣就像這輩子都沒有做過正經事情一樣,可是眼前的他與平時的他截然不同。

    也許是因為他對著的是特別的人,所以他才願意把特別的自己表現給她看。這種待遇,陶思思是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

    殷以傑的手微微動了動,陶思思覺得自己的心臟都隨著他的動作吊了起來。

    殷以傑的手竟然在發抖,但是卻還是緩緩地向冷心的臉伸過去,當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臉時,他的臉上竟然展露了笑容。

    那樣的笑容,陶思思從未見過,就像是在失去良久之後終於失而復得,卻又像是並沒有得到一樣。那樣的笑容,讓陶思思覺得心疼。

    「藍藍,一直以來,我好想你……」他的手掌輕輕地摩挲著冷心的臉龐,彷彿在撫摸他的心愛之物。「那種想見見不到的心情你懂嗎?你總說我愛你不夠深,我一直更努力更努力地愛你,可是當我愛你愛到骨頭裡的時候,你已經不要我了,你說,有誰比你更加任性?我已經愛你愛到無藥可救了,甚至為了愛你從別人的身上尋找你的影子,現在你又在哪裡……」

    殷以傑語氣平靜,臉上笑容依舊,眼神溫柔,可是那顫抖的聲音卻掩飾不住他的心慌與失落。

    「從別人的身上尋找你的影子」。所以那一晚,情到最深處,他在她體內馳騁卻在呼喊著冷心的名字嗎?他只是把她當成了替身!

    陶思思低喃著那一句話,發出低低的笑聲。

    殷以傑聽聞聲音猛地回過頭,就看到房門前逆著走廊的燈光站著的女人,他心下一驚,仿若剛剛從一場長夢中驚醒。

    「殷以傑,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麼混蛋!你愛她就愛她,為什麼你要在別人身上尋找她的影子?」陶思思低吼出聲。「你可曾想過被你當成替身的那個人的心情?你說她任性,你自己又好多少?別人憑什麼要成為她的替身?你是誰啊,你憑什麼隨便地決定別人的位置!」

    殷以傑被她罵得茫然,但是一股子火已經在他的心裡滋長肆意了。「陶思思,你發什麼瘋?」

    殷以傑的聲音出奇地冰冷,陶思思的心裡竟然第一次對他感覺到了恐懼。就因為她否定了他對冷心的感情,所以他就一股恨不得立即把她抹殺的表情嗎?

    陶思思捏緊了手心,咬咬牙豁出了一切:「把你對她的感情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那根本不是愛情!殷以傑,你這算哪門子的愛?你很懦弱,你知不知道,你根本沒辦法坦蕩蕩地愛她,所以才拿別人的感情替你墊背,你這個懦夫!」

    陶思思一口氣說完,又慌又怒,連連喘氣。

    而殷以傑已經豁然站了起來。

    陶思思心裡一緊,腳步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因為離開了床頭燈光的照射,殷以傑臉上的表情突然間變得陰森恐怖,這樣的殷以傑,陶思思也是不曾見過的。今晚因為一個冷心,她就見識過了太多太多殷以傑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神態表情,陶思思覺得心裡很酸很酸。

    「我與她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這個外人評頭品足!」殷以傑猛地揮過拳,陶思思只覺得耳邊一陣冷風掃過,耳邊又傳來了「砰」地巨響,她幾乎被嚇傻了。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陶思思機械地側頭,發現殷以傑的拳頭落在門板上,他拳下的木板早已經凹陷了一個角落——如果他打在了她的臉上,那她的顴骨豈不是都要碎裂了?陶思思踉蹌了兩步撞在了門上。

    「不准你侮辱我對她的感情!下一次再讓我聽到你說這樣的話,碎的就是你的骨頭!」殷以傑的眼睛反射著走廊的燈光,彷彿發射著來自地獄深處的鬼火。

    陶思思恐慌地快要站不住腳了!

    她只是實話實說,這就是對他和冷心感情的侮辱嗎?而她,在他口中說到底只是一個「外人」!

    陶思思笑了又哭了,是啊,她只是他的「外人」,他只是寄住在他的家的女傭,她甚至連他的朋友都不是!一直以來,她只是在愚蠢地單戀。

    她明明早就清楚自己的感情無法得到回復,可是當她的感情被他毫不留情地否定掉的時候,她還是心痛徹骨。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殷以傑,她慌張又恐懼地掃了一眼殷以傑,轉身奔出了他的視線。

    直到大門被用力「彭」上的聲音消失良久,殷以傑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

    他……到底在幹什麼?他竟然威脅一個女人?這還是他嗎?女人是這個世界上那樣脆弱的生物,是需要被保護的,而他竟然威脅女人了!

    就算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她還是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牽動著他心底的每一根神經,控制著他的每一個心思。他愛她那樣無可救藥,他為了她樹立自己絕不對女人動手的原則,可是他也因為她差點打破了自己的原則……

    也許陶思思說得沒有錯,她是那樣的無可取代,他怎麼可以讓別人來取代她?也許陶思思說得是對的,他只是懦弱,所以就算過去了那麼多年,他還是沒有辦法把她從自己的心中祛除,還任她掌控自己的每一寸心思,任她侵佔自己內心的全部。

    他冷靜下來,才後悔對陶思思任性發脾氣。失控成那樣,那可不是他。

    他抬頭看了看走廊的掛鐘,陶思思差不多出去了半個鐘,現在都快一點了。他披上外套,準備出去找她。那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晃悠,很危險。雖然這附近都有他的人手,但是那些傢伙並不能時時刻刻都盯著陶思思。

    殷以傑正準備出門,手機就震動了。

    「不、不好了,老大!」那邊傳來了屬下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什麼事?慌慌張張像什麼樣!」殷以傑低斥,他心情不好,如果是小事來叨煩他,他扯爛他的舌頭!

    「思思姑娘跟前男友私奔了!」屬下的聲音充滿了恐慌。

    時間倒轉半刻鐘——

    陶思思一口氣衝出了別墅,一個人在外面晃悠。冬天的氣溫本來就低,現在還是半夜,她站在便利店前面手捧著熱牛奶還凍得瑟瑟發抖。

    別墅是不能回去了,花店有沒有暖氣,也沒有休息室,現在過去跟在外面沒什麼區別,所以花店不列入考慮範圍。

    既然這樣,還是回醫院吧,至少那裡安全,還有陪床的床位。

    陶思思把熱牛奶一口氣灌下了肚子,把罐子丟進垃圾桶,裹緊了外套就去街邊攔出租車。

    半夜出租車不多,陶思思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車,但是卻從黑暗中跌跌撞撞衝出來一個人。

    陶思思驚魂未定,對方也是。陶思思定睛一看,他竟然就是一個鍾前答應再也不出現在她面前的成子彥。

    「大半夜,你在這裡做什麼?」陶思思面無表情詢問。

    「你、你才是,你在這裡做什麼?」成子彥神色慌張,臉上還多了幾道疤痕,他的外套被扯爛了,露出手臂,而他的手臂上有幾道猙獰的血痕,旁邊是紫色跟紅色的混雜物——

    陶思思的眉毛抽搐了好幾下,她恨得咬牙切齒:「成子彥,你他媽的騙我!」原來白天成子彥給她看到的瘀傷都是假的,是化妝效果!而他竟然還用假的瘀傷騙了她二十萬!

    她想起成子彥怨恨控訴殷以傑的人如何如何打他,還說自己傷了幾根骨頭,還要身體調理費云云,話語間沒有一絲難堪與愧疚的悔意,反而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此時此刻,陶思思恨不得把成子彥碎屍萬段——該死的,陶思思好騙是不是?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騙她騙得徹底!他們說到底也曾經交往過,他昧著良心這樣騙她還真的下得了手!

    她也恨這樣笨的自己,竟然被他騙得團團轉!

    陶思思拎起拳頭就往成子彥的臉上砸去:「該死的,你根本沒有受傷!說殷以傑的人打你也是假的是不是?他們要是真的找過你,你怎麼可能毫髮無傷?媽的,把欠老娘的錢給我還回來!」

    陶思思瘦弱,她的拳頭也沒什麼份量,可是成子彥還是被打得連連求饒。「思思姑奶奶,對不起,我騙了你,可是我是真的需要錢!再說我現在不是真的受傷了嗎?求你別打了!」成子彥沒有骨氣地求饒。

    「你現在手上干我屁事!老娘恨不得現在就打殘你!」陶思思不解氣地摁著他狂揍。

    「嘖嘖,小姐,你可真驃勇。」就在陶思思憤怒之際,身後傳來了戲謔的男音。

    陶思思回過頭就看到身後站著三五個一身黑制服大晚上還戴墨鏡的男人,而被她壓制住的成子彥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好像這些人是豺狼,隨時能要他的命一樣。

    「你們是誰?」陶思思擰眉問道。

    「思思,你不是找你的錢嗎?就是被這些混蛋——大、大哥搶走了!」成子彥訓斥的聲音因為為首男人的瞪眼頓時縮小了。「也是他們把我的傷變成真的!」

    「你的傷是誰弄的,誰管你!我現在恨不得撕掉你!」陶思思凶相畢露。

    「喂喂,小兄弟,打人這事我們就承認了,不過你誣蔑我們搶錢,這事我們可得好好算算。」黑衣男人把玩著手上的槍支,笑得陰暗。「你在我們賭坊欠下巨額,老闆要你第一期交上五十萬,你只交了二十萬,我們拿回二十萬順便給你個教訓,這有什麼問題?」

    成子彥的臉色刷白。

    「什麼!」陶思思驚叫。「你媽的又去賭?第一期就要交五十萬?你到底欠了多少錢?」

    「一、一百萬。」成子彥難堪地把頭偏了過去。

    陶思思拳頭握的死緊,恨不得現在就揍死他。「還以為你真的去做正經生意了,原來你只是在賭徒的路上一路狂奔!」

    「我真的有好好做生意的!」成子彥反駁。「我被人騙進去賭,還被他們賭場給黑了,他們出老千才讓我輸得那麼慘!第一期就要還五十萬,我只向你要了二十萬不是嗎?我跟我朋友做生意賺了三十萬,我以為我可以交出這筆錢的,可是誰知那**商卷款逃走了,我沒有辦法再籌足另外三十萬才壯著膽子交二十萬!」

    「總之就是賭了!」陶思思低吼著給了他一拳。

    「小姐,別把我們的商品給打壞了,打壞了就賣不出去了。」為首黑衣人冷笑。

    「你們也聽到了,那二十萬是他騙我的,你們把錢還給我,這個男人送給你們處置,要殺要剮要當貨物悉聽尊便!」陶思思揉著手指關節,恨恨地開口。

    成子彥聞言,絕望得欲哭無淚。就連陶思思都放棄他了,他豈不是要被抓回去當奴隸了?

    「這可難辦啊,錢已經入賬了,沒辦法還給你。」黑衣人聳聳肩。

    「那我也難辦了。」陶思思聳聳肩。「你們不肯還我錢,我就只能指望這個混球還錢,但是他要被抓去當商品,我的錢誰來還?大哥,你們不殆這樣欺負人的,我可是局外人啊,還錢還是留人,你們至少給我留條活路吧?」

    成子彥心下一驚:其實陶思思還是在意他的對不對?她不會不知道那筆錢還不回來,雖然建議二選一,但是對方除了留下他別無選擇不是嗎?思思是在救他!

    成子彥覺得跟陶思思一比,自己好卑劣!他不要臉地誣蔑她,甚至還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第一個想法便是從單純的她那裡騙錢,而她現在明明知道他騙了她,出賣了她,可是她還是選擇了救他!

    「對不起,思思!」被壓在身下的成子彥竟然顫抖著聲音一把淚一把鼻涕地道著歉。

    陶思思趕緊鬆開了他,低斥道:「都二十幾歲的人了,你惡不噁心啊?別把你的鼻涕抹到我身上!」

    「……」旁邊的那幾個黑衣漢子已經無語了。

    「小姐,你這個請求可讓我們為難了。」為首黑衣人不情願地開口。「那筆錢已經是我們的了,這個男人也是我們的欠債人,我們不能交給你。」

    「又要錢又要人,嘖嘖,你們可真是貪心。」陶思思走過去伸手把成子彥拉了起來,對面來往車輛一閃而過的燈光把她的臉照得蒼白。

    「小姐,做我們這行的,不貪心點不就是跟做好事沒有區別了嗎?」為首黑衣人看到陶思思這般柔弱,還是成子彥的仇家,早就沒了警戒,就像敷衍一樣回答陶思思。

    陶思思卻倏地回過頭對他們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既然如此,你就當做了一次好事唄!」她猛地拽起已經站起來的成子彥快速地往街邊衝過去。

    「對不起,天色不早了,老媽子喊我回家睡覺了!」陶思思頭也不回地拋下這句話。

    幾個黑衣人防不勝防,待他們回過神來便立即拔腿追了上去。一個女人,一個重傷患者,難道還跑得過他們幾個大男人嗎?肯定沒幾步就被抓住了!到時候他們一定要給這個忽悠他們的小妮子好看!

    但是這群男人再次輕了敵。

    他們離陶思思明明幾步之遙,可是一輛黑色的車子就那樣急剎車停在陶思思和成子彥的面前,陶思思迅速地打開車門把成子彥拽了進去,自己後腳進去了車子,猛地關上車門。

    這動作一氣呵成,這行男人齊齊撲上去,但是車子揚長而去,他們統統吃了一肺腔的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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